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自问自己做人不算太失败,没想到最后竟然落得个险些被人烧死的下场,这口恶气,她这辈子都咽不下去!
纵火之仇,她必报无疑。
必兰得了三太太得答复,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转身离开时,瞧见安容,又福了福身子。
安容近前给三太太请安,三太太朝她一笑,却忽然咳嗽了起来,忙用帕子捂着嘴。
安容忙道,“三婶儿你还是先喝药吧,有话一会儿再说。”
三太太笑着点点头,接了药碗道,“昨儿一场火,连累你大晚上的歇不安稳,听丫鬟说,你也吓晕了,怎么不好好在屋子里歇着,三婶儿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些凉。”
三太太眸底写满了疼爱,她觉得安容真像是她嫡亲的女儿,昨儿醒来听说了安容因为她屋子着火,哭晕了过去,她是又感动又心酸,要不是丫鬟拦着,身子骨又架不住累,她早去玲珑苑了。
昨儿萧湛破窗进去的时候,屋子里浓烟密布,她和必兰差点呛晕过去,等救出去后,萧湛把两人放下就走了。
两人体力不支,就直接晕倒了。
要知道,着火的时候是夜里,两人身上原本只穿着单衣,后来为了冲出火海裹了斗篷,可也抵不住寒冬腊月的刺骨的寒意,这不就着凉了。
想到方才,她和闵哥儿说昨儿救她的人是谁,闵哥儿很激动,说那人还救过安容。
就是那给安容送银票的土豪,这样的人,夜深了不休息,怎么跑侯府来了?
三太太不是没怀疑过那人是纵火元凶,第一眼见到时,就当他是放火的,后来才知道是救她的,都没来得及道谢,他就走了。
若是有意放火,还救她做什么?
抛开这些,三太太一口把那苦兮兮的药饮尽,沈安溪就端了漱口的茶水到嘴边,三太太赶紧漱口,又吃了一口安容喂的蜜饯,这才将嘴里的苦药味儿给压下去。
等三太太吃完蜜饯,安容才开口说话,“三婶儿,昨儿夜里着火之前,有什么不寻常没有?”
三太太摇了摇头,“跟以往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像那火忽然就起了,而且火势之大,压根就不给人救的机会。”
沈安溪站在一旁,脸皮蹦的紧紧的,“听丫鬟说,屋子里的门都上了栓子,窗户也都关的紧紧的,守门婆子也没有瞧见有人爬窗户进出,那纵火的人像是屋子里的,可是那火大的,屋子里的人压根就没两个人活着,要么就烧伤了。”
三太太靠在大迎枕上道,“许是从屋顶倒的火油。”
除了这个解释之外,她想不到其他的了。
屋子里丫鬟婆子都抬头往上看,身子有些哆嗦,昨夜那场大火,想想就觉得可怕。
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对,是什么样的人会派人拎着那么多的火油进侯府,不烧侯爷,专挑三太太的住处烧?
而且真有那样的本事,直接潜进屋,一刀了结了三太太不更便宜?
几人在屋子里猜测会是谁放的火,各种各样的揣测,最后都被一一否决。
外面,有丫鬟进来道,“太太,二太太去了松鹤院,说是西苑着火,您又病了,无法打理内院,她正巧有空……。”
丫鬟禀告的时候,脸上带了些怒气。
二太太太过分了,三太太受了惊吓,这会儿还卧病在床呢,她非但不来关心一两句,却跑去老太太跟前抢管家权!
要知道,三太太管家,她们这些西苑的丫鬟日子好过啊,大厨房不敢克扣她们的用度,送来的食材只多不少,厨房的婆子高兴,她们吃的饭菜就好。
而且走出去,就有人巴结讨好,这些日子,就是院子里扫地的丫鬟都得了不少得好处了,谁都不希望三太太没了管家权。
三太太眉头皱陇。
沈安溪臭着张脸,反正她是不喜欢二太太。
安容脸色也有些铁青,府里这些人感情都淡的很,哪里有好处就往哪里钻,情义什么的都抛诸脑后,等到哪天需要你的时候了,又是姑嫂姐妹情深了。
安容打心底里鄙视这些人。
安容知道老太太也是极其厌恶这样的人,更不担心她会把管家权交给二太太,若是要交的话,早前就交了,何必等到现在?
