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珰领着萧明珚走入偏房,冷着脸问:“这是怎么回事?”萧明珚一脸不耐烦地答道:“你不是跟她是手帕交么?你问她去。”
“趁着我现在还有心思管你的时候你老老实实交代了,李家若是一定要追究你,祖母和父亲不会饶了你。”萧明珰没有趁机恐吓她。
萧明珚偷偷瞥了她一样,嘟着嘴巴:“她说要和我多接触接触,我就和她一起走,没想到碰到韩公子,任二公子也在,她被欺负哭了,我就追上她,谁知在那地方她自己滑到了,我去扶她,别人都说是我推的。”
萧明珰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你自己真的没有想去推她?”
她深深地看了萧明珰一眼,“说不想那是假的,不过没机会。”看来她也不傻,如此只有李清欢的问题了,看来需要好好找她谈一谈了。
“你先在这待着,过会儿我会让絮香带你先上马车,你先回去。”萧明珰随口吩咐絮香。
萧明珚拉住她的衣袖,一脸盛气凌人的样子,“你是不是想和她联合起来整我?”
“你给我清醒点,你要知道,我们都是萧家的女儿,我可不希望因为你一个人,丢了我们萧家女儿的面子。”萧明珚听她冷不丁说出这句刺人的话,收回了揪着她衣裳的手,安安静静跟着絮香往外面走。
萧明珰深吸了口气,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走到任老太太面前,用甜美的声音回道:“回老太太的话,我已经和四妹妹沟通完毕,她亲口告诉我李家小姐跌倒一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怕是他人有所误会,我想亲自和李家小姐谈谈,您看如何?”
任老太太精光四射的眼睛在听完萧明珰的话后散发出了慈爱的光芒:“你去和清丫头聊聊吧。”她示意贴身丫鬟带着萧明珰过去。
李清欢扑在任靖熙的怀里,听着呜呜咽咽的声音,任靖熙一脸为难地拍着她柔弱颤抖的肩膀,柔声安慰:“别哭了,太医看过就好了。”
萧明珰脸上换上焦急忧虑又很伤心的表情,“清欢怎么了?是不是我四妹妹欺负你了,我替她跟你陪不是。”她对着清欢行屈膝礼,任靖熙推开清欢,清欢用自己的丝帕拭泪,扯出一丝笑意,“你来了,坐呗。”
任靖熙瞅瞅两人,扬声道:“你们估计也渴了,好不容易我们三都在,我亲自给你们泡茶去。”
萧明珰也不跟李清欢客气,任靖熙出去时带走了屋子里的丫鬟,还替她们把门掩上,“说吧,你今儿整得是哪一出?”
李清欢眨巴着水盈盈的双眼,里头透露出的无辜样子很是逼真,“你可误会我了。”
她把手里的帕子叠成方形,对着李清欢笑,那笑意很是渗人,李清欢双手抚着胸口,平静地说:“即使是你的妹妹,我也不能随意放过伤害我的人。”
“任二公子。”萧明珰盯着她看了好久,才冷峻地一字一顿说出这四个字。
李清欢脸色一变,十分不快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明珰伸手轻轻抚摸她脸色的还未擦干的泪水,用丝帕又擦拭了自己拂过李清欢的脸的手,站起身,走到门口转过头:“如果你还继续下去,相信我,任二公子会出来说出一切,我敢以我萧府的名义保证,清欢,你好好想想到时候你该怎么办?相信我,韩世子也不会救你。”
李清欢在她把双手附在门框准备开门的那一瞬间,用尽全身力气喊:“确实是我干的,可是你知道么!我并不是嫡女。你们一直以为我是,我不是,我只是从小被李夫人包养的庶女罢了,我必须嫁入韩府,我必须和你妹妹斗。我知道以后不止有你妹妹一个人,但是如果你妹妹是在他的心尖尖上的,我将注定失败。我如今这么做至少能让她进不了府,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萧明珰对着门框平静地说:“我知道你的苦衷,我劝你,不要把一切托付于韩家人。话已至此,你好之为之吧。”
她一把拉开门,刺眼的阳光照射进她的眼中,引得她一阵泛晕。一路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脑海里回响着李清欢凄凉的声音和自己前世时凄厉的吼声。一下子撞入一个温暖的怀中,她怔了怔,抬起头,是对方一脸担忧的神情。
任靖真远远看见她步伐不稳的样子,快步走向她,在她一踉跄的时候接住了她,她看清他后,急忙推开他,掩饰自己的失态:“我没事。”
他细细打量了她一番,清了清嗓子,“你跟我来。”他领着她左拐右拐,她看着越来越陌生的景致,一脸落寞转为一脸不快,停住脚步,质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停住脚步,对着她赌气的样子,轻声哄道:“就快到了。”萧明珰觉得自己也不能原路返回,这才乖乖跟着,两人到了一个高处的亭子,从亭子里可以看到任国公府的全部景致,任靖真陪着她静静地看着,好久才说:“这是我每天早晨练功的地方,每次心情烦闷的时候我也会来这里。”
萧明珰逞能地狡辩道:“我心情很好。”
他听了也不恼怒,只是笑着说:“那你就当我作为主人特意带你来看看任国公府的景致如何?”
