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慎无视柳婉儿的神色,“不会,那俩丫头机灵,你们若是喜欢,只管叫去使唤,我这里有良珠就够用了。”
“多谢姐姐。”柳月儿高兴的朝她谢了一礼,见柳婉儿还那副表情,便告辞道:“二姐姐今日估计也累了,大姐姐你既然没什么事情,我们就先回去休息。”
柳慎应声,还让良珠相送,又把剪下来的花一并送了过去。
她们一走,柳慎就从凳子上跳下来,方才的情形和前世是一模一样的,柳婉儿那失望之色如此明显,为何自己上一世就没有发觉呢?也不知道何时,柳婉儿情种云不凡,还是看中了云候的地位?
冷冷一笑,没有再多想,放下手中的剪子,回到房中拿起书卷看起来。
屋中少了那些金灿灿的摆件,变得素雅了许多,良珠进来瞧见她正在看书,有些好奇的凑过去。“姑娘认得么?”
柳慎上辈子确实是认不得几个字,不过后来在青楼中,不只是琴练得不错,还能写一首好字,可惜她做清官没多久,就被楼里的姑娘下了药。
自此之后,老鸨就让她大开芳门,以色侍人。她不是没有逃过,可是每一次都被抓回去,各种私刑让她生不如死。
直至现在,柳慎想起来,只觉得身在地狱一般,而让她深陷地狱的,却是这些最亲的人。
“你干什么?”柳慎忽然放下手中的书卷站起身,满身防备的看着不知所措的良珠。
“窗户开着,奴婢怕姑娘您冷,所以拿了披风过来?????”良珠有些胆战心惊的看着柳慎,生怕她不高兴,自己又要挨打。
柳慎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披风,自己拿过来披上,“我没事,你出去吧。”
柳婉儿几乎是哭着到周苑的屋中。
周苑才换了衣裳在软榻上躺好,女儿就嘤嘤的哭着进来。她看了一眼柳婉儿身后的柳月儿,“这是怎么了?”
“柳慎好好的可精神了,还剪了花送我们。”柳月儿年纪还小,还没长那么多心思,一面说着,便扬起手里的花儿给周苑看。却叫柳婉儿一把抢过去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个烂。
柳月儿朝她翻白眼,周苑确实觉得有些头疼,一面埋怨道:“这个小贱人也真是,掉进去那么久都没事,这是有鬼了还是怎的?”
这时柳婉儿却哭着到她跟前来,“娘,您既然能给柳慎求得懿旨,那您在去求太后,柳慎什么都不会,怎么能配得上云候?让太后换成我好不好。”
周苑倒是想把那懿旨上的名字换成自己的闺女,可她哪里有这样的本事,那日叫太后召进宫里,其实面儿都没见着,不过是在里面喝了口茶就回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太后的懿旨就来家里了,还是赐婚柳慎那个小贱人跟云候。
她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呢。听着女儿的哭声,只觉得心疼又烦躁,示意柳月儿把她拉起来坐到自己的跟前,“你也不用太担心,这不过是赐婚罢了,没成亲就什么都不算数。”
这话她本是安慰柳婉儿的,哪里晓得了柳婉儿却把这话听了进去,而且心里顿时豁然开朗,她为何要纠结于这懿旨,云候还没说愿不愿意娶那个贱人呢。
周苑见她止住了眼泪,这才放心了不少,一面继续安慰道:“那个小贱人就是一条贱命,能活到什么时候还指不定呢。不过你们可要好好的听话,眼下你们都是柳国公府嫡出的姑娘家,不姓冯了,在外颜面要讲究些,万不要和那小贱人一样任意妄为失了自己的身份。”
柳婉儿自然清楚形象代表着什么,柳月儿却是听得懵懵懂懂的,见姐姐点头,也跟着努力的点头。
柳国公晚上回来,听闻长女醒来了,只是淡淡的应了声,看不出喜悦,直到晚间歇息时,才朝周苑道:“你也别只顾着照看那丫头,多顾着自己的身子才是要紧事情。”
周苑温柔的枕在柳国公的肩上,“她到底是姐姐和您的亲身骨肉,您别一口一个丫头的叫着。”
“哼,她有那样的娘,怪得了谁?”柳国公不以为然,反而是心疼起怀中娇妻,很是怜爱的看着她:“这些日子,你果然瘦了,别把自己累垮了,不然咱们家阿德可就没了娘亲。”
周苑感动得梨花带雨,紧紧的搂着柳国公的脖子:“妾身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得国公爷这般疼爱,如今就算是让妾身死,妾身也是心甘情愿了。”
“不许胡说。”柳国公很是吃这一套,一面将她抱着往榻上去,一面笑道:“你才是我的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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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花会
