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人听到两位幕僚说话的声音,两人前后往后走去。瞧着就分隔得开一些。闻春意很是尊重的跟两位幕僚行礼,他们赶紧避了开去。闻春意又问了问安置的情况,听两位幕僚提议,既然院子只有这么大小,那么外院也兼做客院使用。只是这样就有一样不妥,那就是钟池春最好在内院。有一间书房放置重要的东西。钟池春沉吟片刻之后,很是爽快的答应下来。说:“前面一进院子,我们夫妻用不了这么多房间,就在最侧面挪出两间来做书房。
两位先生都是祖父信得过的人,也是我们夫妻的长辈。有些事情上面,就不用如在安城那;边,表现得太过避讳,反而显得我们相处之间的太过小心做作。”两位幕僚的年纪都比钟家三老爷来得大,如果不是钟家老太爷托付,而钟池春明显是一个能听取别人意见的人,闻春意瞧着又不是一个多事的女主子,再加上两人都觉得他们的年纪和身体状况,也还能做上几年,他们才愿意背井离乡跟着钟池春来到池南小城。
两位幕僚听了钟池春的话,笑瞧着钟池春和闻春意两人,他们嘴里说着不敢,实际心里还是高兴许多,他们的年纪的确能当这两人的长辈。闻春意瞧了瞧两位幕僚身边的小厮,想了想跟两位幕僚说:“两位先生,我和夫君都是第一次在外的人,有些事情,我们两人年轻不经事,遇事时,还请两位先生多加提点。”闻春意说这话是实足实的诚心,两位幕僚自是瞧得出来,两人连连点头应承下来。
入夜,钟池春和闻春意才真正的有闲心来打量主房,内里瞧着还算干净,闻春意瞧后跟钟池春低声说:“明日,我会让圆周带着丫头们做一两样点心,给四下里邻居家里送上一份,算是先知会一下邻居。俗语说,远亲不如近邻,睦邻友好还是要先做起来。”钟池春伸手轻触一下她,说:“别着急,慢慢来,我们不可能这么快就让周边人都喜欢。”闻春意轻轻点头,接着笑起来说:“不管如何,官府里的人,还是把欢迎你的态度摆明出来了。
我们的院子,瞧着还是最近布置过一番,而各处的房间,虽说闻得到久不通风的气味,但是还是经过仔细的打扫。两位先生也说,池南小城的人,也算是对我们表现得非常友好。”钟池春的手指,轻按在她的嘴唇上面,他的神情略有些恍惚的说:“十八,我们许久不曾真正的亲近,夜里,你可曾有想过我?”闻春意的脸一下子红透起来,这一路上,他们是要显得亲近许多,可是两人之间还是有一层看不见的薄膜挡在中间。
闻春意低垂下眉眼,这样的话,他们还不曾亲近到亲昵的程度,而闻春意也不想去哄骗钟池春,她也哄骗不了钟池春,不如就这般的沉默不语。一会过后,钟池春收回手指,他有些涩然的说:“十八,还是不行吗?也是,我们一路辛苦,这几日,还是要注重休养生息。”闻春意抬眼瞧着钟池春,见到他一脸笑意瞧着她,说:“十八,我又吓倒你了,吓得你都不敢抬眼瞧着我。”闻春意轻松一口气,就这般相处,两人都自然。
到了池南小城几日,闻春意依旧不知池南小城真面目。她自是要安心休息几日,再来也要认识一下住处,顺带还想结识一下周边的邻居。圆周做的点心,由两个小丫头端送给邻居,听说非常的受欢迎,附近女主人先后派人过来还礼,还来的同样都是一些吃食。她们另外派人来说,等到闻春意这边安置妥当,大家就互相来往内外内外见面。方成家的瞧后,笑着跟闻春意说:“这边的来往,瞧着直接,反而显得邻居们亲近许多。”
闻春意前世听说过,人情味浓的地方,几乎出门转一圈回来,就能知道近处邻居家,当日吃的是那几样菜蔬。而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她的性情,大约面对人情味太过浓厚的地方,都会隐隐约约的有些排斥感。她不是不喜欢人情味太过浓厚的地方,她是受不了不管亲近如何,别人以熟人亲近人的姿态来打听她的*。方成家的转而笑着说:“我来前,问了一些人,我其实很怕有客人不知会,在主人手忙脚乱之时,主动上门来做客。
眼下,瞧着附近的人家,还都算是守规矩知理的人家。”方成家的话说得太早了一些,只不过附近人家,还不知钟池春和闻春意的深浅,只听说是安城清贵人家出来的夫妻,大家眼下只注意着他们的动静。闻春意不愿意方成家的太过担心,她只是笑着赞同的点头,说:“我听爷说,他的同僚大多数住在附近,瞧上去,大约都是些知理的人家。这两日,等到少爷有空时,我们要一块去知县家里拜会。方家的,你记得准备礼物,用不着多么的精致,只要过得去就行。”
