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羁卿惊讶地脸都白了,“四弟,你说什么?”
甩完一只腿,不羁丹换了条腿甩,“我说,刚刚蠢公主跑我房里把被子掀了看我身体,现在还问我是男是女,也不知道蠢公主是眼瞎还是脑傻。”
“公主殿下……”彩蝶惊叫。
夏初萤先是愣住,随后无奈地伸手捂住脸,顺便揉揉发疼的太阳穴——不羁丹这个蠢货!这个傻子!甚至不知用什么恶毒的语言来咒骂他!这种事情是光彩事吗,为什么他就能如此大大方方毫无芥蒂地说出来?
“公主殿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彩蝶冲到夏初萤身边低声道,而后脸上满是警惕,将声音压得更低。“殿下,您……没事吧?”
夏初萤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不羁丹一眼,“闭上你的狗嘴,谁看你身子了,就你那没有几两肉的身子,谁想看?”
“不承认?”当不羁丹怒气冲冲的准备反驳时,却见到夏初萤那杀人似的目光,后脊梁冰了下,最后将想说的话吞了回去。“是,是,小爷我冤枉你了,其实我是逗你们玩呢,看把你们吓的。”而后指着面色难看的不羁卿大笑起来。
夏初萤这才松了口气,发誓有时间一定要揪着臭鸡蛋的耳朵告诉他一个最简单的道理——男女授受不亲,还要告诉他——人言可畏。
彩蝶也松了口气,道,“四公大人,这种玩笑下回可千万开不得,您这时毁殿下的清誉,若在鸾国,您说殿下看过您身子,那便再也没人敢娶公主殿下了。”彩蝶也发现了这四公实在下道,无论是为了公主殿下还是为了阿古捏,语重心长地为其讲。
不羁丹是真的不懂,一脸茫然毫无参假,“毁清誉?是她看我身子,也不是我看她身子,即便是被毁清誉也应该是我不是她吧?”
正欲上岸的阿古捏闻此,脚下一滑,差点摔进湖里。
彩蝶满是担忧地跑了过去,“你没事吧?”
阿古捏见心上人前来安慰,身躯魁梧却甜滋滋的,“没事,让你担心了。”
彩蝶用一种见鬼的眼神瞥了不羁丹一眼,“难道你们部落所有人都像四公那么想?”
阿古捏赶忙摇头,“不不,我们部落都是正常人,只有四公不正常。”赶忙撇清关系,生怕被心上人反感。
夏初萤叹了口气,虽然一直在揉,但太阳穴更疼了,“算了,别纠结这个话题了,我们来烤鱼吧。”说着,捡起一旁扔来的鱼,准备拿到湖边亲自清理。
不羁卿自然是寸步不离,“我帮你。”声音温和似水。
当初萤见到俊美温柔又谦虚好学的三公不羁卿后,方才有些安慰,“好,但你会处理鱼吗?要将鱼肚掏空,对你来说也许有些残忍。”两人边走边说。
不羁卿淡淡笑着,白皙的面颊比天际的月更皎洁,“不会,但只要公主教,我便愿意学。”而后又感慨,“公主真可谓天下女子之表率,学富五车、品行端正,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初萤扑哧一笑,“端正?你可知鸾国人都怎么骂我?善妒、心胸狭隘,关于我和离一事,好在我是公主无人敢拿我如何,若我只是民间女子,怕被浸猪笼一百次了。”
两人正说着,已到了湖边。
没了外人,夏初萤也不用摆什么公主的架子,她挽起袖子,一手拿鱼一手拿匕首,熟练地去鳞,“你知道什么叫和离吗?”随口问。
这是夏初萤第一次对外人说起自己的往事,竟发现心情平静,想来早已从和离中走出了罢。
不羁卿点了点头,“略有耳闻,在齐兰国没有和离一说。”
“鸾国也很少,”初萤一边刮鳞,一边道,“就是因为少,才被人所不齿,尤其是我的身份。那你又知道什么叫浸猪笼吗?”
“不知。”这回,是不羁卿真的不了解,实在是书籍中没有浸猪笼这个名词。
“就是将违了女戒的女子装在竹框中,而后装了大石,沉水里活活淹死。”即便说着如此残忍的事实,夏初萤却依旧语气平淡,手中工作未停半下。
不羁卿吓了一跳,“为何要对女子如此残忍?那对男子的惩罚又是什么?”
初萤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想了想,“最多跪祠堂吧,好像还真没听说有什么责罚。”
不羁卿大骇,“为何会如此不公平,那鸾国女子岂不可怜?”
