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使得大殿下首的众臣脸色全变了,飞快的跪了下来:“王妃,臣等绝无此意。”
“既然无此意,你们反对的什么劲,先来说说为皇上选伴读的事情,皇上下旨诏告天下,让天下有才能的青年才俊前来应选伴读,此举乃是要诏告天下,不管是开罗还是早先大历的人,都是皇上的子民,此诏一下,五湖四海必然为皇上赞颂,此乃利国利民利已的事情,你们为什么反对,还说什么大历的人别有用心,大历已被灭,眼下只有开罗,又何来的大历,这天下所有的子民都是皇上的臣子,只要是有才的忠心于皇上的都可以为皇上所用,相反的哪怕那人是开罗的功臣,只要他有不忠于皇上的心思,都不可为皇上的伴读,狼子野心之辈,凭什么到皇上身边当伴读。”
容臻停了一下,冷视了过去,殿内不少人脸上冒冷汗。
之前因为一冲动所以在殿内闹了起来,眼下贤王妃这么一分析,其中不少人觉得摄政王妃以及皇上此举并没有错。
容臻并不理会这些人,又接着说道:“再来说帝师人选,你们执意要选朝中的大臣为皇帝的老师,这是打算挟天子以令诸候吗?”
一声话落地,殿内众人脸色再次的变了,挟天子以令诸候,这可是大逆不道诛灭九族的大罪。
所有人开口:“臣等绝没有此心。”
“若是没有此心,为什么不能请清流派的人来任帝师呢,他们不掺合任何的朝派,不会试图改变皇帝的思想,只是单纯的教导学业,我想问问各位大人,这有何不妥,为何非要执着于让皇帝选朝中的大臣为帝师,还是有人别有企图?”
容臻的眼光陡地落到了杜大学士的身上。
杜大学士只觉得这眼光如利刃一般,直戳进他的心窝,而且这女人说完后看着他,这是赤祼祼的打他的脸子啊,分明是告诉所有人,他别有想法。
杜大学士只觉得一张老脸躁得没地方搁,一个字也说不了。
杜大学士身后的一个朝官向来是杜大学士一派的,看摄政王妃竟然如此盛气凌人的刁难当朝的元老,心不平起来,飞快的出列说道:“贤王妃,虽然先帝和太后娘娘都有旨意让你辅佐皇上,临朝摄政,可是王妃只不过是一介女子,根本不知道朝堂之上这种事的重要性,一着不慎,很可能会惹来很大的麻烦,所以请贤王妃不要掺与这种大事。”
容臻冷眸望向那说话的朝官,只是一个四品的侍读学士,竟然胆敢质疑她,可见这帮臣子个个都打算拿她当摆设了,根本没有真正的想让她临朝摄政,他们这是想独断朝纲吗?他们也敢。
既然这个找死的送上门来让她杀鸡敬猴,她又何需和他们客气。
“来人,立刻给我把这口出狂言的东西给拉下去,扒了朝服,重打三十大板,吊在城门上一日,好让所有人看看,这奸臣贼子想干什么,一日后撵出京城,永世不准为官。”
容臻下命令,殿外有侍卫冲了进来,直扑向那四品侍读学士。
这人脸色瞬间变了,赶紧的跪下来尖叫:“贤王妃,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做。”
容臻徐步走到这四品的侍读学士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抬脚便狠狠的一脚踢了过去,直把这人给踢飞了出去,瞳眸冷冷的望着大殿内的众人。
“看来你们是打算把本王妃当个摆设,把皇上当个摆设啊,好行你们那些鄙卑无耻的手段,你们这帮阴险的家伙,比那挟天子以令诸候的家伙还要可恶,好歹那些人是明目张胆的挟天子以令诸候,你们倒好,明明先帝和太后下了旨意,本王妃乃是开罗的摄政王妃,你们呢,个个不行其事,不行其令,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容臻冷厉的责问,大殿下首,所有人都慑于她的威势,个个惶恐的伏地开口:“臣等不敢,请摄政王妃饶恕。”
容臻望向那被她踢飞了出去的大臣,朝着下首的侍卫命令:“还不给我把这该死的混帐带下去打板子,然后吊在城门上。”
侍卫飞扑而上,把这四品的侍读学士给拽了下去打板子。
大殿内,所有人面面相觑,这一刻才真正的认识了这位摄政王妃的手段,她根本就不是摆设,而是真正厉害的人物。
本来这些朝中的大臣,有大部分因为新帝年幼,心里没有主心骨,所以才会听从一些人的拾撺,但是现在摄政王妃这雷霆手段一露,朝堂上有一半的朝臣起了安份之心,不敢再想不好的事情,当然还有一些人心内依旧不死心。
不过眼下在这大殿上,倒是不敢再生事了,个个规规矩矩的站着。
