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凤歌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朱卿卿恼羞成怒:“这有什么好笑的?”
粱凤歌笑够了,盯着她道:“照你说来,我也算是好的了?”
朱卿卿朝他伸出小手指:“虽然只能算是这个,但看在我们从小相识的分上,也勉强算是不错了。”
雪白粉嫩纤长的手指在日光下透着淡淡的粉色,半透明的指甲圆润饱满,闪着淡淡的珠光。梁凤歌狭长的凤眼猛地一眯,不假思索地伸出舌头闪电般地舔了这根手指一下。
朱卿卿如遭雷击,猛地抖了一下,瞪大眼睛,面色雪白她看着梁凤歌,话不成句:“你、你,干什么?”
梁凤歌好像也是被吓了一跳,耳垂微微发红,随即鄙夷地扫了她一眼,十分淡定地说道:“算是骗子的赔偿。怎么?你不服气?若是不服气,可以舔回来,我一定不打你!”
她才不要做出这样奇怪可怕的行为,朱卿卿惊恐地跳起来,用力把手指往衣襟上擦啊擦,仿佛这样就能把那种奇怪的战栗感和麻痒感擦掉一样。
梁凤歌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冷冰冰地看着她那只手。朱卿卿有种感觉,若是她再继续擦下去,他大概会咬她一口,便自觉地停下来,小心翼翼地把手藏在衣褶子里,警惕地瞪着梁凤歌。
梁凤歌却又突然笑了:“你这样害怕惊恐,难道没有和周嘉先做过这种事吗?”
朱卿卿羞愤交加:“梁凤歌,你这个坏胚!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不要脸啊?你再乱说乱来,我永远都不会再理你!”说了又有些惭愧,好像她很重要似的,大堂姐都已经说了,她如今一无所有,谁会在乎她啊?
粱凤歌果然也不当一回事,笑得更加恶劣:“原来是没有。”
这些人怎么这样坏啊?朱卿卿鼻腔一酸,眼眶一热,两大颗热热的眼泪就冲出了眼眶,她来不及和梁凤歌多说,飞快地转过身,一边用袖子擦眼泪,一边埋着头往前走。
“哎哎哎,你要去哪里啊?”梁凤歌很快就追了上来,死皮赖脍地去拉她的袖口,朱卿卿愤恨地去打他的手:“放开!别碰我!”
梁凤歌不放,拉得更紧了:“你不是说你如今要做淑女了么?怎么又发疯了?”
“你才是疯子!”朱卿卿泪眼蒙陇地吼了一声,接着就被梁凤歌扯着手臂往前一拉,重重地扑在他怀里,鼻子刚好撞在他的胸前,又酸又疼让人止都止不住眼泪。她使劲儿地去踩梁凤歌的脚,用头去撞他的下巴,疯狂地挠他的手:“你去死!你去死!我恨你!你和他们是一样儿的!心都是黑的。”
梁凤歌生硬地把她紧紧箍在怀里,并不出声,任由她去闹腾,直到朱卿卿精疲力竭又羞愧难当,才道:“糟糕了!给周嘉人看见了,怎么办?”
朱卿卿全身都僵硬了,站着不敢动,连头都不敢抬,心里把梁凤歌撕成了碎片又磨成了齑粉,都还觉得不够解气。想想又觉得不对劲,若是周嘉人真的看见了,她还不得失声尖叫并对自己加以指责?当下把梁凤歌用力一推,阴沉着脸转身要走。
梁凤歌慢吞吞地走在她身届,声音听上去又轻快又轻狂:“你别哭丧着脸啊,我不会嫌弃你喜新厌旧的。”
朱卿卿不理他,梁凤歌这人她知道,属于越理越来劲儿的那种,若是不理他呢,他慢慢地就自己偃旗息鼓了。
这一片山谷安静又宽敞,除了她和他,还有那两匹马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人马,朱卿卿安心下来,看来他是把周嘉人他们甩开了。若要问他话,这是最好的机会了,但他对她做了那样不要脸的过分事,她还在生他的气呢。
梁凤歌咳嗽了一声:“你别生气了,刚才我并不是故意的,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大概是鬼迷心窍了吧,反正不是故意的。”
一点诚意都没有。朱卿卿瞪他一眼,鼓着腮不说话,这次不让他知道点厉害,下次他再胡来怎么办?这样想着,她的手指上又有丁那种奇怪的感觉,让人又难受又窘迫又害怕又害羞,说不出的奇怪滋味。
梁凤歌狡诈地道:“好吧,老规矩,你究竟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尽管开价!你再不说就来不及了啊。”
朱卿卿已经忍不住了,却又觉得就这样放过他是不是显得自己太不正经了?
梁凤歌瞥了她一眼:“朱卿卿,我从来不知道你这样的小气的啊?不会是跟着周家入学坏了吧?还是觉得我不小心的那一下害得你不能为周嘉先守身如玉了啊?”
