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堂再次语塞,这女人又挖了坑等他自己说这句话!而自己确实有故意冷落她的意思,是以有些心虚,拧着眉说:“这不是你天黑了还在外面厮混的借口!你这就是不守妇道!”
卫望舒站了起来,不知为何,今夜的她看起来格外妩媚,是喝了酒的缘故吗?她原本就眉目如画,如今脸上似抹了一层胭脂,红润润的,月光柔和地洒在她月牙白的袍子上,梅花状的暗纹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让人怦然心动。她就这么慢慢走到李允堂面前,双手撘在他的胸口,凑到他耳边轻声说:“王爷是不是想瞧着臣妾在家独守空房,自怨自艾,日渐消瘦,才心中舒坦?”
他们虽在同一间房内住了那么多天,但还没有这么靠近过,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夹着酒气从她身上扑面而来,李允堂稍微有些愣神。呃,女人身上的味道果然好闻啊……
他想后退来着,但觉得太没面子,便更挺直了胸膛,冷面道:“你一介妇道人家,本该在家相夫教子,这种地方是你能来的吗?不管你是王妃还是普通妇人,都该遵守女人的守则!不要随便揣测本王的心思!”
“这里又不是青-楼……”卫望舒笑道,“妇道是不让女人出来吃饭?还是不让女人喝酒?还是不让女人晚上出门?好像我大晋都没有这样的法令吧?”
李允堂反驳道:“但也不能一个女人家自己出门喝花酒!”
“原来是这样啊……”卫望舒眯着眼睛那么近地看着他,搭在他胸口的双手跟条蛇似的往上攀去,然后扯住他的领子把他的人往下拉,眼看着脸都快碰上了……
李允堂睁大了眼睛,想把她甩开来着……但是不知怎么,身体好像多不了!卫望舒低笑道,“王爷是嫉妒我了吧,日子过得比您还舒坦。”
好吧,凭良心说,是有点嫉妒。李允堂想着自己被皇上丢到这么一个闹心的岗位上,也没舒坦日子过,就想着怎么回家欺负欺负她的,没想到一回头看见她过的比自己还潇洒,心里的天平怎么能不倾塌?!
卫望舒瞧他眼神闪烁,一副便秘了的模样,叹了口气,忽然就踮起双脚,众目睽睽之下咬住了他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霸气哇~
☆、九爷动心了
23.九爷动心了
李允堂吓坏了,一伸手把她推开,力气没掌握好,把卫望舒直推到地上去了。然后他自己也愣住了,续而后悔了。
靠,被女人调戏,他慌张什么?!那么多人瞧着,太丢人了!弄得自己跟个娘们似的!
眼角余光又瞅见站在边上目瞪口呆的林崇玉,更是脸都涨红了。
都怪这个不要脸的死女人!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像是被她咬破了皮,好疼!不过……亲嘴是这种感觉么,湿湿的,软软的,润润的,这感觉对他来说倒是头一遭,要是没被咬就好了……
当初离开京城的时候他不过十五岁,加上心性玩闹,从没放心思在男女问题上,而皇上只想着要他消停消停,从没有想过要给他房里塞通房丫头,后来在军中没女人自是不必说。
回来以后太后就赐了婚,当然更不必提那岔子事了。在大晋男子十六、七岁成婚的就多了去了,晚点的十八、九岁也娶妻了,到二十岁还没结婚的,已是少数了,谁也不会想到二十岁的李允堂其实还未经人事……
这事李允堂自己也不好意思跟别人说,让人知道了绝对会被笑话一辈子的!
所以这个吻……如果算是吻的话,倒是他的第一遭了。
可是为什么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看起来比自己还要神态自若?难道她不是第一次?!
李允堂脑子里闪过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恼羞成怒了。
“挽朱!”李允堂唤搀扶着卫望舒的侍女,吼道,“送王妃回去!”
卫望舒虽被推倒,但也不恼,只是让挽朱扶起来后,又走近了,笑着低语道:“王爷反应那么大,该不是第一次吧?”
李允堂这会儿就觉得自己太没脸了!也顾不得追究她的过去,只心虚地拂袖而去,对挽朱说:“你要不赶紧给本王送人回去,明天就把你卖给伢子!”
“王爷别跑啊!”卫望舒在他身后娇笑,“挽朱不是奴籍,王府里没有她的卖身契呢,她不怕你的。”
李允堂已经离开好几米了,又回过头来怒道:“那就把她驱逐出京城,再也不许回来!”
