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林一边说一边笑,想要让南宫妖娆多想想开心的事,在她看来南宫妖娆的死无疑是对刘婴的一种解脱,掺和在两个人之间的她完全已经没有了公主该有的样子,纵使之前的公主也不是那么嚣张,但好歹和?也不会这般委屈自己。
但夜千寂是最看重南宫妖娆的,这些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当亲耳听到这些的时候,弗林也为她家公主感到愤愤不平起来,可能刘婴被蒙在鼓里所以自己都没有发现,她随着时间推移对夜千寂的关注也远远超出了之前。
这究竟是好事还是不好,旁人都说不明,只看着两个人似乎因为什么看不见的隔阂而越发疏远开来,偏偏还是在南宫妖娆死后的事!她好不容易等到了可以光明正大陪在夜千寂身边的时候,两个人心里的疙瘩却像纠缠在一起反复缠绕的节一样怎么都打不开。
也许是她强求太多,又或者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在夜千寂身边打转。她知道一个人的心里一旦有了别人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被其他什么人给轻易代替的,她尝试过,但是最后却以失败结束。好像谁都以为等到南宫妖娆一不在就是她陪在夜千寂身边的时候,但真是如此么?她最多也只能做个替补是么?
如果说心里还有些不服气,那也不过是夜千寂忽冷忽热的态度,一切都是夜千寂在操控的不是么?即便是她心里不乐意不承认,更不想见到半点南宫妖娆的影子,可她来的终究还是太晚了,以至于夜千寂等到刘婴来到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南宫妖娆这个挥之不去的影子。
第一百八十二章 只怕有心人
“弗林,你说倘若有朝一日我和这南宫妖娆一样不辞而别,而且和别人死在了一起,你说夜千寂他会不会像现在这样为我难过伤心呢?。”这明摆着就是夜千寂不对的事。却连叫刘婴责怪他都觉得找不到什么借口。大抵正因为名不正则言不顺,刘婴自己始终觉得对于和?他来说她就是个可有可无的过客。
“还是他始终觉得我比不上南宫妖娆,即便是生死的问题上,我所得到的也不过是别人的一半在意?”
刘婴此刻扶着脑袋,眼神空洞的问道,弗林连南宫妖娆心里在想什么都不知道,更何况是这种一头雾水的问题。
“其实如果事情不是真正的发生在了眼前,咱们又怎么会知道,必定会影响什么事发生呢?其实公主子只不过是太想不开了。难免缠绕在一个问题上久久都不肯松手,退一步海阔天空不是那些圣人常说的话么?公主是公主,不是普通人,实在范不着如此委屈自己。”
刘婴忍不住笑了起来,折磨她这么久的问题居然被弗林就这么三言两语给解决了。
难道是她凡事都想的太多所致?刚想继续探听弗林的主意不想,却是夜千寂突然来到刘婴的住所。出人意料的是他看上去并不像是来看刘婴的,说实在的,那满眼的杀气任谁看了都会害怕。
“夜公子。您这是做什么!快快退下,不要惊扰了公主!”弗林大声疾呼,不愿意再看南宫妖娆受伤,但上来一帮侍卫却不敢靠近刘婴将她拿下,似乎是怕伤到刘婴。
刘婴知道他早晚会来的,所以一点不觉惊讶。早觉得心里有些不安,若是为了南宫妖娆的事,那么该来的早晚都要来,躲也躲不过。
“怎么?你这么晚了还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想与我单独聊聊的事呢?”刘婴稳稳起身朝刘婴走去,此刻笑着问出话的时候,眼里竟然满是泪水,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
“你知道么?我最恨的就是你一副事不关几的样子,你高高在上好像可以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对于别人的付出你都不为所动,像是别人生来就是欠着你的!你告诉我到底是你无耻还是无耻?!你让她走的如此不安宁。甚至叫我在她死后也难以喘息,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难道……你还要袖手旁观不成?南宫大婚那一日,我知道她会邀请我是因为担心我,可你不该去更不该对她说出那些话,我没能给她的祝福到了你这个女人嘴里却都变成了歹毒的诅咒。”
颤抖着听完夜千寂的职责,刘婴眼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失落,不是因为夜千寂说的这些伤到了她,而是她怕,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比起说真话更叫人难受的是被人误解。她总以为凡事都能借由谎言遮盖过去……
“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立刻就能杀了我。可是我也舍不得离开这里,更不愿意离开他你!你若是恨我便杀了我吧,如果杀了我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话,我的命就在这里,你随时可以来取!”
