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芳华 (会哭de猫)

“以前或许奴婢还得猜猜，可是今儿，奶奶整个脸上都写着不开心呢！”。九惠也不继续话题，她深知柯熙媛想说的。就会说出来，麻利地将柯熙媛的头发梳得高高的，声音略微压低，“最近，木棉似乎和三小姐走得极近。”
“木棉吗？”，想到什么，柯熙媛心里一凛，眼里闪过一丝煞气，很快又消失不见，浮出一个笑容，“多交流交流，总不是坏事！九惠，你做得极好！”
很快，罗妈妈带着芙蓉还有圆月就将早膳摆好，然后全部立在一旁伺候柯熙媛用膳。
柯熙媛吃了小半碗粥，又吃了一个芫荽饺子，便放下了筷子，“你们以后不用全部伺候在这，每日就七巧和九惠轮流来吧！”
芙蓉笑着说，“奴婢也就用膳的时候见见奶奶，奶奶也赶奴婢走！”
罗妈妈也接过话，“奶奶，也该将其他丫头带在身边多练练，否则随便拉一个出来，都不得用！”，看了看一排的人，皱了皱眉，“木棉呢？八喜呢？”
芙蓉低下头，不出声；圆月摇摇头，表示不知；九惠笑着说，“八喜小日子来了，府里规矩，小日子来了不可以进新房！她怕触了主子霉头，已经和我说过了！”
罗妈妈面色稍霁，看着芙蓉，“你和木棉一个屋，告诉她，这个院子没有闲人！到了这里，还以为是在咱们以前的墨竹院呢？午膳要是再不见她，我自有办法收她！”
柯熙媛全程只看着罗妈妈训人，脸上保持微笑，并不阻止。很多时候，她就需要罗妈妈这样的利剑。
果然，芙蓉身子微微抖了抖，抬头飞快地看了柯熙媛一眼，就说，“奴婢回去定和木棉说，那丫头该是……”，芙蓉头上慢慢渗出汗，话也是说不出来了。
罗妈妈眼神慢慢变得凌厉，指着圆月，“去！将木棉找来，我倒是看看，她今日是为了哪般！”
木棉倒是很快跟着圆月一起出现，脸色有些发白。一进到屋内，立马跪了下来，“奴婢该死，没能伺候奶奶，还请奶奶责罚！”
柯熙媛不出声，室内整个就安静了下来，没人打破这样的平静。
跟在木棉后面的圆月眼睛转了转，见九惠对自己使了个眼色，便快速去到罗妈妈身后，低头站好，眼观鼻鼻观心了。
七巧兴冲冲走进来，丝毫不在意跪在地上的木棉，笑着说，“奶奶，奴婢问过了，现在可以说吗？”
“说吧！”，柯熙媛的目光始终留在木棉身上，见她握紧的手，眼神又深了些。
“瑞安说，二爷这两日都是和友人在外用的晚膳，因为喝了酒，总是会在外院散散酒气才回来内院。问奶奶，是否要知会二爷一声，早点回来。”，七巧这才看向旁边的木棉，冷哼了一声，就见木棉的身子又抖了抖。
“你去告诉瑞安，没别的，就是担心二爷身体！要他随身带些解酒丸，二爷在外院的时候要好生伺候着。喝了酒不能着风，一定要注意！好了，你便去回话吧！”，柯熙媛只觉得心中翻滚着什么，捂了捂胸口，脸色更加不好了。
罗妈妈见七巧退了出去，对着地上的木棉说，“起来吧！奶奶人好，不愿拿规矩束缚你们，可你们自己也要知道斤两！签了卖身契，便一辈子都注定是奶奶的人！”，说完，对着柯熙媛行礼，“奶奶，奴婢当着您的面教训木棉，还请奶奶原谅奴婢莽撞。”
“妈妈不必如此多礼！我既然将整个院子交给了妈妈，自然是信任妈妈的！”，顿了顿，“木棉也起来吧！以后凡事要听妈妈的，不可再犯了。给妈妈认个错，便下去吧！”
圆月抬起头看了柯熙媛一眼，眼睛亮亮的。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娘怎样都要跟着柯熙媛了。
木棉眼里渐渐蓄满了泪，起身趔趄了几下，对着罗妈妈行礼，“木棉不对，还请妈妈原谅！”
“这便下去吧！哭哭啼啼地在这里像个什么样子！”，罗妈妈近来愈发的不爱看木棉这幅样子，也不明白木棉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木棉抽了抽鼻子，对着柯熙媛行了个礼才退了出去。
才出门走了几步，木棉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心跳了几下，福下身子，“二爷！”
周晨宇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哭什么？”
木棉只觉得鼻间都是一股陌生却又十分好闻的味道，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又听到周晨宇问了一句，没来由地满腹委屈倾涌而出，“没……没什么……是奴婢不对，惹奶奶生气了！”
“你们奶奶生气了？”，周晨宇的神色有些不对，语气带着一丝怒气。
木棉大胆地抬起头看了眼周晨宇，心砰砰乱跳，“是！都是奴婢不好！”
“当然是你不好！当自己是千金小姐呢？”，七巧在周晨宇身后，气鼓鼓地看着木棉，哪里都不舒服起来。
周晨宇看了二人一眼，直接往房里冲去。一进门，看见在窗口托着下巴发愣的柯熙媛，心蓦地一紧，对着站在一旁守候的众人说，“将东西都撤了吧，我和你们奶奶有话要说。”
罗妈妈眼底一寒，带着众人将东西收拾好，全部退了出去。
只剩下二人的时候，周晨宇有些紧张。这些天，竟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柯熙媛，只得日日去望月楼饮酒，过了晚膳时辰才回府，然后又在外院待到入寝之时才回院子。两人几乎无说过话，甚至都没看过对方。
周晨宇越来越沉不住气，柯熙媛不管也不问，难道说，柯熙媛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直到今天，瑞安告诉自己，七巧来外院奉命询问，他心里一阵狂喜，只想快点回院子。才进二房，就看到了七巧，便一起回来，就看到了木棉。
周晨宇是生气的。却是生自己的气。曾几何时，自己许诺过，要用尽一切给柯熙媛幸福。可是，却为了周晴玉几句话，又为了余玄明这个早就无关的人，硬是乱了心扉。
自己，到底是没信心还是……
“媛媛！”，周晨宇的声音带着丝颤抖，有种恐惊天上人的感觉。
“你回来了！”，柯熙媛回过头，露出一个笑容，指着窗外，“我们窗外的树上搭了个喜鹊窝！你快来看看！”
明明就是笑靥如花，不知为何，周晨宇就是觉得心里开始烦闷。为何，为何她宁愿将怒火撒在无辜的丫头身上，也不愿对自己露出怒容？曾几何时，她是那样的肆意释放自己的情绪？到底是什么让她变了？
柯熙媛也察觉到周晨宇的迟疑，心里却是在想，自己已经放下身段迁就，怎么就还不顺势而下呢？
两人就这样静静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先迈出一步，却又固执地不愿移开看着对方的视线。L

