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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尼成双 完结 (暮兰舟)


  然镜双手禁锢住她不安分扭动的腰肢,细密温暖的吻一寸一寸熨帖着她微颤的身体,哑声道:这个嘛,不解释。
  云雨过后,巫山只剩一片云。白纱帐里的两人依旧交缠亲昵,却各怀心思。如同饥渴之人遇到了美酒盛宴,他们吃饱喝足,满足了欲望,但是面对满桌杯盘狼藉,他们不得不回到现实:
  这顿盛宴价值几何?他们的口袋能支付得起吗?
  如果不能,该如何应付?
  ……
  幽闲蹭地坐起,慌忙套上衣服,找了很拙略却很有效的借口——尿急,去趟厕所。
  于是,幽闲很不负责任的跑了。可怜然镜独坐榻上,等到凌晨白露为霜。
  她顺着梧桐树爬过围墙,在红叶山漫无目的的乱窜,心绪在急骤的运动中反而渐渐和缓起来,理智将她强行塞进面具和伪装之中,事情已经发生,趋利避害吧。
  定下了主意,此时天色渐亮,她回到红叶庵,敲响了主持无疏师太的房门。
  “师太,弟子犯了大错。”
  意料之中,无疏勃然大怒,赏了一耳光,吐出一个字:
  “滚!!!”
  幽闲下山,蹲在河边洗了把脸,五指成梳了梳并不存在的头发,光洁的的面庞细腻得挂不住一丝水珠儿,掏出棉帕擦去脖子和领口处的水珠,即使没有头发的映衬,河水倒影的尼姑也清秀绝伦,她得意的哼唱了一句:
  “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羞花闭月花愁颤。”②
  我呕!河中鲤鱼被幽闲恬不知耻的自恋狂言行为恶心坏了,因为它早上还没有吃食,所以也呕不出什么东西来,只得胡乱吐了几个泡泡了事,摆着尾巴沉到河底,发誓以后见到尼姑绝不凑过去——再漂亮的尼姑也不行!
  “哈哈,我果然是个美人呀!”幽闲很满意,鲤鱼很郁卒。
  此时,一只落单的孤雁终于力竭而亡,从天空坠落;
  喝水的麻雀被幽闲的笑声惊飞;
  园丁老伯在修剪秋菊;
  阳光从轻雾中探出一丝温暖,驱赶着月亮回家洗洗睡了;
  所谓沉了鱼,落了雁、闭了月、羞了花,和人的外貌全无关系,纯属误会。
  石榴街是红叶镇名气最响的街道,她排名第一,不是因为她有多么繁华,而是因为其他八条街太不成气候了——底气足的人在街头打个喷嚏,就能使街尾卖风车的叶片转起来!
  这次第,怎一个,短字了得!
  且先抛开卫生环境人气等不说,石榴街单是长度就是其他八条街相加的二倍,一条野狗以抢骨头的速度从街头跑到街尾也需要一根线香的时间。
  据资深乞丐秦老头的统计:在石榴街蹲点要饭的收入都比其他八条街做门店买卖的要好。
  所以此处也是红叶山上一寺一庵下山化缘的首选之地,幽闲有些日子没有下山了,石榴街还是老样子,街头的秦老丐手中的胡琴依依呀呀的拉着,好好的一首喜盈门数十几年如一日的被他拉成家破人亡的丧调。
  晃——晃——晃——哐当!
  一个银币在破碗里优雅的转了几个圈,在中心的豁口处停下,以市价来算,一个银币可以换十斤上好的猪后肘精肉,足够秦老丐一月口粮无忧。
  秦老丐抱琴点头示谢,嘶哑的声音和胡琴相得益彰,“天冷了,多穿衣服。”
  幽闲学着秦老丐的模样蹲在墙角,“老秦,沿街卖艺多辛苦,不如剃了头发和我沿街化缘吧。”
  秦老丐眯缝着眼睛继续拉琴,“不可,不可,我只卖艺,不卖身。”
  幽闲嘻嘻一笑,厚着脸皮从破碗里将银币取回,在手心颠了颠,“什么时候想通了,就砸了胡琴去红叶庵找我。”
  一个人要想存活于世,就必须重复做一些事情,比如睁眼闭眼,吃饭如厕,起床上床,一旦终止,就彻底歇菜了。
  对于幽闲而言,她的童年就是重复做着上山下山的动作,上山念经,下山吃肉。
  借问肉肉在何处?
  路人遥指:武家肉铺!
  这是石榴街中心的一处肉铺,门店如酒肆般挂着一扇旗帜,旗帜早已陈旧不堪,密密麻麻满是缝补的痕迹,依稀看见一个霸道的“武”字。
  秋日无风,旗帜瘫软,只是那“武”字挣脱了旗帜的束缚,张牙舞爪的咆哮,可见书写之人的笔力之深。
  透过肉铺横梁上几扇猪排的缝隙,幽闲见到一个青年在肉铺后面剔着一扇肋排,上身灰色短薄袄敞开了扣子,露出一大片肌肉虬结的胸膛,下身蓝色粗布长裤因为腰带结已松,干脆耷拉在胯间,三块腹肌随着呼吸起起落落,魅惑十足。
  落,落,落。
  幽闲的目光在胸膛和三块腹肌之间游离,最后意犹未尽的在青年胯间停住,企图用“意志”来催眠腰带快点解体。
  腰带缓缓松开,幽闲心中狂喜,不过在腰带落下的瞬间,青年终于从书本里抬起头来,顺手提起裤子,将腰带打了个死结。
  两人隔着猪排四目相对,幽闲甜甜的叫了一声:
  “奶哥哥!”
  ?

