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来了”,木婉青眼望着正朝这边走来的蓝陌提醒蓝芝晴。
“娘”,蓝芝晴跑过去拉着蓝陌,把蓝陌上上下下的看了个遍,确定了没有什么大碍后,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金雪儿肯放母亲回来,蓝芝晴已经有所预料,金雪儿肯定是料定她解不了蓝陌身上的毒,所以才敢放蓝陌回到她身边。但愿简玉真说的话是真的,慕容焰派去大燕国南疆寻药材的人能带给她和母亲福音。
由于木婉青的挽留,慕容焰与蓝芝晴和蓝陌在这里用过了饭才由木婉青派了侍卫一直送出了宫外。
蓝芝晴上了马车见慕容焰回头看了一眼巍峨的皇宫,眸色复杂,随后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和无所谓也上了马车,把蓝芝晴揽过来搂在怀中,好似她是一个孩子随时需要他的保护一样。
“焰,对不起”,蓝芝晴把头埋进了慕容焰怀中,心里充满了愧疚。
慕容焰的一生苦难源于血统,但是点燃导火索的却是金雪儿,从前他以复仇为支撑活到现在,而现在他所有复仇的计划都因为她而打碎……。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以后乖乖在梦圆庄相夫教子比千万句对不起来的要实在,”王位被废,自然蓝芝晴就成了夫人,慕容焰目光投向蓝芝晴直白的透露出一种信息——色相毕露:“我喜欢实在的好处,你欠我一个孩子呢夫人”。
狭小的马车空间里因为这句话而升温。
“人面兽心”,蓝芝晴想起了昨晚慕容焰用箫声挑逗诱她开门的恶俗举动,这四个字便是脱口而出,身子也果绝的与慕容焰分开,与他在一起独处完全就是干柴烈火。
蓝芝晴揭开了帘子透气,以求降降这狭小空间的温度。
车窗外是一番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的景象,几个熟悉的身影跃入眼帘。
“咦,那不是王正浩,王子煜吗?”蓝芝晴语声停顿了一下,有目的的望向了慕容焰:“还有王千怡他们好像要出远门”。
“恩,我把他们调去龙溪城了”,慕容焰懒洋洋的抬了抬眸子:“省得总是闻到酸味”。
从西楚回来之后,虽然王正浩老爷子不愿意为慕容焰效劳,但是却默许了王子煜与王千怡跟随慕容焰。而慕容焰被废了王位,只是表面,他守龙溪城多年龙溪城实则成了他的老巢,哪里需要补充一些力量,所以把王正浩一家子调到哪里去是最合适不过了,省得王千怡总是对他纠缠不休。
蓝芝晴瞪了慕容焰一眼:“还不是怪你,非要去西楼要什么药,你有那么多的钱什么好马买不到,非要喜欢从小培养的好马?”
“我让你喝了吗?”慕容焰欠了欠身子,心中却是憋着闷笑。
“不准笑”,蓝芝晴厉声怒斥,脸却飞上了俩团可爱的红云。
“主子,到了”,赵挺喝停了马车,揭开了帘子。
蓝芝晴下了马车,一男一女俩个人站在了门口,男的戴着斗笠,斗笠之上的黑纱遮住了脸,女的却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见到慕容焰讪讪的点头一笑。
负责守门的侍卫上前来道:“主子,夫人,他们自称有事要见主子,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了”。
“你是何人?”慕容焰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妇人,看这妇人的打扮像是富贵人家,但确实不认识。
景春园虽然是慕容焰的产业,但一直是暗中经营,他在盛京城里的身份就是焰武王以及让人垂涎三尺的天祁一半的兵权,他没废王位之前尚且有朝中的人来拜访,但是自从被废了王位,兵权也被强硬收回,此时他仅仅是一个落魄的皇子,还会有谁来找他?
“呵”妇人拉着男子的手先是陪个笑:“我家老爷子是祁傅斌”。
“哦?”昨日景春园西楼发生的事情慕容焰一清二楚,瞟了一眼妇人身边的男子,又望了望蓝芝晴,料到了几分,并不作声。
“听闻庄主手下的神医简玉真妙手回春,是否能给小儿看一看……”妇人有些难为的说出了目的。
这妇人口中所说的祁傅斌便是当今刑部尚书,而他身边带着斗笠无颜见人的男子便是昨日里被金震扬毁容的祁志华。
当初助慕容憬上位祁家卖力卖的最有劲,把慕容焰弄到如此地步又反过来求他,这样的人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但是祁志华被猫抓伤的地方仅仅过了一天便是恶化,金震扬不但不给解药,而且矢口否认猫爪有毒,祁志华顶着一张不敢见人的脸向其姐祁孝婷哭冤。
祁孝婷把宫中最好的御医请去给祁志华看病也没有效果,无奈之下爱子心切的祁夫人便是厚着脸皮来求慕容焰。简玉真跟着慕容焰立下不少功劳,在战场上救了不少的人命,祁夫人无计可施,便是背着家人病急乱投医。
“我的人不给天祁最忠心的狗看病”,慕容焰冷然回答,挽着蓝芝晴进了府。
“娘”,祁家的靠着祁孝婷在朝中立足,一直是旗帜鲜明的站在慕容憬一边,但被慕容焰骂为狗,祁志华又急又怒,一个落魄的皇子还如此高傲,想要说几句不服气的话,却被母亲拉住。
“你嫌祸闯的还不够吗?”