“哎,”卫望舒只觉得好笑,“王爷何苦跟一个丫头计较。”
李允堂则觉得自己要呕死了,他这是在跟丫头计较嘛?!明明是在教训媳妇好不好!这女人故意把话题扯开,就是想要把自己气死么?他死了她有什么好处啊,当寡妇光荣么?!
李允堂回到方才的院子,心里平静了一些,想着自己失态了就有点懊恼。是看到她那副样子生气,还是看到没有自己她依然过得好生气?或许两者都有,但是结果很明显,就是他又输了!
他算计来算计去就是要让她不舒坦,让她生气,可是结果生气的还是自己,不爽的还是自己。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李允堂决定不喝闷酒了,否则喝醉了,自己就又输了一次了。
李允堂抛下目瞪口呆想要安慰又不知道如何安慰硬要憋点话出来说说的林崇玉,回了顺天府。
他在顺天府的小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前竹影婆娑,月光柔和,桂花的香气浓郁甜美,这本该是静谧而美好的一个晚上,但李允堂却是睡不着。
回想一下,在卫望舒那里,他就从来没扬眉吐气过!
李允堂轱辘一下从床上翻起来,决定回家睡大床。睡大床不代表就会让她怀孕啊!
李允堂蹬蹬蹬蹬跑出去,这会儿轿夫都回家睡觉了,他只能跑着回去。青禾本来睡在隔壁,听见有脚步声赶紧爬起来开门,只见着了李允堂的背影,叫了一声马上回去穿衣服,再出来的时候自家主子连个影子都没了。他追出顺天府,绕了几条街都没见着人,只好又回顺天府了。
想来,在这偌大的京城,九爷不去欺负别人已是阿弥陀佛,是没人会欺负了九爷去的。青禾十分放心地睡觉去了。
李允堂的脚步当然比青禾要快,他一路小跑到家,身上微微有些汗。这会儿王府的门也关了,他走上前用力敲门。
敲了半天,一点回应都没有。
“靠!老子不在家连门子都偷懒睡觉去了?!”李允堂怒了。
今天没看黄历,不宜出门啊!
李允堂跑到侧门,敲了两下,倒是有人来应门了。
“谁啊谁啊大半夜报丧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婆子扯着嗓子骂道。她开了门,见到外面站着脸都黑了的李允堂,顿时吓得魂都要散了,“王、王、王爷……”
“老子不在家你们一个两个都要反了是不是?!”李允堂只觉得胸膛里一把火烧得肝都疼了。
“不不不不,奴婢不知道爷会走侧门……”婆子手都哆嗦了,她哪儿瞧不出来主子这会儿怒火中烧?但她说到这个,李允堂更怒了,他是高兴走侧门吗?!
李允堂做了几个深呼吸,不想纠结下去,大步朝内庭走去。
要说这个时间是有些晚了,除了几个轮到值夜的仆役还在岗上,其他都回去睡觉了。李允堂走到自己住的荣华院,守门的婆子本来还有些打瞌睡,听见声音一睁眼见是他,立即惊醒了,猛地站起来惊道:“王、王爷!”
“嗯。”李允堂看都没看她,就往里面走去。
“王爷……”婆子惊恐地追上去,欲言又止。
“干嘛?!”李允堂瞪了她一眼,忽然明白了,“是不是王妃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婆子一愣,眉眼慌张。
李允堂了然,怒极反笑,咬牙道:“没事,本王等她!”
李允堂进了屋子,就把秋霜、春蝉喊过来问话。
“你们来说说,本王不在的这段时间,王妃是不是也不在家?”李允堂坐在太师椅里,一脸阴测测的。
秋霜和春蝉对望了一眼,然后秋霜叹了口气,说:“九爷,王妃也不是天天都不在家的……就是今儿个回娘家了。”
李允堂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怒道:“放屁!”
秋霜跟春蝉双双低头,不啃声。
李允堂瞧着她俩,又问:“她除了今晚回娘家,其他时候都在家吧?”
“嗯……前天也回了。”秋霜虽说收了王妃许多恩惠,想要帮着的,但到底也不敢说谎。
李允堂一巴掌拍向桌子,这女人夜不归宿还上瘾了,他要是在外面多住几天,她可不得拿着刷子给自己脑袋顶上刷绿漆了?!他挥手对春蝉说:“去去,给爷拿坛酒来!”
“啊?”春蝉一愣。
“啊什么啊,你想被打板子嘛?!”李允堂眼睛一瞪。
“是是是。”春蝉赶紧回道。
“等等!”李允堂叫住她。
“啊?”春蝉回头。
李允堂怒道:“不要酒,给我泡壶茶过来。”
说了不喝酒就是不喝酒,娘的!
“哎。”春蝉松了口气,赶紧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