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公主殿下您说什么?”北申誉凑近了些,将自己耳朵放在夏初萤嘴边,想听清她到底说了什么。但,等来的确实温暖芳香的气息以及湿软的触感。
北申誉的双眼猛然大睁,因为他知道,金玉公主正在……轻舔他的耳朵。
夜晚风凉,但因为这湿湿软软的触感以及若有如无的甜香,北申誉竟然觉得周身血脉扩张起来。
他猛地抬起头,惊讶地看向夏初萤。
不知何时,初萤精致的发髻早已打乱,乌黑柔亮的发丝如同小瀑布般倾洒在小巧的肩头,因为头发盘了整整一日发髻,如今长发微卷,别有一种说不出的异域风情。
北申誉的心猛然缩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以这种角度来观察夏初萤,此时此刻两人身份好像不是君臣,更好像是普通男女。
她面色绯红,带着一种憨娇之笑,吟吟望着他,平日里那双藏有无数锋芒的眸子早隐藏在浓密的睫毛中,正好似藏于云后的月儿一般。粉红色晶莹小口微张,雪白贝齿若隐若现,这个姿势如此角度,好像是邀约一般。
正放入今夜的一纸邀约。
惊讶的北申誉下意识伸出舌头,碰了下自己干涸的唇。
但几乎是下一刻,北申誉发现了不妥——虽然自己将佩刀送给公主,但如今怎么看公主都是喝醉了,如果……岂不是趁人之危!?
夏初萤娇笑一声,如嘤咛,而后双眼一翻白,软软地躺在了地上。
“公主,夜晚风凉,您别着凉。”北申誉一伸手,将夏初萤的身子接住,竟发现软香在怀,让他忍不住想收紧手臂。
北申誉还是很冷静的,他的理智强于一般人,虽然胸口如同有只小猫一般挠得痒痒,但还是忍住将其纳入怀中的冲动。“公主,您醒醒。”
北申誉未抱夏初萤,却不代表夏初萤不拥抱北申誉。
这种名为“克麓”的春药很烈,无论男女服用,都会失去意识而做出淫荡之事,而醒来后却毫无印象。
在药物的作用下,初萤攀在北申誉高大的身躯上,还不停地蹭着,“北……北……北……”喃喃。
北申誉倒吸了一口气,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姓氏叫起来如此朗朗上口,一方面理智占据上风,知道此时不能动手动脚,另一方面又有无数声音劝说、游说他——佩刀不是送金玉公主了吗?不是发誓听从金玉公主吗?不应是金玉公主的人吗?金玉公主的要求怎么可以抗拒?
无数声音交织一团,也是第一次,北申誉发现鸾国柔嫩如水的女子竟然这么惹人喜爱、招人怜惜。
他长叹一口气,伸手将夏初萤抱在怀中,忽略自己略加沉重的呼吸以及身体的变化,将夏初萤拦腰抱起,紧紧纳入怀中。
……
二夫人朱娜的心一直是吊着未放下,本以为下了克麓春药后将金玉公主夏初萤从房内偷出来,却得知初萤和三公不羁卿在一起,而正欲带人捉两人的奸,却得知其被两名随从发现,正送往满堂院。
而二夫人正准备动用原本的计划去满堂院偷人,在满堂院潜伏的随从竟不小心将灯罩打翻,引发了一场小火灾。
就在二夫人懊恼的以为计划要落空时,却没想到,雪菱带人趁乱将夏初萤掳走,这才松了口气,马不停蹄去寻盟主“散步”去了。
整整一晚上,二夫人的心情时高时低,那种揪心的感觉甚至以为自己要得心疾一般。不过好在,“有事者事竟成”,也算是圆了她的心愿。
如今,迎着飕飕的小凉风,二夫人佯装醉酒撒娇,非拖着盟主出来散步,而散步的方向不是别处,正是刚刚夏初萤和北申誉见面的地方。
盟主不羁寒虽身体硬朗,但毕竟上了年纪,忙碌了整整一日,早已疲惫,却被二夫人拽着出来散步,很是无奈。
“朱娜,你我年纪都不小了,还是注意身体,早些歇息的好。”不羁寒语重心长。
二夫人娇嗔,“谁说的,盟主在我心里,永远是年轻英俊的大英雄,就好像三十几年前初相识一般。”
不羁寒笑着摇头,“是啊,这一晃,我们都认识三十几年了。”有了叙旧情怀后,便没了催促之意,开始与二夫人回忆起从前的美好时光。
二夫人一边敷衍着盟主,一边激动得找寻方向。终于,到达了之前设定的地点,但二夫人却大吃一惊,因为——草地上空荡荡,上面被说人了,连半个鬼影都没有!
“人呢!?”二夫人惊叫。
盟主不解,“人?什么人?”
