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也许,夏初萤依旧不自信罢。
不羁丹刚要高兴地跳起来,同时却猛地想起一炷香之前答应夏初萤的事——永远在她身边陪伴。
一时间,也是犹豫不决,挣扎不已。
“老爹,您怎么突然想让我上战场了?”不羁丹挣扎着问。
不羁卿却答,“四弟,是我的意思。”
不羁丹一愣,“三哥的意思?那三哥又是出于什么原因?”
不羁卿笑得温柔,“因为我没忘记四弟一直的心愿,难道你忘了?当年为了能上战场,你可谓无所不用其办法,但为了不羁家族的延续,父皇依旧将你留了下来,而如今,齐兰国得到了统一,即便是战场之上也没有那么危险,你完全可以到战场上历练。”紧接着,幽幽叹了口气,垂下了眼,“当废物的滋味,别人不知,我知。”
最后一句话,好像是说给不羁丹听的,但更是说给皇上不羁寒听。
不羁寒心中赶出,而后伸手拍了拍不羁卿的肩,“孩子,从前委屈你了,是父皇没照顾到你。”
不羁卿苦笑着摇头,“不,是儿臣从前做的不好。”
不羁丹陷入两难,一则,他从前千方百计想上战场入兵营,如今父亲提出,他若真拒绝,那便等于自打嘴巴,传出去,在齐兰国真就没脸混了,况且,直到现在他也想上战场。而另一个则是——他才刚刚答应蠢公主好好陪着她。
这可怎么办?
不羁丹偷眼看向夏初萤,而面色略微苍白的夏初萤则是微微摇头,她不允许!
不羁卿将两人的互动纳入眼底,平静的心湖顿时波涛汹涌,又如枯草上燃起大火,疯狂舔卷一切。
为什么!?
为什么公主与四弟如此亲密,他们两人从前不是水火不容吗?
看来将两人分开这个决定太对了,否则总有一天,初萤会更为倾向不羁丹,他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丹儿,是不是很高兴?”不羁寒笑道。
“……这……呵呵……我说老爹,这消息实在是太……突然了。”不羁丹不知如何解释,既不敢得罪老爹又不敢得罪初萤,而在老爹面前又不敢明显对初萤使眼色。
不羁卿闭上眼,不动声色地吸一口气,父皇对他们兄弟三人说话都是有些隔阂的,却只有对不羁丹才有种真正父子亲热的感觉。而父皇对大公、二公是欣赏居多,对自己则是……畏惧、排斥。
不羁卿突然觉得世界对他很不公平,为什么任何人生下来便被上苍宠爱,最次也被父母宠爱,而他呢……却是世界所遗忘的一子。
不羁卿缓缓睁开眼,因为眼底的恨意,让眸子更是美得如同罂粟,他不会让不羁丹活着回来的。苍白的嘴唇有了血色,不知是因太过兴奋还是因心底的嗜血。
“这个……”不羁丹突然有了主意,哈哈一笑,“老爹,现在咱们齐兰国说话的可不是您自己算,还有蠢公主呢,咱们也得问问蠢公主的意思哈。”将问题扔给了夏初萤。
初萤看向不羁寒,声音微微颤抖,“一定要让他上战场吗?”
不羁寒很是不解夏初萤的反应,“朕想让丹儿历练一下,其实丹儿也就是去长长见识,不会让他真正冒生命危险的。但,皇后你为何如此紧张?”
☆、132,心乱
被不羁寒问题,夏初萤这才缓过神来,猛然发现自己刚刚表现得太过激了。
连忙看向不羁寒,见其目光中满是疑惑和担忧,再偷眼看向一旁的不羁卿,只见其依旧微笑,以及面容上掩饰不住的虚弱,这才稍稍放心。
“前线人手不够吗?”涟漪认真问向不羁卿,言语中带的淡淡质问,连自己都未发觉。
不羁卿只觉得火热的心被一盆冷水泼下,冷了大半。“够。”依旧温和回答,外人察觉不出其想法。
“既然人手够,为何还要四公上前线?即便在我们鸾国,便是再大的战争也没有青囊而出的道理。”夏初萤尽量口至自己口气,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静、柔和。
不羁寒也是恍然大悟,确实如此。
一句话,几乎将不羁卿心中的火热完全浇灭,他的微笑再也撑不住了,只是垂着眼,幽幽叹了口气,“原因,刚刚我已经说过了,但既然四弟不愿,而皇后也心疼,那便算了。”
随后,不羁卿向前走了两步,为不羁寒跪下,深深磕了一头,“父皇,是儿臣少见多怪,还请父皇恕罪。”
紧接着,站起身来,又对着夏初萤双膝跪地,深深磕了一头,“皇后娘娘,儿臣冒昧还请原谅,今日,只当儿臣没来过吧。”
“三哥,你这是干什么?”不羁丹急了,跑过去拽,硬生生将不羁卿拽起来了。
不羁寒面色不好,因为三公的一举一动,将夏初萤袒护不羁丹的行为,无限扩大化,不羁寒忍不住心中暗思其原因。
夏初萤也是心有惭愧,“卿,你这是做什么?”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秦诗语恭敬的声音,“禀皇上、皇后娘娘,恕奴婢冒昧打扰,但解药已熬制好,是否先端上来。”毕竟,不羁卿还中着毒,面色苍白。
初萤这才恍然大悟,“端上来。”而后看向不羁卿的脸色忍不住愧疚,她自然深知不羁卿对她的感情,但一个人心中只有一个位置,也只能对不羁卿说抱歉了。
因为秦诗语等人端上止泻汤,室内尴尬的气愤稍有缓和。
“卿,你中毒最终,你喝上一些吧。”夏初萤温柔道。
不羁丹只觉得听得刺耳,蠢公主怎么就一口一个“卿”了?难听死了!
