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本不想理会,但楚赵氏坐在门口嚎啕大哭,也不是回事,可是自己出去的话,又开始蛮缠,不知要说什么难听的话呢。
大姐楚悦儿想出去,被方氏拦下,她可不能让女儿名声毁了。
王炳贵家的忙跑去南楚家报信。
楚福儿决定应战。
她趁着方氏没注意,拖着王大山从大门缝里挤了出去。
楚赵氏有些着急,这一路哭得嗓子都疼了,在哭的话,恐怕嗓子就该哑了,可是方氏为啥还不出来呢?
她今天来,就是为了要质问方氏的,要不是顾忌林权,她早就上前拍打大门了。
自己这样坐在旁边哭,总不是找事吧,林权知道,也找不出理由反驳。
看热闹的人也都伸长脖子,等着方氏出来,可是,只看见王炳贵家的,主角依然没有露出身影。
好不容易大门有了声响,却看见两个小身影从门缝挤了出来。
楚福儿就见,楚赵氏没敢堵着门口哭,而是在面前不远处的湖边石头上,坐着哭。
“我没法活了,有人要逼死我啊,竟然让我儿子娶那样的女人,说什么官宦人家,其实她爹是被砍头的,多大的罪过啊,竟然被砍头,这不是害我儿子吗?谁这样的丧良心,这么狠毒,将这个破落户推给我儿子,有什么企图吧,是不是能帮着你弟弟在京城攀附权贵啊,你个不要脸的,算计到我的头上,我不活了……”
这一大段的戏词,说得还真是有理有据啊,就跟她知道了解般,真难为她的想象力,不去写小说真可惜。
楚福儿与王大山俩小人,排排站,都瞪着黑白大眼望着楚赵氏,一脸的好奇。
楚赵氏被看得有些心虚,就暂时停顿,想着等方氏出来再继续。
楚福儿纯真地道:“为啥不唱了?大家都看得津津有味呢,接着唱啊。”
王大山也喊:“唱,接着唱。”
闲人哄然大笑。
楚赵氏气的就要站起动手。
楚福儿忙提醒:“我爹是大将军,你敢动我,小心你的手,”拉虎皮扯大旗,还真是爽呢。
楚赵氏瞬间站在那里,不敢上前,嘴里却骂着道:“白眼狼,不知谁是你的长辈?真是白养你们这么多年。”
“你是白眼狼,”大山的糖吃完了,口齿清晰地道。
不错,知道护着姐了,楚福儿夸赞地摸摸他的头,还露齿一笑。
大山受到鼓励,立刻挺起小胸脯大声喊:“你是白眼狼。”
能不能换个词啊,词汇量也太贫乏了,算了,看在你还流哈喇子的份上,不要求太高,就这样,接着搅局。
还没等楚福儿鼓励,王大山这次主动出击:“白眼狼是你。”
然后,这几个字就开始来回捣鼓,都不带‘啊’‘呀’之类的感叹词,将单调乏味发挥得淋漓尽致。
楚赵氏也不能跟个奶娃争辩,也不能跟奶娃争嗓音高低,又不敢骂王大山,毕竟是王家村的人,这么多王家村人还看着呢,再说,骂个奶娃子,也胜之不武不是。
闲人们虽有时间看戏,但是架不住天气太冷,见方氏不应战,只派出来两个奶娃,就觉得这戏没啥看头,慢慢地就有人开始散去。
王大山有些说腻了,不想说了,楚福儿立刻鼓励他继续,就这样,王大山犹如说绕口令般,将那几个字眼越说越快,小腿还来回徘徊,一会用小手乱指,一会跺脚发狠,像个重症的神经病人。
楚福儿有些担忧,这家伙不会太专注太认真,钻进去出不来了吧。
她忙小跑两步,大山发现,立刻不再说那句话,快乐地像个小狗般追了上来。
还好还好,吓死姐了,主动将手递给他,又摸摸他的脸,有点凉,还是回家吧,别冻坏了。
她对几个还舍不得走的王家村人道:“都散了吧,没啥好戏可看,我娘不会理一个疯子乱喊乱叫的。”
大家一听,也是,人家是官眷,怎么会与楚赵氏对骂,那不降低身份吗,于是,那几个人也纷纷回村。
楚福儿将大门关上,然后带着大山爬上娘的炕上,又给他喂了点水,摸摸小手已经恢复温暖,这才放心。
第八十七章无语
更新时间2015-6-30 10:18:40 字数:3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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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三叔带着佘老大肖小晓一干人来到时,楚赵氏竟也走了,也是,北风呼啸,天寒地冻,没人回应不说还没有观众,自己对着凌冽寒风唱独角戏也没意思不是。
到了傍晚,三叔顾不上吃晚饭,就急急赶过来,想要跟林权说一声,让他别计较今天发生的事。
