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迟早要出事/公子有主 完结+番外 (求之不得)
驾车的禁军侍卫也默契跳车,毫不迟疑。
牛车是代步,比起步行还要慢些,再行牛车根本不可能。阮婉脚踝有伤,险些跌倒,江离背起她便跑,禁军侍卫就护在身后。
阮婉不敢回头望,趴在江离背上,额头惊出一抹冷汗,“江离……”语调中,就隐隐哭腔。
唯有她三人,身后却有几十余追兵。
江离不知该如何答她,眼看身后之人越来越近,禁军侍卫却突然驻足,“大人先走!”
江离微顿,阮婉也滞住。
就算是南顺禁军百里挑一的精英,也架不住身手几十余人围攻,阮婉明显看到江离微红。
“我们走!”江离咬紧牙关,再不多作言语。背起阮婉继续跑开,额间青筋暴起,哽咽掩在喉间。
都是他禁军中过命的兄弟,他不能同生共死。
“江离……”阮婉知晓他心中不好过。
身后短兵相见,阮婉更不敢回头,兵器刺入血肉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阮婉攥紧江离伸手衣襟。
江离背着她跑不快,而身后的禁军侍卫拖延不到片刻,阮婉捂住嘴角,眼中盈盈水汽不让落出。
身后追兵越来越近,江离脚下一绊,连带这阮婉一共滚下斜坡。
一路都是小树断枝,阮婉吃痛,即便有江离护着,也疼得近乎说不出话来。磕磕盼盼,手臂上的衣襟也被划过。
既要一边护着她,还要寻找附着物,江离委实吃力。
接连滚落出好远,江离手中一紧,抓住一侧的粗树干停下。阮婉悬着的心,才略微归位。
江离拉回她,将一侧的大石推下。大石本就笨重,一路滚落,重量和体积也似是和两人滚下相仿。
藏在凹进的石缝之间,撩起草木遮挡。
阮婉抑住呼吸,江离伸手揽紧,护在她身前。
不多时,人群追下,并未在周围驻足多长时间,就顺着落石去追。
竟然躲过了!阮婉软瘫在石缝里,惊魂未定。
而人群稍加走远,江离便带了阮婉折回半山腰,再绕道小路离开。先前波折远去,阮婉便才哭了出来,江离,我们……
本该庆幸劫后余生,却是用旁人的性命换来的!
江离亦不知作何安慰,只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侯爷,我们,去荣城同邵将军汇合。”
待得二人走远,林间数人才缓缓驻足,其中一个,正是先前江离认出之人。
“分明就见到躲在石缝里,为何不杀?”
那人便狡黠一笑,“没有见到邵文槿,我等又未见过昭远侯,昭远侯该是同邵文槿在一处。分开逃窜不过是混淆视听,终归会在一处碰面的。勿需打草惊蛇,只跟上他二人,自然便知昭远侯在何处。”
旁人恍然大悟。
……
自从利城逃出,江离只觉一路都很顺畅,即便偶尔遇到几个带画像盘查之人,也都不难应对。
阮婉前次是躲在马车里,听得车外动静心惊肉跳,而亲眼目睹惨状又是另一回事。
一路赶往荣城,阮婉都心不在焉。
邵文槿特意留了一条相对安稳的路给她,尚且如此,他和阿莲又该如何?
……
到了第四日上头,两人抵达荣城。
荣城贫瘠,荒凉之处爪牙便少,邵文槿挑选此地不无道理。
江离捎来吃食,阮婉随意啃了两口,食之无味。夏日炎炎,便捧着水壶从晌午喝到黄昏。
“侯爷……”江离开口,她便出声打断,他知道江离要说何,邵文槿嘱咐过三日之后不见他,就让江离带她离开。
“再等等。”阮婉咬紧下唇。
远处夕阳穿过淡薄云层,眼帘企及之处,便悉数镀上一层金辉,份外刺眼。
又从黄昏等到入夜,入夜等到黎明,一直未见人影,也没有任何消息。阮婉脸色煞白,江离也驻在一旁默不作声。
待到第五日晌午,江离才沉声开口,“侯爷,我们该走了。”
阮婉抬眸,眼底盈盈碎芒就似轰然碎裂。
作者有话要说: 更晚啦~赶紧贴上,明天捉虫,,,么么
☆、第八十一章 喜欢他
第八十一章喜欢他
自荣城出发,要绕道梧州佩城才可南下抵达郡城。
郡城是西秦通往苍月国中的三大重镇之一,要取道苍月返回南顺,郡城就是其中一条路径。
邵文槿之前想走的便是郡城。
邵将军兴许在郡城,江离如是说。原本约好三日后在荣城汇合,结果等到第五日邵将军也未露面,其中定有缘由。
阮婉转眸看他,江离是说有缘由,而不是,邵将军或是来不了,勿等。
眼中遂而浮上期许盈盈,邵文槿在郡城?
