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耶律斜轸神情莫测,赵嘉上惶惶不安起来,他以为自己揣度对了耶律斜轸的心意,难不成不是吗?
耶律斜轸突然曲起手指,猛叩了一下椅子的扶手。
在赵嘉上拿出药来的时候,他突然间灵光一闪,想到了如何破外界不和的传言。
瘟疫之事,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嘉上,瘟疫之事,你我须得合力而为。”耶律斜轸笑得高深莫测,“你这两日按照药方,将药材采买齐全。”
赵嘉上不是愚钝之人,当即就茅塞顿开——
耶律斜轸是将北院王府的权势与他们赵家的财力结合起来,在外界面前上演一出他们两家“相亲相爱”的戏码,自然也就破解了外头的传言。
“定当尽心竭力。”
赵嘉上当然会竭尽全力来奔走这件事,这样一来的话,赵嘉敏便不用到北院王府里来了。
不过在将药方用在疫区之前,耶律斜轸必须还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对付那个所谓的巫女。
巫女所用的净化之水兴许没有耶律斜轸的药方来的灵验,不过净化之水能稳定疫情却也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这样反而会让耶律斜轸手中的筹码价值大大降低,他所能得到的威望值也会大打折扣。
他不想让自己一番心血,有任何的损失。
直接告诉外面的人,说净化之水没有疗效,只怕没有多少人会相信这一说法。
突然将一个有功之人除去,势必会引起动乱,事后最大的受益人耶律斜轸会招来不必要的猜疑。
对方毕竟是个女人,还是个值得尊敬的高人,,这么有价值的人,惜才的耶律斜轸也不想让她从这个世上消失。
若对方能投靠他,这将会是一件美不胜收的事情。
但是耶律斜轸前后三次派人去接触巫女,都从她那里碰了一鼻子灰。
耶律斜轸倒是没想过,那个巫女居然还是个硬骨头。
在上京城,还没有谁敢这么拂耶律斜轸的面子。
当耶律斜轸给杨琪说到那巫女如何的目中无他,杨琪吃了一惊,并瞪大眼睛,“让我去?”
耶律斜轸愣住,他何时下过这样的命令了,“谁说让你去了。”
杨琪眨巴水汪汪的眼睛,无辜的模样像只小鹿,“你刚才不是说那巫女要你亲自去,或者派你最重视的人过去吗,难不成我不是你最重视的人?”
耶律斜轸哭笑不得,却宠溺道:“是是是,你是本王最重视的人,那你可愿替本王跑个腿?”
杨琪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才不去,现在外面疫情这么紧张,我才不去送死呢!”
“怎么,怕了?”耶律斜轸倒还不知道,原来杨琪也有害怕的东西吗?
杨琪虽然那么说,可从她脸上看不出一丝害怕的情绪。
她却将怕死理所当然化,“当然怕啦,我的体质跟其他人又不一样,出去了染上瘟疫,万一治不好,那不只有死翘翘的份啦!你想让我有去无回啊!”
“怎么会。”耶律斜轸当然也怕,哪怕是把她禁在深府之中,他也会感到不安。
杨琪倒进耶律斜轸的怀中,仰头望着他的下巴,“听你这么说呢,我倒是觉得那个巫女很不简单啊。”
“怎么不简单,说来听听。”哪怕杨琪的想法是无稽之谈,耶律斜轸也不会忽视它。
“古人有云,不图小利必有大谋,说不定已经有人赶在你之前把那个巫女给收买了。”杨琪说的信誓旦旦,好像真的煞有其事。
耶律斜轸觉得,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想要借此机会出头的人太多了,不止他一个。
不过转念一想,又似乎不太可能。因为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外界仅仅有关于巫女的传言,并没有其他势力参与其中。
如果真的有人收买了那个巫女,这时候一定会有人在外头兴风作浪。
“有人事先收买了她,本王觉得不太可能。如今还没有别的消息传出来,不过这倒不失为一个调查的方向。”耶律斜轸虽然说否定了杨琪的话,却不忘鼓励她,“本王会派人调查清楚那个巫女的身份。”
兴许那个巫女的身份,就是关键所在。
耶律斜轸还没部署的时候,梁王隆佑就到了北院王府。
隆佑也是在得到了耶律斜轸派人去找巫女的消息之后,才决定来北院王府见上耶律斜轸一面。
隆佑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了耶律斜轸,“早在我上书将巫女之事奏请母后的时候,我发现母后对巫女之事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我就猜想,没好大概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于是我派人打听了一番,原来是母后将巫女派去疫区的。”
耶律斜轸不敢相信,他千方百计想要收买的人,其背后居然有萧太后这座靠山。
“竟然是萧太后的懿旨!”
