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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太阳的月亮 [精校出版] ([韩]郑恩阙)


“离宫的理由是什么?”
这是暄一直以来都很好奇的问题。他希望能够听到自己希望听到的答案。
“回禀圣上,小人按照天神的旨意离宫了,因为小人得知了上天的启示:如果不辞去都巫女之位的话,我朝就会发生不祥之事。”
“上天……”
多么巧妙而恰当的回答啊。听到这些,暄变得哑口无言了。本以为能从张氏的口中听到观象监的教授们所说的“因为成均馆递呈的儒疏”等事情,如果事实确实如此的话,那么,暄可以继续发问的问题就实在太多了。但是,像现在这样,如若拿上天来做借口的话,显然暄便无法再继续问下去了。而且在尹大亨面前,暄又不能做出让他起疑心的行为,所以便决定今天暂且先问这些,等日后再找机会仔细问个明白。
“朕即位当日没能从您那里听过什么占卜的预言。现在,朕想在此听听。”
“您真是一位美男子。”
安静的思政殿瞬间变得沸沸扬扬,暄甚至还听到了有人叫喊的声音。
“她是不是疯了?竟胆敢在圣上面前说出如此放肆的言语!”
暄举起手来示意众人保持安静。然后,他非常自豪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庞说道:“这句话,只要是任何有着明亮双眼的人都可以说出来的,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比起这个来,您作为星宿厅都巫女,对我的未来说些什么吧!”
张氏抬起了头,只见她深深地凝望着圣上。好一会儿,她缓慢地抬起了苍老、褶皱连连的右手。然后,举起了她那似乎只剩下骨头的食指。
“唯一!”
暄睁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意思?”
“殿下身边只有一个女人。”
“这又是什么意思?”
“没有其他的意思。”
尹大亨的嘴角露出了微笑。唯一的女人,这不就是说自己的女儿是独一无二的王妃吗?与尹大亨的看法截然相反,暄的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骗子”二字。如果换作前不久的话,张氏说的话确实没错。不过,对熟识月的暄而言,他已有两个女人了。如果张氏所说的唯一的女人指的是现在的中殿娘娘的话,那她就是受到尹氏一派人的指使,故意制造舆论的骗子。
“您的意思是说,尹氏家族将来也会是外戚吗?”
张氏摇了摇头。这一小小的动作着实让尹大亨大吃了一惊。
“政治也是世俗之事!而我只是为了神而存在的,是与琐碎的世俗之事毫无关联的一把老骨头而已。”
听到这里,暄不禁觉得有些可笑。
“如果外戚属于政治这一世俗之事的话,那么唯一一个女人就不属于世俗之事吗?”
“就如神守口如瓶一样,为神而存在的人们也要守口如瓶!如果出言不慎的话,最终就会玷污降临到小人身上的神灵,所以小人无法继续回答,请圣上谅解。”
喧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张氏所说的话是否另有他意,亦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对自己所说的“唯一一个女人与尹氏家族毫无关联”的话委婉地表示肯定,又或者,这仅仅是为自己那自相矛盾的话找借口而已。总之,暄并不理解张氏的话。不过,不管是哪一种答案都没有关系,反正暄想从张氏那里听到的并不是预言。现在,暄能肯定的一点就是:张氏确实有别于其他巫师,而且很显然,她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第一次见面,了解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不小的收获了,关键的问题还在将来。暄的心中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在景福宫的北侧,星宿厅的别厅前面,婵实焦虑不安地来回走动着。她紧紧盯着对面建筑的角落,偶尔也会望着天空,揉一揉那双充满畏惧的眼睛。这时,由远渐近的脚步声打破了四周的沉静,不久,雪便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她的背上和肩上都是行囊。看到雪的婵实毫不犹豫地奔跑过去,投入了她的怀抱之中。雪一边把一侧肩上的行李放下来,一边问道:“过得好吗?小姐呢?”
虽然口气稍显生硬,但雪依旧像以前一样,用温暖的手掌抚摸着婵实的头,这样的举动更是让婵实流下了感动的泪花,她不时地擦拭着眼角的泪痕。擦拭之余,她指了指月所在的房间。
“是那边?知道了。待会儿见。啊,对了!你也一切都好吧?”
未等婵实点头应答,雪就已经向着月的房间跑去了。在看到摆放整齐的草鞋之后,她又马上停下了脚步,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惊动了一晚上都没能好好休息的月。她小心翼翼地轻轻推开门,望了望屋内:月并没有休息,而是静静地坐在小屋的一侧。
“小姐,您没有睡吗?”
