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阻止莫冠杰,“反思悔悟留在您和娘都平安之后,正像陆师兄所言,迷药不会让您完全失明的。”
“莫昕怡,你给出来,你怎么能当众把贤德道姑打伤?我晓得你不服气,你有火气冲我来,把我辛辛苦苦请到的贤德道姑弄伤算是怎么回事?”
莫昕岚在书房外面叫嚣着。
方才骑马直奔过来的阿九赶到侯府门口,不等莫昕岚解释,二话不说抬起马鞭把当道的贤德道姑给打了,不仅如此,阿九还当众说,莫家人不请妖道做法。
贤德道姑是莫昕岚请回来的,难道她不是莫家人了?
莫昕岚想同阿九辩驳,却被阿九冷冽的气息所震,好不容缓过神来却被阿九一把推开,莫昕岚跪了许久,精疲力尽自然不是阿九的对手,她跌倒时候,额头正好磕到石头上,划破的口子鲜血淋淋……莫昕岚愤怒了。
紧跟着阿九冲进了侯府,因有奴仆阻拦,莫昕岚靠进不了产房便放开声音,让阿九出来赔礼道歉!
贤德道姑要比莫昕岚更为敏锐,一时不差被阿九打了,她原本是生气的,风光这些年就没受过这等屈辱,随着莫昕岚进入侯府后,她隐隐感觉侯府的气氛不对劲。
莫家丫头从屋里端出的血水让闲的道姑顿生警觉,莫非姜氏没等她动手就早产了?
因莫昕岚的吼叫,莫冠杰脸一阵红,一阵白,起身朗声道:“来人,把二小姐关进静室,看管起来,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爹!?”
莫昕岚身体晃了晃,满脸的悲伤凄苦:“您偏心九妹妹,我没错!”
“给我堵了嘴关起来!”
莫冠杰语气更加犀利无情,仆从们不用再顾忌莫昕岚的小姐身份,上来几粗使的婆子堵了莫昕岚的嘴,强拉硬拽得把莫昕岚带去专供少爷小姐们反省的静室。
“把贤德道姑乱棍打出去,我莫冠杰根本就不信她是送子娘娘转世!”
贤德道姑见事不妙,借着仆从的棍棒狼狈的离开莫家。
阿九微微皱眉,拽了拽陆天养的衣袖,轻声说:“让人盯紧她。”
陆天养点点头,打了个手势吩咐身边的随侍。
“侯爷赎罪,小少爷气息微弱,怕是活不长。”
“夫人怎样?”莫冠杰问道。
稳婆犹豫犹豫的开口,“夫人也不大好,正昏睡着。“
陆天养见稳婆怀里的皮肤青紫,呼吸微弱,小脸憋得通红的婴孩,心中一沉。
莫冠杰悲痛之际,“报应吗?为什么不报应在……”
阿九从稳婆手中接过弟弟,仔细摸了摸心跳,对进门来的万总旗道,“他还有呼吸心跳的,他能活下去,一定可以活下去,我不信命,我也不信佛,我只相信人定胜天。”(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允婚
“就算只有一分的机会,也当尽十分的努力。”
阿九掷地有声的话语,让莫冠杰等人重新燃起希望。
少女清澈黑亮的眼眸透出极强得自信,宛若一簇火焰燃尽一切阻碍.
陆天养怔神片刻,上前小心翼翼的接过阿九怀里的婴孩,回头对曾经的救命恩人道:“用金针刺穴的法子续命。”
“大人……”
“前几日我联系到一位杏林高手,他在疑难杂症上颇有建树,尤其对医治孩童疾病,更是医中翘楚,那人一向隐居乡间,专心著写医书,上了年岁腿脚不好,我请不动他来京,只能快马加鞭的赶过去。”
“他住在何处?”阿九问道。
“江南水乡。”
万旗一听在江南,脸色发苦,治愈婴孩的希望又变得渺茫。
他能报仇且有如今的地位全靠陆天养和九小姐,查看婴孩状况,苦思了一会说道:“金针刺穴只能挺三日,三日后若寻不到名医,只怕……”
“有三日就够了。”
陆天养把婴孩交给万旗,“尽快施针。”
“我在锦衣卫待过,晓得几条小路能更快达到江南。”陆天养对皱眉的阿九解释,“日夜兼程,三日内一定能赶到。”
走小路比大路近,不过小路的路况肯定比不上官道,三日不眠不休的赶路对陆天养也是不小的考验。
阿九很感激他,屈膝福礼:“我弟弟就拜托你了。”
陆天养原本想虚扶阿九,谁知自己的手违背了意识,紧紧得握住阿九的手,“你不必谢……”
为阿九别说奔波三日三夜。就是舍了半条命,他也肯的。
他没明说却已经把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
阿九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不提几次在她危难时,他总会出现,就说他尽力帮自己,相信自己的这份深情,也足以让恢复前世记忆的阿九动容。
她没想过恢复记忆后。依然会对陆天养萌生好感。明明不再是纯真热情的阿九,记忆中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毫无原则的支持她,帮她。甚至拼尽性命保护她。
这份沉甸甸的感情让阿九有些不知所措。
“等我回来!”陆天养手臂用力,把明显愣神的阿九揽入怀里。
左右莫冠杰也看不到,看到得人也不敢说他!
