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风有点大。
手冢手微用力,拉着流奈靠近自己,然后伸手轻轻环抱住。流奈扔掉手中的啤酒罐,两手紧紧地回抱住他。很温暖,让人想就这样一直抱下去。
静默良久,手冢才缓缓开口,低沉的声音仿佛是从胸膛处发出来的,就在她的耳边响着,让流奈的心忍不住不停地悸动,“四满贯是我坚持了很多年的梦想,我一直觉得为了实现这个梦想,我可以放弃很多。”
流奈闷闷地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在听。
“网球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不可能放弃。”他微微一顿,紧了紧抱着她的手,声音放低了些,“你也是。”
“嗯……”
虽然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前,试图不让他看出她有些发红的眼眶,但是手冢还是不可避免地听出了她隐隐的鼻音。
其实前几天本就要动身去德国了,他却一再推延,为的就是能有这个机会跟她说清楚,而不是在她看似平静的谅解下离开。在一起三年,他对她一些小情绪了如指掌,知道她即使心里会有些难受介意,表面还是会装出一副笑脸。其实何尝只有她一人不舍呢。
手冢微抿唇,眸子沉沉地,“我的生命里有你,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不会变。”
“网球陪我走在坚持梦想的路上,但是会陪我走过人生的是你。”
流奈花了很大精力才把逼至眼底的湿意憋回去,哑着声音说,“还真是……没有一点情调的告白呢。你还是直接说,以后你抱着睡觉的是我不是网球比较通俗易懂。”
“……”
气氛再次冷了。
流奈靠在他的胸前,过了许久才闷闷地说,“国光,希望我这样不会给你造成困扰,我不是想让你放弃职网,我只是……不想经常这样见不到你。你知道机票很贵的,我想去看你也要存了几个月零花钱,而且,国外火辣漂亮女人太多了,我真是……”
手冢本该早已习惯她那思维的跳跃性,然而还是感觉深深的无奈,“你担心的都不会发生的。”
她还欲开口,手冢及时止住了她的话头,“外面风冷,我们先回去。”
“嗯……”
看她的脸色已经比之前要好多了,手冢心里悬着的石头才落了地。
包厢里依旧吵吵闹闹,看到两人走进来,也只是诡异地静默一瞬间,很快又恢复了喧闹。流奈的心情因为手冢的几句话就被轻易安抚了,随即便又融入了大家火热的氛围中,猜拳喝酒样样伸手就来,手冢则是坐在一边跟几位同学聊了一会。他很少喝酒,据乾的资料显示,手冢酒量不太好,而且手冢也一直坚信着“喝酒误事”,平时很少触及。
最近的一次喝酒估计就是去年取得了全国大赛冠军的那个晚上的庆功宴,在网球部众人的起哄下喝了几杯清酒。当时还没什么感觉,但是却忘记了清酒的后劲很足,导致那晚……
手冢掐断自己的回忆,不再去回想。
总之酒对他而言,真的不是一个好东西……
大家一直玩闹到凌晨三点才66续续散了。平时要好的几对朋友也趁着酒劲,不怕丢脸地抱住痛哭,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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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把脸色酡红的流奈按在沙发上,加硬了语气,“在这里坐着,我去给你泡醒酒茶。”
流奈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晃晃脑袋,“还好啦,我没喝醉。”
手冢低叹,明明就是一副醉酒的迷糊模样了。他看她安分下来了,才转身进厨房,没过多久,某人带着略高温度的身体就贴上了他的后背。流奈从背后抱住他,脸蛋在他衣服上蹭了蹭,喃喃地说,“国光,你还记得去年,你喝酒的那次吗?”
手冢浑身一僵,流奈像是很满意他的反应,继续她的语言挑逗行为,“现在我们,都成年了哪……”
流奈柔软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轻轻的磨蹭着,时不时低语轻喃,这一切都让手冢有些不知所措。从心底里蔓延上来的悸动扩散得很快,他只能死死地握紧了拳头,抵制住那莫名一窜而起的冲动。凭着自己一向来好得过分的自制力,手冢低低呼出口气,转身扶住她的肩膀,声音沉沉,“你喝醉了,先去休息一下。”
流奈扁起嘴,不悦地说,“你才喝醉了,我都主动献身了你这个榆木脑袋怎么就不开窍呢?”
