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到师父就在她眼前,心中还真是松了口气。
从小学武,在纪挽歌最困苦的日子里,是眼前的师父陪着她。
童年时的陪伴是旁的什么都无法比拟的,比之纪霆,纪挽歌跟师父倒是更加亲密。
亲密的代价就是,纪挽歌跟师父过了一夜的招,最后实在打不过,纪挽歌索性耍赖,“师父,你不能这样,这两年我十分用心的在练了,你拿出八分力来,我定然还是能抵挡住的。”
现在你拿出十分力对付我,我怎么可能打得过。
师父脸色淡淡,月光照在他的刀疤脸上,有些骇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用了五分力在对付你?”
纪挽歌颓了,“没有你这样打击人的!”
她连五分力都敌不过,这不是侮辱她嘛。
一个竹筒丢到了纪挽歌的头上,纪挽歌手快的拿了下来。
“武功太差,就给你个保命的东西,危机时刻,打开盖子便可搬来救兵。”师父说的嫌弃。
纪挽歌撇撇嘴,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师父给他这个明摆着是要给她一些后盾的,纪挽歌笑眯眯的道谢。
却看到师父都愣住,纪挽歌非常不要脸的指指自己的脸蛋,“是不是很美,最近总是看到有人盯着我失神。哈哈,要是我爹爹知道他的五官生成女子这般美,不知道会不会遗憾。”
这完全就是无赖的玩笑话,甚至还有些贬低纪霆的意思,纪挽歌对着旁人不会如此,对着两年未见的师父,心中没有顾及,说话很是随意。
师父冷哼了一声,没有接话。
纪挽歌临走,师父嘱咐了一句,“大公主府上,万不可独自去某一个地方,就算有人来请,也要想法子不去。”
“是。”
纪挽歌想都没想的答应。
至于师父为什么知道自己要去赏花会,纪挽歌是不问的,她可没有忘记最开始接受任务的时候,师父给的两个选择,一是杀人,二是打探消息。
有那么多打探消息的,纪挽歌不认为这个京城有任何事能瞒的过师父。
既然纪挽歌没打算在掩饰,年画绒终于找到了新的乐趣,打扮女儿。
纪挽歌苦着脸,心想这情敌真是天生宿敌,年画绒这般装扮她,未必没有存着气气大长公主的心思。
毕竟大长公主,至今未嫁。
这其中又多少是为了纪霆,纪挽歌不做猜想,可是在年画绒的角度,这就叫贼心不死。
嫡女谋 第40章 长公主的赏花会
赏花会这天,纪挽歌五更天就被折腾了起来。
黛蓝色的广袖宫裙,黛蓝色本色略显暗淡,在纪挽歌这个年岁的小姑娘身上极少见,但是年画绒偏偏选了这种颜色的一匹雪缎,上面是柳妈妈熬了多日绣出来的孔雀。因僻讳皇族,凤凰,青雀,牡丹这样的花色是不能采用的,但年画绒又嫌弃那些小花小草的不够大气,孔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纪挽歌的手拂过裙子上唯一的花色,不得不说柳妈妈的手艺简直巧夺天工,孔雀开屏的羽毛一共绣了十二根,每一根都是用真的孔雀羽按南地的精密针法绣出,配上暗底的陪衬,简直是要发出光来。
给纪挽歌梳了个飞仙髻,金银宝石的钗簪年画绒全都看不上,在自己的陪嫁首饰里找了好久,才找出一支红珊瑚雕刻的凤簪,这簪子来自海外,是年家早年间与红顶商人做生意时换得的,夜宸帝即位后,实行闭关封海的政策,这年月便是拿指甲盖大的珊瑚做个耳坠都是价值连城的物件儿,更何况是一支完整的珊瑚簪。
纪挽歌从来视财如命,虽说现在不似以前那般缺钱,但是把价值万金的东西带在头上,她还是怎么想怎么舍不得,“娘亲,这个还是收起来吧。钱财不能外露啊。”
年画绒从来柔软今日却异常坚持,“你头一回这般大方的露面,定然是要光彩夺目的。”
对于纪挽歌早年间那糟糕的名声,年画绒也是到了后来去了南地才知道,在京城时没人告诉她,纪霆不说,纪挽歌也没有说过。
这次回来才听纪挽歌说了些,年画绒当然不能不生气,她的女儿,天仙一般的人儿,怎么能让魏姨娘那样的东西说几句乱七八糟的话就给糟蹋了。
纪挽歌拗不过母亲,只能这样出发。
黑发将红色的珊瑚凤簪显得更加缨红,配上黛蓝色的衣裙,将纪挽歌本就白皙的皮肤衬的更加肤白如雪,不似庸俗,反倒带着几分清冷,几分神秘。
为什么选这么个颜色,也是考虑到老夫人刚逝,纪挽歌要是穿着大红大紫,委实会少了些规矩。
年画绒为纪挽歌想的周到,这种场合,谁家女孩子不想打扮的出众,花朵般的年纪,嫩粉,鸭黄,天清碧都是上佳的选择。
黛蓝色厚重,一般都是上些年纪的女子采用,可是纪挽歌的容貌绝世,身材修长高挑,完全能撑得起这样有些压人的颜色。
