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羁丹点头。
彩蝶只觉呼吸困难,伸手捂住胸口,压低了声音,“不知四公可否方便告知,您……怎么抱公主殿下?”难道两人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公主殿下见过四公的躶体,而四公抱过公主殿下,难道真的发生了……不会的!公主不是那般随便的女子。
但……若四公说的是真的,两人之间发生之事又实在令人遐想。
彩蝶突然想起夏初萤失踪的那一夜,在黎明时杜宇在营地大门口附近发现晕倒的两人,听说两人相拥……想到这,彩蝶更不敢想了。
“彩蝶,你怎么了?”阿古捏发现彩蝶的异样,担心地问。
“没……没什么。”彩蝶道,面色更加难看,心中暗暗发誓,即便两人真有什么,她也会守口如瓶,绝不会说出半分,但依旧无法相信两人发生了什么。最终,彩蝶决定,再问上一问。
彩蝶将不羁丹拽到角落处,“四公大人,您能告诉奴婢,您是用什么样的姿势抱公主殿下吗?”暗暗祈祷,是毫不暧昧的姿势,两人定有难言之隐的误会。
不羁丹也是怕了,不再像之前那般初生牛犊般的莽撞,“你能发誓不说出去?”
彩蝶咬牙切齿,废话!“这是自然,这有关我们公主的清誉。”
不羁丹点头,然后开始比划,“这样抱过。”拦腰抱。
彩蝶安慰自己,也许是公主累了,这样可以理解。“还有吗?”
不羁丹继续比较,“这样,从背后抱过。”那是夏初萤愤怒疾走,他为了不让她走,这么抱过。
彩蝶深吸一口气,“就这些?”
不羁丹开始仔细回想起来,伸手在自己光滑的下巴上刮了刮,“正面也抱过,我压在她身上的那种,当然,后来她也压我了。”记得那一次,夏初萤想挠他,无奈之下他按住她双手。
彩蝶睁大了眼睛,大到甚至要将眼珠瞪出来,狠狠捂着嘴,“你们……你们拉过手吧?”
“拉过。”不羁丹的回答很肯定。
彩蝶想哭出来,声音开始颤抖,“亲……过吗?”
一旁的阿古捏也是面色僵硬,难道四公真的和金玉公主发生了什么!?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这和亲怎么办?如果被其他部落知道了这不伦之事,会引起多大的风波?
“亲!?”这一下不羁丹也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赶忙摇头,“没,我敢保证没亲过!”
彩蝶终于可以舒一口气,但仍然无法完全放心,“那……床弟之事……应该也没有罢?”
这一次,把不羁丹的脸问红了,怒不可歇,“喂,你们听不懂人话吗?刚刚小爷说过,小爷我和蠢公主是清白的,难道你们不信?”
彩蝶只觉得头重脚轻,摇了摇头,“四公大人,请您听奴婢说,虽然您与殿下是清白的,但您只要将刚刚什么抱什么的说出去,殿下的清誉必毁。”彩蝶头晕时,阿古捏在其身后轻轻扶了一下,彩蝶总算是可以站住脚,继续说。
“四公大人,就算是奴婢求您,今日这些话不仅不能对别人说,下回更不能做了,好吗?”彩蝶苦苦哀求。
不羁丹的神色有些怪异,好似不忿、也好似不舍,“好。”大不了以后偷偷抱完,不告诉别人。
可怜的彩蝶没看出不羁丹的心中想法,还以为他听了劝,长舒一口气时发现,后背的冷汗几乎把里衣湿透了。回头看了一眼,更是吓了一跳。
“糟!光顾着和四公说话,竟没伺候好公主,怎么能让公主殿下亲自清理鱼!?”惊叫着喊了一声,彩蝶立刻提着裙子向夏初萤方向飞奔。
这一段时间,夏初萤已经手脚利落的清理了两条鱼出来,就连不羁卿也笨手笨脚的清理了半条鱼。
“小心,一定要小心,万万不能割破手。”夏初萤低声叮嘱,声音温柔。
不羁卿心中甜蜜温暖,将两人独处的每一秒大加珍惜,真希望时间停止,两人就永远这样陪伴。
“公主殿下,奴婢该死,是奴婢伺候不周。”可惜,就在不羁卿甜蜜蜜享受美好时光的时候,有人已前来打扰两人的二人世界,是惊慌中带着哭腔的彩蝶。
彩蝶急得要死,如果这一幕被秦诗语或彩霞看见,非大大责备她不可,公主金枝玉叶,怎么能让公主做这种下人做的工作,若公主真的伤了,就是她彩蝶掉了脑袋也无法赔罪。
初萤笑道,“别把死字挂嘴边,晦气,再说本宫与三公在这里清理鱼,也算是另一种乐趣。”
彩蝶哪肯干?死活从夏初萤手中将鱼和刀抢了去,“公主殿下,您去湖边转转吧,这里脏,奴婢自己干就行。”
一旁的阿古捏见状,接下了不羁卿手中的工具。
“好。”初萤笑着离开,真听彩蝶的,在湖边慢慢散步起来,而不羁卿自然是寸步不离的陪着。
刚刚夏初萤和不羁卿有说有笑,此时却变成彩蝶和阿古捏甜甜蜜蜜。
不羁丹看了看蹲在湖边清理鱼的两人,又看了看那边儿在湖边散步的两人,怎么都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加之,为什么他总觉得蠢公主和别人一起走那么碍眼?
