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困意的脸上,立即精神了许多,“走走,去前面看看。”
——
很快,县衙大堂升起了堂。
平城县太爷出现在大堂时,就看见一个年轻的背影,背对着县衙堂位上。
不用说,能站在大堂堂中的人定是那少年有为的巡按大人了。
脸上堆满笑意,走到海冬身后,“下官参加巡按大人。”
海冬慢慢转过身,手里亮出带着巡字的令牌。
果然。
平城县令脸上的笑容更甚。
“县令大人,本官途径此地,无意间撞到,这平城闹鬼一事。”
平城县令一愣,“闹鬼?”
“据闻此鬼被称为鬼新娘,专抓男子,县令可是知晓。”
平城县令微微一愣,他当然知晓,只是没有在意罢了。
“下官略有耳闻。”
“恩,今天本官要借助县衙大堂,审理此案,县令大人可在一边旁听。”
不等县令反应,海冬已经走上堂上坐下。
执起一旁惊堂木,狠狠的落在公堂堂案上。
那县令微微蹙眉,这小子,不就审理过一个大案子被提携为巡按大人吗,有什么了不起,之前她不也是一个七品县令吗。
虽然心里很不屑海冬的出现,可是毕竟自己的关级没有海冬大,所以乖乖的坐在一旁去。
海冬看着堂下的人,还有门口连夜出现听审的百姓。
“升堂。”
“威武。”
站着两班衙役,用力敲打手中的执杖。
门口的一些百姓纷纷跪下。
海冬再次敲响手中的惊堂木,“无罪,无牵连者,免跪。”
啪,惊堂木一摔,“三日前,本官出到此地,看见原本繁华的平城因为闹鬼一事,导致气氛低迷,百姓惶惶不得终日,故停留几日在此查明缘由,今日深夜开堂审理起因捉拿到真凶,以便破除有鬼传闻。”
大堂门口,百姓纷纷议论。
啪啪,海冬连续敲响了两次惊堂木。
“肃静。”
“经过三日,本官终于查得鬼新娘的真实身份,但是在此之前,本官要为一人平反冤案,带富家嫡媳,胡秀上堂。”
胡秀,人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
就是啊,人明明已经死了的。
很快,胡秀被雷鸣带到堂上,在来到县衙时,雷鸣连夜去了密林,把正在酣睡的胡秀给带了过来,正好回来之际,海冬也宣了胡秀上堂。
胡秀走到大堂上,一脸平静,她早就通过海冬之口听闻有关巡按大人的事,所以心里早已做好了准备,如今盼着海冬为她翻案,好为自己的相公和公公昭雪,心里除了激动就是感激,感激老天派来这么一个人来帮助她。
不卑不亢的对着海冬行礼,“小女胡秀,见过大人。”
堂上海冬微微点头,“胡秀,本官问你,明明两个月前你就自尽丧命,为何还出现在密林内。”
是啊,堂下的一些百姓也是一脸好奇。
胡秀知道,尽管自己之前又跟海冬讲过自己的事,但是大人办案她必须在当着这些人的面讲述一便。
所以,一字一句的把自己如何被害,又如何被救,通通在大堂上讲了一遍。
听完胡秀的讲述,堂下的百姓倒吸一口气,真没有想到富家竟然这般阴险,富老爷和富富少爷的死的确是被人害的,但是原本被误认为是凶手的嫡媳,如今变成了最善良的人,这倒是有几分意思。
“胡秀,你说富家族长想要侵占你富家家业,可有此事。”
胡秀颔首,“民妇说的句句属实,绝没半点隐瞒,请大人明察。”
“好,既然这样,来人,带富家族长上堂。”
“带富家族长,富民上堂。”
很快,富民被带上大堂,对着海冬施礼后,无意间撇到一旁跪着的胡秀,看清胡秀的脸后,富民的脸色一怔。
“草民参见大人。”
“富民,堂下跪着的人你可认得。”
富民轻轻端详了一眼胡秀的脸,“草民认得,这人长得非常像草民家的侄媳,胡秀,但是草民相信,此人并非胡秀,原是两个月前草民亲眼见到侄媳离世,如今根本就不可能会出现在这?”
像?