☆、第45章 爆发

良久，周晨宇终究是按捺不住，声音略有些沉，“为何一大早动怒？”
柯熙媛心一沉，“难道二爷今日不用去任上？”，好脾气彻底磨没了，语气不自觉也生硬了起来。
周晨宇的眉头锁得更紧，见柯熙媛陌生的样子，蓦地想起第一次见柯熙媛的情景。
那时的她，便是用这幅表情面对纠缠的余玄明。心一痛，面色更沉，“我以为夫人愿意共进早膳，想来是我多想了。夫人继续赏鸟，今日不必等我用晚膳！”
说完，周晨宇竟是转身就走。行至门口时，妄图听到室内发出什么声响，等待的却是无尽的宁静。
门口的七巧和九惠大气都不敢出下，她们害怕的却是里面的柯熙媛发脾气摔东西。
周晨宇心彻底沉了，再也不停留，脚步有些沉。
九惠望着周晨宇的背影，对着赶过来的罗妈妈说，“妈妈，要不要进去看看奶/奶？二爷就这样走了！”
罗妈妈想了想，“你们就守在这里吧，我进去！”，这成婚才月余，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怎么就吵上了？罗妈妈极心疼柯熙媛，便快速进了去。
没有想象中的低气压，只见柯熙媛闲适地坐在窗边看书，极其安静，脸上的表情也很恬静。
罗妈妈心稍安，小声说，“奴婢陪奶/奶出去走走？这早膳才用完，容易积食！”
“妈妈，这府里虽然不准纳妾，可有通房？”，柯熙媛随意抛出一句。脸上的表情仍旧恬静。
“通房？”，罗妈妈脸色巨变，想到什么，摇摇头，脸色极其严肃，“奶/奶，这府里大到伯爷。小到咱们二爷。都是没通房的。丫头们到了年纪要么放出去，要么就配了人在府里做媳妇子。据说府上对爷们的管教极严，不准他们轻易……说是早早地破了童子身于练武无益。奶/奶可是……”
“我就是问问！我总有日子不方便照顾二爷。想着反正木棉都是准备好的，我也无心让她在身边伺候，便让她去伺候二爷！”，柯熙媛心里聚着一团火。却又习惯了憋在心头自己慢慢化解。却第一次觉得，这火似很难消停。不免有些气闷。
“奶/奶若是真的有这心思，不妨放木棉去外院的书房。奴婢想，其实是有通房，只不过各房房中事。外人不知道罢了！”，罗妈妈明显觉得柯熙媛是不愿意的，可此刻还是要顺着柯熙媛的意思往下说。
“如此。你便让九惠去让木棉收拾收拾，去外院报道吧！告诉嫂嫂。我想送一丫头去外院伺候二爷笔墨。还有，让木棉不必来磕头了！”，柯熙媛如今一眼都不想看木棉，只要想到周晨宇为了她质问自己，就好似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