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走不走?”夏初萤喊了一句。
秦诗语等人怕了,生怕再这么纠缠下去,一会公主殿下喊出什么更离谱的话。“走,奴婢们走还不行?”
不羁卿一方面对酒醉的夏初萤很担心,另一方面却又觉得醉酒后的夏初萤很可爱。任性、骄纵,这才是一个女孩子应有的一面,人不是永远算计在心,忍辱负重。
“秦管事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殿下的。”不羁卿一边说着,一边向孟勇和杜宇两人使眼色,意思是,让两人暗中保护夏初萤。
两人明白其意,便让秦诗语等人先回去,而孟勇和杜宇也做离开状,只不过回头暗暗跟随。
秦诗语等人走了,夏初萤这才笑眯眯的对不羁卿道,“恭喜你了,实在没有什么送给你的,想来想去,还是送你这个吧。”说着,掏出了什么。
不羁卿怦然心动,只要是夏初萤送的东西,他都喜欢。
夏初萤掏出的是一把佩刀。
不羁卿一愣,刚刚还火热的眼神迅速暗淡下去,“公主,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理。”难道公主要拒绝他?他这么努力仍要被拒绝?
双眼迷茫的夏初萤看了看佩刀,而后看了看不羁卿,“你真要等我?如果以后我喜欢别人,不嫁给你,你岂不是白等了?”
夏初萤的声音不小,不羁卿吓了一跳,生怕被路人发现,赶忙拽着初萤离开这人来人往的大道,向一处较为偏僻的小路而去。
到了地方,不羁卿这才放下心来,但心里却是冰凉凉的,“公主殿下,这礼物,我不能要。”
“你是不是傻?”这句话,夏初萤说得很冷静,“一切不同了,今非昔比了,你再也不是备受歧视的窝囊废三公,从今以后你有正式的职位,更是有几大家族拥护,以后你就是香饽饽了,在我们鸾国,那便是炙手可热的金龟婿,以后喜欢你的女子会很多很多很多的。”
“很多很多女子,却不如一个你。”不羁卿愤怒,捏着夏初萤的手将其佩刀又塞了回去。
“好痛!”初萤喊痛。
不羁卿这才想起,自己这身子已不是从前那孱弱的身子,如今他服用了涅槃散,早已脱胎换骨,力量也是大得惊人。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会不会伤到你了?”不羁卿赶忙去查看夏初萤的手。
只见那小手白嫩嫩的,月光下如同绽放的昙花,洁白、可爱。他没忍住,低头轻吻了她的手。
夏初萤吓了一跳,赶忙抽回自己的手,“不许亲,不许亲。”
不羁卿哭笑不得,点头,“好,不亲。”同时,他猛然想起刚刚自己按时孟勇和杜宇两名侍卫跟随,如果被他们看见刚刚的举动,那就糟了。
如今的不羁卿耳力过人,他只肖闭上眼,静静聆听,便能发觉左右风吹草动。而他发现,那两名侍卫并未跟上来,想来是他和金玉公主离开太急,两人还未找到他们。
想到这,不羁卿心中窃喜。
因为冷静下来,不羁卿也能有理有据的拒绝。“初萤,你忘了吗?当时我众目睽睽下送你佩刀,如果你还给我,那我如何解释?”声音温柔如晚风,看向初萤的宠溺眼神也恨不得柔得掐出水来。
夏初萤点头,“是啊,是啊,说的是,这佩刀不能还给你。”这个理由,她好像听过一次,但在谁那里听的呢?突然想不起来。
不羁卿突然发现,这刀不是他的刀,看着却又眼熟。
他从初萤手中接过佩刀,翻到刀柄处,当看到那个字时,大吃一惊。
夏初萤眨着水盈盈的大眼,“你在看什么?”
不羁卿的心狠狠沉了下来,“是北申誉?”他问。因为刀柄上有个“誉”字。
初萤一愣,伸手抢过佩刀,拿过来对着月光,眯着眼费力观看,果然看见那个誉字,自言自语,“怎么拿错刀了呢?我明明记得拿的是卿的刀啊,唉,佩刀太多也不好,不小心就弄混了。”
不羁卿猛然想起当初的一幕,当他送上佩刀时,二夫人说金玉公主夏初萤早已接受了佩刀,而后四弟出来承认那佩刀是他的,难道……第一把佩刀并非四弟的?
“初萤,北申誉是什么时候送你佩刀的?”不羁卿的眸子冰冷,周身杀气腾腾。
夏初萤吓了一跳,她何时见过这样的不羁卿?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
不羁卿惊觉,赶忙恢复了之前的柔和,温柔笑道,“初萤,告诉我,北申誉是什么时候送你刀的?”
