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她对彭厉锋都是那么的习以为常,似乎自己无论做什么,都能得到彭厉锋的理解与支持,那么长久的时间里,彭厉锋用时光让纪挽歌有一种自信,这种自信,让纪挽歌觉得对彭厉锋她有十足的把握,这种把握,让她从来没有小心翼翼的去顾及彭厉锋的感受。
比如说要嫁给楚晏。
她从开始到如今,想到的,多是自己是否喜欢,还有自己的日子是否能过的好,却很少去设身处地的为彭厉锋想,作为彭厉锋这样霸道强势的男人,会不会介意她这般任性的举动。
也从来不觉得,彭厉锋会不要她。
一直不断的宠爱,会让人生出恃宠而骄的心情来,这种心情是幸福,但是对另一方来说,又何尝不是残忍的。
彭厉锋说完这一句就转身离开,走的极快,没有半分留恋一般的。
黄金在彭厉锋出去后,带着人将纪挽歌的嫁衣送进来,凤冠霞帔,简直闪花人的眼睛。
凤冠,因以凤凰点缀得名。凤凰是万鸟之王,所以只有皇后或公主才配得上它,通常只在隆重庆典,如婚礼上才戴,普通平民一概不能佩戴。帔,对襟长袍。左右胯下开叉,有水袖。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
单单看那刺绣着的金光闪闪飞天凤凰,就能让人爱不释手,黄金爱的都不敢用手去触摸,世间女子对嫁衣都有来自骨子里的向往,觉得那是自己走进幸福的见证,是终于找到了相伴一生那人的证明。
纪挽歌愣愣看着那嫁衣,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从来没有想过嫁人,这么说也许不太真切,确切的说,她从来不觉得嫁人对她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在纪挽歌长期的认知里,婚姻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婚姻代表的就是妻妾相争,代表的就是长年的母女分离,已经无休无止的羞辱与痴等。
纪霆与年画绒的婚姻,无疑在纪挽歌的心中是留下巨大阴影的。
尤其现在年画绒还以离开作为这段婚姻结局的情况下。
纪挽歌对婚姻从没有就不抱什么美好的幻想,她想的不过是跳出纪家,跳出那个局限她的小院子。真的到了今天,看着血红的嫁衣,纪挽歌竟然生出几分惧怕来。
嫁给楚晏,面对的同样是无休无止的内宅争斗,还有,还有就是.......
纪挽歌跳下床榻,穿上鞋子就往外追去.
“你家王爷呢?”纪挽歌急急问着刀剑。
刀剑不敢怠慢,只说:“刚才王爷带着棍棒出府去了。”
刀剑没说,刚才狮王出去的时候,那脸色可真不是一般的难看呐。
纪挽歌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接过黄金拿出来的外衣,披上就往外去,她知道彭厉锋一定气坏了,她才进了宫一趟,回来就有人往府里送嫁衣。
这不是变相的说明,她进宫表现的很想嫁给楚晏的样子,要不是如此,怎么会这么快就有人送来嫁衣。
纪挽歌带着善直骑着马就出了府,骑马是彭厉锋手把手教过纪挽歌的。
刀剑被留在府里当然就是为了让他守着纪挽歌,纪挽歌要出去,他没有不跟着的道理啊。
“你知道你家王爷去了哪里?”纪挽歌对刀剑还真是没有半点的客气,那完全就是对自己人的态度。
刀剑自然也没有把纪挽歌当外人,从怀里掏出一只竹筒往天上一扬,天空中有了星点的光晕,不一会儿在远处的天空中,也有了这样的光晕。
“在那里!”刀剑说。
纪挽歌当然没有二话,跟着刀剑一路飞驰就奔着彭厉锋所在的地方而去。
可是纪挽歌万万没有想到,她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在楚城南城的一个小院子里,纪挽歌刚刚踏入,就看到一个穿着嫩粉衣服的小姑娘扑进了彭厉锋的怀里,欢呼一声:“锋哥哥。”
纪挽歌觉得脚步都有些不稳。
稳住心神,仔细的看看那人,倒不是陌生人。
“老铁匠?”纪挽歌喃喃的说。
彭厉锋身前不远处的老者扭过脸来,看到纪挽歌也是一愣,随后老脸一皱,笑着说:“丫头,怎么是你?”
没错这小院子住着的,就是当年提纪挽歌打造流星雪花镖的老铁匠,那扑入彭厉锋怀里的女孩子,可不就是当年的小童子。
只不过一别经年,原来男女都看不出来的小童子,现在已经长成了嫩生生的小姑娘。
小童子当年就跟纪挽歌吵吵嚷嚷,现在看到纪挽歌也没有什么好声气,撇了撇嘴说:“不是说新娘子都很忙的吗?”
