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灵的话说完,春暖的脸色都变了,疫病是这个时代最恐怖的代名词,到现在春暖都忘不了村子里的人在**之间都得了可怕的疫病,身体溃烂发脓死去的恐怖情形。
“嬷嬷病了多少天了?”孟言茉声音平平淡淡的,手里依然拿着除草小铲子,把花盆里的泥土,铲成某种奇怪的形状。
“有大半个月了”。紫灵心里焦急,经过上次那件事后,她也不敢在孟言茉有任何指示之前,私自做主。
“嬷嬷屋里的其他两个小丫鬟如今如何?”
“看起来挺正常的”。紫灵想起刚才那小丫鬟哭起来中气十足的样子,是了,如果是流疫,这两名小丫鬟早被传染了。
郎中也不会一直按照普通的伤害开方子了。
孟言茉站起身来,回到闺房,在春暖等小丫鬟们的服侍下净身更衣,往王嬷嬷的房间走去。
“嬷嬷,嬷嬷,听得到我说话吗?”
孟言茉坐在王嬷嬷,**,头的小杌子上,轻声的叫着她。
王嬷嬷的眼皮轻轻抖动,眼珠在眼皮下滚动了一下,慢悠悠的睁看眼睛,眼珠被一层青白色的薄膜覆盖着,看着像是没有眼珠一样,把身边的紫灵春暖们骇了一跳。
紫灵一瞬间挡在了孟言茉的神情,神情紧张,似乎面对着什么洪水猛兽般。
“藕,藕,藕……”。
王嬷嬷声音像是撕裂的木头磨着锯子的声音,刺啦啦的听到耳朵里,直想用手去掏。
孟言茉推开紫灵,更靠近了一些王嬷嬷问道:“嬷嬷是说想吃藕?”
王嬷嬷艰难的想点头,却只是下巴动了一下。
孟言茉站起身,眼神变冷,她早就觉得这里的庄头有问题,想不到问题还是出在了那个叫沼泽池里长成的藕身上。
“把孟离佑和花娘叫过来”。
孟言茉坐在桌前,手里端着紫灵泡好的桃蜜茶。如今在她身边伺候的这几名大丫鬟泡茶的手艺被她训练的都不错。
“小姐”。两人到来,齐齐的向孟言茉行礼。
不同于普通的小厮打千行跪礼,孟离佑像是军人一样行的是单膝跪下,腰杆笔直。
“不用多礼,你们都坐下吧”。自有小丫鬟搬来杌子给他们两人坐下。
“花娘,这里的庄头送来的藕,厨房里都是谁吃了?”
花娘不明白小姐问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使要追究私自吃公物的责任?那些都是王嬷嬷做主的。
花娘不敢隐瞒道:“奴婢吃过,紫灵姑娘,春暖,云水,还有一些小丫鬟们都吃过”。
紫灵几人看到小姐脸色不好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一个个都惶恐的跪下。
“小姐恕罪,奴婢们听王嬷嬷说味道很鲜,这才尝尝的,奴婢只吃过一次,真的”。
紫灵跪在地上,发誓一样说道。
“奴婢也只吃过一次”。其他的几人都说道。
“嬷嬷是不是经常吃?”孟言茉看着花娘问道。
“是,几乎是每餐都吃的。后来嬷嬷病了,也只是想吃藕做的各种餐食,奴婢也就顺着她的意做了”。
花娘想小姐不是怀疑她在饭餐里放了什么吧?想到这,花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不过她没有求情说什么,在她的想法里,认为小姐是善良的仙女下凡,救了垂死的她,一定不会冤枉她的。
对于花娘的惶恐,孟言茉没有安慰什么。
她看向孟离佑道:“你今晚就去庄头每天出料的那个奇怪的池子里,看看最底部有什么,庄头倒料的地方有什么”。
“是,小姐”。孟离佑心中一动,他这些日子,只把目光锁在了庄头每日的行程上,一直没有发现什么。
那个奇怪的池子,都是庄头的心腹在负责,他去看过一眼,臭气熏天,不能靠近。
孟离佑利落的接下了任务,紫灵却不忍他去做那样肮脏的工作,开口求情道:“小姐,那个池子里每天倒的都是夜香,烧掉的柴火,还有废掉的草料,什么脏就往里面倒什么。
孟管事也是一个管事的,这种腌臜活,让其他的小厮去做,孟管事只要在旁边负责不让人发现就成了”。
孟言茉看了一眼紫灵,没有说话,她本来以为那池子里就是些污泥什么的,在投料口搜查,也就相当于是最低层的地方。
听紫灵这么一说,这池子就是相当于蓄肥的地方。
另外派一个小厮跟着,孟离佑负责警戒,也未尝不可。
“那你就带一个你信得过的人去吧,也是我考虑不周,你一个人又要搜索,又要警戒,难免疏漏”。
“是,小姐”。孟离佑抬头看了一眼紫灵,紫灵脸颊微红,水灵的眸子里有春水在流荡。
孟离佑没什么表情的转身出去。
第二日,孟言茉正在用早膳,丫鬟进门禀报说外面有一个郎中打扮的人要求见小姐。
孟言茉心中奇怪,不动声色,让人请进来。
看到那眼神中流露着算计和精明的人,这不是韦一针吗?他怎么来了。
孟言茉屈膝行礼:“韦大夫对我有救命之恩,未能远迎,实在是失礼,还望韦大夫恕罪”。
韦一针撇了一眼孟言茉道:“你这丫头小小年纪,一直这么虚伪吗?”