☆、屠门

?  青年一把拎着幽闲的耳朵,将她拖了进去,狠狠教训:“你这个死丫头,说了多少次,不准叫奶哥哥!叫我大哥!”
  “唉哟!疼!奶哥哥这个称呼明明是你自己选的嘛!”幽闲惨呼。
  奶哥哥这个名字的确是青年自己选的,不过当时他的选择范围实在有限,在“奶哥哥”、“奶大哥”、“哥大奶”、“哥奶大”、“大奶哥”这五个选项中,他的选择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大郎,不准欺负你妹妹。”一个白胖妇人从里屋快步走来,一把护住幽闲。
  大郎,便是这个青年的小名,人称武家大郎,简称武大郎,红叶镇上凡是妙龄怀春的少女都娇滴滴的叫他——武家哥哥。
  其实他还有一个罕为人知、文绉绉的大名——武信旋。
  很久以后,当武信旋这个名字响彻六合大地,被视为战神时,幽闲问他,
  “屠夫和将军有什么区别?”
  那时候,刚卸下盔甲的武信旋毫不掩饰自己的疲惫和茫然,他没有说话,一如既往的用沉默回
  应,他换上粗布麻衣,学着幽闲的样子在草垛里找了个既能享受阳光,又不至于被晒成咸鱼的地方,以最放松的姿态摊开四肢,坚毅的下巴布满了青色的胡茬,良久,像是被阳光烘软了似的,
  翻身时轻飘飘的说:
  “其实差不多,都是拿刀混饭吃而已。”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幽闲都觉得他只是叹息了一声,其实什么都没说。幽闲就像小时候那样将他的头挪到自己左腿上,掏出弯月型的红木小梳,将哥哥凌乱的头发一一梳开,她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头上寸草不生,做梦都想把武信旋的头发占为己有,经常打着帮他梳头的名义,实际上故意将他弄痛,将梳扯下来的头发收集在小香袋里,妄想着积少成多,有一天能做个假发套什么的。
  可如今她的妄想更大了,她希望时间能停滞在这一片刻的宁静,战鼓暂歇,武信旋眉间越来越舒展,一粒原本飞散四处的蒲公英籽停在他的鼻尖,这粒种子的颜色淡淡,淡得和他鼻尖的点点斑痕差不多,蒲公英顺着他绵长的呼吸舒展着柔绒的身躯;梳齿在发间遇到了阻碍——天知道他上
  次洗头是什么时候。
  幽闲耐心的用十指解开纠结,冷不防看见一根白发,她毫不犹豫的将白发贴着发根剪断,可是接下来,越来越多的白发令幽闲无所适从,她的心紧了紧,这个还没到而立之年的男子,已经劳累如斯,他在战场上的神话,还能继续几年?
  如果当神话变成传说,她能抱着的,只能是武信旋的牌位——绝对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的!
  平生第一次,幽闲心里退意萌生。她将武信旋的白发尽量都藏进黑发里,团成发髻,取下自己的短簪,将发髻固定。对守候多时的掌旗官比了个唇行:“准备退兵。”
  话说,武家娘子和大郎他爹成婚之后,就将他们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可能的造人计划之中,当初给长子取名的为大郎,是觉得有了大郎这个好的开端,那么二郎三郎四娘五郎六郎七郎八娘什
  么的一定会像云之仙人兮纷纷而来下。
  可惜他们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尾:夫妻俩吃遍各种秘方,嘿咻嘿咻将木床摇散了三架——还是最结实的花梨木打造。别说是二郎了,就连个二毛都没再整出来!
  武娘子和武屠夫秉承着锲而不舍,金石为开的精神,誓将造人计划进行到底,直到武大郎九岁那年的一个夏日黄昏,武娘子和武屠夫在院子里眉目加手势,用暗语沟通今晚造人适宜。武大郎在井边不紧不慢的磨着剔骨刀,突然冒出一句,“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蹲在墙角的三岁小幽闲正在进行一项堪比精卫填海般艰巨而伟大的工程——用一口口唾沫淹死蚂
  蚁窝,她漫不经心跟上一句,“奶哥哥,铁杵和针有什么区别呀?”
  “知否,知否,应是杵肥针瘦。”武大郎出身屠门,倒也懂得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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