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芳华 (会哭de猫)

思虑间，就在大门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习惯性地屏住呼吸，就听到华氏身边的丫鬟青萍说。“表少爷，您就回去吧！我们夫人说了，您的心意她领了。可是与余太太之间的一切，不是您三言两语就可以解决的！夫人要奴婢转告您。若想心安理得，以后这里，您还是不要来了！她说。您会懂她的意思！”
余玄明趔趄了几步，捂住胸口。剧烈咳了几声，平息了气息，才说，“如此我便告辞了，告诉姨母，玄明始终想见姨母一面，还请姨母成全！”，说完，转身就走，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眼底暗了暗。
周晨宇捏紧拳头，他始终不曾清楚过去那段柯熙媛到底和余玄明发生了什么，他不问，不是不在乎，而是怕知道柯熙媛还在乎。虽然在去幽州的路上，柯熙媛明明白白说了心意，可……
想到隆庆帝的急召，周晨宇也顾不得其他，出门便接过小厮手上的马缰朝皇宫奔去。
到了宫里，周晨宇一路往上书房赶去，心里却在嘀咕，隆庆帝许久不曾召唤自己，这次是为了什么呢？
隆庆帝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疲惫，周晨宇低着头，就听到隆庆帝沉沉的声音，“可有怪过朕免了你青龙的职位？”
周晨宇拱着手，头埋得更低，“微臣不敢！圣上的安排，便是最好的安排！”
“晨宇，朕老了！朕只是想在老之前，给你一个体面的职位！以后……”，隆庆帝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疲倦还有掩饰不住的失望。虽然周晨宇不知道这失望从何而来，却是知道隆庆帝额心情极是不好。
“圣上要保重身体！”，周晨宇最不喜欢的就是揣测圣意，明知道隆庆帝叫他来没那么简单，就是不愿意去猜，只想静待结果。
隆庆帝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眼周晨宇，明明眼前这个青龙才是最好用的，自己却还是……
“喏，看看这封折子！”，隆庆帝递给周晨宇一个折子，眯着眼睛看周晨宇的反应。
周晨宇极快地速度上下看了看，脸色骤变，跪了下来，“圣上，这……”
“你放心，朕自认为还是个明君，不会做随意裁决之事！只不过让你知道有这样一件事，然后看看你的想法！”，隆庆帝的手不规则地一下一下敲在台面上，熟悉他的人就知道，他心里正怒焰滔天。
“圣上，微臣以为，即便是有这么回事，臣的伯父以及父亲也是忠心侍主之人！”，周晨宇拱手，看着隆庆帝。
“京中都说周仁明是个好官，此生最大的憾事就是有个京城十恶的儿子。虽然朕一直知道这不是事实，可现在也不得不羡慕一下他有你这样的儿子。”，说到这，隆庆帝脸上竟是闪过一丝杀气，没来由地让周晨宇心一寒。
“圣上谬赞！”，分不清隆庆帝这层杀意从何而来，周晨宇的背后有微微凉意，第一次明白伴君如伴虎的感觉。硬着头皮承受着隆庆帝怪异的眼神，使自己保持平静。
“去吧！今日只是让你知道有这回事。出去这个门，你看到的就会忘记，明白吗？朕不希望从你这里传出任何风吹草动。”，隆庆帝收回目光，疲惫地闭上眼，语气也有些恹恹的。
“臣遵旨！臣先行告退，还愿圣上保重身体！”，说完，见隆庆帝摆摆手，便退了出去。
出了宫门，看了看两个方向，还是往永宁巷的方向骑马奔去。
将马放在老地方，看了看上面的窗户，想了想，还是跳了上去。
一进去，就看到一个戴着幕离的熟悉身影。
那人嗤了一声，“我以为你成亲了便掉进了温柔乡，再也不来了。”
“换酒！陪我！我最不耐烦见你喝茶！”，周晨宇一见文公子，心情蓦地松了松，这个时候，确实需要一个朋友陪陪自己。
文公子隔着幕离的表情周晨宇看不清楚，却是能感觉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了个转，然后便拍拍手，很快就有一个黑衣人送了一壶酒和几个下酒菜进来。
“今日丽娘开始挂牌了，你确定……”，文公子的语气带着一丝揶揄。
“你给我少来！明明包她的人是你，偏偏赖在我身上！你既然做了决定，就不必来问我！”，周晨宇给二人斟满酒，自己喝了一杯，然后指着文公子头上的幕离，“你也不嫌憋得慌！”
“看来入宫一趟让你很是焦虑！或者说，家里的娇妻让你头痛了？”，文公子斯文地端着一杯酒，在幕离下慢慢小酌。
“别扯那么多，给我喝酒！”，周晨宇虎着脸，又自己倒了一杯，又一饮而尽。
“啧啧，火气还很大！”，文公子将自己的杯子放下，给周晨宇斟了杯酒，自己也斟满，又继续说，“丽娘说想见你一面，你觉得呢？”
“不见！一直以来，我就对她没意思，是她想太多了！”，周晨宇心里烦的很，哪里还想去想丽娘的事情。
“也好！”，文公子又拍了拍手，头先那个黑衣人又出现了。
“丽娘如何了？”，文公子的声音有些冷。
“起先寻死觅活，说是一定要见周二公子。后来听说周二公子来了，却是不闹了，已经在上妆了！”，黑衣人面无表情，语速极快。
“走吧！咱们去看看热闹！”，文公子起身，隔着幕离看着周晨宇。
“不去！爱去你自己去！”，周晨宇又猛灌了一杯，面色一沉。
“我以为，你可以看到感兴趣的东西！确定不去？”，文公子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
周晨宇狐疑地看了他半晌，起身，“你对我总是用这一套！”
“这一套对你比较好用！”，文公子的声音带着丝揶揄，率先走了出去。
周晨宇无奈，只得跟上。二人穿过走廊，去了一间雅间。这里是望月楼的最高点，楼下的一切尽收眼底，最神奇的是楼下的人不能窥见楼上分毫。
今晚楼下的人已经很多了，周晨宇一边慢慢饮酒一边搜寻着。他就不明白，文公子到底要他看什么。
过了会，他的目光定格在二楼的一处，眼睛一闪，“你就是让我看他们？”
“怎么？不感兴趣？你今日进宫，想必也和这有关吧？”，文公子换回了茶，也踱至窗边，“难道你就不感兴趣，他们到底在密谋什么吗？”
想到那封奏折，周晨宇心沉了沉，将酒杯放下，拱了拱手，“改日再聚！我这就回去了！”
“这就走？”，文公子好笑地见周晨宇捏着自己的衣袖闻来闻去，“既怕她知道你来这这里，为何还来？”
周晨宇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我统共这辈子就这么一个，怕一怕又何妨？她容易多心，我怕她胡思乱想！晚膳过了许久了，她喜爱散步然后打坐，这会子打坐快结束了，我要回去了！”
说完，周晨宇又迅速消失在望月楼。
文公子瞥了眼他留下的酒杯，又看了眼二楼，慢慢解下头上的幕离，轻笑着，“回家么……”L