环儿和沉香没有回来,除了院中那些打扫院子的丫头嬷嬷,柳慎身边就只有良珠一人伺候着。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柳慎依旧每日去给周苑请安,听她教导女训,并挑了柳国公在家的时候告诉周苑,自己把屋子里的金银器皿卖给了大堂哥。
周苑自然是生气,那些东西得值多少银子她心中是有数的,有些意外柳慎竟然敢背着自己拿这么一大笔钱财,所以便有些按捺不住:“你一个姑娘家,屋子里放那么些银子,可是不好。”
柳国公也道:“正是,你母亲说的没有错,一会儿遣人送来给你母亲保管着妥当。”
柳慎乖巧的点着头:“恩,是我考虑不周,足足有三百两呢,一会儿就叫良珠给送来。”
“三百两?”周苑的脸顿时有些扭曲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柳慎。
却见柳慎认真的说道:“堂兄说那些东西不值钱,他是看在咱们的亲戚关系上,才给我三百两银子的。”
周苑鬼叫起来,有些气急败坏的,却是气的说不出话来,好一刻才道:“你堂兄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所谓无商不奸,你怎想起卖了他,你若是妥当的收着,到时候变卖了还能与你置一大堆嫁妆呢。”一面又哭着埋怨柳国公:“瞧你这侄子,自家人都要这般坑,也只有你才一心一意的把他们当自家人。”
虽然当初分出去的时候大哥没有占到大头,可是他们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到底是不该。眼下听到周苑埋怨,心里也甚是可惜了那些东西,可是想到这家丑不可外扬,最后还是作罢:“算了,此事就了罢,我也只当没了这门亲戚。”一面又气愤的指着柳慎骂道:“你个没有脑子的东西,他说什么你便信了,也真是枉然你母亲白疼你一场了,好东西都给你败完了,以后你出阁,就拿这三百两给你作陪。”说罢,气哼哼的甩着袖子走了。
周苑看着委屈的柳慎也是气得跺脚,随后朝柳国公追了去。
此事虽然惹的这两人不快,不过好歹是算落了幕,只是可怜委屈了大堂哥。
之后几日,柳慎早上来请安,周苑都不曾见她。
“母亲怎就信了,她有不傻,难道人家说给多少她就要多少么?”柳婉儿还是不信,她一直是很喜欢那个金丝缕空屏风的,可是母亲非得要给柳慎,说是俗气物件也只合适柳慎。
周苑想起来,至今还是心疼得很,“我自是不信,叫人去问了,竟是那个天杀的柳晨风趁着咱们不在家里问上来的,还哄着柳慎那个傻子给全卖了他,也不知道这柳家是什么人家,一个屋檐下竟养出几样人来。”
柳婉儿没见过柳晨风,只是听说他在京中做生意很是再行,手下有一家胭脂坊,贵族姑娘们大都用他家的胭脂水粉。“那为何不去要回来,那可不是一笔小数儿。”
周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当初大房搬出去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所以眼下他们若是去把东西要回来,只怕大房要旧事重提了,如今不必往昔,老爷已经是国公爷,丢不起这样的脸面。
气要生,日子也要过。转眼到了五月初,花会就到了,城南的牡丹也开的极好。
花会从来都是由皇室派人主持的,今年轮到了战南王府来主持,柳国公早早的就收到了战南王妃的帖子。
这位战南王妃是为及其仁厚的,所以即便柳慎这样的庶女,也在受邀之中。周苑最是喜欢这样的聚会,总享受着别家夫人看自己时露出来的羡慕眼神,不为别的,只因柳国公府上没有小妾。
一大早,周苑就亲自使了嬷嬷过来给柳慎上装。
良珠看着那嬷嬷却是气得眼珠子都要鼓出来,本是生的清灵秀美的小姐,在她一番收拾下,反而跟个二十出头的风尘女一般,大红的唇,红彤彤的胭脂,还有那浓烈刺鼻的水粉味道。
老嬷嬷一边往柳慎枚红色的衣裙下喷洒水粉,还一面笑道:“大姑娘真是有福气,这可是眼脂坊的桂花水,胭脂坊就算奴婢不说你也知道是哪家的开的吧。”
那可不正是柳晨风手下的店面吗。柳慎没有作声,只是目光淡淡的看着铜镜中扭曲的浓妆面容,很是陌生,又很是熟悉。
她在青楼被迫接客之后,几乎每天都是这样的行头。
良珠被那浓烈的香味呛得连连咳嗽,被老嬷嬷嫌弃的赶了出去。
老嬷嬷确实不死心,又给柳慎脸色摸了更多的胭脂,还在她头上又带上几支金光闪闪的花簪子,“大姑娘真是福气,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多首饰,今儿夫人还担心您没体面的首饰,又让奴婢拿来几支簪子,瞧着戴上,果然是贵气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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