从琥珀苑出去,刚到一个岔道口。
安容便瞧见了气急败坏的二太太带着丫鬟走过来,安容顺势往旁边假山旁一躲,二太太没有瞧见她,走了几步后,不顾身边丫鬟的劝慰,破口大骂。
“她就是偏心,我不也是侯府的媳妇,就因为是庶媳,就不将管家权交给我!她宁愿拖着病怏怏的身子自己处理内院事务,也不怕累的吐血,撒手人寰!还要我帮她纳鞋,还是千层底的,也不怕没那福气,走路摔死!”二太太口没遮拦,越想越是来气。
她说她闲,只是不想老太太觉得她一心就惦记着侯府的管家权,她倒好,夸她针线好,让她闲了给她纳双鞋,最好还是千层底的,舒适、结实、耐穿。
她不是有两个好媳妇吗,怎么不叫她们做?!
二太太一路走,一路气,最后骂怎么那场大火没把西苑全烧了个干净,看老太太还能指望谁去。
第一百九十九章 辛苦
安容听得脸阴测测的,浑身气的颤抖不停。
芍药站在一旁,有些哆嗦,二太太平时和三太太说笑起来,妯娌间亲厚有加,没想到四下无人时,她会是这样,心也太狠了吧,居然咒老太太摔死,还怨恨三太太命太大。没有被火烧死。
西苑的火不会是她派人放的吧?
芍药觉得极有可能,三太太一烧死,老太太悲痛欲绝,身子骨肯定会急转直下,管家权肯定……那也是交给姑娘啊,莫非下一个她要害的就是姑娘?
安容双拳紧握,牙齿磨的咯吱响。
她想侯府的管家权,只要她活着,这辈子她就是妄想!
躲在假山后的安容,很想不管不顾的冲出去,和二太太正面对上,让她知道,方才那番话她全听见了。
安容还没来得及出去,那边来了一个小丫鬟禀告二太太道,“二太太,四太太给你送了信来,说是不用三五日,她就回来了。”
二太太嘴角弧起一抹笑来,“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要七八日呢。”
小丫鬟把信送上,二太太迫不及待的打开。
横扫了两眼后,二太太眉头陇紧了。
一旁的丫鬟便问道,“太太怎么了?”
二太太把信纸叠起来道,讥讽道,“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打听打听侯府最近怎么样了,再问问朝廷有什么好的空缺,她也不想外放了。”
丫鬟皱眉道,“不过三五日就回来了,府里事那么多,三言两语怎么说的清,就那么等不及了?”
丫鬟是担心天太冷,写太多字,冻着了二太太。
二太太斜了丫鬟一眼,笑骂道,“你懂什么,外放的官员那么多,你知道为什么路途那么远,都要回来吗,说是为了尽孝,一家团圆,可又有几个是真有孝心,还不都是有所图,朝廷提倡以孝治国,兄友弟恭,老太太也喜欢,越是乖顺听话,侯爷越是会不遗余力的帮他,打听清楚了,才知道这一年来,老太太的喜好变了没有,这是要投其所好呢。”
丫鬟似懂非懂的点头,拍马屁道,“不知道这次四太太回来,给太太带了什么礼物回来,去年的貂皮斗篷,漂亮极了,送给您的可比送老太太的好多了,只可惜……。”
两人越走越远,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
等她们走远,芍药撅了嘴道,“二太太的貂皮斗篷不是她娘家送的么,怎么成四太太送的了?”
安容冷哼一声。
她想起今年年初的元宵花灯会,大家一起去街上玩,二太太披着貂皮斗篷,那光滑柔顺的皮毛,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二太太说那是她娘家送的。
二太太的娘家会送她那样的貂皮斗篷,谁信?
谁都知道二太太那是在找借口,有些不便说的,都往娘家,往陪嫁上说。
没有人会刨根问底。
安容以为是谁有求于二老爷,没想到居然是四太太送的。
只可惜,那件貂皮斗篷穿去逛花灯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溅了火星子,烫了个不小的洞,她还记得二太太当时的抓狂样儿。
打那以后,那件貂皮斗篷就没再见二太太穿过。
想起四太太过不了几天就要回来,安容就有些头疼,四太太是那种看似温和,说话也轻声轻气,但是说话一针见血,杀人不用刀的人物。
前世,二老爷继承了她爹的爵位,大房没有分之外,其他几房都分了,其中四房分到的东西最多,在朝堂上,二老爷也帮了四老爷不少。
没想到,私底下,二太太和四太太的关系会这么的好。
“四太太回来,老太太没准儿会把管家权交给她,”芍药轻叹道。
安容勾唇一笑。
如今的她,在祖母和父亲心目中地位举足轻重,她说什么话,祖母和父亲都会听的进去,不会像前世那样认为她是胡搅蛮缠。
这一世,管家权只能放在她信得过的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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