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珍敛去情绪,嘴角淡淡一笑,“皇儿过来。”
长孙珍把孩子抱起,轻声道,“皇儿,等父皇来的时候记得嘴要甜一点,知道吗。”
孩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门外,宫人报备皇上驾到,
长孙珍一脸欣喜,抱起孩子恭敬的站起迎接纳兰川。
门口,纳兰川一身黄袍,散发着肃杀的气息慢慢走进来。
长孙珍满眼的爱慕,这就是她的男人,“臣妾恭迎皇上,皇上万安。”
纳兰川沉吟一声,“恩,免礼吧。”
“谢皇上。”
纳兰川坐在上首,看着长孙珍,还有她身旁的小人。
原本他想利用这个孩子好好给长孙珍重重一击,可是看在她细心的照顾那替身的份上,决定放过长孙珍,虽然是长孙峰那个老匹夫逼着娶她的,可是进宫多年,她确实在一心维护自己。
“都退下,朕有话要和皇后说。”
众人颔首,默默退下,屋里只留下长孙珍还有那个懵懂的孩子。
长孙珍脸颊微红,“皇上,有何事要和臣妾说,还要退下宫人。”
纳兰川面无表情,淡淡道,“朕决定放了长孙丞相。”
恩?长孙珍微楞,随后一脸欣喜,“什么,皇上可说真的。”
“君无戏言。”
长孙珍一脸感激,跪倒在地。
“臣妾,替家父谢过皇上。”
纳兰川蹙眉,“先别谢我,我还有另外一事要告诉你。”
长孙珍颔首,“臣妾听着。”
“朕决定放你离开,并给你一笔钱财,带着你父亲还有孩子去哪里都可以。”
长孙珍微楞,“离开,皇上,让臣妾去哪?”
“哪里都可以。”纳兰川平静道,“你应该清楚,当初你我二人成婚,乃是被你父亲逼迫,若是问我有生之年最恨之人,你父亲首当其冲,朕没有杀他就是因为你这些年在宫里还算老实,对我没有二心,顾念你的情,朕愿意放了长孙峰,让你父女二人团圆。”
“皇上……。”
“你若不愿意,朕就以*后宫,混淆皇室血脉诛你一族。”
长孙珍踉跄跌倒在地。
皇上怎么忽然对她翻脸。
“皇上,您怎么能如此污蔑臣妾。”*后宫,这么大的罪名。
纳兰川没有顾忌长孙珍的情绪,继续说着,“知道朕为何迟迟不给那孩子起名吗,因为他不是我纳兰川的孩子,朕从未与你们同房过。”
不是皇上的孩子,从未同房过。
那这孩子,转身看了看一脸懵懂的孩子,那这孩子是谁的。
纳兰川站起身正欲离开,长孙珍站起身一把拉住他。
“皇上,皇上,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对待臣妾,给臣妾按上一个这样大的罪名。”
“皇上,皇上你别走。”
纳兰川站在原地,“你没有做错什么,唯一错的是你生在长孙家,你父亲妄想挟天子而令诸侯,你真以为谋反一事朕会不在意,走吧,你若选则离开,朕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并且为你寻一个人家,衣食无忧的过完下半辈子,或者选则在冷宫内共度一生。”
纳兰川大步离去,重华宫内传来痛哭声。
几日后,宫中传来废后的消息。
这一年太过动荡,宫中发生接二连三的晦气的事。
先是丞相谋反,后是皇上中毒,接着公主暴毙,随后贵妃*,现在皇后又突然被废。
众臣是想问个究竟,可是皇上这几日的雷霆手段,让他们不敢妄议。
——
海冬与皇上约定的七天已到,换上一身官袍的哈东欲去皇宫。
人刚刚走出门口,就看见海婶早已等待在哪里。
“冬啊,今天就去见皇上了。”
恩,我要跟他说清楚。“海婶点了点头,”“去吧,皇上不是我们能高攀的起的。”
海冬点了点头,离开海府。
这几日她想了许多,她与纳兰川不可能了,跟纳兰川讲清楚后,她就收拾好东西,去寻找她大哥。
到了宫里,纳兰川早早就等在哪里。
看见海冬嘴角轻轻上扬。
海冬蹙眉,不解皇上为何要约她在御花园见面,这里来来往往宫人络绎不绝,若是被人发现该怎么办。
纳兰川见海冬走过来,沉吟道,“你来了。”
海冬俯首,“微臣见过皇上。”
“恩,免礼。”
纳兰川坐在一旁,“告诉我你的答案。”
“我决定了,我要离开这里。”
纳兰川一怔,一脸怒气,“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离开这里,既然我爹他已认罪,这里就没有什么可让我留恋的了,所以我要离开。”
“没有什么可留恋的,海冬你说的是真的,这里没有你可以留恋的。”
