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华,你的判断力都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对你母亲动手?你细想想!”
“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白芷容,念在从前情分上,我不杀你,可是我母亲死在你的剑下,总要给她一个交代,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炎华便来到芷容面前。伤心欲绝的芷容只感到肩膀一阵疼痛,随后是献血不断顺着手臂流下将红色嫁衣浸透。
沈青见状要来救芷容,而那个白衣丫鬟则拼死拦住她,最后死在了她的剑下。
芷容双眼空洞,这一剑,当真断了她和炎华的情分。再多的疼痛也抵不过心死。L
☆、二五四章 唐京噩夜
*感觉很抱歉,大家在长假中也没能写一些温馨的场面,只是文进行到了这里实在是没有办法啦,十一还在上班的孩纸就是我。。。*
这冰剑本就是极寒之物,又锋利无比,一剑洞穿的肩膀血流不止,很快地上便是一滩刺眼的鲜血并且冒着寒气。
芷容那双如历尽千年风霜的眸子仿佛射出一股股的寒气直逼炎华全身。炎华就这样与她四目相对,手里紧紧握着剑柄,感受到芷容绝望的气息,心也忽然坠落。
他们二人的距离只有咫尺,然而两颗千疮百孔的心却已经坠向不同的深渊,遥不可及。芷容的肩膀已经开始结霜,宝剑在身体里时间越久寒气便渗入的越多。
可是二人却都未注意到这一点,感受着对方沉重的呼吸,通身的怨恨。恩断义绝的话语还在芷容耳边萦绕。而炎华的身体也开始发抖,他竟然用剑刺伤了最爱的人。
“主上!”沈青奋力一掌拍在炎华持剑的臂膀上,炎华生生后退几步,随即一口鲜血从嘴角渗出来。他扶住厅内的玉石柱子。
这一掌沈青可谓是用了全力,而炎华却毫无防备。所以伤势极重已经震坏了右侧的经脉。然而此时他并没有顾及自己的伤而是看着沈青将芷容身上的剑拔下来。这次发现伤口已经结冰。
“主上,你挺住,我给你运功疗伤!”沈青扶芷容坐下,开始为她疗伤以化解寒毒。而芷容则一瞬不瞬的直直盯着炎华。似乎要将他冰冻住一般。
炎华抱起段紫嫣冰冷刺骨的身体,再看芷容惨白的面容,他的心狠狠一抽。然而看着自己母亲胸前结冰的伤口,他同样无法面对和原谅。
芷容慢慢的恢复了体力。肩膀的血也止住了。然而这一剑太狠,她能感觉寒毒残余在体内,纵使沈青用尽一身的功力也清除不了。
从前她所受的苦是他人所加,再苦再痛都可以忍耐都可以不在乎。然而,这次,她的新婚夜,她的丈夫却深深的伤了她。没有任何辩解的机会就这样被刺穿了肩膀。伤在肩膀。痛的是心。
“炎华,你终归还是不信任我,也许从一开始便是。或者从陶泠然自杀的时候开始。你我之间不只是一道沟壑。而是一重重的山脉。那么深的情分,那么重的誓言抵不过你一眼所见的假象。”
芷容靠在沈青身上,双手不停的发抖。灵魂似乎都已经出了窍。
沈青心疼的紧紧抱住她,破口骂道:“炎华。今夜之事本就是有所预谋,你在京城这些年难道看不出?为何偏生今夜炎家私军出事。为何炎夫人会莫名的出现在这里?你难道真的不明白吗?”
炎华紧紧抱着段紫嫣,看着她如玉一般的面容苍白的如蒙上一层霜一样,而那一双眼眸却是再也不能睁开了。
“即使是有预谋又如何,关键的是我母亲再也醒不来了!”炎华看向芷容:“今夜之事到此为止。你走吧,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芷容沉默不语,只是手捂着伤口。想让自己感觉到疼痛,以证明自己的心还活着。她勉强的站起来冷冷一笑:“我走得了吗?你炎家今夜出了这样的事。母亲以死相逼不就是要逼你造反吗?都出来吧!”
瞬时间从大门外涌进许多手持兵器的士兵,还配着一部分弓箭手。这些人由炎风带队,都齐刷刷的将武器对准了芷容和沈青,弓箭手的羽箭蓄势待发。
“少主!”炎风行礼,而后看向炎风怀中的段紫嫣。他脸色铁青,起码段紫嫣也算得上他的半个师父。“此妖女蛊惑少主放弃靖唐,现在又杀害了夫人,万万留不得!”
“炎风,你们是埋伏了很久就等着我上钩呢么?”芷容冷哼一声,冷眼看向炎华。这样的局面他还能说只是巧合?
炎华愤怒的呵斥炎风:“退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允许伤害容王!父亲在哪?”