初萤下意识觉得自己说谎骗人,但又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谎,要如何说谎。酒后的脑子混沌如同浆糊,何况,今天她的脑子是浆糊中的浆糊。
不羁卿见懵懂的夏初萤,瞳孔突然一紧,呼吸一顿。他一伸手,拦住初萤的腰,一收手,又将初萤拉入了怀中,两人贴得很紧,甚至可以闻到初萤身上馨香之味。
夏初萤吓了一跳,低头看了看两人几乎零距离的接触,眼中满是迷惑,小手下意识抵在不羁卿胸前,“好挤……喘不过气来。”
不羁卿勾唇一笑,那笑容邪魅无比,他俯身低头,脸靠在初萤的面颊旁,“快告诉我,北申誉的这把刀是什么时候送你的,要说真话哦。”
初萤皱眉,拼命地推着,却不知是因为自己力气太小了还是对方力气太大了,只觉得好像在推一面墙一般,而对方看起来明明那般瘦弱。“不……不说。”
不羁卿的笑容加深,长长的睫毛垂下,与洁白面颊上洒下阴影,“如果你不说,我就吻你了。”
“啊?”初萤一愣。
“你不信?”说着,又靠近了许多,薄唇甚至碰到了初萤的俏鼻。
夏初萤慌了,即便是喝多了,也知道这样不对,她不能被亲,不羁卿也不能亲她,如果真亲上了,问题就严重了。“不许亲不许亲,我说就是了。”拼命摇头如拨楞鼓。
不羁卿灵活地抬起头,正好躲开夏初萤甩起的长发。“这才乖。”虽然听见实情比较高兴,但却又很失落,难道因为没亲到?
“是哪天早晨……七夕节那天大清早,我正往赛场去,他就把我拦下来,非要送我佩刀。”初萤一边说着,迷茫的双眼一直盯着佩刀,随手把玩着。
不羁卿心中突然不快,夺下佩刀想扔掉,但却怕第二日醒来的初萤生气,最终忍着怒气将佩刀挂在初萤的腰带上,“这刀很危险,不许把玩。”半威胁道。
夏初萤想反驳,但随后想想,没什么反驳的意义,最后就乖巧的点了点头。
不羁卿终还是没忍住,在她额头的刘海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但当唇离开头发时,眸子更冷,“他为何送你佩刀?”与眸中的杀气不同,声音依旧是温温柔柔,带着哄孩子的感觉。
初萤道,“你不知道,这家伙在金銮殿上……”差点说出祭天礼,好在夏初萤仅存的理智让其闭了嘴,继续道,“软硬兼施地逼着我前来和亲,我才二十五岁,就要嫁给七十多岁的盟主,我多委屈啊。”说到委屈处,真的忍不住吸了鼻子。
不羁卿轻笑出声,“笨蛋,如果不是因为你来和亲,我们也不会相视,你继续说。”
初萤叹气道,“而后,他总觉得愧对于我,怕我一辈子守活寡,就要当我情人,”而后,抬头看向不羁卿,“你知道情人是什么东西吗?”
不羁卿垂着眼,面无表情。“是什么?”
“就是说,婚后盟主满足不了我,他来满足我,啧啧啧,还真是脸大,以为自己多帅呢,本公主还真不稀罕他。”说着,初萤高傲地哼了起来。
不羁卿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将怀抱揽得更紧,直接将夏初萤紧紧抱在怀中,“没错。”北申誉,这个仇,他记下了。
“他还说,他终身不娶。”初萤继续道。
不羁卿微微一笑,“他想不娶就不娶?这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明明是绝美之笑,但却足以令人不寒而栗。
一阵清爽的晚风吹开,夏初萤只觉得更加头晕眼花、浑身无力,无措地趴在了不羁卿身上,“你身上……好暖和……好舒服……”
……
同一时间,另一地点。
二夫人朱娜的帐扎包。
灯火通明。
但本应奴仆簇拥的寝室内,却只有两个人——二夫人和心腹雪菱。
“那个药,真的好用?”二夫人一边将自己保养得宜的一双手慢慢浸泡在满是花瓣的温水中,一边慢慢道。
雪菱阴险一笑,“放心吧夫人,这药绝对好用。”生怕二夫人不信,又补了一句,“虽然卖药之人很可信,但雪菱还是偷偷找人试过药了,后来施药人说,药效发作时,就好像喝醉了酒一把,头重脚轻,精神亢奋,但却不想呕吐。”
“哦?还有吗?”二夫人满意地笑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兴奋,越来越高亢,最后就……开始淫、乱。”雪菱阴险的笑意越来越深。
“呵呵呵呵,做的好,”二夫人太过兴奋,手还未保养完便忍不住拍了桌子,干净的桌面上立刻是水淋淋的手印,“如果是平日,如何将这药下给那小贱人还得大费脑筋,但赶巧,盟主竟然设宴,而又将本夫人安排在小贱人身边,真是上天送给的好机会啊,连老天都在帮本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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