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师不利!
“夫君……”蓝翎犹豫再三还是唤了一声,娇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这一次,效果确实要好一些,燕惊寒抬头看向了蓝翎,但只是轻轻扫了一眼,便又继续看着书,“何事?”
蓝翎磨了磨牙,她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他竟然还毫无反应?这是逼她对他主动?
蓝翎闭了闭眼睛,一咬牙,快速站了起来,一屁股坐到燕惊寒的腿上,双手环上燕惊寒的脖颈,把脸藏在燕惊寒的颈窝里,声音闷闷地传了出来,“夫君,我们今晚圆房。”
燕惊寒拿着书卷的手微怔了一下,剑眉随即皱起,一道寒光在眸中一闪而逝!
今晚蓝翎的反常已经让燕惊寒心中生疑,而此时一听到蓝翎主动提出圆房一事,燕惊寒不做多想,便认为这不是蓝翎的本意,她是受了蓝致绅的指使!
蓝翎的身份再一次摆在了燕惊寒的眼前,燕惊寒的身体里没有那波涛汹涌的欲、望,只有无边无际的寒意!
燕惊寒从不否认蓝翎对他来说是不同的,他的身体喜欢她的身子柔软的感觉,但蓝翎的身份,她为何会嫁个自己,燕惊寒不会因为自己身体的欲、望而淡忘一分,只是偶尔不去想罢了。
而此时燕惊寒想到的是蓝致绅蓝巧凤已经急不可待,开始有所行动了,他们想让蓝翎跟他圆房来达到他们的目的!他自然是不会如了他们的意!
自己想是一回事,别人处心积虑又是另外一回事,虽然结果会一样,但燕惊寒却认为这其中的味道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为何?”燕惊寒放下手中的书,推开蓝翎,站了起来,来到窗边负手而立。
蓝翎没有想到她都已经主动投怀送抱了,他没有反应不说,竟然还问她为什么?这种事情还需要理由吗?他不是一直都表现得很想要吗?
本来蓝翎就羞于启齿,而此时被燕惊寒这么一问,更是觉得异常的尴尬,一张小脸早已覆满了粉色。
“你原来不是挺想的吗?”蓝翎瞪着燕惊寒的后背,话语中带着三分羞涩,三分气恼,三分无奈和一分逼不得已。
“原来是原来,今日是今日,怎么能同日而语?”燕惊寒并不否认他想要她的身子,但想要是一回事,能要又是另外一回事!
“有什么不同?”蓝翎恨不能把燕惊寒的后背瞪出一个洞来,这家伙怎么这么不好说话?他不跟她作对能少一块肉吗?再说吃亏的可是她,他哪里吃亏了?
“你忘了回门的规矩?”燕惊寒瞬间就找出了一个理由。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说,王爷大婚之日都没有遵守什么规矩,今日却跟我说规矩,岂不是自相矛盾?”被燕惊寒这么一气,蓝翎脸上的粉色慢慢地消失了,心也慢慢静了下来。
燕惊寒慢慢转过身看向蓝翎,见其眉宇间一如以前淡然沉静,一双剪水秋眸波光潋滟却没有之前的惴惴不安,仿佛刚刚那主动投怀送抱要求和他圆房的人并不是她。
心中的燥乱快速地消失了,燕惊寒走向蓝翎,伸手双手环上了蓝翎的腰身,这一次,蓝翎并没有一丝抗拒。
“我想知道真正的理由。”燕惊寒看着蓝翎的眼睛,轻轻地开口,毫无征兆地把一直以来的“本王”换成了“我”。
蓝翎自然也听出了燕惊寒话语中的不同,心突地跳了一下,张了张嘴,心中有着一丝不确定,她若是告诉他她只是把他当成她的解药,他会愿意吗?他会觉得屈辱吗?
犹豫了片刻,蓝翎知道她若是不告诉他,他肯定是不会跟她圆房,与其这样,就赌一次吧,大不了也就是丢了性命。
虽然蓝翎觉得让燕惊寒给她解情香是无奈之举,但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去找燕惊寒之外的男人。
“我……”蓝翎刚要开口,就听到皓月的声音在房外响起,“爷,有一名自称是王妃院子里的丫头,她说她奉了王妃之命来给爷送夜宵,爷,您见是不见?”
蓝翎一听,秀眉顿时蹙了起来,竟然有人敢打着她的名号来见燕惊寒?她是谁?难道是蓝金珠,蓝翎随即便想到了下午时蓝金珠欲盖弥彰的话语。
燕惊寒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看向蓝翎,询问之意已经很是明显。
“我没有让人给你送夜宵。”蓝翎看着燕惊寒说了一句,她都已经火烧眉毛了,哪里还有那种闲工夫。
“让她进来。”燕惊寒说着放开了蓝翎,又道“你去床上躲一会。”
蓝翎自然没有意见,她不能让蓝相府的人知道她在燕惊寒这里。
蓝翎快速绕过屏风,来到床边,脱了鞋子,把鞋子藏好,上到床上,再放下帐帘。
燕惊寒坐回到了桌旁,拿起书卷。
片刻后,一名丫头打扮的女子进了房间,当她抬起头看向燕惊寒时,燕惊寒深遂的凤眸中快速地闪过了一道寒光!