与众不同,从来都是夺人眼球的不二法宝。
纪挽歌是在看到纪明娇的时候,才明白自家母亲的一片慈母心。纪明娇选了水绿色的裙子,嫩芽一般的颜色,上面绣着漂亮的铃兰花,将比纪挽歌小二岁的纪明娇衬的更加娇媚。
小小的女儿娇态,实在是让人赏心悦目。
纪明娇显然没想到纪挽歌会这么穿,她与魏姨娘挖空心思猜测过,但是因为老夫人孝期,她们能选的颜色确实不多,魏姨娘一度猜测,以年画绒淡漠的个性,会给女儿选月白色的衣裙。月白色是好,显得高贵清冷,可是这种女子众多的场合,月白色显得有些太过萧瑟,怎么看都不够喜庆,一般人家的女孩子是不会选这种颜色的。
真是没想到,纪挽歌会反其道而行,选了如此浓重的颜色。
纪挽歌裙摆上的孔雀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像是要展翅高飞一般,饶是纪明娇活了这些年,在京城见过不少好东西,这样的刺绣,料子,她从未见过。
想起纪挽歌背后还有富可敌国的年家,纪明娇嫉妒的脸色泛青。
大公主府派了车来接纪挽歌,八宝琉璃盏缀在四周的精美马车,这是先帝赐给大公主的,大公主平时要不是真的有必要的事情,自己都是不乘的。
这样的绝世之物,纪明娇小小庶女,自然是不能乘坐的。
纪挽歌独自上了马车,黄金白银跟在马车旁边步行,纪挽歌坐下后就觉得自己是被母亲算机了,这衣裙好是好,但是这颜色太过稳重,弄的她的一举一动都格外的束缚。
刚才想对大公主派来接她的人笑笑,都生生是没有笑出来。衣服的款式,颜色,在很大程度上提醒着人的行动,比如纪霆穿着朝服与穿着长袍的样子是绝对不同的。
难道母亲是怕她跟别人大打出手?
纪挽歌就真的认真考虑起来,今天若是有人挑衅她,她该不该大打出手解决问题。
大公主的公主府与勋国公府建在京城的两头,据说当年的选址还是大公主自己选的,以前没觉得,现在想起来,纪挽歌觉得颇为头疼,这位大公主怕是真狠毒了勋国公府。
到达公主府门前时,已经有些晚了,谁让国公府离的远呢,很多家夫人小姐已经到了,此时都下了马车在公主府前寒喧几句,纪挽歌的马车这般扎眼,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等纪挽歌被黄金白银扶下来,纪挽歌听到了隐约的抽气声。
纪挽歌神色不变,微笑着款款而来。
门前站着都是京里数得上名字的贵妇,之前纪挽歌也被年画绒按着好好的学习过这些人都是什么背景,现在见了也并不惊慌,礼数周全的给几位长辈行了礼,方才说道:“家母久病,今日不能前来,就让我来凑凑热闹。”
纪挽歌的声音不甜不腻,没有半分讨好的语气,倒真像是端庄娴雅的大家闺秀。
一众贵妇都傻了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才有那胆子大些的问,“你是那纪府的三小姐?”
纪明娇大家都是认识的,这两年因为勋国公日渐势大,再加上纪明婕成了太子侧妃,纪明娇的地位也是一日千里,便是只有嫡女们参加的诗会也会叫上纪明娇。
大家对纪明娇不陌生,可是这个走在纪明娇前面,风华气度长相都甩了纪明娇无数条街的女子是谁?虽然距皇后的千秋节已经过去了两年时光,可是那时候的纪挽歌实在是太过吓人,她们都是记忆犹新的。
眼前的女子跟那时候撒泼的纪挽歌绝对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纪挽歌没有回答那人的质问,只是点点头。
这种问题实在不怎么高明,让她怎么回答,我就是我吗?
难以置信!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场面一度僵持,正恰此时,急促的马蹄声袭来,极威猛的声音。
纪挽歌心中一跳,不由想起那日进城时的匆匆一瞥,能在京城这般肆意纵马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一队身穿白衣的侍卫先进入视线,碍于礼数,纪挽歌不敢直接扭头去看,但是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那队人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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