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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一禁成双 完结+番外 (意如洗)


  “好。”
  “来,朕扶你过去歇着,早些休息,朕也不扰你了。”一边说着,一边将她抱上床,取过手巾,亲自为她擦发,叫宁思沅颇有些感动。
  赵挽又陪她说了几句话,几多叮咛,几多安慰,听着宁思沅心里暖暖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宁思沅嘴角不经意地流露出甜美的笑意。赵挽待她,真是越发上心了。她总觉得这份好来得太过突然,有种接二连三被天上的馅饼砸到的感觉,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察不到任何的不对劲,这份宠爱完全不同于对宁思渚,所以说,应该不是因为她的身份问题。
  赵挽出了寝殿,路过前厅,恰巧遇到轻挽着发髻的君愿,夜晚的她肌肤更加白皙,仿佛澄净的月光一般,双眸如墨丸一般晶亮,一缕青丝垂落,温婉柔媚入骨,刚刚沐浴过的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花瓣清香。
  见赵挽走了过来,君愿连忙将手中的水壶放在桌子上,恭敬地行了礼。
  “你叫什么名字?”赵挽轻声问。
  “民女君愿。”
  听得她柔和悦耳的声音,赵挽仿佛又想起了她傍晚那一琴曲,眼神骤然一亮,道:“你是从镇南侯府出来的?”
  “回皇上,正是侯爷将民女送进来的。”
  一听是苏悔初的人,赵挽目光柔和起来,往一旁一看,瞧见她放在一旁的水壶,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娘娘今日赏了些茶,趁着夜色极好,便忍不住将她年前藏下的雪水挖了出来,想试试这茶这水如何。”君愿娇俏一笑,顿时清澈的面容上更添神采。
  “唔……”赵挽沉吟道:“你若是不嫌弃,朕也想尝尝。”
  “多谢皇上赏脸。”君愿的语气里充满了愉悦。
  。
  宁思沅刚躺下不久,腹部阵痛又开始了,无奈之下只好起身,唤了小琢命人烧水泡些红糖给她喝。小琢应下,出去一会又回来了,带回来一个消息:“皇上在君姑娘那里坐着喝茶呢。”
  宁思沅顿时愣住,半晌摇了摇头,强作镇定,“没什么,不过是喝一会茶罢了。”说完这话,又回到了床上。
  刚闭了闭眼,脑中不禁浮现起下午君愿弹琴时的模样,那么熠熠生辉,仿佛仙女一般的周身散着柔光,她那首《关雎》琴声泠泠,萦绕在她的大脑里,就好像开了单曲循环一般,回响不止。
  宁思沅终于忍不住坐了起来,强压住身体的颤抖,对小琢道:“你派人去殿门口守着,皇上什么时候出了君愿那里,过来禀报一声。”
  一晚上醒过来多少次,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走了没有?”而每次听到的答复就是“没有。”宁思沅的心渐渐发寒,冰冷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她再也躺不住了,独自下了床,坐到圆桌旁喝红糖水。
  “主子回去躺着吧,人走了我叫你。”小琢担忧地看着她蜡黄的脸。
  “我不困,”宁思沅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她,喃喃道:“下午睡多了,没意思。”
  小琢无奈地叹了口气,担心她着了凉,给她塞了个暖手炉,过了一会,她将手炉往桌上一搁,淡淡道:“再拿个炭盆来吧,后半夜真冷。”
  小琢应了一声,低着头往外走,眼眶顿时湿了。
  不知什么时候,宁思沅用手支着头,迷迷糊糊睡着了,蜡烛在桌子中央泛着暗红的光,蜡泪蜿蜒流了一桌子。睡梦中仿佛有一双有力的手抱起她,将她放在温暖的被窝里,仔细地给她掖好被角,宁思沅很满意地笑了。
  天色刚蒙蒙亮的时候,一阵寒风吹了过来,一下子把她冻醒了,揉着朦胧睡眼,两腿发麻,手臂下是一张圆桌子。
  心都碎了。
  她抱着小琢大哭,险些喘不上气来,从来没有这么委屈、难过、无奈地哭过。
  小琢心疼地鼻子发酸,抚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道:“主子你看开些吧,皇上是这三宫六院所有女人的丈夫,不是你自个儿的。”
  宁思沅红着眼睛摇头,哽咽道:“我不是为这个,我只是梦醒了,我晚上做了个好梦,还没缓过来就醒了……破了……”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清晨的时候最容易梦醒,我有许多次四五点钟醒了,
  拿起床头的手机开小说,找评论,隐约记得多了好几条,又安心地睡了过去,
  等大清早真正醒过来的时候再看手机,啥评论也没有,
  那个时候真心难受,明明梦是那么清晰,却不是真实的,落差太大。
  我想,女主就是这种感受吧,她这场梦做得太美好,早就该醒了。

  ☆、第36章 信么?