胡秀冷笑的对着富民道,“族长可真会说,两个月前,亲眼见到妾身死了,那尸身在哪,能否挖出来对质一下,哦,妾身差点忘了,族长可是巴不得妾身死无葬身之地的呢。”
富民微微蹙眉,“你到底是谁,真能冒充我家侄媳胡秀。”
胡秀听着富民的话,突然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冒充,好一个冒充,族长确实应该巴不得我是冒充的,这样就不用披露出你的真面目示人了。”
啪,惊堂木被摔响。
“安静,胡秀的身份已经查明,此人正是富家两月前迎娶的富家少夫人,这一点富族长无需担心。”
富民对着海冬扶礼,“谢大人。”其心理却恶毒的想着,担心,担心什么,那个毒妇当出,为什么没有先下手弄死她,这样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富民,胡秀状告你谋害她公公富生以及相公富玮,你可知罪。”
☆、095 鬼新娘 (八)
富民一愣,当即否认,“大人,小人是冤枉的,小人一向奉公守法,绝无可能去害死别人。”
“你胡说,我公公和相公都是你害死的。”
富民表现的一脸无辜,微微叹息,“这位姑娘,讲话是要有证据的,请你不要含血喷人。”
“是你……就是你。”
胡秀一脸愤恨的看着富民,世上怎能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当初公公离世前除了给她一包东西外,亲口对她说让她小心族长的话。
然而面对丧生在他手中两条人命,如今他却还能口口声声说出自己是无辜的。
堂上,海冬看着摇摇欲坠的胡秀,心里微微叹息,在发现胡秀后,她便命雷鸣私下查探了关于富家的事,果然与胡秀说的几乎无二,并且还找到了一个有力的证人。
啪,惊堂木落下。
“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是非与否本官自有定夺。”
“胡秀,你口口声声说是富民害死你公公富生和你相公富玮,你可有证据。”
胡秀擦了擦眼泪,“有,公公临终前特意交给民女一封信还有家里的房产地契和族谱。”
上次海冬换身女儿装时,与雷鸣去了密林里的茅草屋内,那时胡秀一点都没有提及有关信件的事,全是因胡秀把那信件当成了最后砝码,她不敢保证海冬到底会不会帮她伸冤,所以故意有所保留。
一旁富民一愣,眼神微闪,那富生死前竟然把族谱留给了那女人,怪不得他找了那么就都没有找到。
胡秀把一直贴身放着的小包袱拿了出来,一旁衙役接过后呈给海冬。
打开一看,正如胡秀所说,里面放着一本族谱还有地契房产之类的东西,另外还有一封已经开封的信。
堂下一片寂静,海冬打开书信过目一番。
整个堂上只有那一直旁听的平城县令胆敢开口问道,“大人,这案子?”
平城县令看着海冬极为认真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安,当初那富老爷死后,他可是收了富民的一些好处来着,目的就是要把富生手中的家产划分到族里富民的名下,至于那富家儿媳,具体被富家人如何打发,他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看这巡按大人这做派,到时会不会发作他。
海冬放下手中的信,不经意的轻声说道,“富民你身为族长,理应执掌家族中族谱才对,为何这富家族谱会在富生富老爷手里?”
族谱,富民眼角下垂,那隐匿在袖子底下的拳头微微握紧。
他寻找了许久的东西竟然被富生那个混蛋交给了胡秀。
听着海冬的问话,富民抬起头道,“回大人的话,府家族谱一直在小人家里,至于眼前这个,小人实在是不清楚。”
“在家里,既然在家,来人啊,去富家把富家族谱带来。”
富民微楞,脸上闪过一抹惊慌,“大人,不知道大人取富家族谱做什么?”
海冬伸手掀开几页族谱上的书页,“当然是作为证据看,本官手里的这本族谱也是属于富家,可是在这上面本官好像没有看见关于你富民的名字,所以本官想要看看在你家中的那本富家族谱上,是否有记载。”
“这……。”
很快衙役拿回另外一本属于富家族谱,然而两本一对比,差异就出来了。
海冬手中的纸厚发黄,每次上面的字都不一样,显然是中间隔离许久在上面写上一次,而另外这个从富家拿来的族谱确实崭新,所有的字体一气呵成,翻到最后这人族长后拿来的这个上面赫然写着,富家第八代族长富民,而她手中的这个则写着第八代族长富生。
嘴角轻轻勾起,有意思。
“这两本族谱上分别都有记载第八代富家族长,只可惜名字却不一样,本官手中这本乃是富家嫡媳胡秀的,上面记载第八代族长名叫富生,而另外这本乃是从富老爷家里拿来的,上面同样写着第八代族长,富民。”
说着还扬扬手中的两本族谱。
“不知道哪本才是真的。”
“大人,我那本是真的。”
“大人,我的才是真的。”
胡秀和富民俩人纷纷争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