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说了总兵府的二小姐出生下来就克父克己把二叔也克死了,所以连姓氏也是跟着母亲,在总兵府不被待见,皇后答应这门亲也是迫于无奈,这样的人怕她做什么?
“张管家,我们还是回府请示老爷吧”,张管家身边的一个小厮轻声在耳边提醒。
蓝芝晴是疯子,做主的人只有张城了,张城寻思片刻道:“二小姐,我们先回去吧,今儿个怕是真进不了八皇府了”。
蓝芝晴站立片刻,忽然上前几步夺下了跟在小男孩身边带刀侍卫的佩刀,退到花轿旁。
祁孝婷吓了一跳,盛京总兵英勇善战,她的女儿会些拳脚,不足为奇,这疯子不会被惹急了而拿刀砍人吧。
众人都被蓝芝晴的举动吓一跳,都道这疯子受了刺激,犯了病。
蓝芝晴手中大刀挥下砍断了花轿的横梁,将刀往地上一掷,摘下头上的凤冠,脱下外面裹着的嫁衣,里面穿的是她喜欢的绯红淑女裙,其实她已经有所准备,只怪八皇子太过狂妄,拒婚也罢还纵容妻儿如此羞辱,将盛京总兵府的颜面踩在地上,就不怪她了。
“花轿只有一顶,出府岂有回去之理,按照规矩,即使下休书也须得八皇子亲自送到我手,今日拒婚,他日若是后悔,即便亲自置办八抬大轿跟轿前来迎娶,蓝芝晴也不会再上花轿,再穿嫁衣”,蓝芝晴忽然上前几步对祁孝婷道:“告诉八皇子,世上没有后悔药。”
自家爹爹是盛京总兵,握着盛京十万精兵,皇帝要护短也得掂量几分。
自家母亲虽是丞相府庶出也是不被待见,但好歹是丞相府出来的姓蓝,八皇子纵容妻儿把事情闹大,有关到颜面和尊严,丞相府也不能坐视不管。
八皇子固然得皇上宠爱,但皇上掌管天下,总得将一碗水端平,若是一味护短而破坏了平衡,显然得不偿失。
更何况婚是皇后赐的,八皇子拒婚就是悖逆不孝,欺辱一个脑子有病之人,有损仁德和自身形像,对于一个有望继承皇位的皇子来说是致命伤。
无论从那方面讲,八皇子今日的做法无疑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蓝芝晴此时倒是有点感谢自己的嫡姐了,若不是她买通大夫大力宣扬自己是个疯子,此事还不一定有这样好的效果呢。
蓝芝晴说完,走到送亲队伍最后载着嫁妆的马匹面前,卸下东西,扯过马缰绳翻身上马吩咐道:“城叔,把这些红绸红花全部撕下丢弃,将属于总兵府的东西全部搬回府。”
说完马鞭一扬,纵马离开。
武将之后,即使是女子也继承了家门之风,那一抹飒爽英姿,那一身绯红如轻烟飘渺,消失在众人视线。
祁孝婷愣了半晌,这真的是脑子有病之人吗?
“有好戏看了”,八皇府门前一棵繁茂的大树之上,青衣男子抬着个酒葫芦咕咚咕咚的喝酒,肩头爬着一团紫毛。
男子小声的自言自语:“慕容焰那小子快回来了,张家二小姐是份不错的大礼,又有钱赚了,呵呵……其实姿色也不错,与慕容焰很般配呢,至少我看着比那张玉树舒服”。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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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八皇子不是你的树
“总兵府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才进门口,总兵府的大夫人夜昙劈头盖脸的先骂开了,适才休书送到府中,她早已在府中等着蓝芝晴回来羞辱一番。
蓝芝晴已经习惯夜昙这副样子,继续往前走,对于夜昙她向来把她当作一只聒噪的疯狗。
“看这副德性,又疯又傻还是个野种,倒是知道想男人,八皇子是你这野种能攀上的吗?要是我就一头撞死。”夜昙掐腰骂得起劲,完全是泼妇骂街,唾沫星子四处飞溅,没有半点总兵夫人的样子。
“我的好妹妹呀”,嫡姐张玉树假惺惺过来整理蓝芝晴的衣袍,面上关切怜惜眼底掩饰不住的讥诮:“虽然你有皇后作主,好歹人家八皇子是天之娇子,人中龙凤,我们这等平凡人家是高攀不起的,与其受此侮辱不如在篱青园老实的呆着,就算你疯点傻点,好歹是一家人不会介意”。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过才发生一会的事情,怎么就传回府中来了,这只能说明夜昙母女派人故意盯着她今日出丑,不由得看了几眼张玉树的近身保镖张建,一定是这个忠心的狗提前回来宣扬了她受辱的事情。
