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演在萧妙音走之后,将刘琦调到了他身边,让刘琦说一说萧妙音平常最喜欢甚么,连饮食上口味的喜好都没有放过。
萧妙音抬头在殿中看了看,似乎很熟悉有带着点陌生。宣华殿内的摆设她平常也没怎么注意,一般是甚么样那就是什么样,至于每处都记住,那简直是难度太大了。她抬头说道,“记不得了。”
她是真记不得了,不是纯粹的冲拓跋演撒娇。
“记不得了?”拓跋演眯起眼想了想,“那也没事,到时候换个地方就好。”他说的换个地方,萧妙音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两人黏糊着进了殿中,坐在一张坐床上,宫人将食床抬了上来,珍馐满目。萧妙音瞧见这么一桌子的好菜在嘴馋的同时,也想起博陵长公主薨了才几个月,她就这么大鱼大肉的适合么?
萧妙音犹豫的有些看着食床上放着的匕。
“吃吧,这些都是你平日里爱用的。”拓跋演扫一眼就明白宣华殿里的女官是用了心在安排的,上面的膳食都是萧妙音喜欢的东西。
“可……”萧妙音有些犹豫,她要是吃了这些,回头会不会有人说她不孝甚么的。“长公主……”她吞吞吐吐的说出自己心里的忧虑。
拓跋演这下是真的好笑了,“你是拓跋家的妇人,不是萧家的。何况这是天家。”
天家是个甚么样的存在?哪怕皇帝驾崩,太子也是不用守三年孝,以日代月,二十七日即可。天子尚且如此,何况只是个长公主,能让天子蹙眉的程度都没有。
萧妙音对博陵长公主没有多少感情,听到自己能不为博陵长公主遵守那些规矩,她还是持起了食匕。
北人比较喜欢食用牛羊猪肉,饮用奶做的酪浆。萧妙音在北朝长大,但是口味上却是随了常氏,和南朝人比较类似。喜欢吃鱼喝茶。所以庖厨下特别准备了淮北的鳆鱼,鳆鱼烹调的时候,鱼骨被整条的剔除,食用的时候少了剔鱼刺的麻烦。
萧妙音持食匕喝了一口鱼汤,再仔细品尝鱼肉的细腻鲜美。以前在宫廷的时候,每日里都有鳆鱼供应,从淮北到平城路途漫长,还要保证鳆鱼的鲜活,这一路上光是花费的人力物力都不少,也只有宫廷才这么大的手笔。到了山里头,她知道自己以前在宫里的日子那简直不是可以用奢侈就可以概括的。
太皇太后是提倡节俭,她也响应太皇太后的号召,可是天家再怎么节俭也是那样,何况拓跋演是惯她惯的没边了。
拓跋演见着萧妙音连喝一口鱼汤都是小心翼翼,愣是要将里头的滋味都要品尝出来才肯罢休。他突然有些心酸,在山中虽然有清河王妃和猫儿的帮助,但是山里做女冠而且又是避免太皇太后的怒气,日子能好过到哪里去?
阿妙不说,可是看她的样子也知道山中日子不好。
“你喜欢再让人多准备便是。”拓跋演放下手里的箸说道,“不过一条鱼不值得你这样。”
“我就是好久没喝了,就有些舍不得。”萧妙音说起来都不好意思,脸上红了又红,她瞥见拓跋演那边,“你也多吃些菜蔬。”
拓跋演的坏习惯她都还记着,喜欢吃肉喜欢饮用乳制品,就是不爱吃新鲜蔬菜。她以前在宫里的时候可没少盯着他。
两人坐在一张床上,拓跋演干脆就把她捞过来,“你喂我?”
萧妙音红了脸,啐他一口,“想的美!”
“……那就算了。”拓跋演见着她脸红,好心情的用箸在面前的菜蔬里拨了拨,选出几根挑着吃了。
这会的菜蔬都是汤泉宫那边供应的,平常勋贵还用不到,算是奢侈品。
“若是我将这些都用完了,你会给我甚么?”他故意垂下头在她耳朵边压低了声音问道。
萧妙音身上一热,他话语里拿暗含的暧昧,她那里听不出来,她手指收紧,险些将手里的食匕给捏断。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说这话。”萧妙音原本想逗逗他的,但是她先埋下头一个劲的吃东西了。再也不肯搭理拓跋演一句。
拓跋演也不失望,他笑,“待会我自己向你要。”说完,他将那些盘内的菜蔬给用个干净。
用过膳食,照着太医署那些医正告知的养生方法,先站一会,然后慢吞吞的到外面散步一个多时辰。
太皇太后重病没多久,宫中是不会召集那些乐府的人来吹拉弹唱,所以直接洗漱就寝。
萧妙音今日从城郊到了宫城,她坐在车中没受甚么颠簸之苦。所以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她换了寝衣才躺下,拓跋演就气势汹汹的过来了,今夜里他和往常不一样,抱着她亲吻,将她衣裳褪下。
萧妙音气喘吁吁的抓住手下的锦被,等了一会发现没动静,睁开眼一看发现拓跋演竟然两只手臂撑在自己身侧,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的身体直看,两人不是没有坦诚相对过,但毕竟很久没有亲热过了,萧妙音竟然有些害羞,横过手臂就将胸前挡住。
“别动。”拓跋演握住她的手腕,将手臂拉开,“我再看一会。”
“又不是没看过。”萧妙音听他这么一说,躺在那里扭了扭。
“可是觉得你……越来越美了。”他说着俯身下来,在她胸口吻了吻。
她呼吸一急,察觉到他又起来,不禁有些气急,她向下瞟了一眼,惊讶的咦了一声,“你没戴那个?”她和拓跋演亲热的时候,两人之间都会做好防护准备,甚至都不用她提醒,拓跋演自己就做好了。
这会他怎么没有?