夏初萤继续刮鱼鳞,不置可否。
不羁卿蹲下身,看着明明身份尊贵却被国人嘲笑,本应养尊处优却背井离乡和亲的夏初萤,心中揪痛,伸手轻捏住鼻尖,因为有些酸。“以后,我会守护你的。”
初萤抬头,笑了笑,“好啊。”
夏初萤怎么也没想到,不羁卿的“守护”是另一种“守护”,她还以为是两人“师徒”关系而守护呢。
另一边。
彩蝶本不想多管闲事,且身为一名下人,也没权利、没资格管主子的事,但一人是她尊敬的主子,另一个是她的意中人,两人都与不羁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不羁丹这种莽撞的性格真的得罪了人,怕是阿古捏也会受牵连。
最终,彩蝶犹豫再三,终还是开了口。“四公大人,您讨厌公主殿下吗?”
不羁丹不解彩蝶为何会如此问,但还是认真回答。“不讨厌,相反,我很喜欢蠢公主。”
彩蝶大睁双眼,俏面满是震惊,“您……您……您喜欢……公主殿下?”心中自然大骇,若和亲成功,公主便是四公的母亲,若四公喜欢公主,以四公这种莽撞的性子搞不好会表白,那样的话,岂不是……*!?
阿古捏赶忙对彩蝶解释,“四公所说的喜欢,就是单纯的喜欢,就好像你喜欢夏草那般,没其他意思。”
彩蝶这才恍然大悟,伸手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而后又正色道,“四公大人,既然您对公主殿下并非男女之间的喜欢,就请拉开一段距离好吗?”
“为什么?”不羁丹隐隐发怒,“小爷我与蠢公主两人行的正坐得端,绝无什么苟且之事,凭什么要拉开距离?”虽然他隐约可以理解,也可以做到,但想到以后不能再随时找蠢公主,却觉得胸口堵得很。
彩蝶终于没忍住,大大方方翻了白眼,“你自己知道毫无奸情,但其他人却不知,尤其若是碰到想陷害四公您或公主殿下的人,随便耍些手段让所有人误以为你们之间暧昧,再制造一个误会,让所有人以为你们真在一起,这怎么办?”
这一次,不羁丹真的是愣住了,他目瞪口呆地想了半天,“不……会吧?”
彩蝶无奈地点了点头,“会的,彩蝶虽不知齐兰国如何,但在鸾国,这种事情屡见不鲜,正是因此,大家才刻意回避,撇清嫌疑。”
不羁丹又愣了好一会,“那也就是说……我一会不能经常找蠢公主玩了?”
彩蝶道,“四公您平日里会找二夫人和三夫人玩吗?”
“自然不会。”那可是母亲界别的,这个道理,不羁丹还是知道的。
彩蝶挑眉,“那不就得了?不久之后,公主殿下与盟主大婚后,身份便与二夫人、三夫人无异,甚至比其更高,四公大人您好好想想吧。”
不羁丹只要想到与夏初萤未来拉开距离,胸口便涌出一股弄弄不舍,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有所不舍,这种感觉与当年失去母亲时的不舍有相同之处却也有不同之处,这复杂的情绪是他从前极少经历的,于是,短时间内他竟捉摸不透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四公大人您自己想想吧,彩蝶要去伺候公主殿下了。”彩蝶正欲离开,却又被不羁丹叫了住。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经常名正言顺的找蠢公主吗?”闷头闷闹的,不羁丹问了这么个问题。“如果你能帮我想到,我就将这东西送你。”说着,一指身旁的阿古捏。
阿古捏只淡定地白了不羁丹一眼,没做任何反驳,好像对于四公这样不可理喻的话语早已习惯了一般。
彩蝶耸肩,“奴婢想不到,四公大人您这么聪明,自己想吧。”说着,又要转身离开,却直接被不羁丹拽住了胳膊。
“好吧,她看过我身子的事儿我不会再提起,但你告诉我,还有什么事我不能做或不能告诉别人。”不羁丹问,十分认真。
不羁丹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如果只要保持一定距离便不妨碍两人相处,他会在自己行为上注意些。
彩蝶见平日里嬉皮笑脸的四公突然面色认真的可怕,便猜想,四公怕真的很欣赏公主,于是,无论是为了公主还是为了阿古捏更是为了四公,她认为自己有必要为其讲讲。
“很简单,男女授受不亲,从今往后,尽量不要说些让人暧昧误会的话,不要与公主有肢体接触,甚至尽量避免两人独处。”彩蝶一一道。
不羁丹一头雾水,这些都是他从前想都没想过、甚至听都没听过的要求,“不能说暧昧的话?也就是说,以后我不能再说喜欢蠢公主了?”
“不能。”彩蝶摇头。
“不能有肢体的接触?”不羁丹努力回想,“也就是说,以后我不能抱蠢公主了?”
“抱!?”彩蝶忍不住惊叫出声。
别说彩蝶,阿古捏也是瞪大了双眼,盯着不羁丹,而后用眼神偷偷看向一旁湖边的夏初萤——四公和公主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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