她没有话反驳他。
两人静默了许久。
她深深懊悔自己刚才不应该这么对他,毕竟他是好意开解自己,她试图打破这一片沉静,“是我的不是,还要多谢世子帮忙,若不是世子派人告诉我已经说服了任二公子,我也不能那么快地逼清欢承认实情,多谢世子爷。”
“无须多礼,本是我们任府的不是。”任靖真推辞了她的谢意,“上次送你的玉簪怎么不用?”
谁敢用别的男子送的东西,你是世子爷当然毫无顾忌,我可是要清誉的姑娘家,“玉簪过于贵重,不是我所能配带的,已经好好珍藏起来。”
任靖真听出她话中有话,“闵兄近日会上府拜访。”
“是么?并没有听表兄提起过。”萧明珰如是回话。两人又在上面静静站了许久才返回正厅,她自然回到任老太太院子里找任靖熙。
萧明珰坐上回程的马车,絮香动作飞快地为她沏了一壶茶,“小姐,四小姐回府后就乖乖回自己的院子了,老太太倒是问起过,小姐看这事该怎么回?”
“等会照实说。”她侧着脸看向马车的窗外,一脸不想再提起这一话题的抵触感,絮香暗中察觉,自是撇过不谈。
回府后萧明珰特意去了一趟萧老太太的院子,轻描淡写地说了事情的经过,着重强调了萧明珚的不自量力,萧老太太满是为难,最后也没有追究。
“老太太这是惹不请李府又没有借口惩罚四小姐的缘故么?”絮柳听完絮香说完事情始末后追着问萧明珰,萧明珰这时正躺在床上,用丝帕盖住自己的脸,“可以这么说,再有老太太也不想这事闹大,这事闹大唯一得到好处的就是韩家。”
絮香拉着絮柳道:“小蹄子,没见着大小姐正累着,自己不琢磨事情,总是来劳烦大小姐,去,干你的活计去。”絮柳嘟嘟囔囔地往外走。
絮香轻轻摇着扇子,一下快一下慢,萧明珰在这徐徐的风中慢慢睡了过去,此时的竹幽院很是宁静。
作者有话要说: 明儿据说要停电~~~所以今明两更成一更~\(≧▽≦)/~啦啦啦
阿拙带着萧明珰卖萌= ̄ω ̄=求收~~~~~藏~~~~~~~~\(≧▽≦)/~啦啦啦
☆、小剧场一
彼时萧明珰和任靖真已经结婚有五年了,两人过着养女逗儿的日子,好不恰意。
一天,此时正值夏日,任靖真这个劳碌命,被圣上抓着又派遣出去巡查地方官了,这一差事说好听点就是拿着皇帝给的钱游山玩水,说难听点就是得罪人的活计,以往出差都被迫丢下了他的亲亲夫人出去,可是害了好久的相思病。
他今儿被一下朝就被圣上给逮住,直接拉到御书房里,圣上眼瞅着跪在底下的爱卿,一脸慈祥地问:“最近你家夫人和爱子们可好?”
他诚惶诚恐地答道:“回圣上的话,好得很。”他们吃嘛嘛香,过得可滋润了。
圣上一听任爱卿的回答,慈祥的脸上露出了欢快的神色,“既然都好,你就出去巡查巡查。”
他一听,苦着脸道:“圣上,别呀,这好差事也得让其他人体验体验。”圣上随口敷衍,“那不是爱卿深得我意。”
他一想起自己去出差回来之后,家里的孩子黏着萧明珰黏得那个紧呐,特别是那一个小的,两人小别胜新婚时硬是要在后面拖自己的后腿。
他讨价还价对圣上说:“圣上,若是有爱妻相伴,那效率高得很呀,也能早点回来回复圣意。您看如何?”
圣上瞧着他那一脸谄媚样,挥了挥手,准奏了。
任靖真喜气洋洋地出宫,一到任国公府门口,就耷拉着一张脸,一跨进正房里,萧明珰正一手搂着小儿子,一手抱着小女儿,旁边围着两个四岁的儿子讲着动人的故事。
孩子们一见到他进门,两个大儿子作揖行礼,小女儿用糯糯的声音说:“爹爹,抱。”小儿子反而一下子转过头去抱住萧明珰,把屁股对着他。他一巴掌拍在小儿子的屁股上,小儿子正打算咧嘴哭时,奶娘很是眼色地把孩子抱走,留下两人对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