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在昨晚,脑门一热…做出那样的举动!他知道后来那个吻是花织夕先贴上来的。可……“一个九岁的孩子,不可能藏着那种心思。”
叩叩叩!
此时,房门被轻轻敲响。李长贤立刻绷紧了身子,没有出声。
他自是知道这个时辰一般只有花织夕才会来敲门,可是他还没思考好要怎么正确地面对她才不会觉得尴尬。
…
花织夕在外头敲了许久的门都未见有人回应,她本想推开门进去,却发现这回官人居然把门闩上了。
沉重的失落感如同大石一般砸落在心口,花织夕咬了咬唇站在门外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离开了。
当屋内的李长贤终于相好对策,决定若无其事地让她进来的时候,打开门却发现门外已经没人了。
.
敲不开李长贤的门,她只要硬着头皮去找妙玉。可妙玉也早早就不在房中跑去伺候老舅夫人,花织夕守在老舅夫人房门口想等她出来,奈何等到太阳上三竿也没见妙玉出来。
她知道,妙玉是在躲自己。不过老舅夫人总得出来吃早饭,妙玉肯定也得出来。
花织夕还是硬着头皮等下去,愣是叫府里其他丫鬟羡慕不已。
“大清早的,小西哥哥就守在老舅夫人房外等着见妙玉啊?”春燕嘟着嘴,话里酸溜溜的。
花织夕颌首,干干一笑。
春燕见她承认,心里头这醋意也就更浓了。想着自个儿也不比妙玉那丫头差,怎的小西就爱粘着她呢?
思及此,不甘心的春燕想到一计,于是她忙上前,笑道:“三日后便是咱大人生辰之日,到时候西哥哥一定也要出去置办宴席的物什吧?春燕在这方面有过经验,到时候一定能帮上西哥哥的忙。”
“生辰?你是说官人的生辰?”花织夕愣了愣,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倒是从未见过他庆贺生辰的。
“是啊!昨儿个我听老舅夫人提起,今年苏姑娘和罗公子都在,所以无论如何要办一次。好像还说定要趁此机会劝劝大人跟苏姑娘的事。”
“什么?”老舅夫人果然还是没死心,正想着法子撮合官人和苏姑娘呢。
不过想想也不为过,毕竟老人家一心希望李家后继有人。
春燕见她陷入沉思,连忙又道:“春燕还未曾跟西哥哥一块出去过呢,到时候若忙起来,西哥哥一定要找我帮忙呀。”
花织夕也没心思听她说什么,只是一味地点头
…
“春燕姐,你就别白费这个心思了。”此时此刻,老舅夫人的房门忽然打开,妙玉挺直了腰板踏出房门,径自离开。
“玉、玉儿。”花织夕见着她,又喜又怕。
“你这话什么意思?”倒是春燕,不乐意了。
“什么意思?”妙玉停下步子,冷笑了一声,“意思就是咱西哥哥是不可能跟任何女人在一起的。”
“啊?”春燕愣了。
花织夕赶紧上前,跟在妙玉身后,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玉儿,你、你还好吗?”
方才她明显看到,妙玉的眼皮子肿的厉害,想是昨晚哭了好久罢。
“奴婢好得很!”妙玉头也不回,提着食盒准备去厨房拿早饭。
春燕见这二人关系变得有些奇怪,还以为是吵架了,心想自己终于有机会了,便幸灾乐祸地离开。
…
“玉儿,咱们、咱们能不能找个地方聊聊?”
往常这句话都是妙玉向她开的口,找个隐蔽的地方聊聊,让府里所有人都以为这对小鸳鸯是在私会。
“如今还有什么话可说的?你走吧!别跟着我!看着烦心!”妙玉仍旧没有回头,抬头挺胸地走在前头。
花织夕咬了咬唇,仍旧默默跟在她身上,直到妙玉拿好早饭,提着食盒往另一条路回房的时候,花织夕这才趁着无人赶紧将她拦下。
“对不起,对不起玉儿!”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来挽救,只有频频道歉。
忽然被拦住去路,原本强压着怒火的妙玉这会儿也爆发了。她那满是怨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花织夕的脸,握着食盒的手紧地发白。
“只要你能原谅我,无论我做什么都可以,好不好?”她诚恳地问。
妙玉闻言,忽然一笑:“原谅你什么?原谅你这些年假扮男人骗取我的真心吗?”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这样,我有苦衷的。”
“苦衷?如此说来昨晚我若没有上门勾引你!你就打算一辈子都假装男人耗费我的真心!耽误我的终身大事是不是?”妙玉忽然疾声厉色起来。
“不是的!我也害怕因此会耽误你的婚事,所以才、所以才多次恳求官人给你做主,帮你找户好人家。还有、还有青哥,他为人孝顺又能干,我也是希望你能考虑他,以不至于耽误了幸福,我真的没有故意要耽误你,我也……”
啪!——
她的话还没说完,妙玉那一巴掌已经结结实实地甩过她的脸颊。她的左脸瞬间出现一个鲜活巴掌印,伴随着火辣辣的疼。
“玉儿?”她傻眼了,捂着被扇的脸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
虽然这一巴掌下去,妙玉自己也感到一丝无措,可这丝无措瞬间就被心头的怒火烧去,妙玉放下手,压着声音啐道:“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做主?”
