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一脸叹息,“也不怪那富公子如此,小小年纪被女鬼掳走,到时还怎么说媳妇了。”
说完这话,那两人相视一笑,“哈哈哈,我说老徐,你可别逗了,那祸害抓走就抓走了,若是将来真的让他说媳妇还不得害了人家姑娘,与其这样不如让女鬼抓走了呢。”
“哈哈,就是,就是。”
纳兰川和花世听着旁边人的议论,眉头微微一蹙。
“朝阳,去打听一下这平城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是。”
不一会儿,朝阳回来把平城最近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鬼新娘。”
花世一脸精光,明显对鬼新娘起了兴趣。
“在哪?漂亮吗。”
朝阳淡淡看了一眼花世,“她是鬼新娘。”
“鬼怎么了,就因为是鬼所以我才问漂不漂亮。”
“反正我们今晚要住在这,晚上你可以去那鬼出没的密林看看去。”
花世眉头一挑,他正有此意,他才不相信什么鬼魅之说呢。
“川,一起去吧,万一是个美人也可以带回去封个妃子才人的,鬼新娘,多有震撼力,放在后宫保证别人不敢陷害她。”
纳兰川瞪了一眼花世,“留着给你自己享受吧。”
“切,今天晚上我就去会会这所谓的鬼新娘。”
——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夜里富春带着几名家丁前往密林,他打定主意要找出那所谓的女鬼。
同富春一起来的家丁颤颤悠悠的跟在富春身后,听着树林里时而传出来的鸟叫声,越发觉得阴森恐怖。
“少……少爷,我们回去吧,去请个*师来好不好。”
富春恶狠狠的回头看去,“不行,今儿谁都不能走,本少爷一定要看看这鬼新娘到底长什么样。”
若是让他查出这女鬼是真人假扮的,他绝不轻饶,敢毁他名誉,哼。
“快点跟上……。”
花世一身红衣,手执酒瓶,独自一人走进密林。
看着树木丛中透着几缕月光,突然听见有脚步声和人的对话。
花世一个转身飞到大树上,恰巧花世的那身红衣在月光的照耀下红的清晰可见,还有手中的酒壶因为没有把握好,洒出一些酒水,顺着高空抛物而下,透着月光显得晶莹剔透,大树茂密花世飞到大树上后,整个人被树的枝叶给遮挡住。
跟在富春身边的小厮,在这密林里本就战战兢兢地,正在四处观望的时候,突然看见了那一幕。
双目瞪大,手指微颤的指着刚刚花世消失的地方,“妈……妈呀,鬼啊。”
其中一人大喊并转身跑掉,那跟在富春身后的其他人便一起跟着离去。
富春看着跟着他来的人通通离去,气急败坏大喊道,“混蛋,你们给我回来,回来。”
富春用力喊着可是人早已走的干干净净,整个密林只剩下富春一人。
大树上,花世坐在树干上,仔细观看周围那几人口中说的鬼,除了大树以外,还有那留下的一个男人,哪里有什么鬼魅。
端起酒壶仰头想要往嘴里倒,才喝了一口,里面的酒就没有了。
用力晃了晃酒壶,该死之前还满满一壶呢,用力往下一摔,啪,酒壶摔的粉碎,而酒壶破碎的声音响彻整个密林,并且传出几声回音。
这突然传出的声音,吓了富春一跳,猛然回头四处查看。
“谁……,谁在那,我告诉你,我富春不怕你。”
虽然富春用力嘶吼,但看着那颤抖的双手,如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的双腿,额头上的汗珠如豆子似的往下掉。就知道富春此时有多害怕。
大树上的花世,只能远远的看着富春一个人站在那里,却看不见富春此时的模样,今天他来就是为了看看这所谓的女鬼到底有多漂亮,他才没有心思看一个大男人在那里又哭又叫的,俯下身放横躺在树干上,还好这里还能看见繁星闪烁的天空,也不是那么闷。
富春一个人站在树林里心里害怕极了。
“哼……哼……。”
突然传出女人哼歌的声音,吓的富春汗毛立起,双眼瞪得老大,慢慢转头看去。
发现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而躺在大树上的花世也听见了女人的声音,本以为鬼新娘出现了,立起从大树上站了起来,运了一下内里,从高处一跃而下,正好朝着富春跟前飞了过去。
由于风的阻力,花世的一身红衫全部飘起,犹如一个人被一团血红包围着。
富春听见声音回头望去,正好和花世对视。
花世嘴角轻轻勾起,想要与富春打声招呼,问问他看见鬼新娘在哪里没,可是人还没等飞到跟前,就见富春邦珰一下,跌倒在地,并且双目猩红的瞪着。
飞落到地面,花世来到富春跟前,蹲下身推了推富春,“喂,你醒醒。”