“蓝大小姐的礼教又让本王大开眼界!”
燕惊寒冰寒彻骨的声音慢慢地想起,蓝金珠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看着燕惊寒那带着犀利刀锋的眸光,心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赶忙把食盒放到了一旁。
藏在床上的蓝翎有些气恼,这个节骨眼上,这蓝金珠来捣什么乱?她若是迟迟不走,那她该怎么办?
“王爷,臣女知道那一次臣女太过失礼,惹恼了王爷,王爷,臣女已经知错了,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臣女一次。”蓝金珠弱弱地开口,看向燕惊寒的眼神带着五分痴迷五分胆怯。
“你也知道惹恼本王?”燕惊寒眯了眯眼睛,声音更是阴冷的如同十二月的寒风,“既然知道,你还装扮成这样来见本王?还想故技重施?”
“王爷明鉴,臣女不敢。”蓝金珠慌忙跪了下来,“王爷,臣女不顾礼教冒着被父亲责罚的危险来见王爷,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王爷。”
蓝金珠赶忙把来意说了出来,她担心万一燕惊寒一个不悦就把她赶了出去,那她这两日的苦心谋划可都要全白费了,她当然不能任其发生。
“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本王?”燕惊寒凉凉地扫了蓝金珠一眼,便把眸光移到了手中的书卷上。
听着燕惊寒带着不屑的话语,蓝金珠顿时急了,“王爷,臣女确实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王爷禀报,而且这件事情还和王妃妹妹有关。”
蓝翎一听,顿时明白,这蓝金珠八成是到燕惊寒这里打她的小报告来了,但问题是,她什么都没做,她有什么把柄能落在她的手上?
闻言,燕惊寒抬眼看了蓝金珠一眼,便又看向了手中的书卷,“说。”
轻轻的一个字带着无比的威压,但蓝金珠心中却是兴奋不已,她觉得燕惊寒愿意听她说,就说明她和他的关系向前迈进了一步,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
“臣女昨日得到了一条消息,王妃妹妹在五年前就和一名男子私定了终身!”蓝金珠说着偷偷瞅了燕惊寒一眼,又接着道:“王爷万民敬仰,臣女不愿看着王爷的一世英名因为王妃妹妹的不检点而染上一丝污点,臣女更不愿王爷一直被人蒙骗,蒙在鼓里,便冒死也要把这条消息告诉王爷!”蓝金珠说到最后话语中不由地带上了一丝慷慨激昂,似乎她就是那路见不平,侠肝义胆的侠女!
蓝翎嗤之以鼻,这蓝金珠也不怕她这话会把燕惊寒给恶心倒?说她和一名男子私定终身,她倒要看看她能拿出什么样的证据来。
“你这条消息是如何得到的?”听了蓝金珠的话,燕惊寒并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依然面若冰封!
“从这一块帕子上得来。”蓝金珠说着从袖中拿出了一块有些泛黄的锦帕,双手捧着让燕惊寒过目。
燕惊寒看着锦帕上绣着一名男子的背影,剑眉微皱了一下,伸手接过锦帕仔细地看了看,绣功精湛,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却被绣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王爷,这块帕子臣女已经查过,它确实是出自王妃妹妹之手,而且已经有五年之久,上面的男子虽然看不清脸,但从背影上可以确认不是父亲和哥哥,而王妃妹妹能把一名男子绣在帕子上,就可见这名男子在王妃妹妹心中的位置,臣女便猜想他们已经私定了终身。”
想象力可真够丰富的!
仅凭一块帕子上绣了一名男子的背影就说她和这名男子私定了终身?蓝翎当然无法认同,再说,即使她的身体本尊真的和谁私定了终身,那也轮不到蓝金珠来挑拨,她是嫉妒她过得太“好”了!
燕惊寒拿着锦帕看了看,便放到了袖中,依然冷冷地开口,“说完了?”
蓝金珠顿时一愣,他的反应怎么跟她想象的差别那么大呢?
没有对蓝翎的恼羞成怒,没有对自己的另眼想看,甚至都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蓝金珠心中一阵失望。
“王爷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蓝金珠依然不死心。
“本王想怎么做还要向你汇报?”燕惊寒的声音顿时一沉,“来人!”
蓝金珠的心因燕惊寒的话也突地一沉,就见皓月快步进了房间,抱拳道:“爷!”
“把蓝大小姐送到蓝相那里去,让他管好自己的女儿!”
冰寒彻骨的声音已经让蓝金珠面如死灰,她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对她,让她再一次见识到了他的冷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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