沈清荷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
倘若没有先生,这一箭八成是要了她的命了吧。
她眼中透出几许厉色,齐钰,你好狠的手,前辈子你逼死我,如今你是打算亲手杀了我吗?我和你的仇怨早已滴满鲜血,这一次,我定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等着!
“公子……“
门口,立着两个人,正是昨晚一直没有出现的两个人。
“回来了?“连璧瞥了他们一眼,手中的动作没有停止,依旧温柔的吹着粥,送到沈清荷的唇边。
看着这一幕,胡姬花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讥讽之色,她跟随他四年,到如今,她一夜不归,他竟不吝一丝眼神了吗?
连璧并没有问他们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而是淡淡的说:“先回去休息吧。“想来他们昨晚在外面必定休息的不好。
连星正要出门,却看见胡姬花的目光直勾勾的望着房里那两个人,仿似要瞪出两个窟窿出来。
“走!“连星悄悄拉她的袖子,却被她猛的一甩。
“公子,我有事跟你说。”她平静的说,言语之间却带着异样的疏离。
“什么事?”连璧问。
“请到书房里说。”
连璧回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胡姬花点了点头,径直走了。
连星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寻思不出什么来。胡姬花这个人心思向来细密深沉,他何时猜出来过。
“才吃了半碗而已。”连璧有些担忧的看着碗里的粥,“再多吃几口吧?”
沈清荷摇摇头,浅浅笑道:“已经够了,我一直躺着,哪里吃的了那么多。先生有事的话,自去忙吧。”
连璧扶着她躺下,替她掖了掖被子,柔声道:“今晚就是十五了,可惜你还伤着,不然这么多人,真是一个热闹的中秋。”
“先生不用顾虑,我虽然伤着,经过先生治疗之后并不碍事,到了晚上的时候,我一定能同你们在院子中看月亮的。今年的月饼我还想尝尝呢,先生准备的必定是好的。”
连璧勾唇笑道:“你还是跟从前一样,嘴甜的很。”
书房中,胡姬花等了片刻,连璧便进来了。
看他眼下的青色,胡姬花料到他昨晚一定熬夜照顾沈清荷的,心里的妒意不由得又满满的涨了起来。
原本犹豫说还是不说的事情,现在到了口边,不得不讲。
“什么事?”连璧一双凤眸看着她,他已看出她的神色有些异样,但是到底是什么原因他没想明白。
“公子,你是否以为在凌州城的事情我事无巨细都报告给你了呢?”
“难道不是吗?”连璧的眼眸顿时冷了几分,黑白分明的眼冷飕飕的扫了过来。
胡姬花冷笑:“自然只是敢能说的说,不能说的自然是不说。”
连璧眯起眼,声音变得低沉:“有何不可说的?”
“比如,齐闽就范的原因,他为什么能够乖乖听话,让出天香楼的股份,这件事,我是不敢跟你讲的。讲出来我怕……”
“讲!”连璧只吐出一个字,斩钉截铁的。
胡姬花勾唇,眼中透着狡黠:“齐闽就范是因为他和他的嫂子通/jian,而就在他和他的嫂子在床/上做那种事情的时候,被沈清荷抓个正着。所谓捉贼拿赃,捉奸捉双,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沈清荷进去的正是时候,那场面可真叫精彩。沈清荷还从他们身上拿了两件信物,一件是齐闽贴身的汗巾子,一件是……他嫂子的肚兜。而他嫂子和齐闽的这场幽会,前前后后全部都是沈清荷一手安排策划的。”
她悄悄的观察着他的表情,他的脸冷的如同寒霜,搁在桌上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她便知道,她告诉他的这件事情,必定是他十分在意的。有哪个男子能够容忍心上之人去做这种龌龊不堪的事情,何况还要谋划设计,沈清荷那样冰清玉洁的模样,如今在他的眼里怕是已染上了污点了吧?对付卑鄙无耻的敌人,你就要比对方卑鄙无耻十倍,如今的沈清荷到底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又有谁真的知道?不过是她生了一副好皮相,什么都能遮着藏着罢了。
胡姬花达到了她的目的,有些幸灾乐祸,道:“我告诉公子这件事,实在不想沈姑娘再这样下去了。虽然我们称他 一声沈少爷,可是她就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公子你比谁都清楚。呆在满是污泥的地方,面对着龌龊的人,即便自己不想,也必定沾满泥污。公子,你觉得呢?”
