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眸子好似平静无波的湖水,幽深中却又暗潮涌动,就那么*辣地盯着她。
气得蒋诗韵真想上去一把把那人给拖下来,狠狠地暴打一顿。
做什么这般看她?
既然对她有情,为何一次次地把她推给别人?
他还是个男人吗?
怒气冲天地瞪他一眼,蒋诗韵几步走过去,暗暗磨牙。低低威胁,“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给剜出来!”
怒火中烧的蒋诗韵完全忘记了眼前这妖孽男人可是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令人闻风丧胆,能止小儿夜啼!
被她这般责骂,贺林不仅不恼,反而还高兴地要命!
他后院里的那些女人哪个不想方设法讨好他想爬上他的床?他身边最不缺的就是那些柔情蜜意的女人。
可是,这些女人不过是些庸脂俗粉。谁都不能和她比!
他咧嘴笑了起来。又朝蒋诗韵伸出手,“上马吧?”清越的声音里是说不出的愉悦!
蒋诗韵气得要死,这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一样。贴上还扒不下来了?
她不理睬,径自往前走去。
去城外山神庙难道就非得和他共乘一骑吗?她就不能雇辆马车坐吗?
笑话,把她当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居家妇人了?
贺林依然紧紧地跟在她身后,笑道。“天快黑了,难道你想一直这么走下去?这儿离城外山神庙还有二十多里地呢。”
他倒是不急。他急的是她不上马。
“要你管?”蒋诗韵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离他那匹喷着鼻子的黑马远了些,“快点儿让你这大黑东西离我远些!”
前世今生都没骑过马的她,对这种庞然大物打心眼儿里惧怕!
话音刚落。大黑马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吓得蒋诗韵更是一跳三尺远!
贺林索性飞身跃下了马背,那利落的身手。再配上那一身如月华般的白衣,当真是意态风流。说不出的洒脱!
蒋诗韵暗嗤:这人要是放在后世里,就光凭这张脸,不知道得迷死多少少女少妇!
自己要是给他做个经纪人啥的,估计也得赚暴了。
正想得得意,就听贺林那厮的声音已经喷在了她耳畔,“既然你不想骑马,那我陪你!”
大有今儿要和她纠缠到底的架势!
蒋诗韵像看怪物一样侧头盯着他,这人脑子有病吧?她可是要嫁人的人了,她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好不好?
“我过两日就是安国侯府的少奶奶了,还请指挥使大人自重!”
蒋诗韵酸溜溜地睨了他一眼,不快地说道。
“无妨,这里没人看见!”这地方偏僻地很,偶尔来往的几个行人,也都是匆匆而过。
蒋诗韵闻听立马警觉地四周看了眼,方才还不觉得,他这么一说,她倒是后怕起来。
天,四周空旷无物,路上行人踪迹全无。她和他,孤男寡女,这不正好提供了犯罪的场所了吗?
瞟一眼一脸轻笑的贺林,蒋诗韵又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只好勉强压下心中所想,默默地往前走。
“这四周也没有马车可雇,你就打算一直走下去?”贺林唇角轻扬,好心地“劝”着她。
蒋诗韵暗暗叫苦,她对京中人生地不熟的,还以为手里有银子就能出门了呢。殊不知这可是古代,就算是有钱也打不到“出租马车”。
哀嚎了一声,她狠狠地瞪向身旁那个一身雪衣的男人。
丫的,一个大男人穿这么白这么干净做什么?她又不是能被人勾走的小姑娘!
这人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肚子里一肚子的坏水,明知道这儿没有马车可雇,却到现在才说出来,这不是逼着她和他共乘一骑吗?
她气呼呼地走得两脚生风,可脚底板酸痛地要死。
这副古代的小身板儿还是太柔弱了,走点儿路都娇气地要命!
“上来吧?这么走下去,等到了地方那老头也该没命了。”贺林看一眼气呼呼的倔强小女人,好心地提醒着她。
蒋诗韵心里自然是明白的,别看她嘴上不饶人,可也知道时间就是生命。
她为难地睨一眼那喷着鼻子的高头大马,半天才期期艾艾道,“我……我不会骑马!”
她倒是想骑啊,只是一来碍于不想理睬这厮,二来她是真的害怕这么大个的东西。
贺林听了心中大喜,忙道,“我带你骑,可好?”
他问得小心翼翼,声音里的温柔是别人从未听过的。如此小意,唯恐这姑娘一生气又跟他别扭上了。
看看,就等在这儿了?
蒋诗韵不由气结,这人果真不是个好鸟,真是步步算计!
