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姑娘冰清玉洁,一身医术更是妙手回春,这天下间,少有女子能望其项背。他怎能把她和莺莺燕燕作比较呢?
于是。在贺林说完之后,他一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才道。“表哥,您误会了。蒋姑娘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绝不是那些莺莺燕燕能比的。”
不料这句话又闯了祸,李勉似乎没听到前面的话。只听见后头的了。
他很是兴味地反问,“看表弟一副护犊子的样儿。莫非是喜欢上蒋姑娘了?不然,怎么最了解蒋姑娘?”
赵哲没想到自己想帮蒋诗韵来着,谁知这个表哥竟然胡搅蛮缠起来,开这种玩笑没完没了了。
也不知道他是没听明白还是故意的。总之,这话让他无法回答,也异常气愤!
他不是个擅于拌嘴的人。何况这人身份贵重无比,又是他的亲表哥。他也没胆量去跟他吵。
同情地看一眼蒋诗韵,赵哲尽管胸脯气得起伏不定,却不敢再说一句话。
贺林脸色铁青地看一眼李勉,不清楚他今儿为何非要和他过不去?
李勉完全不顾屋内气氛的尴尬,依然笑得欢快。
蒋诗韵却受不了他这种大爷脾气,脑子一冲动就要张嘴反驳回去,却发觉衣袖被人给扯住了。
不用低头看,也知道是贺林扯了她的衣袖。
贺林稍稍用了些力拽了下,就松开了手。蒋诗韵也就无动于衷地站在了那儿,充耳不闻。
哼,让他瞎说吧。反正她又不会少一斤一两的肉。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看着李勉笑了一阵子,谁也不吭声,李勉笑着笑着一个人也就没了趣儿,只好住了嘴。
一张脸又变得阴沉起来,斜着眼睛看着蒋诗韵,“蒋姑娘,听闻你医术高明,姑妈特意向我举荐了,父王沉珂缠身,就请蒋姑娘跟我去一趟东宫如何?”
弄了半天,这家伙不是来看贺林的?
他是来请蒋诗韵给当今太子爷看病的,不过也没见他着急上火的,反而还在这儿说了一通有的没的瞎话。
蒋诗韵心里有些不齿,却不得不恭敬地行礼问他,“小女的医术并没有外头传的那般高明,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上次也是碰巧了,才得以治好了世子夫人和郡主的病……”
话没说完,就被李勉给打断,“得了吧,蒋姑娘。跟我还拿捏什么?双木的病听说很是凶险,要不是你出手,怕没命了呢?太医院的那些老家伙也都给父王看过了,没一个有法子,说不定,你去看了就能给我父王治好了呢。”
话已说到这个份儿上,蒋诗韵不去也得去了,谁叫人家是长孙殿下呢?
她只好低头应了声,又道,“今儿天不早了,等我收拾下,明早一定去!”
李勉却不答应,斜着眼阴恻恻地笑了,“蒋姑娘,太医们就算是大半夜去叫,也是随叫随到的……”
意思是蒋诗韵不过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片子,跟他还拿架子?
蒋诗韵被他这副大爷脾气给惹笑了,她又不是太医,为何要随叫随到?就因为他是长孙殿下吗?
这不是以权压人吗?
就算是太子爷又如何?
人吃五谷杂粮,谁人不生病,她这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奴才,呼来唤去的。
冷笑了声,蒋诗韵也不客气,“长孙殿下这话说得真好!太医们食君之禄可不得尽心办差?不过就算是随叫随到又如何,不照样白搭?”
言下之意,要那一帮子听话的奴才不是也没用?还得请她这个毛丫头出山?
李勉身为皇长孙,自来都是被众人捧着,哪曾被人这般奚落?
他也没觉得难看,倒是感兴趣地打量了蒋诗韵半天,忽然起身一揖道,“是我唐突姑娘了,得罪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先前尖牙利齿步步紧逼的,这才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忽然又变得谦逊起来,倒是让屋子里的人摸不着头脑了。
既然人家这么肯给面子,蒋诗韵也不好再为难人家,忙给人家台阶下,“小女不敢当,长孙殿下太客气了。”
李勉道完歉,笑着同他们辞行,“明儿一早就派马车来接姑娘进宫……”
随后,就拉着赵哲辞了出去。
贺林有伤在身,要送被拦下了。蒋诗韵只得送到了二门外,方才回来。
一直回到自己的屋子,她还神色凝重,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方才李勉起身给她作揖的时候,她眼尖地看到他手背上有一颗米粒大小的鲜红痣,在洁白如玉的手背上,显得耀眼夺目,好似白玉上镶嵌了一颗红宝石。
她忽然想起了此前抓到一名刺杀贺林的刺客,那人当时交代说背后的金主手上就有一颗红痣。
后来贺林也曾派人去找那位刺客的家眷,只是毫无踪迹,也不知道是被人给杀了还是搬走了?