孟言茉心里一噎,面上仍旧是淡淡的笑着,似乎刚才韦一针的话只是普通寒暄一样。
韦一针看到孟言茉的表现,倒是“咦”的一声惊奇道:“你这丫头倒有几分意思,就这厚皮脸的程度,连老夫都要望尘莫及了”。
听到这人称鬼医的大夫说话如此无礼,本来对他有敬畏之心的紫灵等人,纷纷怒目向他。
“不知道韦大夫来此地所为何事?”孟言茉依然挂着得体的笑。
孟言茉年纪还小,韦一针已经是个六十几岁的老头子了,曾经对孟言茉又有救命之恩,所以也就没有设屏风的必要了。
“你送给孟老头的那株茶树是不是青玉竹?”韦一针不客气的坐在了首座上。
孟言茉微微皱眉,她送了茶叶,祖父把她的茶树都要走了,看来紫繁也保不住了。
也罢,本来好东西一露白,她没有能力,是保不住的。
“韦大夫好见识,正是”。孟言茉坐在下首,恭维道,脸色平淡,没有认为韦一针认得此物有什么惊奇。
倒是韦一针脸色变得慎重了,他本来还是不相信这么珍贵的东西是这个小丫头所能种植出来的。
可是那个叫紫繁的小丫鬟交代说,一切都是她家小姐教的,她只是按照小姐的指示做的。
“那,那个手套,是,是天蚕丝所制?”
韦一针的声音都抖了,天蚕丝啊,纵然是他行医多年,富可敌国,也买不到这样的宝贝。
如果用天蚕丝织一件护身衣,这样去南疆去采药,就不怕那些毒瘴和蛇虫蚁毒了。
“你可以把青玉竹的种植养护方法和天蚕的养殖方法告诉我吗?”
韦一针纵使脸皮一向不薄,此时也难免老脸微红。这样的两件宝贝,随便拿出去一件,世人都要争抢。
人家凭什么送给他?
“可以”。孟言茉平淡的声音,激起了韦一针心中的浪涛。
什,什么,可,可以?
第73章:徒弟
韦一针吃惊的看着孟言茉,不说青玉竹的价值,就只是天蚕丝织造的那副防毒保险无污染的手套,就是皇宫里恐怕也没有。
这样的宝贝,韦一针也只是从师父那里听说过而已,师门里原是有这么一副镇门之宝的,韦一针喜爱世间的繁华,耐不住在山里苦修医术,在师父失望的眼神中下了山。
自然是得不到师门的宝贝了。
自古医毒不分家,如果有这副手套,就可以采摘剧毒的药草炼成救命的珍贵药丸。韦一针天赋异禀,师门里的三个师兄都是只修一门,唯独他是医毒双,修的。
无奈没有合适趁手的用具,几次在南疆的山林里,眼看着那些珍贵的毒草,也只能无功而返。
现在孟言茉告诉他,有这样一个机会,可以轻而易举的采摘那些毒草,韦一针如何能不动心。
他的头发已花白,面皮却很年轻,对于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头,一点皱纹都没有,使得他看上去鹤发童颜,留着及胸的美须,忽略掉眼中偶尔闪过的计算得失的精光,看上去算的上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样。
“你有什么条件?”韦一针在高门贵族中行走,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个不大的女孩是折服在他的风姿之下,才拱手献上这么珍稀的宝物。
韦一针死死盯着孟言茉,这个年龄不大的女孩笑的清浅,他却觉得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韦一针皱眉,年龄不大,心眼不小。
“先生高明,我只有三个条件”。孟言茉伸出细嫩的三根白皙手指,微笑着说道。
韦一针的眉毛皱的更紧了,从来只有他对别人提条件,哪有别人对他提条件的份。想到天蚕丝手套,韦一针冷哼一声道:“你且说来”。
“先生高义,救死扶伤,小女子姐弟本是先生所救,按理不该再像先生提条件,只是小女子身处困境,无奈此举,还望先生体谅”。
孟言茉说着深深的福了一礼。
“少说那些没用的,我救人只看心情和交情,你祖父既付了交情,又付了诊金,你不欠老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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