蓝芝晴与慕容焰进了府,祁夫人母子的对话渐渐远去。
“你给祁志华弄的是什么毒?他们如此心急”。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结仇
“啊,那紫貂的毒这样厉害,都把祁志华毁容了?”蓝芝晴一愣,白临风的紫貂竟然是个毒物,她确实不知道。
“祁志华毁容倒是要问你,你在紫貂之上做了什么手脚?紫貂的毒不会死人也不会毁容”,慕容焰边走边问,他只是安排素素离间祁家与金家,但这只突然蹿出了的紫貂把祁志华的脸抓伤却不在他的计划中。
不过加上了蓝芝晴这一火上浇油,事情会跟快的得到他想要的效果。
“我,只是把我母亲身体的毒弄了一些到紫貂上,想是那毒加上紫貂本来的毒便是把祁志华的脸给毁了”。
她还在小镜湖养身子的时候,简玉真曾经给蓝陌看过身体,拿出了她体内的一些毒素来研究,她也跟着要了一些来。想着这毒一定不会是好解的,如果简玉真解不了,她还得另想办法,昨日刚好遇到了祁志华这个倒霉鬼,她便是用他来试药。
祁志华是祁孝婷的亲弟弟,慕容憬与金雪儿不能坐视不管,当日她就让白临风派人监视着祁志华,本来想去着去问问白临风可有什么祁志华的消息,但是一早就被慕容焰拉着进了宫,没想到祁志华焦急得寻到这里来了。
想来,母亲那毒加上紫貂本来的毒,导致了祁志华的毁容,并且还很严重。
“你不必如此坚强,我会让简玉真把这件事情办好”,慕容焰停了停脚步,大手抚上蓝芝晴的脸颊,内心几丝心疼。
她的成长也许不如他那般坎坷,但是绝对不像张玉书那般养尊处优,生为小姐身,过着丫鬟的生活,本该在父亲的爱护下长大,但她却一直都是一个人,遇到什么都自己扛。
“恩”,蓝芝晴朝着慕容焰露出了会心的一笑,相比起慕容焰来,她的这些磨难不算什么,只有他有这份心就足够了。
二人挽手回到了梨花园,一进院子蓝芝晴被满目绚烂惊呆了。
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两旁,摆了些盆栽的菊花,此时正是秋天,菊花开的正艳,红的,黄的,粉的,把小径装点得七彩缤纷,煞是好看。
“慕容焰,你竟然会喜欢花”,蓝芝晴惊讶的看着这些菊花,今天早晨这里还没有这么多的花。
“嗯,我吩咐月竹去买回来的,喜欢吗?”
从前是慕容焰一个人住,这个地方的色调永远只有黑白俩色没有什么装饰,就是梨花盛开的时候也只是满目雪白,如今蓝芝晴住了进来怕她不习惯所以就吩咐月竹将梨花园打点装饰一下。
“叮咚……”清脆的声音随着风起,有规律的传来,蓝芝晴寻声望去,在卧室边一个房间的窗户上挂着一串琉璃小盏做成了风铃。
早晨她起来的时候这房间还没有开窗户,竟然没有看见。
“这个……”蓝芝晴好奇的推开这间屋子的门,精雕细刻的小床,小木偶,小拨浪鼓,小风车,小被子,小衣服,……全都是孩子用的东西。
蓝芝晴的眼眶刹那间又酸又痛,心口像是塞进了一团棉花,慕容焰是多么期盼着这个孩子的到来,可是……。
“我们还年轻,以后多生几个补偿回来就是了”,慕容焰跟着进来将蓝芝晴揽进怀中,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在心中发誓不放过任何一个害过他们的人。
蓝芝晴不愿在这里多呆一分钟,直接出了这屋子。因为这个孩子的失去,有时候连她也十分恨李随风,但她不像慕容焰那样能对她下得去手,总归在她坠崖后的日子里是他陪她渡过,没有她和义父也许她现在只是一堆躺在毒草涯底的一堆白骨。
“你把我娘安置在那里呢?”在皇宫时总归有些约束,不敢与母亲聊太多。但母亲的身体一直是她最放不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