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谁知道今儿看到李勉手背上的红痣,又勾起了往事!
☆、一百九十三章 嘱咐
贺林见她一直呆呆地坐在桌旁,不言不语,还以为她被李勉突袭了一出给吓得呢。
忙出言安慰她,“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呢。不过就是个皇孙而已,就把你给吓得这样?”
蒋诗韵听见动静扭头看向他,神情有些紧张,“方才……我看见他手上的红痣了。”
她的声音里透着无法抑制的恐惧,若真的是皇长孙行刺贺林,那会不会是太子的意思?
这样贺林还能有活路吗?
贺林被她这神情给吓住了,招手叫她过去,“坐过来慢慢说,别怕,一切有我呢。”
蒋诗韵有些机械地走过去,又把方才的话说了一遍。
贺林听了沉吟半天,方道,“你是担心他就是刺杀我的人?”
说实在的,能在京中明目张胆刺杀他的人,身份一定不会简单,和皇室里不知道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虽然把刺杀他的人锁定在了皇室之中,但是查了这么些天还没有眉目,不能不说刺杀之人心思缜密,所用死士无一活口,这也给贺林查找设下了重重障碍。
虽然那名刺客交代金主手上有颗红痣,可皇室子弟众多,他的手下人也无法挨个把人手背看一遍。
今儿李勉过来,一直都是广袖微垂,他自然也不能看到他手背上的情形。
如今听蒋诗韵这么一说,他也跟着怀疑起来。
按说,这长孙殿下和他该没什么仇怨才是,怎么就成了背后刺杀他的人?
假若太子好端端的,这一切发生地都不合理。
可要是太子病势凶危,一命呜呼。那按照“立嫡不立长”的祖制,皇长孙很有可能被立为太子。
而目前,封地在北边的燕王,也是个很强势的皇位争夺者,贺林,是他在京中的内应,刺杀了贺林。就等于让燕王失去了窥探京都的双眸。
这样一推测。李勉刺杀贺林的可能性还很大。
这次李勉找到蒋诗韵家里,除了相请蒋诗韵给太子治病,只怕还有敲山震虎的意思在里头。
贺林越想越觉得李勉肯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听他虽然轻佻却处处针对他和蒋诗韵关系的话,就可以明白这人如今是把蒋诗韵盯上了,想以蒋诗韵来要挟他!
如果他转而投向李勉,将来李勉登基为皇上的把握就多了几成。反而。他继续为燕王效力,那李勉的皇位之争怕是要败北了。
没想到他为人如此阴狠。连蒋诗韵一个柔弱女子都不放过?
虽然不想让蒋诗韵受到任何伤害,但是如今他就算是退出,立马和蒋诗韵断绝了关系,李勉也不可能放过蒋诗韵了。
别人看不透自己。但是贺林相信李勉早就摸透了他。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李勉这么些年守着个病秧子太子父王,这些计谋怕是没少学。
上次。为了不牵累蒋诗韵,他狠心撇下她离京出走。就是想让她过上好日子。
可后来他才明白,原来自己错得太离谱了。这样,不仅没让她裹上幸福的日子,反而连累着她心酸委屈。
他,不想再退缩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放手一搏,未必就斗不过李勉。
燕王早就在封地做好了万全准备,这会子怕是已经在上京的路上。
而他身为堂堂锦衣卫指挥使,手底下有数万精兵可用。李勉就算要杀他,也不敢大天白日地杀过来,只能暗地里刺杀。
如今又要拿蒋诗韵作伐,他只能来个鱼死网破了。敢动他的韵儿,他贺林也不是吃素的!
蒋诗韵说出了心中的猜测,心里反倒慢慢地安静下来。再看贺林时,却见那厮也在发呆。
她又担心起他来,是不是怕了李勉?毕竟,人家是根正苗红的皇室子弟,当今太子爷的嫡长子啊?
那可是未来的皇帝!说不怕,是假的。
“怎么?你也怕了?”蒋诗韵故作轻松地挤出一丝笑,拿手在贺林眼前晃了晃。
却不料那只白皙的柔荑被贺林一把给握住,放在唇边轻轻地摩挲着,半天也听不见他的声音。
“喂,你到底怎么了?告诉你,你可别吓我!”蒋诗韵见他只管出神却不说话,不由也害怕起来。
这人,在京中也算是恶名远扬了,杀人如麻的名声也不知道怎么传出去的,反正她是没见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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