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鲁大娘一脸为难。
“别这那的了,就这么定了,正好我一个人有不会管家,以后还得麻烦大娘照顾我。”
“那怎么行。”
一旁吴良十分不愿意,他已经与娘亲分别二十年,怎么能再让他们分开。
胡秀撇了一眼吴老爷,“吴公子,你别怪我多嘴,大娘如今的这个身份去你家实在不便……。”
胡秀的话让吴良一怔,是啊,家里还有一个女人呢。
一旁吴老爷也明白了,这件事他应该回去处理一下。
听了胡秀的劝阻,鲁大娘决定跟胡秀走。
吴老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曾经的妻子被人带走,脸上陷入沉思,在此之前他从没有去打听关于沈思的事,他一直都当她死了,因为这个他给他们唯一的儿子起名为吴良,娘亲的娘字,去掉女,就是在告诫他的儿子没有娘。
可是直到一个月前,他在路上无意碰见她,时隔二十年,除了容貌有些年老外,穿的衣着打扮如同家中的婆子似的,其他都和他印象中的人一模一样。
经过他一路查探得知,她竟然和那个男人住在密林里,离他是那么的近,他恨她,恨她的背叛,可是……。
眼下把家里的事情解决掉才是最为主要的,大步朝着吴府走去。
审理完案件,海冬与雷鸣二人避开平城百姓的视线,悄然离开了平城。
——
平城内议论不断,那被牵连的吴家在案件结束后便传出,吴家夫人上吊自尽的消息,通过吴家下人讲述,吴家夫人承认了当年得知自己救的人是一个富家少爷,便心里起了嫁给吴老爷的想法,听闻吴老爷心心念念家中的娘字,那常惠便起了歹念,陷害夺位,又花钱指使家丁阻挡鲁大娘接近吴家,并且不准把事情吐露给吴家人,在此期间常惠更是在吴老爷面前添油加醋的说前夫人的是非,因巡按大人查处鬼新娘一事,当年的事全部败露,之后因羞愧难当自尽而亡,不过她也遭受了报应,一辈子无儿无女,嫁入吴家后,父母便因病去世。
很快巡按大人突然出现在平城,审理鬼新娘一案便传了出去,然而除了那天晚上在公审大堂上,见过巡按大人是个少年的衙役以及零星几个百姓后,在没有人见过她的真容。
——
刚到梧州的的纳兰川,听闻朝阳收到的消息,眼中有些惊讶。
“川,我刚刚没有听错吧,巡按大人在平城破鬼新娘一案,咱们之前离开的那个地方是不是平城啊。”
纳兰川眉头深锁,“恩。”
“主子,听说海大人审理案子的时间,就是在咱们离开的当天晚上,据说那假扮女鬼的是一个妇人,当天夜里想要去杀她来着,所以被海大人活捉。”
越来越越神秘了,花世难以置信的听着朝阳的讲述。
“不是吧,咱们前脚离开,后脚海冬就在审案,难不成咱们在平城的时候,她也在,咱们好歹也在平城带了一天一夜的,怎么就没有发现她的踪迹,难不成她是真正的鬼,会飞天遁地,和咱们站在正对面,也认不出来她。”
真是的,好歹他也活了二十年,也算是见识广泛,但也没有见过这样的。
“还有什么消息?”
“听说,那巡按大人出门身边只带了一个侍卫,手里是拿大刀的。”
不用说也知道是谁,海冬身边的那几个人,每个人手中的武器都很特别,唯一一个拿大刀的人就是雷鸣了。
她出门只带了一个雷鸣。
——
此时被众人口中议论的海,冬正坐在一辆马车里,吃着新鲜的瓜果,看着关于梧州近年来所发生的大事,还有另外一个关于历年来科场的卷宗。
“驾,冬,再有两站,我们就到梧州了,之前收到闪电的信,他和彩云俩人已经买好了宅子,我们是直接去那,还是另外找地方。”这一路上,他与海冬装过夫妻,做过书童少爷,最后一次还跟过商队,就是不愿别人发现他们的行踪。
马车内,海冬伸出一只白嫩的玉臂,撩起帘子看着外面的景色。
“雷鸣,我们这次扮一下要饭的吧。”
额,雷鸣满头黑线,她这是打算把所有能装的都装个遍吗。
不过雷鸣也没有反对,只要是海冬提议的他都愿意去做。
“好。”
话音刚过,马车忽然剧烈晃动,马匹的前蹄直接跪倒在地。
由天上飞下几个黑影,直接朝着雷鸣赶的马车飞去。
☆、099 江南行 (三)
科场在即,各地的学子纷纷赶往梧州。
眼看着收到海冬的信已经过去了几日,可是仍然不见其踪影。
门庭上写着杜府二字,府中正院内,彩云坐在正门口的竹椅上,手里拿着寒雪鞭,用白布轻轻擦拭。
而院中,闪电手执软剑在半空中挥舞。
彩云一脸怨气的睨视院中练武的闪电,他们已经在这梧州住了半个月了,冬哥哥还没有来,七天前老大来过一封信,之后便一点音讯都没有,而闪电还气定神闲的在家里练武,一点担心冬哥哥的样子都没有。
手中擦拭鞭子的白布越捏越皱,越想越心塞,闪电不出去接应冬哥哥也就罢了,她自己去还不成,混蛋闪电还拦着她不准她随意出去。
狠狠的扔掉手中的白布,执起鞭子便朝着练武的闪电抽去。
闪电提着手中的剑,弓步直刺,侧身提膝平斩,瞬间感受到一股杀气向他袭来,一个回身后劈了过去,彩云的寒雪鞭直接缠绕在闪电的剑上。
眉头微蹙,他练武的时候最讨厌被人打扰。
声音带着斥责,“你疯了,这是在玩吗。”
彩云一脸怒气,“我就是疯了,我要被你逼疯了,今天我要跟你拼了。”
拼了?