江离心头微滞,不忍开口言及旁的猜测,隐在袖间的手死死攥紧,面不改色开口。
“侯爷未在军中待过,怕是不知军中习惯。邵将军常年混迹军中,深谙军中按照既定决策行事的规矩。邵将军又惯来沉稳谨慎,既然早前亲自交待过三日后在荣城见不到他,就让卑职带侯爷南下,那邵将军也必定不会冒险在荣城露面。侯爷,我们应该南下郡城。”
江离绝口不提十有八/九的意外,其实心知肚明,若是自己不说邵将军在郡城,只怕她不肯离开荣城。
荣城并非久留之地,待得越久越危险。
果真如此?
阮婉听进去了几分,将信将疑问他,江离拱手抱拳,应声笃定有力。
阮婉心中阴霾扫去多半,欢悦道,“若是邵文槿在郡城,我们便去郡城寻他。”她向来信江离,江离口舌愚笨,不会骗她。
阮婉言罢,兴匆匆起身就要离开荣城,江离上前扶她,眉间掠过一丝愁容,阮婉并未察觉,反是笑呵呵道起,“江离,都过了好几日,我自己走得了。”
从京城到利城,再从利城辗转到了荣城,已是第五日上头。她脚踝本就伤得不重,江离又处处小心照应,其实已然好了多半。
眼下心思又全然放在郡城,便一刻都不想再作耽误,才会这般心急。
下地时还有些扭捏,她佯装不觉,江离也不好拆穿,由着她在耳畔絮叨,“洪水猛兽这般惹人生厌,从来只有他欺负旁人,从未见过旁人赢过他,他哪里会那么容易挂掉!”
言语间,分明沾满欢喜,“你说是不是,江离?”
江离扭头拢眉,是。
阮婉果然笑得更欢,“那我们也快些去郡城,别给他留话柄,日后趁机说本侯让他久等。”言笑晏晏里,轻快问起,“江离,从荣城去往郡城还要多久?”
江离低声应道,“骑马要两日左右脚力。”
阮婉有些为难,嘟囔道,“骑马屁股疼得很,坐马车的话可是要慢些?”
江离眼底微红,隐隐不敢看她,答道,“会晚上一日。”
阮婉就又笑开,“一日也算不得晚,我们快些就是。”
“好。”江离不敢多话,生怕旁的情绪被她看出,阮婉便似知晓一般,缄口不言。
一路行至街市巷角,江离冒充南顺商贾,租用荣城马车南下郡城。
荣城和郡城之间算短途,江离开价又不菲,很容易便有经验老道的车夫接货,有西秦本地人出面,通关会相对简单许多,加之追杀之人定然想不到他们会不避开,反是堂而皇之走大道。
虽是如此,江离亦不敢大意。
待得扶阮婉上了马车,他便出来与车夫共乘,若是途中见得任何意外状况,他都可以立时停下,带阮婉逃开。
其二,他也怕同阮婉一处,被她看出端倪。
他们走大道都如此艰难,对方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那邵将军避开荣城,出现在郡城的几率几乎为零。
邵将军不是没来,而是,来不了。
江离心中扼腕,叹息隐在喉间,微微转眸看向身后,马车内很安静,有人在荣城等了两日一夜未曾合眼,该是困了。
……
上得马车,阮婉随手放下帘栊。
只消一秒,脸上的笑容就顷刻消融殆尽。
鼻尖一红,缓缓伸手捂住嘴角,不让自己哽咽出声被旁人听见。先前自顾演了良久,眼下江离不在,润泽便再忍不住骤然溢出眼眶。
江离惯来不擅长骗人。
大凡江离骗人,就会侧脸不敢看她,亦如先前,她一眼便能看出来。
江离是怕她不肯离开荣城。
邵文槿根本不在郡城!
心底似被钝器狠狠划过,生生作疼,胸口就闷得投不过气来。
强掩的哭声悉数隐回喉间,眼泪便顺着手腕和脸庞滑落,全然浸湿衣襟和袖口,停不下来,也仓皇不知所措。
双手越捂越紧,掌心之下,银齿深陷唇瓣,颤抖着下颚,压抑哽咽。
邵文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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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秦的饭菜向来不合胃口,阮婉吃不惯,便一路推脱,从荣城出来,近乎没吃几口。
江离多劝不过,她的借口也总是冠冕堂皇,这里的吃食实在难以下咽,不如日后回南顺多吃些。
她真是份外想念侯府厨子做的火锅,小傻子总是同她抢,她下回如何也不让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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