二夫人赶忙挤出满脸笑容,“呵呵,夫君,呵呵,没什么,突然觉得浑身僵硬得很,想跑上一跑。”说着,真的小跑到了角落。
二夫人自然不是想什么跑步,而是找暗中监视的手下,这个地点她不会记错,她手下忠诚耿耿也不会擅离职守,问题是,人呢!?
……
当夏初萤再一次苏醒时,是被口中酸涩的草药汁弄醒。她疑惑地抬眼望去,却见北申誉用一只小酒盅喂着自己什么,那味道酸涩难咽,刺激得口腔生疼。
“醒了?觉得头脑清醒一些了吗?”北申誉道,声音低沉,带着罕见的温柔。
夏初萤紧紧闭上嘴,因为口中的酸涩,五官也是皱成一团。但不皱还好,一皱之下,竟发现脸上冰凉凉的敷着什么,因为皱眉,东西掉了下去。
“这里是哪?”夏初萤的头脑越来越清醒,猛然想起昏迷前的一切——她推测自己中了什么药物,而这药物可控制人的意识,清醒时方还好,但若失去理智,却不知会做出什么。
“我……”初萤正好询问自己是否做了什么,却惊讶发现自己不是平躺在床上,而是躺在水里。
“是不是很冷?”北申誉问。
能不冷吗?现在他们两人正在一处小树林里的溪流旁,不,真正在小溪旁边的是北申誉,而夏初萤本人则是平躺在水里,任冰凉的溪水流过自己的身体。
但现在不是估计寒冷的时候,而是……夏初萤低头一看,差点惊叫起来,因为自己的外衣不知在何处,身上只有内衣。夏日的内衣本就薄如蝉翼,如今在溪水中,更与没穿没什么两样。
北申誉道,“公主别担心,天黑我看不清。”
初萤苦笑,就算是看清了又能怎样,还能挖出他的眼珠子?“罢了,我知道你在救我,我中药了?”苦笑是因为想到,自己早就不是什么黄花闺女,如今被人救了还唧唧歪歪,岂不是矫情?
“是。”北申誉直接了当回答。
“刚刚那酸涩的东西是什么?”虽然感激北申誉的搭救之恩,但却暗暗祈祷刚刚喝的千万别是什么诡异的东西。
北申誉好像看出夏初萤在想什么,道,“公主放心,那是草药,”当看到明明惊恐害怕的夏初萤强撑镇定时,心底忍不住软了一软,声音也是柔和下来,“与你们鸾国医学不同,齐兰国医学本就不发达,甚至很多草药未有人命名。例如刚刚的药汁便是如此,在草原上,只要有人中毒,便取来那药,在嘴里嚼了,饮其汁液,一般的小毒都是能解的。”
“是这样,”初萤视线在一旁的石头上,黑暗中,隐约能见平整的大石头上有不少植物残渣,想来刚刚自己喝的汁液就是出自这里吧。
“我中的到底是什么毒?”夏初萤追问。
北申誉看了夏初萤一眼,眉头皱紧,思索了好半晌才道,“你就当是让人失忆的毒吧。”
“不行,你必须告诉我。”因为太过激动,夏初萤竟从小溪中猛然坐起。
北申誉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去,刻意避开眼前的“美景”,“那个药,你最好还是别知道。”
初萤这才发现,因为浑身湿透的原因,胸前衣服几乎透明,她用双臂掩住胸口,而后从小溪中站起来,“北申誉,你忘了送我佩刀时说的话了?”她就这样好不扭捏的站在北申誉身旁,即便几乎全裸,但她知道,北申誉绝不会越矩看她一眼。
北申誉偏过头,闭上眼,月光洒在他光洁的面上,更显冷漠刚毅。“记得。”
初萤撇了他一眼,“你说过,今生今世忠诚与我,如今我问个问题,你便不肯回答了?”
北申誉微微睁开眼,但确实看向地面,“我不说,是保护公主,不让公主想起不堪之事。”
“不堪!?”夏初萤大吃一惊,正欲拧干衣服上水分的动作也停下,“怎么不堪……不行,你快告诉我。”
北申誉依旧沉默。
初萤见状,直接伸手拽住北申誉的领口,揪了起来,“快说!”
即便领口被揪住,但北申誉却一直不肯说,更是死死地闭着眼。他的睫毛不算长,但十分浓密,闭上眼后,给人一种无论用什么方式都无法撬开的感觉一般。
“说啊!”夏初萤急了,狠狠摇晃领口。
而北申誉依旧不肯说,闭着眼,任由初萤摇晃。当他偏过头去之时,洁白的月光擦在他的脖上,初萤眼尖的发现了一枚红。
初萤一只手拽着北申誉的衣领,另一只手则是去触碰那抹红。
夏初萤不是黄花大闺女,成过亲生过子,该发生的都发生过,该经历的都经历过,而北申誉脖子上的朱红色的淤血,她自然不会误会为胎记,只因这独特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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