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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想去死一死 (六哩)


  宫女:“……”
  待一切收拾妥当,伤口被扯了无数次,疼得小皇帝都埋怨起来了刺客!心道没事刺这么深干嘛!面无表情去上朝,果然大臣们均注意到了他的异样,齐齐表达了他们的关心,“皇上,你昨夜做什么了,脸色这么惨?!”
  小皇帝没勇气往柳相那边瞧,只盯着殿中的一点,面色带有赧然,“朕,朕只是没睡好。朕一想到自己以后就要亲自料理国政,朕就一边欢喜一边发愁。”
  “喜的事朕在相父的辅佐下终于可以做事了,愁的事若是做错了,或不会做,岂不是对不起父皇的在天之灵?”小皇帝说得眼圈红红的鳏。
  “皇上莫急,做错了或不会做那是丞相大人的事,他就是辅佐你的,和你无关哪。”在这方面,众大臣对小皇帝宽宏大量得令人动容。他们不忍心苛责小皇帝,就去埋怨柳相。
  柳相立在那儿都快被愤愤不平的视线戳成筛子了,他很给面子地弯腰认错,“是臣错了,不该什么事都让皇上亲自做。万一累着皇上了,那臣真是罪大恶极啊。”
  一个啊字百转千回,颇有余味,他朝小皇帝微微一笑,小皇帝心跳如痳,心中暗叫他知道了?!有这么快?!不!!!!
  事实证明,确然如此。下了朝,丞相随小皇帝进了勤政殿,小皇帝一直躲在离他五六步远的地方装可怜,“相父,今天的奏折好多啊。”
  “没事,相父陪着你,你慢慢批。”步步逼近,眼神发沉,柳现年不笑的模样还真吓人。这一刻,小皇帝误以为他见到了裴清郴,他故作沮丧,“太多了,朕怕朕批不完。”
  “无碍,相父帮你批。”小皇帝被他逼得无处可逃,正欲施展轻功飞檐走壁,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抬袖间一把钳住少年的肩膀。
  伴随着啦一声,黄袍被撕开,小皇帝疼得哇哇大叫,只见明晃晃的黄袍里粉色里衣被他染成了濡湿的艳红,伤口处还正漫不经心地沁出血珠。
  柳相见自己正好抓住了他的伤口,忙松了手,没什么表情地瞥了两眼,他喊:“樵墨,去请梁太医。”小皇帝急急阻止,“别去,朕不想让母后知道。”樵墨就此止步,柳相道:“去。”然后,为了不让小皇帝有机会开口,樵墨下一瞬就直接飞出了勤政殿。
  小皇帝心塞了一会儿,柳相唤宫女找件干净的衣服,又帮他换上,“为什么不想让她知道?她是你娘亲。”最应该坦诚相待的人。小皇帝不吭声了,他继续问:“是怕他不放了那刺客?”
  果然,他什么都知道了。小皇帝迟疑着点头,“相父,朕这么做是有苦衷的。你说朕要是为他请求,母后会伤心么?”柳相吓唬他,“那是自然的。”
  小皇帝听罢显然慌了神,“那怎么办?”说话间,外面有人禀报,说梁太医到了,柳相让其进来,小皇帝扯着他的袖子,“别告诉梁太医真相。”柳相低眼,一字一顿:“你别忘了,你是皇帝,你若不想说,谁都逼迫不了你。”
  梁太医进了殿,第一件事下跪,第二件事和柳相问了好。小皇帝坐在上座,见状,如蓦然惊醒般,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奇异的感觉。或许这可就是柳相适才说的,他是皇帝,站在了整个王朝的最顶端,他们在他脚下匍匐着,他不能否认,这种感觉还不错。
  他的眉眼,他的语气,他的姿态开始变化,梁太医惊了半响,得柳相提醒,这才匆忙上前查看小皇帝的伤势,小皇帝不声不响,学会了淡然处之。待一番忙活后,伤口被处理好,梁太医半句话未多问,躬身退了出去。
  “朕想,朕开始明白了。”小皇帝将目光掠向殿外,嘴上道:“原来当皇帝是这样的。”或许是今日,他方明白自己处在了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在这个位置上,他能给自己多大的自由。
  “不,你离明白还远着呢。”柳相面上浮现了挪揄之色,“皇上还是先把奏折改好吧,臣要去一趟姣阳殿。小皇帝一听忽地想起刺客的事情来,眼中瞬时充满了名曰希望的光芒,不想又被柳相亲手浇灭,“刺客的事情,臣不会帮忙的。”
  “你愿意惹她生气便去,何必要拉上臣?”柳相甩袖就走,小皇帝厚着脸皮去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深沉少年形象轰然倒塌,“相父,你等等朕啊……”
  姣阳殿里,聂小碗正在忙。吃过早膳,她便命人将刺客从床上挖了出来。刺客其实有个不错的名字,因为他在组织里排行十三,故而别人称其汀十三。他今天终于出了次门,还换了件太监的衣服,饶是如此,他跪得膝盖都麻了,一个劲儿地在心里狂喊小皇帝你怎么还不来?!还不来!还不来!!