☆、第44章 暗涌

柯熙媛睁开眼，看了看旁边空荡荡的位置，下意识皱了皱眉，“七巧？”
很快七巧就出现在屋里，“奶奶，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柯熙媛点点头，“二爷呢？”
“二爷今日寅时末就走了，还嘱咐奴婢们不要吵醒您！”，七巧现在完全不惧怕周晨宇，反倒是觉得自家小姐嫁了位好夫君。不仅有正经的职位，对自家小姐也上心。
柯熙媛没出声，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怪异。那日从大房回来后，柯熙媛有意无意找过周晴玉几次，倒也看不出异常，便慢慢放下心了。可周晨宇却怪了起来，每日都极晚回来，回来就洗了倒头睡。
要说沟通，两人这些天确实也没说什么话，却也没什么冲突。好像莫名其妙的，两人就开始有些冷战。每日睡同一张床，都是背对着对方，气氛莫名地压抑。
柯熙媛捏紧拳头，打定主意，今日一定要找周晨宇说说。这样停滞不前从来都不是她的性格，有什么问题就解决什么问题。都走到这一步，怎样她都要维系好这份婚姻。更何况，她心底，是想好好和周晨宇过日子的。
见柯熙媛发呆，又想到这几日周晨宇晚上都没在府里用晚膳，七巧似明白什么却又不是太明白。明明罗妈妈说，男子在外奔波劳累到晚是极正常的，可她却觉得柯熙媛似乎不开心。
“奶奶，今儿芙蓉煮的紫米南瓜粥，香极了！她见桂花开得正好，就给奶奶做了桂花糕，还蒸了奶奶爱吃的芫荽饺子。最了不得的是。咱们厨房原先的妈妈自己酿制了陈醋，芙蓉试了，据说好极了！”，七巧麻利地打了水，伺候柯熙媛梳洗，嘴里却是不停介绍今日的早膳。
“七巧，去问问瑞安。二爷这几日晚膳可都是在外用的。用的可好？”，柯熙媛终于是沉不住气，自己拿起梳子梳起头发来。
七巧愣了愣。没想到柯熙媛会这样主动关心周晨宇，很快脸上浮出笑容，点头，“奴婢去要九惠给您梳头。这就去给您找瑞安！”
很快，九惠就进来了。见柯熙媛自己在梳头。走过去接过梳子，笑着说，“奶奶心情不好！”
“你用的语气说明你确定我心情不好。”，柯熙媛有的时候很喜欢和九惠说话。不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