纪挽歌眼神复杂的看了看腻在一起的彭厉锋与小童。
彭厉锋有些不自在,将小童推开些,教训道:“秦柳,站好!站没有站相,像什么样子!”
这语气,虽说是责备,但是却还是避不开的亲昵,纪挽歌心中泛酸,但是她从来要强,怎么也是不肯表现出心伤来,纪挽歌只问向老铁匠,“老铁匠伯伯,你怎么会在这里?”
从来都是老头儿,老头儿的叫老铁匠,这突然一出声叫伯伯,老铁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老人家一生什么没见过,一看彭厉锋与纪挽歌之间的眼神流转就看出了问题,在联想到楚国太子即将迎娶夜国镇国公主的传闻,心底只能叹息一声。
人之一生,情爱最苦,又是一对有缘无份的苦鸳鸯阿。
老铁匠咳嗽了一声,沉声说:“老人家我带着阿柳云游六国,今日才到楚城,没想到刚一入城,就能遇上你们两人。”
这......这也太巧了吧。
纪挽歌转眼看向彭厉锋,只是一眼,以前的小童,现在的秦柳嘟着嘴巴横到了彭厉锋面前。
当年的小童不过九/十岁,从纪挽歌去到南地,到如今,也有三/四年的时光了,这个当年看起来像个小男孩的小孩子,竟然也张成了女子的娇俏的样子。
秦柳不是那种美艳的女子,但是那一双带着灵气的眼睛,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股子古灵精怪出来,这不是养在世家的女子能有的,那种张扬与不羁,就是纪挽歌也不得不自叹不如。
看到这样霸占着彭厉锋小姑娘,纪挽歌第一次尝到了那种无处发泄的酸涩,说不出来的憋闷,只觉得心都被人刨开了似的。
面对那些对楚晏表现出好感的女子,纪挽歌只觉得麻烦,烦躁,却从没有这般觉得疼过。
这疼痛来自哪里呢,来自秦柳的那声锋哥哥,还是来自于彭厉锋对秦柳那种发自内心的亲昵,纪挽歌心中发烫,是她自以为是,彭厉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身边只有她一个女子呢。
“.........”纪挽歌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彭厉锋却也没有将秦柳拉开的打算,就那么放任秦柳在他的面前,用这种敌视的眼神看着纪挽歌。
在很多事情面前,纪挽歌都能勇往直前,但是面对这样的画面,她却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纪挽歌丢下一句,“我还有事,改日登门到访。”然后转身就跑。
惊世人 第122章 倾城一嫁(一)
纪挽歌已经趴在窗户上愣愣的看着窗外的江水整整一天的时间,连动都没有动过一下。
肩头突然添上一抹温暖,纪挽歌回头看,黄金一脸担忧的站在纪挽歌的身后,纪挽歌想扯扯嘴角给她笑一下,倒是到底还是没有笑出来,她的嘴皮干涩,一扯竟多了好几条口子,丝丝的渗出血来,疼,且钻心。
“小姐。”黄金看纪挽歌失神的样子很是揪心。
纪挽歌却只是摇摇头,往黄金身后看了看,说不失落是假的,自那日看到彭厉锋与秦柳关系亲密到今日,彭厉锋竟然在没有露过面,甚至是这临江小筑里彭厉锋带来的人马,都统统的被彭厉锋撤走,这样已经过了多日。
纪挽歌心中也是有些傲气,他既然有了新的人,那么她就没有纠缠下去的必要,纪挽歌从不知道,原来失去彭厉锋对她来说,竟然是如此撕心裂肺的一件事。
“嘶。”
疼,是真的疼,原本纪挽歌肩上的伤已经恢复良好,但是最近却有出现了反复,不知道这疼的到底是肩膀,还是她的心,“药还有吗?”纪挽歌问黄金。
黄金点头,给纪挽歌递上药,这药是楚晏定期派人送来的,只不过最近纪挽歌服药的剂量越来越大,黄金想着总是是药三分毒,这药还是不宜多吃的好。
纪挽歌吞了药,那股子从心底里泛起的疼痛才算是缓解了些,她也是知道黄金的担心,只说:“你放心啦,我都晓得。”
黄金欲言又止的,晓得是晓得,但是却还是这般又是为何。
黄金当日没有跟出去,但是善直是跟出去了的,回来自然对着黄金说了个明白,黄金多年前就没有见过什么老铁匠,对这起子人根本没有记忆,听到善直说的事情,心中又是生气,又觉得释然。
狮王到底与自家小姐,是有缘无份的,黄金坐在纪挽歌身边,她们从来都很亲近,完全没有主仆的距离感,到了这个时候黄金觉得她不能在放任纪挽歌下去,自那日回来,纪挽歌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吃不好,睡不香,成日里除了吃药,在无其他嗜好,这一天天的下来,形销骨立到黄金看着都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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