  柳相姗姗来迟,聂小碗见其进来,点了下头,柳相便自己寻个座位坐下了,素愿给了他倒了杯热茶。小皇帝脸色好了很多,聂小碗今日心思重,没仔细瞅他,一时半会没瞧出来他受伤了,这让他的心情又放松些。
  除此之外,他心知今日柳相不会帮自己,秉着豁出去的心态,他先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也不采用什么迂回徐徐图之的战术了,直截了当道:“母后,就让这人留在宫中吧。”
  汀十三感动了,歪头瞧了一眼他稚嫩的脸,只觉越看越舒服,聂小碗坐在柳相的身边,自然地接过柳相递来的热茶,抿了半口才玩笑一声:“留着让他杀哀家么?皇上。”
  果然,柳相眼风流转,瞟见小皇帝咬唇的动作,心下一叹。少年的处境,他晓得。一是身上有伤,多少都会疼,状态自然不好。二是太后这话无疑是在逼问他这么做的原因,而他又不想说。
  双重压迫之下,小皇帝额间沁出了汗珠。汀十三不傻,见其为难,他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人都是有感情的,小皇帝好吃好喝养了他这么久,他对小皇帝颇有感触,就算昨夜捅了他一刀,也绝非是心坏所致,他只是狠了点。
  不愿小皇帝如此跪着,他开口打破僵局,“要不,草民还回床上躺着去,其实躺床上也挺好。真的。”
  小皇帝当下剜他一眼,“朕与母后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语气之深沉,表情之认真,完全是大人训小孩的模式,柳相哧地一笑,聂小碗这才道:“皇上,你得告诉哀家,你留他何用?”
  小皇帝未抬眼,刻意挺直了腰板,“关于这人,朕可以向母后保证,他绝不会再危及母后的安全。至于其他的,朕自有打算,母后还是别问了吧。”
  头次这么大胆,连说话的内容都硬气十足,聂小碗为此呆了呆,柳相将热茶放到掌心,想让她取取暖,“皇上真是长大了,都有自己的主见了。”
  咋一听此话,小皇帝心头一震,飞快抬头去瞧聂小碗。聂小碗却已明白,拢紧掌中茶杯,温婉地笑了,“也是,那皇上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哀家听你的就是了。”
  “母后,朕不是那个意思,朕只是……”他欲解释,聂小碗轻轻摇了下头,“把他带走吧,哀家和柳相说会儿话。”他不动,默默无言了一会儿,柳相用眼神安抚他,“皇上先去勤政殿批奏折吧。”他这才黯然地起身,汀十三也从地上蹿起来,随他一步三回头地出了殿门。
  两人身影消失罢,聂小碗灌了口茶,不想竟满嘴的苦味,便随手将茶杯扔给了一旁的素愿,她慢声说:“哀家进宫,虽说不止为了他,但大多数心思都在他身上,也许直到今日,哀家才明白,原来他都这么大了。”
  她心想,如果明年这些糟心的事情能彻底解决,替他除掉最大的隐患,那她便不会在这宫里了,毕竟她心里还记挂着别的,何况她对皇宫向来不怎么喜欢,她不愿这么委屈自己。
  柳相此刻没了言语,他深深凝视着身边女子的侧脸,瞧得久了,便再也控制不住的伸手去碰她的手,“洛河镇上,我们牵过手的。你若有事,我定全力以赴。”
  聂小碗被他明目张胆的表态吓住,自己的手还被人家紧紧拽着。她忍不住想,这,这是更高一级的耍流氓?!那她要不要回一个?犹豫再三,她说:“我娘说过,有时候,男人的甜言蜜语便是口腹蜜剑,杀人于无形之中,柳卿是不想让哀家活么?”
  “太后此言差矣,”柳相面色端正又认真,“所谓甜言蜜语,大抵上是指,”他低眼瞧两人相握的手,“你是我手心里的宝。”顿顿,又补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再抬眼,两人对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哦,对了,他还有个深爱着的前妻。聂小碗挣脱开他的钳制,“哀家明白,柳卿待哀家,乃是一片忠诚的赤子之心。能得柳卿相助,是哀家的福气。”
  出太阳了,阳光噙着凉意扑进殿来,柳相唇边笑意已僵,目光却在一瞬间绵软下来,“无论如何,臣这颗心算是献给太后了,太后如何理解都可以。”
  回勤政殿的路上,小皇帝一直默默无语,汀十三晓得他心情不好,便不敢乱说话。凑巧的是小世子正往姣阳殿这边来,三人不可避免地打了个照面。
  小世子见他耷拉个小脸,又看了一眼两人离开的方向,误以为他在姣阳殿挨了训,便想安慰他几句,哪料几天不见,小皇帝脾气见长,暴躁得回了他几句,小世子不愿意了,也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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