手冢脸部一僵,有些不自然地快速收回手,“流奈,你知道我并不想这么快……”
“哪里快了?隔壁家的xx肚子都大了,我不管,你给我脱衣服!”流奈执拗地扑上去抱住他,两手笨拙地解他衣服的纽扣,呼吸之间,淡淡的酒气喷洒在手冢的脸上,而她那浮现水光满是迷茫的眸子也说明了她现在醺醺然的状态。
手冢微愕,抱住她不稳的身子,她胸前的绵软不可避免地隔着衣服贴紧了他的胸口以下,他在她面前本就定力不强的心神顿时一震,眸子迅速暗沉了下来。而到处惹火的某人显然还没意识到危险,自言自语着些什么,眼前看不太清楚,就干脆直接乱扯他的衣服。她最后仰起脸,娇红的面上露出一丝委屈,语气也带着隐隐的哭音,“国光,撕不开,你这衣服质量真好,如果你不脱,那我脱好了……”
手冢:“……!”今天让她喝酒果然是个错误!谁能告诉他怎么对付一个发酒疯的女友?!酒真的不是个好东西!手冢看着怀中面色酡红的流奈,不由自主想起了去年那次自己醉酒的后果。
那天本来是没有醉意的,送流奈回家路上却下起了雨。在她租房里烘干衣服,看着她穿着换好的睡衣走来走去,喉间变得干涩异常。清酒的后劲也在那时上来了,流奈偏偏又像以前一样投怀送抱,所以就导致……最后是被她的一声惊呼拉回了理智,他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衣衫不整的流奈,心里满是懊恼。
两人在一起三年,擦枪走火的次数不算少,往往都是及时收手。对于手冢而言,更想珍惜第一次,他想在他可以许予她一生的誓言之后拥有她,而不是随随便便交代在一时冲动。
手冢看她竟然真的弯腰去脱裙子,飞快地一手按住她的动作,对上她茫然的目光,手冢微微咬牙压抑下已经被某人撩拨地四处流窜的冲动,语气沉沉,“我的自制力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如果等你醒了会后悔的话,现在马上回房间。”
流奈一怔,继而晃了晃脑袋,“为什么要后悔呢?而且我说了很多遍了,我很清醒。”
她嘻嘻笑了笑,踮起脚两手环上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唇,“这样你以后去德国,就可以告诉那些对你有非分之想的女人,你已经有要负责的人了。国光,你的责任心一向很强的,对不对?……”
48交托、依恋
低声,喘息。
手冢抿紧了唇,清俊的脸一下子绷紧了,茶色的双眸显得暗沉无比,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流奈近在眼前的脸,眸间看似平静,深处却翻涌着惊涛骇浪,似乎下一刻那压抑着的一切就要奔流而出将她和他一起湮没。
流奈没有注意到手冢的异样,她抱紧了他的脖子,让自己贴着他更近。唇瓣加重了厮磨的力度,温暖而柔软的触感同时刺激着两人,过往一幕又一幕亲密的画面浮现在脑海,手冢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手,将那温软的躯体纳入自己怀中,更像是要融入自己的生命一般。
手冢收的过紧的手臂让流奈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很快就舒展开。她紧闭着眼,觉得头有些晕乎乎的,全身上下的体温开始拔高,很不舒服,却还是强撑着精神,贴着他温软的唇瓣,轻声地说,“国光,我不会后悔的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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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奈躺在床上,手冢覆在她的身上,温热的唇瓣轻轻地吻过她的脸,流连着向下吻去。轻微的痒意让流奈忍不住轻颤了一下,他带着高温的手抚摸着她的脸,很快将她这点紧张安抚下来。手冢的眼镜早就已经不知道被随手放在了哪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流奈看不清他的脸,然而却比平时更轻易地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更听得清楚他每一声细微的喘息。
她是知道的,在这种特定情况下的手冢拥有着怎样炽热的情感,跟平日的淡冷全然不同。处于少年期的他们很难克制冲动,所以他们难以避免偶尔的擦枪走火,虽然在衣服褪尽之前手冢总能保持着那最后一点冷静抽身离开,但是从他的一举一动还是能看出他忍的很辛苦。
很快手冢的动作就让她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想别的了,他的大掌缓缓抚过她每一寸裸、露的肌肤,像是在抚摸一件珍爱易碎的瓷器一般。在他的手不可避免地滑过胸前时,流奈咬着牙忍住那声低呼,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看不到想不到,能感受到的只有他手游移时的微妙触觉。
手冢俯身吻上她的唇,吻逐渐深入的同时,手开始试探着覆上她胸前的绵软。一开始是隔着内衣的,轻轻按揉了一会儿没有感觉到流奈的抵触,于是他的手绕到她的背后解开了内衣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