“公爷已经集结了城内私军,此时正与文家和慕容家私军抗争,城外的西南军和南疆将士们也已经得知夫人去世的消息,正在攻城!少主,大势所趋,你不能再退让了!不为了自己也为了夫人,不能让她白白牺牲!”
芷容大惊,炎烈这是明摆着起兵造反。炎华和炎家同为一体,纵使炎华现在要退出也是不可能,何况他刚刚失去了母亲,现在只剩下父亲,他哪里会让自己的父亲单独作战。
沈青挡在芷容面前,即使羽箭射过来她也可替芷容抵挡。然而,她刚刚用了太多的内力,脸色也不大好,身体也只是勉力支撑而已。
她第一时间给暗卫们传了讯号,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些人便从别处院子赶来飞进包围圈,将芷容和沈青保护起来。
此时最重要的还是炎华的态度,只要他坚决不下令,那么炎风也不敢动芷容。芷容便又喘息的机会并且发出讯号给沈家军。
而炎风也料到了这种情况,手中飞镖三支齐发直直朝着芷容而去。幸好沈青防范着他,宝剑一出将三支飞镖全部打了出去。“主上,赶紧给沈家军发讯号!”
不用沈青说,在炎风出手的那一刻,芷容便拿出了头上的一直金钗,折成两段,里面便是信号弹。在沈青打落炎风的暗器只是信号已经发出去了。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炎华看得更加气愤。而芷容则淡淡解释道:“我自从到了北境就有一个习惯,便是无论何时何地都随身带着暗器和信号弹。”
这话中的意思再也清楚不过,她不是故意在新婚夜带着这样的东西,也没有任何的预谋,纯属习惯而已。
炎风着了急,下令道:“弓箭手准备,绝对不能让这个妖女走出炎家!”
“住手!”炎风抱着段紫嫣走向炎风:“炎风我倒是不知这府中何时你当家?容王从前与我有约定。我不能违背伤她性命。今夜我已经与容王恩断义绝,并且报了一剑之仇。至于杀母之仇日后战场相见必定会报!”
“少主三思,她可是给沈家军发了讯号,沈家军一来,我们可是很难离开京城了。公爷那边很是艰难,若不能及早的铲除沈家军将领,今夜。我们的将士都将埋骨京城!”
炎华紧紧攥着拳头。手指的骨节都突出的十分明显。炎风说的是对的,两方交战最重要的便是夺帅。而芷容近在咫尺,且受了重伤。此时若是放了她便等于将自己的军队至于危险之中。
反叛已经成为事实,炎家今夜必须冲出京城与外城的军队汇合后冲出靖唐回到南疆,那样才算是真正的安全。
芷容注视着他,倒是要看看他会不会那么的绝情。那自己当人质。或者将自己乱箭射杀。沈青野狼一般的眼睛盯着炎风,她紧紧的贴着芷容。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这时就听炎华一叹道:“我们去接应父亲!违令者斩!”这便是要放弃射杀芷容的念头了。
炎风很是不甘心的看着芷容最后只好狠狠的跺脚随着炎华出了炎府,炎华走的干净利索,完全没有有留恋的意思。
所有的人都消失不见,芷容捡起一片披风的碎片。明明是临近夏日。却比冬日还要寒冷。整个宅院的‘喜’字和红杉树灯笼仿佛是在嘲笑她一般。
她,新婚之夜便被丈夫休了。还背上了弑杀婆婆的罪名。而今晚注定了炎家反叛,也注定。沈家军和南疆军的生死对决。
又有凌乱的脚步逼近,仔细一看确实春华等人。她们看见芷容的伤和满地的血迹和披风碎片。不禁失声痛哭。
“你们无事,我很欣慰。”芷容真怕连她们也看不到了。若是这几个丫头出了什么事,那么她必定要找炎华拼命。
“我们本也被围困,是夏锦救了我们!”春华向芷容简单的说了情况,随即又是噼里啪啦的掉眼泪。“炎公爷怎能如此狠心。”
“他狠心的地方还在后面呢!。沈青恢复的如何,可能作战?”芷容冷静的问道。
“属下已经没有大碍,随时可以应战。”沈青暗自发狠,炎华你伤害我的主上,我必定取你项上人头!
沈恒带着一部分沈家军赶来空荡荡的炎家,看到现场和芷容的伤心中一紧:“主上,你的伤?”
芷容示意他不要问,“外面情况如何?”
“回禀主上,我已经命盛红玉带着一部分沈家军去增援御林军,阻止炎家逃出京城。至于开州的将士也随时听从主上差遣!”
“立刻传飞书给金石,让他牢牢的守住开州城,炎家军必定从开州经过。”芷容总觉得京城这边拦不住炎华的大军。而自己的沈家军一部分在开州,京城这边兵力还是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