花织夕摇着头,半天说不上一句话。
见花织夕眼眶微红,脸色苍白,双唇湿润的娇弱模样,又想起以前那个对自己爱护有加的小西,妙玉就恨不得撕开她这张皮,这张女人的皮!
僵持了一会儿,妙玉重新理了理情绪准备回去,可她临走时的一句话却叫花织夕如被雷击!
“你说咱大人若知道你是女子,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不要!”花织夕飞快上前抓住她的袖子,哀求道:“不要告诉他,求你了玉儿!”
“看来你很害怕大人知道啊。”妙玉得意一笑,又道,“你很聪明,知道大人不喜欢女人便乔装男人靠近他。近水楼台先得月,果然大人连你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如此偏袒你,看中你。想不到你比那苏姑娘还不简单。”
“不是不是!我从未有过这种心思,这一切都是误会!我家徒四壁,单凭阿娘一人又养不活我。大人不喜女子近身错将幼时的我当成男儿,为了能在李府挣到钱让阿娘过上好日子我不得已才隐瞒身份。我真的不是故意!”
“是吗?可这些跟我有何干?”说着,妙玉挣开她的手就要走人。
“不玉儿!你答应我,不要将此事告诉官人好不好?若官人知道了他、他定然会赶我走的……”
妙玉回头看了她一眼,思忖了片刻忽然道:“要我不说也可以,咱府里的下人管事一职总缺着也不好,你去跟大人推荐让我当管事。”
“这、这?”
“不答应?”
“答应!答应!”
“那我等你好消息。”
言毕,妙玉甩开她的手,转身消失在亭榭拐角。
┄┅┄┅┄┅┄┅┄*
转眼,花织夕已经跪在李长贤的卧房里,陈伯候在一旁看看花织夕又看看李长贤,总觉得这气氛不大对劲。他今早没出门,自然不晓得外头传的消息。
花织夕大气不敢出,头低地快着地儿了。她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直接走进李长贤的卧房,更不知哪来的勇气就这么单刀直入地跟他说出建议妙玉当管事一事儿。
也许她怕疯了,怕妙玉真的将自己的身份告诉李长贤。
李长贤没有看她,若有所思喝着稀饭,闲散地夹着碟子里的花生,吃完一颗再夹一颗,直到碟子里的花生所剩无几,他这才缓缓开口:“先前是求我给妙玉寻门好亲事,如今是求我考虑让她管理府中下人。”
花织夕抖了一下,不敢吱声。
陈伯见着也有些纳闷,便替李长贤问了句:“小西,是你自己这么来求大人的?还是妙玉那丫头让你来的?”
陈伯以为花织夕跟妙玉是对甜蜜的小鸳鸯,妙玉那丫头说什么小西便做什么,这回估计是妙玉那丫头想利用小西。
花织夕不敢抬头,只是轻声地飘出几字:“是小西自己要来的…”
陈伯顿了顿,还想问些个什么。却被李长贤打断:“管事这活儿一般人干不了,何况妙玉不过才十五岁,就算轮到哪个丫鬟来管,也得是工龄最长,年纪最长,能交代做事的丫鬟,这会儿还轮不到她。”
被拒绝之后,花织夕只得讪讪走人。
可妙玉那边却不肯罢休,认为花织夕耽误了她这么些年,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让她在府里弄个管事职位不可。
花织夕左右思来不是办法,最后只能劝说妙玉:“玉儿,做下人管事总归还是个下人,不如我求大人被你寻门好亲事,嫁个好人总比做下人强。”
妙玉却一脸鄙夷地呸了一口,怒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伺候在大人身边受尽喜爱的奴才么?我不过是个不起眼的丫鬟,就算大人肯帮我做主,找的对象肯定也是同样卑贱的下人!我为什么要受那种委屈?”
“可是……”花织夕叹了一声,心里头十分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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