“嗯。”拓跋演笑了声,他低头吮入玫红的那点,手掌揉着她的胸脯,过了一会缓缓向下,手指直接突入。
萧妙音握住他的肩膀,连话都没有办法好好说了,她脸颊通红,只好提高音量,“你怎么……”
“我们生个孩子吧。”他抽出手指,拉开她的腿圈到腰上,身体缓缓沉下,他重重吐出一口气,他把她抱起来,让两个人更加深的融合在一起。身体厮磨间,他含住她的耳朵含糊不清的吐词,“生个儿子,我让他做太子。”
萧妙音闻言,双腿都找不到蹬的地方,她直接就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快点啊你。”
拓跋演闻言一笑,腰上一用力,换来她越发娇媚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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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琦已经从昭阳殿调回了宣华殿,他看着宫人将崭新的衣物准备送到里面去的时候,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贵人终于回到宫廷中,他也能放心了。
他吩咐好宫人要仔细伺候,自己走出去到专门给中官休息的小偏间里坐会。一打开们发现毛奇也在。
屋子里头有一只炉子,室内暖意融融。
“你来啦。”毛奇抬头见到他,笑得特别和蔼,和平常恨不得把刘琦给吃了不一样。
“你也在这里。”刘琦对着毛奇拱了拱手之后,就走了进去。
两个人原先在昭阳殿共事的时候,彼此都看不惯对方,尤其毛奇看刘琦那简直就是来看夺食的。
如今刘琦回到宣华殿,毛奇对着刘琦简直和气的简直不行。说话都温柔了不少。
“原本以为,你平常在陛下面前提起萧贵人是顾念旧主,”毛奇笑呵呵的,“没想到,如今看来,你看得挺远啊。”
毛奇一开始也以为萧贵人没个几年是回不来了,毕竟有太皇太后这么一尊大佛在,天子哪里敢把心肝宝贝给救回来?只能私底下去看看,解一解寂寞。谁知道世事无常啊,如今太皇太后就和个废人一样,太皇太后的时光已经过去了,如今说一不二的是天子了。
“哪里是我看的远。”刘琦伸开手在火上取暖,“是左昭仪有那个福气。”
“有福气是有福气,那也得有人能看到啊。”毛奇看着面前的火光感叹似的说道。当年天子被太皇太后整治的多惨,宫里头的中官都觉得天子恐怕是不行了,偏偏他不信这个邪,偷偷的买通了人,自己去送水送吃的。
如今他在同辈的中官里头是独一份,当年的事少不了。
“日后你的前途可少不了。”毛奇呵呵的笑,手掌搓了搓,“说不定啊,那个大长秋的位置日后就是你袋子里的东西了。”
“愿承吉言。”刘琦说话说得文绉绉的。
“这换了个天,要有很多事都不一样了。”毛奇感叹道。
萧妙音回宫的消息很快就在勋贵的女眷中传遍了,原本不少人都坐等皇帝收拾萧家的,谁知道这皇帝一掌权,就将被赶出宫的萧贵人接了回来,而且还奉太皇太后之命,拜萧贵人为左昭仪。
这自打脸的举动,一群人看在眼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明面上说是太皇太后的意思,其实还是天子的意思。
陈留长公主准备了厚礼就准备进宫了,她之前和萧妙音有些来往。不过在萧妙音被太皇太后厌弃之后,陈留不敢触怒太皇太后,干脆就断了和萧妙音的联系,这会萧妙音复起了,而且比之前更加风光,她也赶紧的贴上去了。
陈留长公主仔细的打扮了一下,就往宣华殿去了。不过她到的时候不巧,宣华殿内还有另外一个客人清河王妃。
陈留和清河王妃没有多少交往,尤其这会萧家说不定就被天子给收拾了的点上。
萧丽华看了一眼陈留,转头就和萧妙音笑,“昭仪,陈留长公主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