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对。”洛钦霖道:“何况,皇上除了对我姐姐,对哪一个女人真心过?你不过是个替身罢了,而且,论才论德,你哪一点比得上我姐姐,所以,还是绝了对皇上的念头吧。”
燕子妤的手绕着洛钦霖的黑发:“可是你姐姐那么好,你不还是背叛了她吗?”
“那是姐姐笨,说什么外戚没有好下场,说什么要保洛家富贵平安,没了权势,哪来的富贵平安?换了新皇帝,随便一个错处就能将洛家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既然你我目的一致,那更要好好合作了。”
洛钦霖漫不经心地抚着她的脸:“那是自然。”
他忽一笑:“梁清安和楚岚,如若联手,十个你我都比不过,但是,有一句话叫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次,我要做那个渔翁。”
“你想挑拨梁清安和楚岚?”
洛钦霖弯起嘴角:“让冠绝天下的临渊王殿下去应付我们的淑妃娘娘,不是一件很值得兴奋的事吗?”
“但是如若他们俩真的有那种关系,又怎么会鹬蚌相争?”
“人都是自私的。”洛钦霖笑道:“我就不相信,临渊王会例外,而且,这一回,我还要跟明致远算算总账。”
☆、千里之堤
元兴五年,十二月十日,是太子的生辰,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权倾朝野的傅家被颠覆,四妃中的贤妃和兰妃都被赐死,皇长子病死,京都因傅氏一案血流成河,因此,楚桓决定大办生辰,让喜事压一压丧事,远在临渊的楚岚也参加了此次宴会,民间传言皇上嫉妒临渊王才能,贬黜不用,但宴会上,却是风平浪静、兄友弟恭,饶是如此,传言却愈发喧嚣日上,事实上,对于冷酷嗜杀的楚帝,百姓对于贤德温和的临渊王更有好感,对于老百姓来说,谁当皇帝都无所谓,只要自己日子越来越好,就行了,可是,楚国开国以来发生数次大案,尤其是柳浩宇谋反更是让楚国元气大伤,百姓生活也并没有比当初梁国好多少,因此,礼贤下士的临渊王声誉日涨,已渐渐超过了皇帝楚桓。
楚桓和楚岚对于这种声音都心知肚明,随着一起起兵的旧臣死得死,引退得引退,楚桓已经对楚岚越来越猜忌了,楚岚也尽量避嫌,平日呆在临渊,对于朝堂之事一概不过问,虽是如此,还是无法消除兄长猜忌之心,叶无瑕是万般不愿意他去雍都的,但太子生辰又不得不去,庆幸的是这次就呆五六天,就五六天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叶无瑕心想。
自从得知临渊王要来后,明致远就有些心神不宁,连项旭和他说话他都听得心不在焉,直到项旭高声喊他,他才回过神来,项旭疑惑道:“想什么呢?致远。”
“哦,没什么。”明致远随口道:“你刚刚说什么了?”
“唉,你真是,别人快骑到咱们头上了,你还在想着有的没的。”项旭抱怨道:“不就是洛钦霖啰,越来越过分了,存了心要跟我作对,我不是举荐那个赵存远来礼部吗,他居然跟皇上上奏,说什么此人为人冷酷,父亲死了都不掉一滴眼泪,不适合来礼部,皇上就听了他的,还把我骂了顿,说举荐人之前不知道打听清楚,我可真冤啊,我只知道这人在地方政绩不错,哪知道他什么父死不哭之类的事情,致远,你说气不气人!”
明致远静静地听着:“要我说,项兄你明知道洛钦霖和你不和,更应该小心为上,以免被他拿住错处。”
“我这回是心急了点,可是,我们总要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否则,怎么和洛钦霖争?”
明致远叹气:“其实,皇上是故意拒绝你的,说什么父死不哭,先帝死时,皇上又何曾哭过?皇上只是敲打敲打你。”
“为什么?”项旭傻傻问道。
“为了结党营私四个字。”明致远道:“皇上最讨厌大臣拉帮结派了。”
“可是……”项旭左望望右望望:“皇上身体越来越差了,听太医说,日前还咳了血,皇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太子继位,洛钦霖作为舅舅,自然是辅政大臣,到时候这朝堂哪还有你我的立足之地?我这时候不拉帮结派,什么时候拉?难道等洛钦霖砍我们头时再拉吗?”
明致远皱起眉,项旭道:“致远,你头脑聪明,快想个办法,否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不远了。”
“其实你何必费尽力气培养自己势力?”
明致远沉吟:“现成的,不就有一支吗?”
“现成的?”