容臻冷眸扫了一圈后,沉声开口:“说吧,还有谁认为本宫是个摆设的,要挑衅本宫和皇上权威的,一并站出来,好让本宫诏告天下,让大家知道你们的狼子野心。”
此话一出,谁还敢说话,以丞相为首的贺雷等人赶紧的请罪:“臣等该死,请摄政王妃息怒。”
容臻望向身后大殿上首的容离,容离立刻森冷的下旨:“来人,拟旨诏告天下,两月后,朕要选伴读之臣,五湖四海内的青年才俊,皆可参选,先进行学识选拔,最后由朕亲自殿选,选中之人皆可为朕的伴读之臣。”
“旨等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殿下首一片朗声,容离又再次的开口:“至于帝师人选,朕和摄政王妃正在挑选,若是选中定然会诏告天下的。”
“是,皇上。”
容臻见大殿下首的众人终于安份了,总算松了一口气,望着大殿下首的容凛,轻笑了一下,然后又正色的说道:“此次皇子伴读学识选拔,由贤王爷,丞相贺雷,内阁学士章庭三人负责。”
本来这次的学识选拔,头一个负责人就应该是杜奂杜大学士,可是现在容臻直接的把他给弃了,杜大学士一口气差点接不上来,直气得胸中上下起伏,火大不已。
殿下三人飞快的领旨:“臣等领旨。”
容臻挥了挥手:“好了,退朝吧。”
大殿内众臣皆告安退了出去,连容凛也退了出去,最后只剩下容臻和容离两个人。
容臻走到容离的面前,两个人对望,容离虽然小,却也知道这满殿的人中有不少人不服他,因为他太小了,所以害得姐姐才会被人家欺负,容离伸手握着容臻的手。
“姐姐,我一定会努力认真的学习,一定很快就掌握朝政,不让他们再欺负你。”
容臻轻笑起来,摸着容离的手:“不急,不过你要认真学习倒是真的,一定要努力的成为一个有能力的皇帝,这样朝臣就不敢如此为难我们了。”
“嗯,我知道。”
容离用力的点头,容臻又陪他说了一会儿话,才让他前往上书房去处理政务。
她在宫中待了半日便回贤王府,一回到贤王府,没有忙别的事情,把先前让人去搜查的关于清流一派的人物仔细的看了一遍,最后从中确认了一个人,此人从不理会俗事,胸中却有大谋略,而且颇受天下人的爱戴,此人名徐之晏,乃是天下闻名的清流派人物的代表,他曾开办了白鹿书院,白鹿书院是天下闻名的学者书院,不管是谁只要能通过白鹿学院的考试都可以进白鹿书院读书,此学院曾教出很多学识渊博的人物。
徐子晏因为年纪大了,眼下已退隐于衡山一带,若是能请此人出山教导容离,容离一定会得益非浅,而且天下人定然爱戴容离,因为徐子晏在民间的名声十分的响亮,百姓十分的信奉他。
不过这人不太好请倒是真的。
容臻看着手上关于徐子晏的资料,仔细的盘算着该如何请这徐子晏任帝师一职。
虽然帝师这个职位外人看起来很心动,但是徐子晏这种不屑于名声的人,只怕根本不在意,所以名利是很难打动他的。
容臻一下午加一个晚上便在王府想这个问题。
宫中,容离从上书房出来后便回云华宫休息,不想他回来不久,便听到殿外有太监禀报:“皇上,十公主求见皇上。”
容离蹙了一下眉,对于宫中的十公主,他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他和这个女人不太亲近,她来找他做什么?
不过既然来了,他倒要看看她过来做什么?
“去让她进来吧。”
十公主从殿外走了进来,恭敬的向上首的皇帝施礼,其实细看的话不难看出她眼底的一丝不屑,哼,这家伙凭什么做开罗的皇帝,真是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物,不过既然他成了开罗的皇帝,她只能忍着些。
“见过皇上。”
容离摆了摆手,示意十公主起身,他望向十公主说道:“不知道皇姐过来做什么?”
十公主望向容离,盯着他一言不发,好半天没有吭声,容离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她才开口:“皇弟,皇姐今日过来是有事和皇弟说的,。”
“嗯,”容离望着她,示意她快点往上说,他没空暇和她慢慢磨。
十公主往下说道:“皇弟,皇姐听太监们说了今儿个早朝的事情,皇姐本来不想多嘴的,可是为了皇弟宝座,为了我开罗的江山,皇姐不得不多一句嘴,皇弟应该当心贤王妃才是。”
容离的脸色立刻黑了,这不要脸的家伙,竟然跑到他面前诽谤他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