“我呸,你娘不过是丞相府的洗脚丫鬟肚子爬出来的,会弹几首曲子就以为野鸡变凤凰了啊?还不是皇后娘娘身边任人驱使的奴才,皇后娘娘答应这门亲不过是当面许下诺言不好收回,你一个疯傻的野种想男人了府中奴才有的是,竟然想嫁八皇子,那脸皮用刀都捅不破的吧”,夜昙幸灾乐祸,幸亏这疯子没进八皇府的门,若真进了反到爬到自己头上去了,那才叫别屈。
如今蓝芝晴这副狼狈样,夜昙心里只有俩个字——痛快。
“大夫人,是八皇子做得太过……”蓝芝晴的丫鬟冰玉为蓝芝晴抱不平,尽管她知道蓝芝晴的所有事情,但夜昙这幅模样她看不下去。
“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夜昙手掌扬起朝冰玉甩去。
“不准打冰玉”,蓝芝晴把冰玉拽过来,顺势狠狠推了夜昙一把,对夜昙怒目而视。
她对这些辱骂默不作声是因为把这对母女当做疯狗乱吠,并不代表疯狗咬了她,她也会忍气吞声。
“娘……”,在一旁的张玉树拉过蓝芝晴朝着夜昙:“妹妹心里已经很难受了,少说几句。”
夜昙被蓝芝晴突然间推了一把,没站稳倒在了地上,一咕噜爬起来折下一截树枝照着蓝芝晴身上抽打:“哎呦疼死老娘了,臭丫头又犯疯病了,今天打死你这不要脸的野种,省得丢人现眼”。
“小姐……”冰玉扑过来推开蓝芝晴,背上挨了一棍子,小姐的心却比谁都善,对她好一分她十倍还,就连小动物也不会打一下,今日受此种种她怎能看着蓝芝晴回府又遭打骂?
夜昙追,蓝芝晴跑,冰玉护着主子团团转,一时间鸡飞狗跳,张玉树看得皱眉头,自家老娘能稳坐总兵夫人的位置实属奇迹,也不急于去劝架,夜昙出自地方小将之后,会一些拳脚,蓝芝晴讨不到好处她乐得看热闹。
张玉树折一只桃花很有兴致的欣赏着,眼见着蓝芝晴朝这个方向跑过来,脚一伸又迅速缩了回去。
蓝芝晴没有注意到,被绊倒在地,一头青丝垂散下来,遮住半边脸。
“小姐”冰玉连忙扶起蓝芝晴,瞪了张玉树一眼,她分明看见是张玉树故意将蓝芝晴绊倒的。
张玉树手中的桃花枝朝冰玉眼睛甩去:“贱婢,如此没礼貌”,忽然间瞥见父亲张秉坤进了府,急忙扔掉桃花,装模作样的替蓝芝晴拍打身上灰尘。
“都给我回自己屋子呆着去”,张秉坤面上黑云压城,厌烦的目光扫过消停下来的一众女人,最后落定在夜昙母女:“堂堂总兵府夫人出口成脏,成何体统”,张秉坤厉声训斥,瞟一眼地上那被张玉树丢弃的一枝桃花:“一帮蠢货,之晴是皇后赐婚,谁敢质疑就是对皇后不敬,若是传出去,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老爷”,夜昙应了一声,家主盛怒,都不敢出声。
“你们俩先下去”。
夜昙母女离开,小径上蓝芝晴与张秉坤对立对视。
张秉坤的眸子里有一丝的怜惜一闪而过,随即变得厌恶:“回篱青园呆着去,没我许可不得踏出半步。”
当年张秉坤仅听张玉树一番话就真的把她当作疯子关进篱青园,蓝芝晴从不指望张秉坤会像一个父亲该有的样子对她说话,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去。
“慢着”,张秉坤忽然叫停了蓝芝晴,眸子里几丝深沉,几丝鄙视:“纵然你想攀上枝头当凤凰,八皇子也不是你的棵树”。
一个月前皇后召蓝芝晴之母蓝陌去叙旧,点名要带着蓝芝晴去。
蓝芝晴是五年前摔坏了脑子才疯的,之前在蓝陌的教导下弹得一手好琴,疯后仍然可以谈琴,在皇后面前卖弄了一下,皇后高兴说是可以许蓝芝晴一件事情,没想到蓝芝晴提出要嫁八皇子。
皇后只是一时高兴,且又不是在朝堂之上,蓝芝晴的精神又不正常,完全可以不应这门婚事,但皇后却满口应下,并不惜与八皇子吵了一架,坚持要蓝芝晴嫁过去,这其中必定有些内幕。
眼下这件事情闹得全城皆知,势必难以收场。
八皇子不娶蓝芝晴,张府声誉受辱,若八皇子受形势所逼娶了蓝芝晴,八皇子恼怒之后必定要视张家为敌人,进退两难。
正文 第四章 进宫的目的
“谢父亲大人提醒,女儿终身大事无人关心,只好自寻良人,路是女儿选的,自是不必父亲操心”。
五年前蓝芝晴被张玉树故意把叛军引来将她推下毒草涯,当她获救归来揭发张玉树的罪行,却被张玉树买通了大夫扣了疯子的头衔,她的话被当作了疯话,而她的父亲不问她一句便把她当作疯子关进篱青园,一关便是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