她在火上浇油,连璧看了她一眼,看出了她的别有用心。
“够了!”连璧狠狠一掌拍在桌上,“你别说了!”
“公子……”
“出去!现在,马上!”连璧怒斥。
胡姬花低了头,默默的退出了书房,嘴角扬起了一丝胜利的微笑。
连璧心口不住的起伏,他站了起来,只觉得浑身乏力,情不自禁的双手扶在桌上。
他扶着额,老天,他到底做了什么?
倘若沈亭山还在世,知道他的女儿为了复仇,竟然设计出如此肮脏的计谋,他会怎样的心痛,怎样的难受?
他早已知道沈清荷已经豁出一切,可是他只今日听到胡姬花亲口说出来,才知道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设计出一场捉jian乱lun的戏码,还亲眼目睹,亲自捉/jian,并且借此威胁那个出轨的男子。
他真的很难想象,这,真是的清荷做出的事情吗?这,真的是那个天真纯净的小姑娘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他后悔了,满以为只需要通过商业上的角逐就能解决问题,可是如今,她竟已经一路走到黑,到了不择手段,不计后果,甚至完全不顾及自己是个女子,不顾及自己的清白和名誉的地步!这样的事情,若是被任何一个男子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人敢要她吗?有人敢娶她吗?
“够了!”他抬起了头,眸中透出冷厉之色,“一切都够了!我不能让清荷一错再错,泥足深陷下去了!”
他不想,倘若她有一日还想回头,却再也回不了头!或许,一开始就是他的错,他不该放任她如此胡闹!
他的心思
书香门第
连府的院子中,菊花盛开,伴着阵阵清爽的秋风,沁人心脾的香气送入每个人的鼻端。
耳畔虫儿鸣叫,头顶圆月高悬,这一年的八月十五,连府的院子坐满了人,这倒是连璧未曾想到的。
记得从前,最热闹的时候是在他给沈清荷做先生的时候,那段日子,每个中秋,他都是在沈家过的。沈家一大家子人,清荷又陪在身边,每一个中秋都那么圆满快乐。离开沈家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过过一个像样的中秋。
院中设了大桌,桌上摆满了各色玲珑精致的小吃,最重要的,是应景的月饼。这月饼是从京城快马加鞭送过来,出自皇宫大内御厨之手,那味道,那精致,可不是一般人能享用得到的。
欢喜今日是真的很欢喜,他笑嘻嘻的和团圆一起搬着一大缸子的菊花酒,朗声道:“这酒可是去年就酿的,我方才和团圆花了好大的力气从桂花树下挖出来的,今儿,你们来的都有福气了!这酒醇香的很啊!”
胡姬花笑道:“好,那咱们今晚就都醉倒在公子的院子里!”
欢喜接道:“那可不行,我可不负责搬你们回屋!自己爬回去吧!哈哈……“
他一声落下,听到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么热闹……“沈清荷走出了房门,由独孤傲亲自扶着。她看到这热闹的情景,不由得心中高兴。虽然有些虚弱,但是坐着赏赏月还是没有问题的。
沈清荷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圆月,只见那如同金盘一般,十分的明亮好看。今年又能和先生一起赏月了,真好。
连璧见她出来,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青丝垂肩,身着一件浅碧色流纱裙,脸上略施粉黛,仿佛月宫中落下的仙子。
可是他目光沉沉,脸上并没有笑意。
“过来坐吧!”胡姬花招呼着她,拍了拍位于连璧身边的 位置。连星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沈清荷点点头,坐到了连璧的身边,而独孤傲则挨着沈清荷的位子坐下了。
连璧一直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沈清荷看了他一眼,心道难道先生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其他几个人倒是欢快的很,欢喜和团圆两个人闹了起来。
欢喜提议他们两个人扮作蚌女和船夫,两个人还准备好了戏服。当看到欢喜打扮成蚌女的模样,双手舞动,仿似真长着一对贝壳一般。团圆扮成老渔夫模样,手里拿着一对桨,时不时用木浆去撬蚌女的贝壳,蚌女则时而开时而合,就是不让团圆来撬。
两个人演的又热闹又欢乐,看的众人笑的前仰后合。
“吃月饼了!”胡姬花将月饼切成几块,搁在小碟子里,送到了每个人的面前,“这可是从京城来的月饼,御厨亲手做的,一般人可是吃不到的哦。这月饼可花了不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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