“我为什么要和你一块儿骑?”蒋诗韵仰着一张清秀的小脸怒问,她个头只到他的肩膀,比他足足矮了一个头还多!
“难道你自己会骑?”贺林不答反问,笑吟吟地望着这个明明柔弱却性子倔强的小女人。
“我是不会骑,可又能怎样?”蒋诗韵高声喊起来,心里的委屈也瞬间爆发。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骑马又走不了远路,就得和你共乘一骑?”蒋诗韵眼圈儿泛红,不管不顾地吼着,“我凭什么要和你一块儿骑马,你是我的谁?”
望着眼前这个眼圈儿泛红、眸中泪花闪烁却偏偏忍着不肯落下来倔强的小女子,贺林只觉得心抽痛地火烧火燎。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有些手足无措地解释起来,“我,我就是……就是想见见你,想,想和你在一起!”
素来杀伐果决的他,忽然结巴起来,语无伦次地说道。
他想见见她想和她在一起?
开玩笑吧?
蒋诗韵冷冷一笑,那手背在眼周一抹,把那将要落下来的泪珠抹掉,“指挥使大人找错人了吧?你想见的人想在一起的人该是你院里的那些小妾或者什么锦绣楼的红颜知己吧?我是未来安国侯府的少奶奶,能是你想见就见想在一起就在一起的吗?”
心里的酸楚和委屈一霎时像潮水一样翻涌奔腾,冲得她再也没有了那么多的顾忌,再也不理睬什么世俗礼仪了。
眼中的泪水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她索性拿袖子掩面而泣。
贺林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小女子肩膀抽动,虽然哭着,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心里顿时就跟过了油一样,疼得他再也受不住,上前一把就把她揽入怀里,紧紧地抱着再也不想松手!
☆、一百一十三章 柔情
天地间,刹那安静!
蒋诗韵一下子愣住了!
脸紧紧地贴在这具干净温暖的胸膛上,她只觉得一切烦恼一切委屈似乎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原来,原来,被人爱的感觉这么美好!美好地让她忘掉哭泣,忘掉酸楚,忘掉一切!
她头贴在他宽敞有力的胸口,只觉得一颗心瞬间平静下来。
贺林静静地拥着怀中的这个小女子,下巴轻轻地摩挲着她头顶的乌发,闻着她秀发的清香,感觉自己那颗空落落的心一下子就被填满了。
巨大的幸福和满足,让他想一直这么抱下去,让他想一辈子拥有她!
明知道这么做对她不好,可他依然不舍,不想松手!
明知道不该给她希望,可他还是忍不住,看到她哭就有一股子冲动,冲得他头脑发热,再也记不得身上的使命和职责!
像他这样的人,不该有感情的。前世如此,可今生,不知道为何,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就是想揽她入怀,一亲芳泽!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拥抱着,浑然忘我,天地间似乎就剩下了他们两个。
铅灰色的天空堆满了乌云,冷风从树梢上刮过来,带来刺骨的风寒。
可是蒋诗韵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只觉得他的心跳动非常有力,像是一只重锤一样砰砰地每一下都敲在她的心坎上。
她有点儿贪恋地依偎着他,虽然被他的大手牢牢地箍住后脑勺,动弹不得,可她知道,自己有多么渴望这个怀抱。有多么留恋这具胸膛!
若是她不愿,她有的是法子挣开这个怀抱,可她,一点儿排斥的感觉都没有。
她靠在他的胸口处,心乱如麻。
她将要嫁人为人妇,他后院侍妾如云,明明是最不可能的两个人。此刻却搂抱在一起。
这要是搁在前世里。也许不算什么。可这是古代,是个奉行三纲五常的封建社会!
这个样子,到底是好是坏?
似乎察觉到怀内的她心内不安。贺林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顶,声音不再清越,说不出的低沉性感。
“韵儿,别怕。一切有我!”
蒋诗韵听了这话不知道心内是股什么滋味,他这么护她为她。为何就是不能娶她?
从他的眼睛里,她明明看到满满的柔情,这种柔情是那么地刻骨铭心,让她忘都忘不了。
他那双深邃幽暗的眸子。也只有在面对她时,才会布满了和往日的冷漠疏离不一样的情绪。
她是个医者,对心理学也颇有涉猎。深知这种目光代表了什么。
她敢百分百地肯定,他对她有情。而且是那种深深地想拥有她一辈子的感情!
可她就是弄不明白,为何一次次他要把她推给别人?
先是耿三,又是赵哲,唯独不是他自己!
这一刻,她觉得若是他能向她提亲,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甘心情愿地做她的新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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