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叫那丫鬟给魏倾捎了句话,说是戌时正时来,魏倾一时欢喜得不能自已,坐不住笑不停,好不容易熬到了酉时末,太阳落了山,她便将身边的丫鬟都遣散,只一个人歪在榻上,等着冀璟的到来。
戌时刚过一小会儿,魏倾便听得窗户吱呀一声响,确是冀璟翻窗而进。其实今日他本不愿亲自前来,只不过前几日出了那么一件事情,他到底也还用得着魏倾,故而便耐了性子,前来安慰她一二。
“急急唤我前来可是有事?”冀璟只觉得魏倾屋子里的味道是极为馨香,入鼻甜腻,叫人忍不住放缓了声音,温和地说道。
魏倾原本是想着好生讨好冀璟一番,可现下听着冀璟这般温柔,当下小性子就不由得起来,转过身去,委屈地说了句:“可不是,殿下现在无事都不愿见臣女了呢。”
“叫我瞧瞧,可是生气了?”冀璟坐在魏倾旁边,伸手扳过她的肩膀来,“生气可就不漂亮了,这么好看的一张小脸。”
“可有南唐公主好看呢!”魏倾嘟起了嘴巴,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冀璟笑了笑,伸手刮了刮魏倾的鼻子,“她是邻国公主,我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在我心里……你还不知道是谁吗?”
魏倾娇羞地白了冀璟一眼,小声说了句:“臣女怎么敢揣测殿下的心思啊,万一不是臣女想的那样,臣女可要哭死了呢……”
“那你便来摸一摸,”冀璟拉着魏倾的手往自己胸口处去,“你来摸摸我这心是在为着谁跳。”
魏倾柔若无骨的小手在冀璟胸口处碰了一下就匆匆离开,冀璟只觉得一股火蹭地一下自胸口处划过,只希望魏倾的手永远不要离开才好。魏倾低着头,脸微微发红,因为呼吸急促的原因胸脯也是上下起伏,淡蓝色的衣衫几乎要遮不住乍泄的**。
冀璟从前不是这样没有自制力的人,可这一刻却只觉着心里没抓没挠地难受,看见魏倾羞红的侧脸更是呼吸一紧。好在他还尚存一丝理智,记得自己前来的所为的正事,咽了口唾沫道:“你今日叫我来……是为了何事?”
“臣女……”魏倾抬起头来看了冀璟一眼,眼波流转,似一汪春水,荡漾着要将他兜头淹没,“臣女想殿下了呢……殿下,想臣女吗?”
冀璟闻见魏倾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似麝如兰,心里已经是焦热难耐,偏偏魏倾还自己凑了上来,轻轻靠在他的肩上,说了一句:“臣女很怕殿下不想臣女呢……”
魏倾头发上的香气直直地钻入冀璟鼻子里,她呼吸的热气也喷洒在冀璟胸口,冀璟心中那把火便蹭地一下烧了起来,烧没了他全部的理智,他红着眼睛揽过魏倾,二人唇舌交缠在一起,慢慢倒在了榻上。
正是一派旖旎缱绻,二人衣衫褪尽面色潮红,窗外却传来了几声惊呼,冀璟和魏倾二人兴致正起哪里顾得了那些,又是一番**悱恻。冀璟自魏倾胸口处抬起头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一抹通红,登时情潮退尽,连忙起身抓起丢了一地的衣衫就胡乱往身上套,魏倾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扭着身子就往冀璟身上靠,冀璟闪避不得,忽然门被人一脚踹开,三五个浑身湿漉漉的人就这么冲了进来,瞧见屋内光景皆是一惊。
领头的丫鬟惊叫一声,冀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还请二皇子给微臣一个解释。”魏然遣退了身边众人,胡子乱抖,已然是气极。
冀璟不明不白就这么被人捉“奸”在**,是怎么也不肯就这么吃一个哑巴亏,想着自己素日也不是没有自制力的人,断不会被魏倾三言两语一颦一蹙摄了心魄失了神,是以沉了气,微微拱了手道:“是小辈不察,许是被奸人设计了我同大小姐。”
魏成光却只当没有听出冀璟话语里的示好和施压,冷笑了一声道:“既是奸人陷害,却不知是何人在这深更半夜将二皇子绑到我魏家来,还请二皇子明言,臣也好带人将其捉拿归案!”
冀璟一口气梗在喉间吐不出来,总不好说自己安排了你大女儿查二女儿,你大女儿将我骗了来,顺便把我骗上了**。
魏倾瞧着魏成光和冀璟皆是不言,生怕冀璟说是自己将他唤了来,忙含了一眼的泪珠道:“父亲……你莫问了……是……是我与二皇子两情相悦,一时情不自禁才……”
魏成光听了魏倾的话便是心中一抖,随手抓起桌边的砚台就砸了过去,“养出你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女儿真是丢尽了我的人!要是能掐死你我早就掐死你了!”