他没想到,楚赵氏又因为自己的婚事开始闹腾,这次针对的竟然是方氏,这跟方氏有啥关系,她竟然又怪罪到方氏头上,又拿方氏撒气。
王小芽家是农户好欺负,可林权不是,他手里有权有兵,要是惹急了,恐怕就吃不了兜着走。
楚赵氏再怎么可恨,那也是自己的生身母亲,再说,因自己的婚事给林权添麻烦,怎么也该来说一声。
林权回来后,听说此事,脸上竟然一点怒容也无,只是让方氏又炒了两个菜,拉着楚建文俩人边聊边喝酒。
因为天冷,楚福儿没法出去通过树干了解他们之间的谈话,但楚慧儿悄悄从门缝看见,三叔哭了。
也许因多年的压抑,在找到可以畅聊的人加之酒精起了作用,三叔的情绪爆发出来。
哭,是委屈是伤痛也是纠结吧。
楚赵氏这些年变相的对他伤害,强势地想让他按照自己意愿生活,三叔定是矛盾与纠结。
知道娘为自己好,只是这种好是她的认为,但并不是真对自己好,知道娘也疼爱自己,只是这种疼爱带着目的带着无理要求,让自己无福消受。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很复杂,但矛盾的产生基本都是因为思想不同、认识不同、看问题角度不同而引起,化解亲人之间的矛盾就是沟通,将自己所想所触及的看法说出,彼此换位思考,方能解决。
只是,沟通也分人,分方法,分说话技巧。
楚赵氏作为母亲,不疼爱孩子那是胡说八道,在第二次分家时,为楚建文楚建武争取公平就能看出,每个儿子都是她身上掉的肉,割舍谁,她心里都很痛。
只是,她的疼爱,带着很多的利益色彩,无私的母爱被亵渎,从而让儿女们不齿或抵触。
霸道强势,不可能让孩子们心服口服,只有做人做事让他(她)钦佩尊敬,方能发自内心的听从和孝敬,只是楚赵氏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今天楚赵氏又来骚扰方氏,这也是楚建文无奈之处,他之所以这样急匆匆而来,一方面对自己老娘那蛮横不讲道理的做事方式表示道歉,另一方面就是不想林权出手,省的到时一发不可收拾。
第二天一早,太奶蒸了许多的大包子,萝卜猪肉馅的,让韩黑牛送了过来些,听他说,楚建文没吃包子就去了北楚家,看样子是谈昨天的事情去了,也不知那边的人,能不能听进去。
中午,林朝阳带着楚慧儿从南楚家回来说,三叔被北楚家的人打了,不仅脸上脖子被挠伤,后背上还被鞭子抽烂,气的太奶要去找他们打架,被三叔拦下。
吃完饭,方氏就带着一群孩子去了南楚家,当看到三叔脖子上被挠的那惨状,方氏呜呜地哭了起来,她不是为自己所受的委屈,是为楚建文做这样爹娘儿子所难过。
楚建文劝慰道:“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伤,过两天就好,对了,我已说好,她不会再来找你无理取闹,”话语里只是用她,没有别的称谓,不知楚赵氏听到,心里会不会难过。
方氏怎么问,楚建文都不说他是怎么处理的,楚福儿想半天,也没能猜出来。
第二天,四叔来看三叔时,大家惊异地发现,他的脸和脖子也被挠了,只是稍微轻些,不过手背上也有挠伤。
楚福儿后来知晓,三叔被打时,二杆子娘吓得跑出去找四叔求救,所以,四叔赶回家劝架时,顺带着被楚赵氏挠了几把。
塞…….真让人无语。
五个儿子,得罪两个,还有两个不靠勺的,看样子他们也就指望楚建业养老送终。
这样的情形,有一半原因应该是楚建业两口子挑唆的吧,否则,楚赵氏也不会那么惦记四叔的财产,不会干预三叔的婚事。
要不说呢,一个家要是有那么个搅屎棍子,就别想消停。
又过了几天,楚赵氏果然没再来哭嚎,但于杨花却突然光临林家大院,还带着赵翠儿,楚福儿看着于杨花那笑的无比亲切的脸,以及赵翠儿那亲昵自来熟的态度,就觉得此事极为古怪。
楚赵氏因为楚建文婚事又不听她这个当娘的话,而伤心欲绝,虽打了一顿出了些气,但还是意难平,她坚持认为,老二家的说得对,这全是方氏搞的鬼,要不是她弄出那松花蛋,也引不来京城那些兵士,更不会让楚建文娶一个罪臣之女。
方氏是见不得自家好啊,是在偷偷报复老楚家呀。
可是,她不敢再去找方氏闹腾,老三说得对,假如将林权惹急,那么事情就不会善了,随便找个通匪罪名,就会人头落地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