  宁思沅哭了很久很久,脑子里塞满了这几个月来发生过的事情,从赵挽腰伤之后,两个人的关系越发密切,好到最后,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是这后宫里赵挽最最在乎的女人了,并且沉浸在这样的满足之中,骄傲自得,越发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她就想,如果能这样下去,得到赵挽的一心一意,那自己对他全心全意也未尝不可。可是事实呢,她跟别的妃子真的没什么区别了,所有的优越感,所有的虚荣,都顿时支离破碎。
  突然而来的落差叫她从云端跌落到泥沼里,摔得她身心剧痛。所有安慰自己的借口不过是自欺欺人,一夜独守空房,顿时叫她明白了太多,也终于真正懂得了何为帝王之爱。
  眼看着天光透亮,晨光如一条红线勒开夜的黑幕,白昼将至,宁思沅却觉得,自己的黑夜到了。
  外头一见光就开始热闹起来,赵挽要去上朝了。宁思沅苦笑了一声,从前只顾着自己歇息,从来没有伺候过他更衣,真是不知死活。罢了,这一遭不关她的事,她是该好好睡上一觉的。叫小琢为她揉了揉僵硬麻木的双腿,扶着她到榻上。
  正欲闭眼,嘱咐道:“等皇上走了,天大亮了,从库房拿些布料首饰给君愿,多捡些好的。我既然知道了,再装什么不知道,未免也太过不像了吧!”
  “好,主子您快歇了,这些事我都记下。”小琢将她盖好被子,弯身把鞋子摆好,正欲出门,就听身后宁思沅道:“你也去睡觉,咱不要管他们了,谁来见我都不见。”
  “知道了。”只要这风声一出,保不齐会有些闲着没事的人过来讽刺挖苦或者试探,毕竟君愿是宁思沅宫里的,如果她是宁思沅荐给皇上的,这就是说宁思沅别有心思了,如果是君愿使了手段爬上龙床,那就是宁思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看不住自己宫里的人,那帮人再来挖苦她一番,无异于给她一巴掌。
  果然不出宁思沅所料,这消息就想隐形的小鸟一样飞了出去,不胫而走,像贤妃恭妃那样的早就来了,另有一些妃位低的借着答谢赏赐的名头来拜见,都等着看热闹呢。她们都巴不得宁思沅满眼血丝脸色灰白地站在她们面前,好一洗昨日被她压下去的屈辱。
  还好生病这条借口太过万能,到了午后,赵挽派人传了口谕,叫宁思沅安心休养,旁人不得打扰,又催了陆简之为她诊脉,到了下午,陆简之便得到召见,进了清宁宫。
  宁思沅虽然睡了大半天,但气色仍旧不好,将腹痛等症详细说了一遍,便看陆简之眉头紧蹙,眸子低垂,很是纠结的模样,把宁思沅吓着了,她第一次见他这个表情,是刚进宫那时候他给她请脉,告诉她不能侍寝,这一次呢?
  “陆太医,我这一次是不是又不能侍寝了?”她真是巴不得听到这个好消息,再让她伺候赵挽,她一定又恨又恶心,心不甘情不愿的,宁可这辈子不会见到他。
  陆简之苦笑着安慰:“娘娘不必担心这些,你身体没什么大碍,稍稍调理一下就行了。”
  宁思沅不禁心生疑惑,如果真是这么简单,为何他的表情那么复杂。“我这到底是怎么了?这半年来,天癸一直很稳定,突然这般疼法,难免奇怪。”
  “娘娘还信不过简之吗?”陆简之淡淡一笑,提了笔正欲写方子,突然停了下来,“这样吧,每日一早吩咐可靠的人去太医署寻我,我亲自给您抓药煎药,一切皆不假手于人。”
  宁思沅寻思着这样很是妥当,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没准真有人要在她药里下毒害她呢,再看陆简之神色已经恢复了淡然,想来没什么要紧的事吧,便没有多想。
  待陆简之走了以后,宁思沅独自坐在床头,目光望着窗外,初春的景象并不算热闹,甚至有一种凄凉的感觉,从枯木上生出的黄绿萎靡不振,干涩,单调,难看得很。
  不久,小琢推门进来,轻声道:“君姑娘过来了。”
  “不见!”宁思沅闷闷哼了一声,此刻觉得她就一个小三本色,虽然她自己也算不上正妻,但总觉得是赵挽背叛了她,这毕竟是现代人的思维,即便是不停地说服过自己这是封建社会的后宫,但是那种对忠诚的苛求感是无法在一时半会打消的。
  “好,我这就去回了她。”
  见小琢正要往外走,宁思沅又立即叫住了她,“哎,还是叫她进来吧,看见陆太医出去,必然知道我醒了,只是悄悄叫她进来,不能再被那些人看到了。”人在同一个屋檐下,以后总是会碰见的,这是早晚的事儿,拖着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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