别说耶律斜轸不敢相信了,就连隆佑至今也难承认这一点。
外人可能不了解萧太后,可身为萧太后爱子的隆佑还能不知道吗,萧太后一向认为巫术道术都是荒谬之极,怎么就会任由了那巫女在疫区横行,甚至任由她将普通的药水扭曲成了所谓的净化之水。
“母后跟崇尚道教的父皇不一样,她从来不相信道术这些东西,只信事在人为。我想这就是她不将巫女之事公开的原因。”得到这一则消息,隆佑的确是花费了不少力气。
当然,那名巫女不会是萧太后自己找来的,肯定是有人将巫女举荐给萧太后。
精明如耶律斜轸,自然很快就明白了这一点。
虽然杨琪说的并不是很准确,但也**不离十了。
早在巫女横空出世之前,就已经有人想利用瘟疫的事情来大做一篇文章。
那个巫女果然是早早的就被收买了。
既然隆佑能得到这些消息,只怕他已经知道了那个巫女的身份。
于是耶律斜轸就问:“那个巫女是什么来历?”
隆佑首先淡淡的笑了一下,大有卖关子的意思。
等他觉得吊足人的胃口,才缓缓开口,“那个巫女的名字叫祁灵儿。”
隆佑也只说了巫女的姓名,他认为说到这个份上就足矣。
“祁灵儿,祁……”耶律斜轸浑身一震,蓦地张大了眼睛,“她姓祁?”
结合巫女的姓名,再想想萧太后的参与,不能让耶律斜轸猜出这个巫女的来历。
耶律斜轸有所惊觉,难怪他一直收买不了那个叫祁灵儿的巫女,原来她居然跟祁山有关系。
“祁山……”
这货可以说是耶律斜轸的政敌,祁山一直看不惯他在萧太后面前备受恩宠。
隆佑肯定了耶律斜轸的猜测,“没错,祁灵儿正是祁山的千金。”
耶律斜轸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祁灵儿多大年纪?”
“有十九了。据说这是他膝下最小的女儿。”
耶律斜轸的嘴角又抽搐,大辽首屈一指的妖孽,大概非祁山莫属了。
耶律斜轸之所以说他是妖孽,那是因为岁月在祁山的脸上没留下任何一丝痕迹,祁山的年龄一直是个谜。
有人猜测他过了不惑之年,也有人猜测都过了花甲之年,但不管外头的人如何猜测,祁山依旧像是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
应对外界的猜测,祁山说自己受仙人点化,修炼了不老之术……
萧太后对祁山的不老之术一直挺有兴趣的,因此才将祁山留在了宫中。
如今祁山主要的任务就是为萧太后炼制驻颜丸。
耶律斜轸突然嗤笑了一声,“如果此事跟祁山有关,本王反倒觉得这场瘟疫来得十分蹊跷了。”
隆佑听了一惊,“你是说这场瘟疫是祁山故意制造出来的?”
“也不无这个可能。”
耶律斜轸冷冷一笑,他还记得血无踪的事情,能制造出来那么狠毒的药,对他来说文艺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是祁山为了争宠,不惜数千人的性命,这让耶律斜轸难以容忍。
“其实仔细想想,这场瘟疫来的很不是时候。马上就是隆冬时节,这可不是瘟疫传播的好季节。”略通一些药理的耶律斜轸清楚最容易滋生瘟疫的季节,不过另一方面,他也很庆幸瘟疫来的不是时候——
正是在寒冷的时候,瘟疫才没有传播的那么快,造成的伤亡也不是很惨。
“祁山敢这样做吗?”隆佑似乎把祁山想的太真善美了。
奉茶来的杨琪听到了祁山这个名字,似乎有一些记忆的片段闪过脑海,她仔细回想却又不是很清晰。
“祁山……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
耶律斜轸提醒,满眼宠溺,“他以前不还说你是妖女吗?”
杨琪终于想起来,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就是那个祁山!我说这回的瘟疫该不会跟他有关吧!”
耶律斜轸挑眉,“你也这么想?”
“那时候差点害皇子们中毒的那个什么毒血无踪,不就是他做出来的吗。”
毒/药也是毒,病毒也是毒,制毒不就是祁山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杨琪撇了撇嘴,“这人好狠的心啊!”
耶律斜轸轻笑了一阵,“按辈分算起来,你应该喊祁山一声师伯呢!”
杨琪瞪大眼睛,她怎么可能和祁山会有这种关系!
等等,她好像忽视了什么重点……
如果说祁山是她师伯的话,那祁山跟她师父岂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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