不羁卿却不为所动,“不了,前线战事紧急,昨日回城探望母后已是不妥,今日又因为一二闲事耽搁了时间,更是不对,既然皇后不肯让四弟去兵营历练,那就算了,只当今日儿臣未来过这里罢。”
“等等……”夏初萤连忙道。
但还未等夏初萤说完,不羁卿对不羁寒抱拳,“父皇,那儿臣便先走了。”
夏初萤有种感觉,今日一定要将误会澄清,否则这误会也定然越来越大,她伸手一把拉住不羁卿,“卿,等等。”
不羁卿停住脚步,未回头,只是微微侧了下面,“皇后娘娘还有什么指示吗?”
“你还未说出,让不羁丹去兵营的原因。”初萤道。
“这重要吗?”不羁卿淡淡道。
“这……”初萤井觉得不羁卿突然犀利得让她无法反驳。
“会改变皇后娘娘的决定吗?”不羁卿最终还是没狠下心,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也柔和下来。
夏初萤看向一旁的不羁丹,只见不羁丹安静地站在一旁不敢说话,委屈得好像小媳妇一样。初萤知道,不羁丹想去兵营的心未变。
“也许会改变。”初萤道。
不羁卿这才放弃离开的想法,转过身来,“其实原因刚刚儿臣已说过,齐兰国虽统一建国,但到底与鸾国不同,即便是皇族,没实力与功绩也依旧不会服众。若平安年代尚且可开脱,但如今却有战事。只说,将来战事平定后,四弟用什么脸面享有皇子乃至王爷的一切,即便外人不明说,但能保证外人不想吗?”
夏初萤若有所思。
不羁卿继续道,“今日我禀明父皇时已说过,即便四弟跟着我走,我也不会允其上战场,只是让他去做做样子而已,只要我活着,就能护四弟安全,这样……”叹了口气,“也不会让四弟步入我的后尘,被人指指点点为废物罢。”
当听到“废物”两字,不羁丹浑身抖了一下,他怕死了被人喊废物,如果真成了废物,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他不羁丹虽然没有什么雄才大略,但他的骄傲……不对,是任何一个男人的骄傲,都不会想做废物。
——废物?
夏初萤突然觉得这个词语可爱又亲昵,如果不羁丹成了废物,是不是就可以一直乖乖呆在她身边,陪伴她、哄她开心?
如果不羁丹是废物,便不会有贵族女子能看上他、勾引他、纠缠他,而贫民女子却因门第而无法攀附。而她,岂不是少了许多后顾之忧!?
——折其羽翼,这四个字如同诱惑的毒药一般慢慢在夏初萤心底蔓延。
没错,她不相信男人,哪怕是不羁丹!
不羁丹真的怕,但当看到夏初萤那坚定的眼神时,心中却有个声音告诉他,蠢公主不会允许他去的,那他以后可怎么办?真的会像三哥所说的被称为废物吗?
皇帝不羁寒一直未言语,只将三人反应都收入眼底。
气氛一时间凝固。
就在夏初萤要出言拒绝的时候,余光却扫到了不羁丹。
只见其眼神复杂,带着哀求,更好像带着惧怕。
“好,便听卿的吧。”最终,夏初萤还是同意了,心中无奈,原来自己永远是狠不下心的,若为男子,怕是做不成大事罢。
不羁丹一愣,顿时高兴了起来,一双乌黑的眸子如同绽放了五颜六色的烟花。
不羁寒也是叹了口气,“既然此事已定,便这么做罢,朕还有事忙便先回,皇后若有什么需要直接派人去便是。”
“恭送皇上。”夏初萤福身。
待不羁寒走出大厅后,“恭送皇上”的话音便时起彼伏,恭敬无比。
不羁丹内心早就乐开了花,“蠢公主,我回去收拾东西了,回见。”说着,逃也似的跑了,生怕夏初萤改变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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