“你叔叔啊。”明致远提醒道。
“我叔叔?”项旭一蹦三尺高:“他?会帮我?当初考恩科,我娘去找他借路费他都不借,还讽刺说我异想天开,成天不种地,却总想些有的没的,我早和他断绝关系了,何况,他不是早就告老回乡了吗?”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明致远道:“项将军作为四良将之一,手下门生无数,项兄与其费尽心机去培养自己势力,何不接收项家资源?”
“那也要项鸿才肯给我啊。”
“项将军已经老了。”明致远微微一笑:“但项氏尚在,为了项氏一族的荣华富贵,相信项将军会想通的。”
“会吗?”项旭仍然有些不愿相信。
“会与不会,就要靠你了。”明致远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听闻项将军最近身体不好,卧病在床,项兄何不探望探望?”
项旭若有所思,他想了想:“不错,我的确应该去探望探望叔叔,好歹我们都姓项。”
他笑道:“致远,有你在,就算洛皇后还在世,洛钦霖也不是你对手。”
明致远弯起嘴角,不置可否。
洛钦霖赢不了他,那是因为他知道洛钦霖想要什么,但是洛钦霖永远不知道他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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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岚在雍都的几天本来都平安无事,但最后一天,却有一个酸秀才来求见他,那个酸秀才名叫苏俊,寂寂无名,但是一开口,确是石破天惊的大事。
他说,永福钱庄有问题。
有人要利用永福钱庄,从百姓那攫取钱财。
他还说,那幕后主使,必是有一个惊天大阴谋。
楚岚问:“你可有证据?”
苏俊说没有。
楚岚又问:“那你凭什么说永福钱庄有问题?”
苏俊急了:“在下之所以求见临渊王殿下,而不是直接去找官府,正是因为没有证据,皇上治天下用严刑竣法,在下不敢去,然而这是关乎天下百姓的大事,所以在下只能找殿下。”
他娓娓道来,苏俊是一个穷酸秀才,家里有一个妻子,日前都说永福钱庄利息甚高,一百两存一年有十两的息,他妻子鬼迷心窍,东借西借借到了一百两,他是极力反对的,虽然十两利息颇高,但是一年后谁知道发生什么事?奈何拗不过妻子。苏俊气了好几天,然后从此就对永福钱庄颇多关注。
他发现,永福钱庄虽有其他经营,比如租地,比如借贷,但都远远填补不上利息支出,那一年后,利息该怎么还呢?
他想了很久,才想出永福钱庄的运作模式,必是用下个月民众存的钱来还这个月的债,不断循环,这就是个无本万利的买卖。
但是,若中间一个环节出错,钱还不出来呢?那他岂不是血本无归?苏俊越想越害怕,他到处宣扬永福钱庄不可信,但被高利息冲昏了头的人,没一个相信他。
苏俊万般无奈之下,找到了楚岚,他信誓旦旦道:“殿下想想,商人逐利,这永福钱庄背后是万长米行,所以大家才相信它,但是作为楚国最大的米行,万长米行为什么要这么做?这背后一定有一个惊天大阴谋。”
苏俊说着,楚岚也开始面色凝重起来,他道:“这件事,本王会好好查探的,你且放心,本王不会让百姓的血汗钱被白白骗走的。”
苏俊大喜:“那就多谢殿下了。”
☆、人间修罗
楚岚开始注意永福钱庄的事,果然如同苏俊所言,永福钱庄根本就是入不敷出,这让人不由怀疑永福钱庄开设的真实目的,没有哪个商人不是逐利的,谁会做亏本买卖?除非就像苏俊说的,永福钱庄的开设,根本就另有目的。
而随着调查的深入,楚岚发现,永福钱庄的背后万长米行,也没有这么简单,九郡的很多米行,都和万长米行有联系,或者说,它们背后实际控制人就是万长米行,换言之,万长米行已经控制了整个楚国的米行,但是万长米行是梁亡之后才冒出来的,这两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只是虽有疑点,但台面上却没有一点证据,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十分合理,只是越合理的东西,往往越可疑。
永福钱庄的赵老板最近在京城,楚岚让灵铮和灵雀盯着他,看他和何人有接触,灵铮两人在赵老板家对面的酒楼盯了两天,也没什么发现,到第三天,灵铮发现赵老板出了住处,不知道要往哪去,他站起来就准备追过去,灵雀却哎呀一声蹲了下来,灵铮问道:“怎么了?”
灵雀揉着脚:“等太久,脚麻了……”
灵铮眼见赵老板上了一辆马车,他着急道:“那你在这缓缓,我一个人先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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