命当真是别人说拿就拿的么,想必以前的刘婴身为公主,无论面对如何紧要的关头都不会说出这种话来,毕竟叫人来杀自己无异于是在承认自己的失败,放弃了最后的机会,可是日久天长南宫妖娆给她心里造成的折磨全部加起来,已经叫她再无力承受这些。夜千寂偏又在这个时候不在,想必是万念俱灰,觉得心已死也不在乎生命什么时候终结了吧。
刘婴叹了口气又笑了一声,似乎伤心欲绝的样子,对她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的一个小小丫鬟却能明白无误的感觉到她身上的情绪,说来也是奇怪,直到夜千寂在夜里出现在面前为止,之前刘婴心里察觉到的隐隐不安却还没有完全消失。冬广华圾。
今天的夜里风刮的叫人心烦,此时此刻仍是如此,不休不止的像是要把人都给吹远了似的。刘婴背对着风向,狂风将她薄薄的衣裳吹起来就更显得她体型娇弱。
夜千寂也只站在那里,那样静默的气氛下,像是两个人之间还有什么人存在,而她们则选择了不约而同的等待另外那个人的宣判到来。
再说什么谁对谁错,好像都已经成了空谈,眼下的气氛里周围虽然渐渐多了许多人,但只要有这两个人在的地方仿佛就如被人施了法似的,凭白冒出一股气来叫人插不进去她们之间。若不是恨到了深处,也不会如此。
“你不是一直以为你很无辜的么?你告诉我,是谁求你看上我的,是谁让你跟在我身后的?”
“对……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刘婴边说眼泪就一边往下掉,仿佛受了极大委屈似的。
“公主!夜公子,你好大的胆子,我家公主是你可以随便指责的么?”弗林慌忙赶上来试图阻止夜千寂继续伤害刘婴,早就觉得这个夜千寂的留在公主身边就是个祸害,没想到还真弗林给猜中了。
“弗林,你先出去吧,这是我和夜千寂之间的事,没有什么是别人可以插手的,你不要再责怪他,此时与你无关。”刘婴淡淡说道,顺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难怪都说女子若是不小心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就会变得笨拙起来,弗林看不过去,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顺着公主的意思就退了出去。
流云国和褚云国是相隔较近的两个国家,所以这两国关系不错也是应该,说起来也不过是在表面上做些功夫,暗地里争得你死我活。
流云国擅长的灵术一般以五形灵法里的木法为主,法术多是为了救人,故此,这里的百姓大多都很纯良。流云国国君也就刘婴一个女儿,自然是宠爱得很,所以能满足她愿望的事,只要她说出来,国王都会同意。
但也只有在夜千寂面前,这个堂堂的唯一公主才会卑微的好像是受气包一般,叫人看不过去,大概这就是所谓男女之情的力量,旁人觉得不值得,可是看在自己眼里却是甜的仿佛霜糖一般。
年后,春日也就跟着时不期而至,除了化雪时冷的歌舞厉害,别无其他的新鲜可言。尤其是对深宫中的女人来说,春日还不如冬日好。至少冬日还能得炭火温暖,春天却总像是叫人活在催眠里一般,心里知道已经到了万物消融的时间,外头晒着烈日,身体却还要承受冰霜寒冻。
也不知道那一夜里两人聊了什么,或者说话了没有,只是看到夜千寂最后悻悻而回,而刘婴则是和以前一样强颜欢笑,说什么也不肯回到流云国去。
后来几日,夜如风近来已经逐渐恢复了之前的习惯,时不时带着一两个走的近的佳人,结伴出去游玩,只是从前那么爱笑开朗的人如今却变得沉默寡言,走是走着的,但魂魄却跟没有了似的,叫人看着都替他难受。
世人看这人几个大国之间的相互纷争仿佛像是再看一出匪夷所思的大戏,永远猜不透结局会是怎样。正如当初,夜千寂信誓旦旦对自己说要办杀手阁替南宫妖娆报仇的时候,夜如风还以为他只是在说笑而已,如今杀手阁的规模已经一天比一天大,他这个游手好闲的家伙也因为是夜千寂的弟弟,所以勉强混上了个二当家。
可是,南宫妖娆却已经……
夜如风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即便成了杀手阁的第一把手,但他说要去话费一生照顾的人既然已经不在,他的欲望就只能无穷无尽拿别的东西来填满,或许是权利或许是美色,可看他对送上门的刘婴公主视而不见的样子,大概美色这一点已经不再需要夜千寂考虑的。
但他如若开始觊觎江山,谁知道是不是借机在为死去的南宫妖娆复仇呢?说来说去都是一个南宫妖娆,看来夜千寂是比自己还要想不开的人。虽然在这件事上,夜如风也不能说自己有多看得开……但好歹比他那鲁莽的哥哥要好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