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个妃嫔怎么可能出宫,而且这位玉妃向来身体不好,怎么可能是那个狠辣女子。再说她声音较为柔和,也许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也不可知。
轿子的锦帘掀开,一双白皙娇嫩的手搭在了宫女手上,一名身着白色宫装的女子走了出来。这一出来芷容险些震惊的叫出来。
那女子皮肤白皙的如白玉,娇嫩的如婴孩,发饰较其他的妃嫔简单素雅,却不失高贵和雍容,清冷的着装雍容华贵的气质。
能将这两样融为一体怪不得会被皇上宠爱。文贵妃端庄、慕容贵妃华美,宫中许多美艳之人却独独缺少这样的气质。
不过,芷容震惊的不是她的气质,不是她的穿着,而是她这个人。曾经受控于自己变态哥哥而不得不逃出家门的陶泠然!
在她的想法中陶泠然是个厌恶世俗的人,逃出去之后想必会找个安宁的地方避世,永远不被陶钦找到。
可是万万没想到她却在这里成了当今皇上的宠妃。这真的是陶泠然吗?
那周身的气质告诉她这人就是陶泠然,不过这个时候芷容却什么也不能说。她起了身道:“谢娘娘,学生退下了。”这个时候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外面雨大,这儿离尚宫局还有一段路。白修习不如等雨停了再走,本宫正好本得慌你便陪本宫坐一会儿吧。”玉妃微微含笑道,还是那么的温柔,而且看那神色似乎不认识芷容一般。
芷容忙道:“学生身份卑微,不敢叨扰娘娘。”
玉妃此时已经坐好,“本宫虽然很少出宫,却也听说白修习的百花图艳惊四座,名满都城。本宫也是爱刺绣之人,最近在绣婴孩的肚兜打算送给慕容贵妃,可是有些地方总是绣不好。白修习可愿意教教本宫啊?”
那寒潭的眼眸看着她,芷容打了个寒颤:“娘娘瞧得起是学生的荣幸。”她落了座却如坐针毡,不管这人是不是陶泠然,都给她一种可怕的感觉。
可是,她强行将自己留下又寓意何为?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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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七章 饮酒道心事(上)
玉妃亲切的同芷容聊起刺绣,并差人拿了样子让芷容绣,看着芷容左手刺绣比旁人的右手还要灵巧,不禁啧啧称奇。
“那日不能目睹你的风采,真是本宫的遗憾,听说那百花图的屏风摆在了尚宫局的大殿内,随时让喜爱刺绣的女官和修习观摩。”玉妃把玩着芷容绣的小老虎肚兜道。
芷容颔首:“学生不过是有些雕虫小技,在尚宫大人眼中实在算不得什么,日后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她觉得和这个玉妃说话很是别扭,总觉得每一句都要小心若是一个差池自己便要倒霉,更是不想看那张与陶泠然一模一样的脸庞。
玉妃将样子交给了身旁的宫女,笑道:“你何须如此谦虚呢,那张屏风本宫也见了甚为喜爱,那针法本宫还从未见过。”
芷容用的是刺绣宝典上已经失传的针法就是在尚宫局也没人知道的,不过前人留下的东西谁知道尚宫局宝库中有没有呢,她还不够资格进入宝库,见不到历朝历代的高级刺绣。
“学生只是一时所想,娘娘高抬学生了。”
“一时之想便能绣的那么好,本宫最喜欢绣屏,不知道白修习肯不肯为本宫绣一幅红梅图呢?”玉妃笑盈盈的看着她,语气又柔了几分。
可是到了芷容耳朵里只觉得更加的不舒服,人家是宠妃,自己是修习,这样的事情自然不能直白的去推只好搬出尚宫局的明律。“能为娘娘刺绣是学生的荣幸,只是学生还未参加大考,尚宫局有规矩没有头衔的学生是不能自作主张为后宫刺绣的。”
“你无需管明律,本宫喜欢便可,你等消息便是。”玉妃说这话的时候非常轻松。完全不将尚宫局的明律放在眼中。
外面雨渐渐小了,芷容实在是坐不下去便起身向玉妃行礼道:“娘娘,天色不早,尚宫局的门也快落锁,学生这便告退了。”
玉妃点点头:“去吧。若是晚了,怕是会被责骂。”
芷容赶紧带着两个丫头离开,她尽量走的镇定自若。可是心里却如乱麻。脑中不断响着一个人的名字:陶泠然。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玉妃的眼神也冷了下来。全然不是之前的柔和亲切之色,“没想到她居然会因祸得福,残废了都不被逐出尚宫局可真有本事!”说着拿过那个小老虎肚兜。用尖利指甲套在上面狠狠的划着道子,几下子那绣品便被划得乱七八糟。
“娘娘,白修习只是个小人物,您何必动气。伤了自己的身子。”身旁的大宫女结果肚兜谄笑道,同时挥推左右。“她现在得意,可是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尚宫局内可也是个人吃人的地方,能不会走到最后还说不准呢。倒是慕容贵妃这个时候有孕对娘娘很是不利啊。”
玉妃闭眼向后靠在软垫上,“她有孕是好事,现在最着急的是太子、成王和文贵妃等人。你给我记住,看好她这一胎。防着他们下手。务必要让她顺利诞下龙种。”
“是,奴婢谨记在心。大公主传来消息,并且派人送来了我南疆秘药。这药无色无味,医署无人诊的出,只会慢慢的控制人的心神,娘娘可放心使用。”
玉妃望向已经晴朗的天空,眯起眼睛诡异的笑道:“看来暴风雨就要席卷京城了,不知那又是一番怎样的美景。”
芷容回到尚宫局先向璞尚宫请了安,又去给各局尚宫都请了安。玉璧留她在自己的宫内喝茶,文心不愿见她便找个借口出去了。
“你现在安好,我就放心了,否则我也无法向夏尚宫交代。”玉璧执起芷容的右手,“可惜了这样的好手。现在事情已经过去再想深度的追查怕是不行了。”
芷容摇摇头:“我从未想过去追查,此事不是表面那么简单。玉尚宫可是打听到了我师父现在在哪里?”