乌黑的墨汁溅了魏倾一身,花石的砚台砸在小腿处让魏倾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哭了出来。可是被魏成光这么劈头盖脸一顿骂,是哭也不敢哭出声来。
冀璟见着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自己怕是负责也得负责,不负责也得负责,好几个丫鬟都瞧见了自己和魏倾光着身子缠在一起,自己是万万脱不了干系,还是先行稳住魏成光才好。
“还请魏尚书息怒,”冀璟又是一躬身,面上已经是神色如常,“无论如何在下也不会白白占了大小姐的清白,待我回去同父皇禀告了,自然会给大小姐一个名分。”
魏成光到底也不能将冀璟逼得太狠,话既已出想来冀璟也不好再赖账,魏成光这便点了头,说了句:“家中势微,小女无颜,不敢高攀二皇子,只是二皇子既这么说了,还请不要负了小女才好。”
魏成光这话是摆明了同冀璟给魏倾讨一个侧妃的名分,冀璟是怨得差点一口血吐了出来,终究是强忍了下去,只恨自己一时不慎在阴沟里翻了船,拱了手道:“小辈自有思量,万不会亏待了大小姐,只是这事还需与父皇相商,小辈这便先行告退了。”
魏成光点了头,冀璟不再多言挥袖而去,魏倾听得冀璟会给自己一个交待兴奋得难以自持,望向冀璟背影的目光里都是满含深情。
“孽障!”魏成光瞧着魏倾这般样子又是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抓过笔筒又掷了过去,“我是造了什么孽才生出你这样一个女儿来!”
魏倾被魏成光砸得回过神来,一脸的委屈,抖了衣衫道:“父亲糊涂!我若做了皇子妃,不仅能让哥哥与二殿下的关系更进一步,于父亲的仕途也甚是有益,父亲不嘉奖我便罢,怎么还要责骂我!”
“谁教给你的这些歪理!”魏成光瞧见魏倾脖颈处的吻痕便是火冒三丈,若不是自己亲生女儿真想直接将她浸了猪笼才好,省得在自己眼前晃悠惹自己生气,“我看赵姨娘是越来越糊涂了,教出你这么一个女儿来!实在是给我丢脸,你哥哥的仕途也要被你拖了后腿!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魏倾自幼被捧在手心里长大,不懂人间疾苦更不懂人情世故,见魏成光如此捧高魏然贬低自己,又想起今早魏然对自己疾言厉色相待,气血上涌脑子一热就说了一句:“你以为哥哥是什么好东西,还不是和夏……”团岛扑巴。
瞧着魏成光眯起了眼睛,魏倾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赶忙说了句:“还不是和下面的人勾结在一起做出贪赃枉法的事情来!”
魏成光不欲和魏倾多言,遣人将魏倾送了回去,告诉那丫鬟同赵姨娘说,看好魏倾,近一个月内不许她到处乱跑,好生在家里准备嫁衣,若是一个月后皇上仍未下圣旨,再做打算。
魏倾出门的时候只觉得虽是暗夜却天地明朗,寒冬的风里都夹杂着暖意,自己不必再去庄子上,也成功地爬上了二皇子的**,且二皇子已经明言说要给自己一个名分,自己的未来,定是一片华贵。
秋棠已经将今日之事细细地说与了魏央听,魏央一面听着一面不住地点着头,一旁的蜡烛时不时爆开一个豆大的烛花,“噼啪”得好似烟火炸开的声音。
“买通的那丫鬟可处理了?”魏央执了一把小剪刀,慢慢剪着那烛心。
秋棠微一福身,“小姐请放心,奴婢转了好几道弯子找了个不起眼的小丫鬟放的火,又连夜将她送出了晋阳城,现下是万万不会有人将此事扯到小姐身上。”
“这便好,大姐谋划了这么久总要让父亲知道才好给二皇子一个压力,不然大姐可未必能在二皇子那里讨一个名分,怎么说也是魏家的女儿,总不好叫人白白占了便宜。”魏央的长眸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着奇异的光,好像月夜里一头狡猾的小狐狸。
一旁的立夏也斟了一杯茶奉给魏央,出声道:“还是小姐思虑周全,万事想得周到,今夜老爷将大小姐叫到书房里好一阵骂,大小姐出来的时候衣衫尚是不整,脖颈处也有吻痕,一袭裙子上斑斑驳驳全是墨点,可见老爷发了多大的火。不过这大小姐到底是老爷亲生,听说老爷将大小姐送到了赵姨娘处,嘱咐姨娘看着大小姐做嫁衣呢。”
“嫁衣……”魏央轻声一笑,眸色暗黑不知在想些什么。
前世魏倾委身于冀璟做了倾城皇贵妃,后来自己葬身火海,她便名正言顺入主中宫着了火红嫁衣执掌凤印成了一国之母。
原以为姐妹情深可以叫后宫更加安定祥和,没想到引狼入室,姐姐夫君联手将自己推入火海,火舌舔身的痛苦魏央至今还记得,今世再相逢,不如你们彼此相爱为民除害,看还能不能一统北汉,传出什么帝亲后爱的佳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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