伸手试了一下富春的鼻息后,一怔,“死啦!”他好像没有干什么吧,人怎么就突然死了。
“哼……哼……。”
女子哼唱声又阵阵传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花世眉头微蹙,轻声抱怨道,“声音到时挺好听的,就是不知道脸长什么样。”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富春,“兄弟,你不会就是听了这声音才挂掉的吧,胆子也忒小点了,哈欠。”看了看天色,快子时了,本想看看美女的,算了,还是回去睡觉吧。
花世离开后,女子的哼唱声越来越轻。
密林深处,一个简易的茅草屋,烟囱正往外冒气。
“绣娘,这么晚了就别出去了。”
那被称作绣娘的人,停止哼唱,收起手里缝着红色喜服,咬断线头轻轻对着旁边的人说道,“大娘,没事的,今天无论如何我都得出去,听说那富家少爷带着人来抓女鬼,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这怎么行。”
这被称作绣娘的人正是富家嫡熄,曾被迫改嫁一心求死,最后被住在密林里的鲁大娘所救。
鲁大娘看着穿上喜服的绣娘,微微叹息,这个孩子性子太倔,而这富家对她又有血海深仇,无论她怎么劝都无法劝动她。
换好喜服后,拿着红色盖头,半搭在头上。
“大娘,你把门关好,我出去走一趟就回来。”
鲁大娘点了点头,“好,你也早点回来。”
“恩,你放心。”
伸手拉开门,忽然两个陌生的面孔站在门外。
绣娘一怔,吓的向后退了一步,“你们……。”
鲁大娘看出绣娘的异样,走上前一把把绣娘挡在身后,看着门口站着的一男一女质问道,“你们是谁?来这做什么。”
海冬看了眼前的两个人淡淡道,“原来所谓的鬼是你们装出来的。”
绣娘一脸戒备的看着海冬,“你想怎么样,抓我们去报官吗。”
海冬淡淡一笑,“当然不,我们可以进去说吗。”
海冬和雷鸣进入茅草屋,许久后就听见茅草屋里面传出一片哭声。
——
“你们真的是巡按大人派来微服私访的。”
海冬点了点头,“当然。”海冬从腰间拿出自己的官令给鲁大娘看了一眼。
鲁大娘双手合十对着窗外摆了摆手,“真是老天保佑,这丫头的冤屈终于可以洗刷了。”
“大娘,让我来说。”
绣娘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对着海冬说道,“我叫胡秀,今年十七岁,我本是乡下姑娘,因为八字带福所以被富老爷看中,准备给富公子冲喜,我本不愿意嫁给富家,可是家里太穷还有弟弟要养,爹娘做主在两个月前富家娶我过门,原本以为这是不幸的亲事,可是我没有想到嫁到富家后,公公慈善,相公更是对我爱护有加,人人都说相公要病死了,直到嫁入富家才知道,其实相公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之所以公公着急给相公娶亲,完全是另有原因。”
海冬眉头微蹙,“什么原因?”
绣娘擦了擦眼泪,“因为富家的族长见相公身体不好,他曾经像公公提议让族长家的嫡次子富春过继给公公,待相公因病离世后也好有人继承香火,”
“我和相公成亲几日后,公公就宣布说冲喜有利,相公的身体渐好,还找来坐堂大夫,亲自为相公检查身体,说相公日后继承香火都没有问题,并且直接和族长说,不用再过继富春了,当时族长并没有说什么,就交代让相公好好歇息,谁知几天后相公突然病逝,之后公公也一病不起,诺大的家就落在我的肩上,和富家合作的商户们,一听公公病了就全部找上们来,家里生意上的事我不懂,于是族长便出面帮忙解决,起先我以为族长是实心实意帮助我们,只要我把公公伺候好就行了,等公公并好后在去感谢他们,在公公生病期间,族长全面接手了家里的事,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身孕,海冬淡淡的看了一眼鲁大娘,怪不得那天那个卖面的妇人说,这鲁大娘开始吃起了安胎药,原来是给绣娘买的。
“本想着把这件事告诉公公让他跟着高兴,兴许人一高兴病就去了一半,等我到公公的房间时,正好看见族长匆匆离开,待我进去后发现公公好像不行了,我想去找大夫,谁知公公突然抓住我的手说,让我小心族长,我起初不明白公公为什么要这么说,看着公公很难过的样子,我害怕极了,把怀有身孕的事告诉公公了,公公知道后很高兴,笑着说富家有后了,然后公公给了我一包东西,让我一定要保存好,之后就撒手人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