玉璧点点头:“具体位置没有探出但是可以肯定还在后宫,只要夏尚宫还在后宫,那么终有见面的一日。你现在要做的是休养生息,抓紧时间学习准备大考。”
“玉尚宫放心。”芷容点头道,又将白天见到玉妃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这玉妃到底是什么背景?”
玉尚宫笑道:“原来你是遇见了她,这位娘娘可是与其他娘娘都不同,人清高孤傲但是对待女官却十分尊重。她是南疆彩云族的二公主,母亲早亡。平时很少出来走动,与尚宫局的人接触甚少。”
又是一个南疆人?
既然她是彩云族的公主那必然不会是陶泠然。芷容松口气,这个玉妃虽然冷傲,但是只要不得罪她、少见她想必也不会发生什么事。
回到明律署魏婷正在自己的院子里等待,见她回来欢喜的走上来。两姐妹才不到三日不见,却都很想念对方,魏婷给她讲了这几日宫中的一些变故,明王被文贵妃禁止来尚宫局,秋曼华常常被招到贵妃宫中喝茶、慕容贵妃有孕、她芷容的穿云绣已经名满京城等等。
这些芷容都清楚也不在乎,但是当听到成王和太子的消息时候她却狠狠的震动了。
北域王的几名贴身侍卫失踪,在附近山谷中发现残缺的尸体,并且在杀人现场发现侍卫临死前留下的记号。北域王向皇上哭诉希望能找到凶手还北域王一个公道。天子脚下皇城根下出现这样的事又跟肱骨之臣有关皇上自然派人彻查。
而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了成王,北域王趁机向皇上表明成王一直对北域不满,之前杀北域亲属,现在杀北域亲信,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证据在手,尸体也在,皇上立即下令搜成王府,羽林卫在成王书房搜出一些他结交大臣的证据。皇上震怒杀成王亲信,罚成王闭门思过。没有圣旨不得出王府。这样的惩罚相同于软禁。
而慕容家和金家却没在这个时候再次对成王发难,而是按兵不动。太子则跪在勤政殿外面一天一夜为弟弟求情,宫中人都道两人兄弟情深,太子心胸宽大等等。而皇上对太子的行为也很是欣慰。
然而在芷容看来,太子这样的行为实在有些愚蠢,最好的做法是按兵不动,再找更有利的证据使成王完全丧失争夺权力的机会。
想想当今皇上可不是什么仁厚之人。听说当年争夺皇位将自己的兄弟杀的一个不剩。这样的人会希望自己继承人是个仁厚之人吗?
金子轩还在南疆。若是他在京城,定然不会让太子这么做。皇上现在只不过是表面上称赞太子的行为,可那样精明的皇帝对太子就没有一点怀疑吗?
想起那个俊逸潇洒的男子。别扭的性格,犀利的言语,想起那一日她被安郡王看上,深陷危机。他将她拉走强硬的在她手中塞了一颗假死药,还有带走她师父时的情景。以及她进宫以来一直没有断过的信件,芷容一声叹息。
送走了魏婷芷容拆开最新的一封信:芷容,我已平了南疆叛乱,但是不会很快回京。我询过很多名医和懂用毒之术的人,你中的毒可能是彩云部的蜂毒草,解药很属于宫廷秘药。你等我把解药带回来。在这期间小心防范,不要随便吃任何的药物。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