“狗嘴里能吐出象牙吗?”去他的为周嘉先守身如玉!朱卿卿愤愤,随即又觉得自己的逻辑有点错乱,好像重点不是这个。
梁凤歌指向她的牙齿:“怎么不能啊?这不是吗?”
朱卿卿真的好恨梁凤歌,她就知道,这个人从小到大就没有诚心诚意地和她道过歉,就只会欺负她。
梁凤歌摸摸下巴,眼睛里闪着精光: “不然,你想去哪里,我送你去吧?”
朱卿卿瞅他:“这是你自己说的啊。要是食言就……”
“就是小狗么。”梁凤歌抢在她前头把话说出来,不屑地道,“你以为你还是小时候啊?这样的誓言算得什么?怎么也该让人家发点恶毒的誓才能勉强可以相信那么一丝丝。”
朱卿卿想起了祖父逼她发下的那个誓言,嘴里是不肯认输的:“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要让你发恶毒的誓言啊?分明是你自己就记得从前那种幼稚的蓄言,还要倒打一耙冤枉我。”
梁凤歌笑了:“那你倒是想让我发什么誓言呢?”
朱卿卿歪着头想了许久,也没办法说出那样恶毒的话,只好道:“你要是食言,就让你走路跌跤,摔断门牙,再拉三天三夜的肚子,宴席之上忍不住拉出来……”想着傲慢骄横爱面子的梁凤歌成了那副惨样,她自己先就笑了起来。
梁凤歌也笑,眸子里流光闪动,语气很有些亲昵:“我说朱卿卿,你一个长得斯斯文文的大姑娘,怎么能说出这样猥琐恶心的话来呢?也不怕把人吓跑了再也嫁不掉。”
朱卿卿瞟了他一眼,没吱声。其实她是想说,她和他彼此是个什么德行又不是不知道,让她装成周嘉人那模样也不是不可以,但他一定又会转过来讽刺她了。
梁凤歌的眼睛黑幽幽的,里头装着两个小小的朱卿卿,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我知道了,你之所以敢这样说,是因为根本不想嫁别人,是吧?”
“你怎么不想着我就是想把你吓跑了呢?”朱卿卿有点厌烦这个话题了,因为她不喜欢粱凤歌的态度,就好像猫儿逗老鼠似的,时不时地拿爪子挠她两下,弄得她一颗心忽上忽下的,整个人的情绪都被他掌控着,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生气一会儿愤怒一会儿难受的。不像她和周嘉先在一起,总是觉得安静淡然,平和如水,她虽然也会为周嘉先担忧喜悦,却从不会失态,该做什么她心里自然有数。
梁凤歌微扬的唇角便收了起来,冷冷地看了朱卿卿片刻,突然冷笑了一声:“别把我当成周嘉先,我可没他那么好打发。”
朱卿卿觉得自己受了侮辱,她把周嘉先怎么了?分明是周家人起心不良,居心叵测好吧?分明是周嘉先更看重那本食谱和他的前程好吧?她才是最冤屈的那一个,她只是想静静地离开而已,怎么这人还把话说得这样难听?他到底想要怎么样呢?
朱卿卿当着周嘉先大概还想做个文静秀雅讲道理的姑娘,当着梁凤歌却只想做泼。她觉得自己必须要给梁凤歌一个教训,骂他么,恶毒的话她骂不出来,打吧,又打不过,掐啊踩脚揪头发什么的都是小孩子玩儿的,没气势。她想了想,取下水囊解开塞子,把整整一囊水全部泼在梁凤歌的脸上,很有气势地道:“这里没镜子,借你一囊水照一照!难看死了!周嘉先怎么了?周嘉先再怎么样也不会和你一样翻脸如翻书。”
水浸湿了梁凤歌的头发,顺着他的眉毛脸颊下颌流下来,一直浸湿了他的衣领乖口袍子,看上去不见狼狈,反倒有种触目惊心的美。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阴沉着脸紧抿着嘴一直瞪着朱卿卿,眼睛嗖嗖往外飞溅着怒火,下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也握成了拳头。
朱卿卿背脊发凉,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这个人再不是那个不高兴了最多和人家打上一架的倔强少年郎,他提着长刀骑着骏马,横扫干军,腥风血雨里走过一遭又一遭,才会在这般年纪就被人称为小梁将军,才会如此年轻就被梁家派出来全权处置此次的梁周联盟大事。
朱卿卿开始后悔并不露声色地悄悄往后挪步,其实她也不知道梁凤歌真生气了会把她怎么办,但这人从来不吃亏,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她的下场会很惨。
梁凤歌却没有如同小时候那样抓佳她就开打,而是始终站在原地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盯着她看,看得朱卿卿汗毛都竖起来了,她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声音很小地道:“周嘉先再怎么样也不会像你这么不讲道理。”
梁凤歌终于眨了一下眼睛,讽刺地翘起唇角来,转过目光看向远处。笼罩在朱卿卿身上的那种奇怪的感觉终于消失了,她暗自长舒了一口气,捏紧拳头准备趁机溜走,太可怕了,她不想再和梁凤歌单独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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