陆天养凑在阿九耳边,“我会还给你一个健康的弟弟。阿九,我心悦你已久。不是当年的援手之恩,你比任何人或是任何事都重要。”
阿九身子僵硬,不敢抬头,哪怕晓得此时表白的陆……天养会比往日更加俊美。那双深邃蕴含着故事的眸子更动人,她不能看……抬头许是就沦陷了。
“傻丫头。”
陆天养并没为难阿九。
将婴孩包裹好,安放在怀里。陆天养躬身对莫冠杰道:“老师的眼疾先由他帮忙诊治,您别太着急上火了。师母和小师弟一定会平安的。”
“你先去看看我夫人。”
莫冠杰对万旗说道。
“阿九,拿着我的帖子去请太医,只要你娘平安,就算我眼睛好不了也无妨。”
“是,爹。”
阿九晓得莫冠杰同即将出门的陆天养有话说,上前扶着他。
莫冠杰拍了拍陆天养的肩头,满怀感叹的说道:“你曾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以前是我的知己,现在是我的学生,以后……”
他无亮的目光转向身边的阿九,微微勾起嘴角,“以后你会是我最值得骄傲的女婿,我会把我最珍爱最疼惜的女儿交给你,谢字我就不说了。”
莫冠杰一副陆天养占尽便宜的样子若放在寻常时会很有喜感。
陆天养灼灼的目光落在低头害羞的阿九身上,几分狂喜,几分欣慰,有莫冠杰这句承诺,他浑身充满了力量。
“爹,您最珍爱最疼惜的女儿是二姐姐吧。”
”……”
陆天养喜悦之色僵在脸上,莫冠杰咳嗽两声,尴尬的问道:“你怎会这么想?”
“不是我想偏了,您对二姐姐疼惜容忍真真是让我嫉妒。”
阿九本是不想让陆天养太得意,仿佛自己马上就做他妻子似的。
恢复记忆后,阿九拥有了一颗比同龄少女更成熟可以说更苍老的心,与她同辈的青年才俊已经很少能让她动容了。
今日这事完全是莫昕岚引起的,阿九怎能再容忍莫昕岚?
她绝不会再退让一步,不管莫昕岚是不是好心办错事,她都不希望莫冠杰一次次为包容莫昕岚找借口。
莫冠杰坚决的说道,“我最疼的女儿始终是阿九。”
“老师……”陆天养不敢再耽搁时间,顺势开口:“您得意思是不是把阿九许给我?”
阿九瞪了一眼蹬鼻子上脸的人。
莫冠杰点点头,“等一切平顺下来,你请人上门提亲吧。”
陆天养嘴角忍不住弯起,总算等到这句话了。
不过时间紧迫,莫冠杰失明,姜夫人病危,此时远不是他表露喜悦的好时机,一旦莫家人有个好歹,他同阿九之间的婚事又会起波折的。
“老师,我先走了。”
陆天养最后看了阿九一眼,带着呼吸微弱的未来小舅子骑马向江南赶去。
送别陆天养时,万旗已经给姜氏摸过脉了。
他的医术说不上极精通,却可凭着几张祖传的方子立足,对别的大夫医治不了的病症,他往往能做到药到病除。
万旗退出了产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庆幸般长出一口气,拱手道:“姜夫人虽是昏迷,但脉象平稳,不乱,我靠近时。姜夫人亦有警觉。生产让姜夫人元气大伤,好在她在临盆前用了补药……难得的补药。“
“你陆师兄给的。”莫冠杰对阿九解释。
阿九忍不住心底甜丝丝的,只有把她放在心上,陆天养才会处处为她着想,急她所急。
“听您这么说,我娘的病情不严重?她什么时候能清醒?“
“还需要将养,病来额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养病不能着急。况且我以为姜夫人昏睡利大于弊,一来可以弥补元气,二来昏睡的姜夫人不必为小公子提心吊胆。”
姜氏是疼爱儿女的人。怎能不担心自己生下的儿子?
阿九轻声说:“也是,若是娘清醒,爹要头疼了,不利于爹您将养眼疾。方才娘生产顾不上。一旦娘有了精力,她必不会轻易原谅二姐姐。”
她不是不担心父亲的眼疾。受不了莫冠杰一次次的自讨苦吃,阿九本身对莫昕岚挺同情的,毕竟莫昕岚是没有亲娘陪伴长大的孩子,莫冠杰对莫昕岚的容忍疼爱更多得源自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