闪电微楞瞬间,彩云招招袭来,无处躲闪,闪电一招接一招应对。
他们几个自小长大,彩云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妹妹,不管此时彩云发什么疯,闪电都不会真的对彩云下手,可是在他招招留情的情况下,彩云那小妮子却招招狠毒,好像势必要把他打成重伤似的。
实在不想理会彩云的胡搅蛮缠,闪电认真的回击,两招之下夺掉了彩云的鞭子,攥在手里。
彩云看着手中的武器被夺,还一点都没有伤到闪电,一时气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哇……。”
看着彩云如孩子似的坐在地上,深深叹了一口气,女人啊就是事多。
“赶紧起来,大姑娘家家的坐地上哭成什么样子了,赶紧起来。”
伸手上前去扶彩云,怎料彩云用了打掉闪电的手。
“不用你假好心,我冬哥哥都那么就没有消息了,你也不关心,万一我冬哥哥出了事怎么办,我们还没有成亲那,呜……。”
闪电伸手扶额,这丫头到底是有多喜欢冬那臭小子。
“好了,我去……。”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打断了闪电的话。
彩云一愣,“是冬哥哥。”
起身便要去开门。
闪电眉头轻蹙,刚想要出声阻止,彩云手太快已经把门打开。
打开门看向外面,明明有敲门的声音,此时门外却一个人都没有。
一脸疑惑的彩云,刚刚伸手去关门,忽然听见一声大喝。
“哒……。”
突然出现的人吓了彩云一跳,看清眼前的人不是期盼已久的海冬,反而是她最讨厌的追月,那带着笑容的小脸啪嗒落了下来。
“怎么是你啊。”
同样失望的不仅是彩云,还有追月,他满怀欣喜的直奔梧州,以为可以见到海冬,没有想到开门的竟然是彩云。
“是我怎么了,你不欢迎我吗,哼,冬瓜呢,她怎么没有出来接我,反而是你。”
彩云轻哼一声,不想理会追月,这时又传出一阵女声。
“追月,你等等我啊,走这么快做什么,害我追了那么久。”
那一月前,扶着程杰的棺木回家的程玉,也跟着追月一起来到梧州。
“彩云姐姐。”
“程玉你回来了,快进来。”
彩云一脸笑容,和刚刚见到追月时截然相反。
看着俩人离去的背影,追月努了努鼻子。
府内追月询问,“二哥,冬瓜和老大什么时候回来。”
闪电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不知道,七天前老大曾送过来信,说是三天就能到,如今已经过去七天了,人还没有来。”
追月一怔,“会不会出事了。”
“不会,有老大在。”
闪电一脸凝重,他坚信有雷鸣在一般人绝对伤害不了他们,即使晚了几天道,也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阻挡住了他们的路。
——
眼看快到梧州,任谁都没有想过会突然遇见抢匪,那几人来势汹汹,而且都是练家子,那几人趁着雷鸣不备,把马车击碎,为了救海冬,雷鸣手臂被划伤。
河边,海冬为雷鸣换药。
白色的纱布一圈一圈的缠绕在雷鸣的手臂上。
“伤口会不会还痛。”
雷鸣嘴角含笑,“不痛了,我皮糙肉厚,这点小伤不碍的。”
纱布缠绕好,轻轻在上面打了一个节。
“怎么会不痛,手臂又不是木头做的,终归是我没有用,总是连累你们,之前是彩云,如今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