纳兰川真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海冬。
海冬把头微微转向一边,不想去看纳兰川的脸,“是。”
“哈哈,好,海冬,你真行,我等你这么久,就等来这么一个消息。”
海冬眼底微湿。
“我废了皇后,为你留出位置,希望有朝一日可以风光的把你娶回来,而你却说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海冬你真狠,你走吧,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海冬也不含糊,“微臣告退。”
看着海冬的模样,纳兰川真的是被气到了,他本来是想做做戏,可是却在海冬哪里得到这个消息,这个该死的女人,等着,看以后他怎么收拾她。
海冬失魂落魄的回到海府,所有人都看到了海冬的模样。
偏院的小屋里,“老头子,她回来了。”
“恩,看那样子是成了。”
“咱们真的要这样做,这孩子毕竟是咱们亲手养大的。”
“哼,现在要放弃吗,忘了老爷是怎么死的了。”
“算了,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海冬心情不佳,程玉和追月都看见眼里,可是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谁知当天外面便爆出一个重大消息,皇上下旨册立新后。
得知消息追月悄悄的走进海冬的房间,看着海冬附在桌子上哭泣。
心里一紧,“冬瓜。”
海冬慢慢起身,擦了擦眼泪转头看去,“你怎么过来了。”
“我刚刚听到一个消息,皇上要册立新后了。”
册立新后,海冬一怔,怎么这么快,他们才刚刚见面,这么短的功夫就册立新后了。
“冬瓜你别哭了,皇上不要你,我要你,我是西夏皇子,也是未来的西夏王,等你嫁给我后我就封你为西夏王后。”
海冬眼角划出一滴眼泪。
她才不稀罕什么皇后之位,只是为什么这么快他就要娶别人。
“冬瓜,你别哭啊,我说的是真的,我,我给你定情信物。”
追月到处在身上翻来翻去,实在是没有带什么好东西,忽然摸到腰间的一个硬物,随即拿出来。
“今天没有带东西,这个给你先代替着,到时我会给你一个更好的。”
海冬转头,本不想在意追月的幼稚行为,可是在那回头瞬间看清追月手里的东西时,整个人僵住了。
“这个东西你是哪里得来的。”
追月一愣,看着手中的小木马,“这个,抢的。”
“哪里抢的。”被海冬的突然质问吓了一跳,追月老老实实的把自己哪里得来的小木马告诉了海冬。
海冬惊喜,“你是说,这是从西夏驸马身上得来的。”
“是啊,那天跟他比武,顺手抢来的,他本来挺宝贝的,一直想要来着,可是没有想到我会连夜逃走。”
海冬拿着那小木马,哭的比方才还要凶,这个木马是她哥哥的,当初哥哥一共刻出两个,一个体积小一点的是给她的,大一些的则哥哥自己带着。
没有错,这个一定是哥哥的,西夏驸马,曾经听说西夏驸马是大历人,可是却不记得之前的事,那就意味着他极有可能就是大哥。
她真蠢,竟然没有认出来他,大哥一定生气了。
“追月,我们一起去西夏。”
额,追月微楞。
待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海冬已经拉着追月走出门。
门外海婶拿着扫把看着海冬匆匆离开。
眉头微蹙,“海冬你去哪?”
“海婶我……。”
“别你的我的,快看看你的脸……。”
海冬一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忽然想起之前哭的时候脸上画的东西都花掉了。
脸上扬起笑意,“追月,你等等我,我去洗洗在一起走。”
海冬跑进屋里,海婶奇怪,问道,“她要去哪这么高兴。”
追月双手放在后脑勺上,看着海冬离去的方向,一本正经道,“去见一个男人。”
恩?
追月的话让海婶误会成,海冬是要去见皇上。
听了外面传出的消息,皇上已经准备册立新后,他们可不能让海冬去破坏,一旦皇上回心转意又接纳了海冬该怎么办。
千万不能让他们见面。
海冬在屋里洗漱,从新换了一身衣服,又准备了一个包袱,包袱里面放着女儿家用的用品。
“冬啊,刚刚做好的吃食,吃一点吧。”
“海婶我……。”海冬欲言又止,找到哥哥的事,不能告诉海婶他们,万一不是岂不是让海婶失望,还是等着她确认后,再告诉海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