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主子这豁达模样,圣上真是多心了,奴才看着这珊瑚送来怪可惜的,还是拿回去端给皇上吧!”汤小料装出一副不舍的样子看着摆件。
“瞧你这吝啬模样,以后甭叫小料了,叫小气得啦,东西给我放那,不许你再碰!”宁思沅叉着腰,不顾自己浑身酸痛,忙不迭地往他眼前靠,好似当了真一般。
小琢早已笑得没了人形,看着汤小气公公那窘迫又欲哭无泪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一时间屋子里闹得翻腾,欢声笑语洋溢其中。
自宁思渚侍寝蒙幸之后,清宁宫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来的人越来越少,皇上赏下的东西倒是越发多了。宁思渚倒是来过一两趟,精神抖擞,衣衫华贵,眉目间有着说不出的金贵明艳,言语里透着十足凌厉,到底是身份不同了呀,底气顿时充足了呢。一时间风头大盛,把妃位最高最德高望重的贤妃拉下不知几条街。
小琢大清早跟她说起一件事,宁思渚在御花园散心遇上了张妙芝,不知怎的两人言语不合,宁思渚罚她福身半个时辰。还不如跪着呢,福身很累的,宁思沅撇了撇嘴,真狠。
宁思渚这恭妃的架子越来特大了,全然一副宠妃的风光盛状,反观自己,穿着随意,恨不能整天套着睡衣,脸型越来越圆,尖下巴跟注了水一般。这叫什么来着?□丝皇妃!宁思沅刚刚给自己下了个定义,忍不住噗的笑了出来。
“笑什么呢?”清朗明快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宁思沅一怔,连忙回过头来。晌午阳光明媚,照得雪光涟滟,把薄薄的窗纸映得通亮,那人一身明黄,就站在太阳冉冉升起的方向,集了光华万丈,璀璨夺目。
宁思沅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行动先于脑袋,正要行礼便被拦了下来。“方才高兴什么呢?”
“额……也没什么,二逼,不,呆傻青年欢乐多嘛。”宁思沅打着哈哈,心道我说□丝你肯定不懂。
“哦,确实不机灵什么。”赵挽附和着调侃她,“你腰怎么样了,进来就见你一直揉。”
宁思沅温和一笑,“没事儿,多动弹动弹就好了,皇上呢?”
“不知道,兴许还是老样子。”赵挽说得随意,眼神却若有若无地落在她的脸上,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
宁思沅一寻思突然乐了,这不是说……嘿嘿,瞧他那探寻的眼神,突然憋不住笑了出来,说不在乎男人的干净绝对是虚伪,她原本不介意是因为她不想介入,打算一个人清清静静的,可是现在,俩人关系早就不同往日了,她有一种想法,哪怕不爱,那也霸着他,管住他的身体,盼着他腰好了,又无比期盼着他在别人那里硬不起来……
“你笑什么呀,哎,不许笑了。”赵挽被她心里痒痒的,有种被看穿了的感觉,看她还是一脸得意,忍不住扑了上去捏了她的脸,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将她紧锁怀中,“看你还有气儿笑,呆子,呆子!”
“噗……”皇上您今个是怎么了?不要您那威仪冰冷的架势了吗?瞅着四下无人就对她这样,万一叫人看见了怎么树威风呀。宁思沅蜷在他怀里,偏着头看他,发现他目光里透着喜色,容光焕发的一张脸不知要迷倒多少女子了。
他看起来很开心,宁思沅眯着眼睛笑,“皇上今天遇着什么开心事儿了?”
“唔,快要遇着了,朕约了阿洗一道微服出巡,咱们一起去。”
“一起?”
“是啊,朕知道这一个月屈了你,特地带你出去散散心,怎么样?”
宁思沅立即点头如捣蒜,算你有良心,看了看两人身上的衣服,连忙问:“咱们什么时候走呀?”