钟池春和闻春意有共识,与知县家人的交往,保持正常礼节为好。毕竟知县夫人的年纪和闻春意相差太大,而钟池春年轻,他的资历太过浅薄,然而位置却不算太低。男人们也许心胸宽广,能接受现实,而女人们未必能如此。钟池春提了两句知县的为人,说他要不是难得的老实人,实在就是因为年纪大了,不想再挪动了,想在此位置候到年纪到了,就平安退职下来。要不,知县就是一个心眼奇多的人,在池南小城所得利益远胜过别处,才能在池南小城安稳这么些年,纵然有提升的机会,都不肯挪动一下。
闻春意听钟池春的话,那眉头忍不了皱起来,直接跟他说了担心的话,她从小到大,实在是长辈缘份不过深厚。钟池春听她的话,同样笑了出来说:“不过是一般的应酬,你礼貌周全就行,别的就不用担心。再说知县夫人在此处这么多年经营下来,就是为了儿女,也不会在这样的年纪,得罪一个不会跟他夫婿抢官位的人。”钟池春顺便给闻春意普及一下官员调动的知识,如钟池春这样年纪的官员,在常规下,他在一个地方,做到了一定的年限,表现得良好,一般会稍稍提升挪动到别处去。 L
☆、第四百七十七章 打听
闻春意的家事安置好后,她和钟池春商量过后,就在那一日的申时,两人礼节性周到的去拜访知县家人。知县家直接安住在官府后面,一样是官府里专有安置的院子,瞧着就比较大。只是从院子门进去,一路的繁花似锦,瞧着有些不象一县大人家的住处。
知县夫妻的年纪都比较大,瞧着就已到祖父祖母的年纪。两人在会客厅里接见了钟池春和闻春意,他们一脸慈爱的表情跟钟池春夫妻说着话,如同祖辈待孙辈那般的关爱细致。钟池春和闻春意一脸尊重神情和他们说着话,说着安城和池南小城的不同。知县大人笑着说:“安城是都城,大气雄浑庄严。而池南小城只是南方的一个小城,秀丽端庄。女人家们总爱把不同的地方,扯在一块相比,然而这有什么可比性,只能说各有各的好。
如果我现时还年轻,我想我也会喜欢安城,而如今我年岁已长,我只想平安度日,我现时喜欢池南小城的安静悠闲自在。过几年,上面许我退下来,我就在距离池南小城不远处安居下来。”钟池春笑意平和,望着知县大人说:“大人,你尚壮年,岂能此时就心生退意,这样,如何对得住一县百姓对父母大人的心意。”闻春意笑意温和的伴在他的身边。她一脸倾听佩服的神情,望着身侧说话的夫婿。
钟池春和闻春意告别离开之后,知县夫妻双双对坐在一室。知县大人感叹的说:“瞧着这样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我方知,我已经老朽多时了。”知县夫人陪坐在一侧,笑着安抚说:“这位钟县丞也不过是家世不错,命运不错,才能有这般顺畅官途。而老爷当年是受过千万般磨折,凭着自身的努力,才做到如今这般的成功。老爷是一心为家人着想。才缓了上进的脚步。要不,也不会一直停留在池南小城知县的位置。”
知县老爷苦笑瞧着老妻。轻摇头说:“科考上傍上有名,名例前行,圣人那里只怕也是挂了名号。他年纪虽轻,行事有些稚嫩。可是一步一步瞧着还算稳健。就是他的妻子也是世家女。你瞧瞧这对夫妻的行事,就是一派大家之风。有机会,让家里的孩子们,还是跟他们多接触一二,多少能学到一些东西。”知县夫人轻点头后,她伸手摸了摸半头的金玉钗子,随手扯下两个丢到桌面上,叹息着说:“唉,算是白费了我一头的家当。
我瞧着那位年轻的钟夫人。头上就那么一根金花钗子和一支步摇歪斜装点头发,我瞧着那钗子和步摇就是那般的精致好看。”知县大人无语瞧着老妻,说:“我早跟你说过了。用不着这般盛装待人,他是我的下属,我用不着早早把他捧了起来,以后年轻人,气盛处处来为难我。”知县夫人打量着知县大人的衣着,她恍然大悟起来说:“我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对夫妻不对劲。他们的衣服太过锦绣了。”
官府距离钟池春和闻春意两人的住处不远,钟池春瞧着闻春意的神色。提议两人不如漫步回去,顺带瞧一瞧四周的路。闻春意自是乐意,她这几天都不曾有机会出来转上一转。路上并没有太多的行人,而大家瞧着钟池春夫妻的眼神,都明确表现出外地人的感觉。钟池春笑瞧着闻春意说:“十八,我们又要破费了,要为家里人,添置一些适合在池南小城外出的衣裳,你去挑拣布料时,尽量选择那舒服的布料。我可受不了衣裳穿上身,一身不舒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