夏初萤发现两人身后跟了一条“小尾巴”,却并未理睬,而是继续与不羁卿散步闲聊。
“真没想到,你身为大国公主,却如此能干,在我想象里,鸾国公主应该养尊处优才是。”不羁卿感慨道,表情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艳,而眼底也有着浓浓爱意。
初萤笑了笑,看着平静湖面,“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跟随其后的不羁丹眼珠子转了转,蠢公主还有什么故事?“想听。”想也不想回答。
不羁卿惊讶地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四弟正跟在身后,再看夏初萤,依旧笑吟吟的,好像四周无人说话。可见,她早就知道不羁丹尾随其后,只不过刻意忽视罢了。
不羁卿忍不住提醒,“公主,他……”
“想听吗?”初萤打断他的话。
聪明的不羁卿立刻心领神会,看来公主是不想理睬四弟,虽然有些担心四弟,但他心底却有着莫名其妙的窃喜。“自然是想的。”
夏初萤站定了脚步,闭上眼,将心底封印依旧的回忆慢慢释放,“我,生在皇宫、长在皇宫,有大批奴仆簇拥,穿的是绫罗绸缎、食的是山珍海味,我自幼好读书、喜女红,我会烹饪,但材料都是厨子们处理好,火都是宫人们生好。我本以为一生便会如此而过,却没想到,一个灾难改变了我。”
“灾难?”不羁卿的心一下揪了起来,他突然不想听了,因为心疼。
身后的不羁丹也是瞪大了眼,灾难?从前怎么没听蠢公主说过?
初萤点点头,轻笑出声,“其实也不算灾难,也许是我人生中的一个机遇或一段历程吧,因在那次灾难中,我结识了一名挚友,也获得了一次重生,而打扫牲口圈、生活做饭包括种菜伺弄庄稼,都是在那两年中学得。”
不羁卿听夏初萤的话后,总算松了口气,因为听夏初萤的口吻,这段“灾难”回忆的乐大于苦,那就好。“只要你没受苦,一切都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初萤一愣,抬起头,眼神迷茫地看着月光下俊美如仙的不羁卿,为何她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还未等夏初萤琢磨出,身后有个大嗓门就喊了出来,“到底什么灾难,快讲讲啊。”
不羁卿只觉得无奈,回过头深深地看不羁丹一眼,“四弟,不许这般口无遮拦,灾难对于任何人来说都痛苦,既然都走过、为何还要回忆再重温痛苦?”他也是心有感触,不想回忆从前所发生的一切。
“啊?”不羁丹不解。
夏初萤伸手揉了揉自己太阳穴,“卿,别说了,对于他,呵,我早习惯了。”如果不习惯,早被气死了。
不羁卿再次从夏初萤口中听到这亲昵的称呼,只觉得一颗心如同花种般,慢慢发芽成长,“好。”
“那还是五年前罢,我皇兄还未登基,虽为太子却年幼,在其上有两名年长皇子对皇位虎视眈眈,而朝内臣子也是分了几派,各拥其主,后来父皇病危,这些狂妄之徒竟暗暗发起兵变,欲包抄皇兄。那时,正值我怀有身孕,皇兄考虑到我安危,便派人将我送到其他地隐居,同时也交予我保管一件重要物品的任务。”
不羁卿和不羁丹两人一前一后,静静聆听。
夏初萤继续道,“我们的行动很隐蔽,但依旧被发现,在半路上惨遭截杀,我侥幸只身逃脱,到了一处名为苏家村的地方,编造了身世,隐居在村中,”说着,仿佛回忆起美好往事一般,面色逐渐缓和,眼角竟带了淡淡笑意,“在那里,我独自生活,农人干的所有,我都必须自己来做;女人应做的工作我做、男人应做的工作我也要做,即便是因身孕肚子越来越大,即便陌生的生活让我无从下手,我却依旧咬牙忍着,呵,其实不用说得那般有骨气,而是我别无选择。”
不羁卿的手动了动,很想抱住面前心爱女子给以安慰,但想到两人身份,却忍住了。
不羁丹也是目瞪口呆,他之前真以为夏初萤只是刁蛮任性的公主,连驸马都能甩了,却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经历。
突然,不羁丹又想到了一件事,便是两人在牲口棚那次,众目睽睽之下他落败得凄惨,闹了半天,原来那些脏活蠢公主早就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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