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敏的火器伤了她。不即多想,冉敏忙撕下衣襟为邱氏包扎。
邱氏的伤很严重,子弹从她的右胸穿过,已乎穿透了她半个身子,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
冉敏将她放平,急着出门找人救治邱氏。
绢草还直挺挺的躺在门外,她中的是迷药,会自动醒转,而邱氏却不一样,每耽误一刻,她生存的机会便减小一分。
只是冉敏太慌乱,没有注意到四周的异常。在她跨出屋子的瞬间,便感到后脑一痛,瞬时,便失去了知觉。
☆、南归
“邱氏非我族亲,小心。”这是廖靖远留给冉敏两行字中的其中一行。
他在提醒冉敏要小心邱氏。尽管冉敏已经感觉到邱氏的恶意,却仍是看轻了她。
她没有想到,邱氏真的与宋嘉绎勾结到了一起。
冉敏也没有想到宋嘉绎会打自己的主意。
被绑住眼睛的冉敏,关在大车之中,一路上,她只能感到脚下的路颠跋,自己的行途,远远没有尽头。
到底要去哪?宋嘉绎绑架她到底有何企图?靠在车厢中,冉敏唯一的想法,便是如何逃出这里。
路途遥远,没有尽头,旅途的舟车劳顿,让冉敏犯起晕。一日里常常走不到一个时辰,她便禁不住趴在车厢中大呕起来。
宋嘉绎派去的人很照顾她,每天变着法子给她做好食进补。只是,尽管如此,冉敏的身子,仍是一天天削瘦下去。她常常昏昏沉沉的,一天之中,有七、八个时辰,都陷入昏睡。
一日,她迷糊之中,仿佛听到周围有人轻声说道:“姑姑,这样不行,照这女子的情况,到不了京中,便力竭而死,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我们可怎么办?”
另一个声音叹气道:“那也是,这差事不好当,早知道,我们便推却了去。只是现在这情景,也由不得我们报怨,还是想想办法用些人参吊住这姑娘的命,到时候,也要向皇上请罪,不至于要我们的命。”
冉敏还想多听几句,奈何自己的身体不争气,重新陷入了无意识之中。
再次醒来之时,冉敏只嗅到空气飘荡着的檀香味。她的眼上,罩着薄薄一层布。
她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阳光,此时贸然睁开,怕是会立刻便盲了。
她挣扎着爬起,摸索着周围,想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匆忙之间,她摸到了一只手。
本能促使着冉敏将手缩回,几乎在那个时候,那双手握住冉敏的手,将她整个人拉入怀中。
她有些怔愣,几乎以为是翟湛将她接回去了。
下一刻,冉敏便推开了那个人。
尽管这个人的怀抱很温暖,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她依然推开了他。
因为这个人不是翟湛。
“敏敏!”那声音很温柔,让她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手又被握住,这一次,握的很紧,紧到自己根本挣脱不了。
“敏敏,我说过,会来接你的。”他的声音一如往昔温柔,只是冉敏知道,这种温柔本该在那场政变中,他主动送自己到另一个男人身边时便烟宵云散的。
“宋嘉绎。”冉敏淡淡道,“好久不见了。”
远在裂谷中的翟湛此时的脸色如今夜的天空,看不到一丝星光。
左三与侍女胆颤心惊,跪在翟湛面前,等着他发落。
绢草已经醒转,挣扎着起来,要去寻冉敏的踪影。
翟湛冷冷道:“左三,我曾同你怎么交待的,你又是如何答应我的?”
左三磕头道:“主子请发落。是左三自己发过誓,以性命保护主母。主母在,属下便在,主母有任何闪失,属下提头来见。”
他这么说着,便抽出自己腰间长刀,向着脖子抹去。
“住手!”翟湛咬牙道:“谁说阿敏有事的?我说,她不会有事!”他低声自语道:“她说过,还欠我一个孩子,又怎么会轻易出事呢。”
左三垂首,他手中的刀缓缓滑落地上,因出刀狠,他的脖子之上,仍是留下一首血痕,鲜血由伤口渗出,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裳。
“主子,属下愿意将功赎罪,寻回主母。”左三顾不得仍在流血的伤口,直直望着翟湛。
门外大夫颤颤危危等着翟湛的传唤,见小侍示意,忙跟着他进门,跪倒向翟湛请安。
“禀告将军,草民特来向将军禀告那位夫人的伤。”
翟湛皱皱眉,挥手示意大夫下去,道:“你看着办吧!”