见到雪后,月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身材高大的雪也立即弯腰行礼,继而坐了下来。
月马上问道:“神母呢?”
“现在应该见到殿下了。小姐这样被关在宫里,她不知道有多担心,整天像是精神不正常的老人一样——也是,她从前也是疯疯癫癫的。”
雪一边回答,一边卸下了行李。通过肃章门的时候,行李被守卫检查过,东西变得乱七八糟的。雪先整理了月的物品和那把环刀。记得环刀被检查时,雪借口说那是都巫女的祭祀用品,这才顺利地通过守卫的眼线,把这把刀带了进来。旁边的月默默地坐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了解月的雪立即看出了她的心事:虽然表面是在微笑,但是却被心事层层困扰着。雪轻轻地坐到了月的旁边。
“也许现在这样的状况反而更好些呢。”
月的声音很轻,雪也跟着在旁边小声地说道:“啊?这不是都巫女最担心的事情吗?”
“一直以来,我都被困在比牢狱更加难以忍受的生与死的界限上。不过,我总是想回到这里,回到汉阳来。我想,你也是这样的心绪吧?”
雪的眼眶逐渐变得湿润了,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也是,待在宫里是很危险的。即使有都巫女在依然也是危险重重。”
“虽然危险,但是有了需要留在这里的理由。”
因为月的声音太过微弱,雪不得不把耳朵靠近月的嘴边。
“雪,我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我需要你为我调查几件事情。”
“您尽管吩咐。”
“去打听打听降神的事情吧。”
“什么?这个问题去问都巫女或者婵实不就可以了嘛!如果不行,这里不是到处都是巫师嘛,随便问一个不就好了吗?”
“防人之心不可无,在明确了解到事情的原委之前,我想,对神母也提防一些为好。”
“为什么突然……”
虽然月并未回答,雪还是顺从地露出赞同的眼神并低下了头。她看起来似乎很不安,手里不停地摆弄着行李中的物品,那是留有月的痕迹的书籍。虽然雪并不识字,但是通过眼前的书籍,她还是回想起了许多从前的事情。雪抬起头看了看月。虽然她的心里很明白自己得不到回答,但还是若有所思地问道:“如果我们得到了想要得到的答案的话……到那时候,我们可以回家吗?”
暄蜷缩着身体,紧紧抓着被子的一角,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可悲的是,他并没有可以发泄心中郁愤的地方。
“为什么没有记录……”
暄宛如呻吟一般地呓语着。一国之君,这样的身份对他而言,就像是一个无形的枷锁。如果不是王的话,他就可以自由自在地去外面调查烟雨的死因了。而如今,在没有任何关于烟雨死因详细记录的状况下,困在宫里的他可以做的事情也是非常有限的。暄的心里一直期盼着:即使短暂的片刻时光,只要能出去也好。哪怕只是些许的工夫,他也想离开这个四面楚歌的宫殿。如果那样的话,至少自己的头脑也会变得清晰一些,可以好好地思考这些事情。而现在,他只能任由脑海中的思绪如烟雾弥漫、混沌不已。烦闷的暄坐起来大声喊道:“月在哪里?不是说过时刻都会在寝殿的吗?”
看到暄又开始发起脾气来,不知所措的车内官吞吞吐吐地回答道:“不过殿下,把巫女放在身边有些……”
“快把她带过来!我快要窒息了。”
虽然车内官很清楚,殿下现在捂着胸口、发出痛苦的呼吸声,这些都是装出来的,不过他还是开始担心起来。他所担心的是暄的怒气。他知道,如果怒气日积月累、积淀在心里的话,也会有害健康从而引发疾病的。所以,车内官觉得能够消除圣上怒气的巫女,能够留在暄的身边也是一件值得感激的事情。
传月到寝殿花了比较长的时间。这期间,暄一直抱着被子一动不动。在月叩头行礼的时候,暄也没有抬头看她一眼。题云同样也低着头坐在暄的身边,他也没有看着月——特别是圣上在的时候,题云对月更是视而不见。暄看到月正要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坐下来,他依然没有改变自己的姿势,而是生气地大声说道:“你要坐到哪里?我说过你的位子在那里吗?”
周围的人都被王的大吼声吓得不敢喘息,只有月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镇定自如地在原来的位置坐了下来。焦急的车内官虽然用眼神向月示意让她坐到王的旁边,不过月还是坐在原地,没有改变自己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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