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珰乖巧地说:“是,我记住了。”
“嗯,你母亲等会就回来了。”萧老爷说。
“父亲,母亲去哪里了?”萧明珰很久不过问除了竹幽院和自家弟弟以外的事了。
“你王姨娘身子不舒服,你母亲过去看看。”萧明珰暗自猜想,八成是有了。
正想着,文氏就领着文嬷嬷进来,“如何?”萧老爷问。
文氏面上露出喜色,“老爷,这可是大喜事,王姨娘有喜了。”
“那可是太好了,我去看看去。”萧老爷抬脚往王姨娘的院子里去。
萧明珰笑着说:“王姨娘倒是会挑时候怀上,嬷嬷可要吩咐玙哥儿伺候的人多上点心。”
文嬷嬷回道:“太太在路上就吩咐奴婢了,奴婢这就去看看。”
“母亲,不能是庶子。”萧明珰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文氏愣了一下,“是,不能是庶子。”
“好了,这事我来操心,你好好备嫁便是。”
“不如我让邱嬷嬷留下来?”萧明珰到底是对文氏不放心。
文氏好声好气地说:“行了,都是要嫁出去的姑娘了,不用你操心,只要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萧明珰只能无奈的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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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下)
萧明珰在出嫁那天一大早就被挖起来,文氏特意请了相熟的全福太太来梳妆,絮柳伺候着净了面,又细细用帕子擦干她脸上的水珠,文嬷嬷用棉线绞脸,萧明珰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全福太太一旁看着,心中暗自点点头,过来人都知道绞脸的痛楚,这种痛楚似乎在预示着即将生为人妇要遭受的苦楚。
萧明珰小脸红扑扑地,全福太太上前帮着梳妆,三位小姐在一旁坐着,她的闺房中一片不同寻常的宁静,更是衬托出外面的嘈杂。
全福太太很有颜色地对文嬷嬷说:“我觉得略微口渴,不知可否带我去喝杯茶?”她想让文氏和其他三个姐妹再跟萧明珰说说话儿,文嬷嬷感激地说:“太太,我带着您过去。”文氏瞅了瞅萧家三个姐妹,“你们先聊会子,我等会再过来。”
萧明珝冷漠地远望着竹幽院的竹子,一声不吭,萧明瑾对着萧明珰嘻嘻傻笑,萧明珚则是一脸怒容地看着她。她们今儿心里即使再多不满也不会发泄出来,毕竟闹大了丢了还是自己的面子。
三人略微坐了会儿,就先离开了。文氏留下的小丫头眼瞅着她们离去,一溜烟儿跑去找文氏回来,文氏快步进来,拉着萧明珰的手,上下仔细打量着她,“珰儿真漂亮,母亲只希望你能好好过日子,若是受欺负了,只管回来,有母亲给你做主。”
萧明珰轻轻伏在她的怀中,抱了抱她,这才扬起脸傲气地说:“他若敢欺负我,不用母亲不饶他,我首先就不饶他!母亲你尽管放心吧,在家里我又何尝真的被其他人欺负过?”
文氏很是心疼萧明珰做出一副倔强自傲的样子,她摩挲着萧明珰的手,一直到全福太太和文嬷嬷说话的声音渐渐接近,这才丢开手。
全福太太喜气洋洋地说:“好了,你们娘儿两可不要坏了大喜的日子,萧大小姐一看就是有福气的,定能事事圆满。”
文氏笑着道:“那就多谢你的吉言。”全福太太听着外头鞭炮声一阵阵的响起,知道这是迎亲的轿子来了,她拿起放置在一旁的红盖头,轻轻盖上萧明珰的头,文氏被文嬷嬷扶着去正堂。全福太太也扶着萧明珰缓缓走出,她轻声在萧明珰的耳边道:“也不怕萧大小姐怪罪我话多,福气除了天注定,更多是自己挣的,萧大小姐切记做人媳妇毕竟和做人儿女不同,和气方为上策,只是也莫要让人看扁了,刚进门,到底还是要多看看多想想的好。”
萧明珰低声回了句:“多谢太太指点迷津,明珰受益匪浅。”
她扶着萧明珰拜别了萧老太太,老太太老泪众横,哽咽地说:“好孩子,好好过日子。”萧老爷则是把女子的三从四德等好好念叨了一遍,就怕女儿遭到婆家的嫌弃。文氏平稳了情绪才说:“你自个儿好好的。”
萧明珰是被萧易敏背着上花轿的,萧易敏低沉着声音:“若是受到欺负了,跟我说。”萧明珰轻轻回了声:“好。”
萧易敏背着她上了花轿后,对着前来迎亲的任靖真比了比手势,意思是:好好对她。任靖真坚定地颔首。
花轿摇摇晃晃往任国公府抬去,萧明珰低垂着眼帘,前路一片迷茫,但她无所畏惧。一阵猛烈摇晃过后,突然停了下来,喜娘掀开了帘子,拉着她的手下花轿,往她手里塞了一段红绸,过火盆、过马鞍、拜过天地,被人扶着坐在新房里。
新房隔离了外面的喧闹,絮柳悄声问:“小姐可要吃点东西填填肚子?”絮柳估摸着任世子要晚点才过来,萧明珰伸出手摆了摆,“你饿了就先下去吃点东西。”
絮柳道:“我不饿,我陪着小姐。”絮柳看了看四周的布置,是邱嬷嬷亲自看着的,很有小姐的风格,“小姐等会看了房间定然会喜欢。”
萧明珰顿了顿,“邱嬷嬷办事我安心。”絮柳把自己再外面所看到的热闹景象逐一说了一遍给萧明珰听,萧明珰随口附和着,她正说得热闹时,喜娘在外头请安的声音传来,絮柳小声道:“姑爷来了。”任靖真今儿穿着大红的世子品级喜服,他脱下帽子放在一边,喜娘引导着他挑起萧明珰的盖头与其喝喜酒又洒了帐,这才带着絮柳出去。
任靖真温柔一笑:“你肚子饿了么?”他盯着她的脸直看,萧明珰扬眉道:“看什么?”