“这就去,来来,换衣服。”赵挽兴致勃勃地从一旁取下托盘,几件叠放整齐的衣服躺在上头,不知何时送进来的。
换衣服的时候宁思沅四下张望着找屏风,被赵挽一个眼神嘲笑到了,“快些,别磨蹭。”她只好红着脸将中衣褪了下来,赵挽准备的是男装,她还得裹胸……
赵挽一声不吭地看也好,偏偏还发表评论,“几日不见,爱妃这大腿两只手握不过来了呀。”
“嗡”的一声,宁思沅瞬时被羞的满脸发烧,自己身体的变化往往自己看不出来,没想到……“你再说我,我不跟你出去了。”宁思沅支支吾吾。
“好,好,不说你了,快些收拾吧,阿洗还等着我们呢。”赵挽眸子里的笑意越发浓重,似一团烛火般打在她的身上。
又磨蹭了片刻,收拾妥帖,两人掀了帘子,小琢和汤小料正好候在外头,清退一干不知情的太监宫女,将两人送到轿子上,也不知晃了多久,换乘了马车。初看这车外表普通至极,没想到功夫全都做在内里,宽敞舒适,还设了张矮桌,檀香味儿十足。汤小料端了壶大红袍进来,又望两人手里塞了暖手炉,听赵挽说“走吧”,方退了出去。
马车一动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颠簸,莫不是安装了减震的设备?宁思沅四处张望着,充满了好奇心,一偏头碰上赵挽打量的眼神,她自个儿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小家小户出来的,没见过世面,嘿嘿……”
赵挽笑了笑,动手倒了茶仔细品着,面容恬淡地闭目养神。
想她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女没见过世面也是情理之中的,完全可以不让人怀疑到她,索性掀开帘子好好瞧瞧,京城她可一点都不了解,虽然前世游过紫禁城,但那股子古意已经被现代气息冲淡了许多。
感觉到外面的光线突然亮了一下,赵挽眼皮子一跳,睁开眼看她认真看景的神色,不自觉地嘴角聚起笑容。这几日招了宁思渚侍寝,仔细比较姐妹俩的性情,一个中规中矩心怀算计,一个洒脱随意大智若愚,前者无疑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嫡女,后者……后者……赵挽竟无法定位她,完全不能把不受宠只受气的庶女身份按在她头上,真是个……有趣的女人呀。
一路畅通无阻,忽听马声嘶鸣,车明显晃了一下,汤小料掀了帘,“爷,咱们到了。”说完扶着赵挽下了车,又将宁思沅扶了下来。
微微一抬头,雅然阁三个古雅飘逸的大字映入眼帘,三层阁子依水而建,周围是个漂亮的湖,湖面上结了冰,冰面上还覆着绵柔的白雪,即使是冬天,也依旧能透着一股舒缓优美的韵味。
三楼上面一排雕花阑杆,一身着缥色华服的男子靠了上去,冲着下面唤道:“三哥,你快上来!”清润的男声越过冬日的风,缓缓送至耳里。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能更新,实在是心情太差。
怎么说呢,我不知道看我的文的读者里有多少中学生,在你们羡慕着大学生活的时候,我却在回想过去,能力是个很扯淡的东西,很多时候……不管你付出多少,得到永远不会与之对等。
你辛勤忙碌展示才华的时候,却不知道别人怎么笑话你傻逼,你却无法笑话他们只会帮学长打饭。
真是个伤感的话题啊,我很想告诉未上大学的孩子们一些道理,但有时候又想,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嗯,今天是六一,大家节日快乐!
备战的考生们,加油!
☆、第26章 送美人
青天白云下三层古木搭成的阁子,阁子下是覆着纯净晶莹白雪的湖面,一袭缥色身影嵌在当中,仿佛水墨画中神来一笔,汇聚了所有意境之菁华。
他们隔得并不算远,宁思沅想要看清楚他的面容,不管怎么眯眼,那人都好像隐没在幽远之处一般,藏在画里头,匿在行云间,影影绰绰,若隐若现。
“阿洗,我这便上去。”赵挽很是激动,顺手牵过宁思沅上了楼,木质的楼梯发出吱吱哎哎的声音,他却越踩越来劲,弄得宁思沅来不及看看脚下的路,慌乱地跟着他上了楼。
“哎你们……两个,真是煞风景,这楼要被你们踩坏了。”苏悔初从阑干那缓缓往回走,眼神落在宁思沅身上,轻飘飘收了回去。
见此美男从画中走了出来,步履徐缓,广袖翩然,仿佛沾了仙气一般,宁思沅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瞪赵挽,都怪你,煞风景。随即转过身来,对着苏悔初微微颔首表示初次见面的问候。
“还不是你太懒,见你三哥来了也不下去招呼着。”赵挽故作恼怒地看他。宁思沅低头笑了笑,真是跟传闻中一般,十分懒散的一个人。
“嗯,早晚都得上来,何必我白跑一个来回?”苏悔初觉得自己很是有理,还笑着点头,眼里不着边际地划过一丝诧异,“三哥,这位是?”赵挽在兄弟排行中为第三,未登基时人称三爷,苏悔初同他关系不一般,在外头便称呼他三哥。
“哦,这位就是我同你说过的,诚妃。”
苏悔初仪态端方地行了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原来是诚妃娘娘,久仰大名。”
晕,她哪里有什么大名呀,八成赵挽把她那些抽风事迹拿出来说了一番,害得她在人前丢脸,“侯爷过奖了。”
“行了,你二人不必这般客套,阿洗你叫她……三嫂就成。”
“是,三嫂。”苏悔初眼神暧昧地看着这两人,微微退了一步,将木椅正了正,“二位先请,咱们是时候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