冉敏失踪由邱氏而起,他实在起不了关心之意,更何况,还在知道邱氏对他抱有非份之想。
翟平知道冉敏出事,原本预订为翟湛所举行的庆典立刻终止。
他带着翟且与郭氏闯进来,便怒道:“宋嘉绎这贼子,竟然敢打我孙媳的主意,早晚要他尝尝我翟家军的厉害。”
郭氏正抚养着月姐儿,她的亲娘受伤,为着孩子,她也要为邱氏求情再三。
“阿湛,我知道冉氏失踪,你很难过。但邱氏到底是月姐儿的母亲,你便是看在月姐儿的面上,也要寻访名医,好好给邱氏治治。”
翟湛不置可否,起身送客,“这件事,便不劳长辈担心。阿敏是我的妻子,她的安全还要着落在我身上。至于邱氏,她先害我兄长,后又设计害阿敏,这笔帐,我自然要跟她算。翟家军刚凯旋而归,将士们许久不曾见到自己的妻子,如今好容易团圆,岂能不庆贺?也莫为了我一个人而扫兴,这庆功宴,仍然劳烦父亲操办。只是我不能做陪。”
说着,他便朝二者一揖,带着左三快步朝门口走去。
走到门前,却不料正有一个躲在门后,偷偷望着他们。
“月姐儿?”翟湛问道。
月姐儿怯怯从门后走出来,小声道:“叔父,听祖母说,你们要凯旋而归,便请祖母教我,绣了一个帕子送给你。”
她低着头,将帕子捧在手中,敬在胸前。不敢看翟湛,看样子,必是躲在门后,听到他说的话。
翟湛点点头。对于这个侄女,他因邱氏的原因,并不十分亲近,特别这个侄女的性子,不似自己的兄长翟涸,倒似邱氏一模一样。
更何况,自己正焦心冉敏的安危,哪有闲功夫理会这小丫头。
便点点头,命左三接过帕子,道:“听说你如今跟着祖母处学习女红。这很好,再大些,我会替你寻访女学师傅。手巧自然是好的,只是若一门心思花在这寻机弄巧,忘记根本,便不是正途了。”
月姐儿被他说的难受,知道翟湛厌恶自己的母亲,怕自己跟母亲学坏,故有此言。好在他好歹念着自己的生父,没有当面提到邱氏,损她的面子。
只是如此,月姐儿仍是感到一阵羞辱,头垂得更深,泪水儿哗哗滴落下来。
翟湛担心冉敏安危,也不再废话,带着左三便越过月姐儿,往中庭走去,边走边吩咐下人准备马匹,粮食。
翟湛的动作很快,片刻之后,翟家大门前,只剩下马匹卷起的尘土告示着,这里曾聚集着无数兵马。
北帝派遣的天使于一个天辰后到达翟家裂谷外的营地。
冉敏曾建议将裂谷作为最后的营地,防止这片营地被泄漏,翟湛很细心的挑选可以入住裂谷的人。
翟家军的大批兵马仍留在原有的地方。从裂谷中制造出来的蔬菜水果便源源不绝的通过密道,运达主营。
天使到时,翟湛已离开一个时辰。翟平在朝中经营多年,自然深谌其中经纬,在天使入门时,便悄悄往他怀中塞进一串东珠。
东珠,颗颗饱满圆润,价值不匪。
这个天使早已被翟湛所收买,此时翟平又贿赂,他倒是极其受用。
再加上翟湛是皇长子,也正是如今的新帝身边的红的,他自然不敢得罪。
他反手一握翟平的手,暗示自己受了,笑着恭喜道:“老奴要恭喜翟将军,你瞧,皇上的圣旨,是这个。”
他将大拇指翘起,翟平瞬间便明白,这次封的,不是个王,便是太宰。
天使没有故作傲慢,很快宣旨。翟湛被封的,是个远平王。
北朝与南朝不同,所谓武将,在朝中的权势比文官要来的大。
此次翟湛能获得如此高的封赏,看来如他平日的行为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
翟平知道,北朝新帝并不是不想压制翟湛,只是他根本压制不住。
前任北帝所残留的势力仍然在暗中威胁着他的皇权。他想另立他人,只是没有人有这个资格,敢单枪匹马挑衅先帝的旧势力。
更何况,翟湛的根基在南朝,他在北朝没有根基,只有这样的人,才好掌握。他乐于控制翟湛为他办事,剪除异已。
翟湛只是笑笑:“是,皇上,交给臣来想办法,便好。”
只是北帝却没有想到,翟湛借着为他办事的契机,慢慢在北朝培养起了自己的势力。
他没有知觉,一切都交由翟湛而行事,没有金银,便由翟湛出面筹集;没有女人,便命翟湛宣旨开选秀,选取美女供他享乐。
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异口同声的称赞他英明。懂得将最苦最累的活交给翟湛,而自己享受着成为皇帝都带给的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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