“看你呀。很漂亮。”任靖真豪不吝啬对她的赞美,她嘟着红艳的小嘴,“即使不漂亮,你也换不了了。”
任靖真上前拉着她的手,帮着她把头上的喜冠拿下放一边,带着她坐在铜镜前,为她一一去掉头上的各色簪子和发夹,拿起梳子一下一下梳着她的头发,梳了一会儿,牵着她的手坐在桌边,夹了一筷子吃的放入她面前的碗,轻笑着说:“可以换我也不换,只有你上了我的心。”
萧明珰听了他说的话,脸微微发红,咬着筷子,侧着头对着她盈盈地笑,任靖真轻轻敲了敲她的光滑的额头,“快吃,等会半夜肚子饿可没吃的了。”
任靖真负责夹东西放入她的碗里,萧明珰负责埋头大吃,头才刚一抬起,又眼生生瞧着他又夹了一筷子菜入碗,这是要把她当猪喂么?她在心里腹诽着他。
她快速把菜扒入嘴中,还没有咽下去,顾不得礼数,“不吃了,我饱了。”任靖真其实早就看出她吃饱了,他是故意又往她碗里多夹了几筷子,他就是想看看她吃瘪的样子。
萧明珰觉察到他脸上的笑意,猛地把头侧到一边,任靖真笑着走到沐浴房,摸了摸水温,“水温差不多了,去洗澡不?”
她点了点头,自己从箱子里拿出换洗的衣服,她一溜烟儿往里面跑。任靖真吩咐下人把桌上的饭菜端下去。
一盏茶后,她水润的脸颊、粉嫩的唇色、微微滴水的头发,水珠顺着她柔顺、美白的颈子滑了下去,任靖真微微皱了皱眉头,从柜子里拿出吸水的头巾,他走到她身边,头巾一下子罩住了她的头,他细细地擦干她的发,她微低着头,呼吸着他呼出的气,她用眼角偷偷地瞄着他,他眼中含着深深的笑意。
等她头发差不多干了,他才进沐浴房洗澡。
萧明珰红着脸儿、听着他沐浴的水声,双手紧紧握着喜被,脑中想起昨晚邱嬷嬷教导的一些事儿,她咬了咬唇。
任靖真特意洗得久了点,为了让她有足够的准备。
等他出来时,他在床前停了下,才撩起帘子,他钻进被子中,抱着她,她轻声说:“灭了烛火呀。”
“这是风俗,不能灭。”任靖真略带沙哑的声音说。
第二日清晨,任靖真早早就醒了过来,他侧躺着凝望着她熟睡的容颜,她翻了个身,柔柔的长发披在脸颊上,他伸手把她的头发挽到耳后,他轻轻触着她的头顶,她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人摸着她的头,使劲儿睁开眼睛,瞅着他深邃黑亮的眼眸子,她笑了下,刚想动身子,只能感受到一阵的疼痛,她脸容微变,他伸手搂她入怀,在她耳边轻声问:“不舒服么?”
萧明珰低低地说:“一会儿就好了,我们赶紧起床吧,让祖母和母亲等急了不好。”
任靖真伸手抚了抚她的腰身,有劲道地揉着,“不用急,再等会,你放心。现在如何?”
“好多了。”萧明珰说。
“等会上朝去太医院给你拿点药。”任靖真认真地说。萧明珰忙说:“不要了,多不好呀。”
任靖真爽朗地笑,“傻瓜,不会被他人笑的。”萧明珰低低地嗯了一声。他搂着她入怀,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我的小心肝儿。”
作者有话要说: 唔~~最近尽量早日更吧......
☆、认亲
两人侧躺在床上,相对凝望着,门外传来轻轻地敲门声,紧接而来的是絮柳的声音:“小姐可要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