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迎罡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胸膛里的火焰再度燃烧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下腹的蠢蠢欲动。他听着杨浩龙的喘息声,不自觉得涌起了欲望。
“龙相?你以为你瞒得住天下所有的人你这身份吗?你以为朕真的会对一个男人如此痴迷吗?说实话,之前还真的是被你骗了。不过幸好,你男人的外表都是假的。”
杨浩龙抬眼看着房梁上的李鼎清已然不见了,就在赵迎罡进一步想要靠近她的时候,她看见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经架在了赵迎罡的脖颈。
“住手。”杨浩龙喊着,方才受到的惊吓尚未平复,原来男人的身份给她的不只是那份安全感,还有莫大的勇气。
杨浩然示意着李鼎清切勿说话,免得露馅了身份。赵迎罡动弹不得,只好对着杨浩龙说道:“龙儿,朕再也不会想到会死在你的刀下,不过若是今日朕没有葬身于此,身后这个不露脸的懦夫,朕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他给掏出来。”
“哼,皇上此言差矣。若是今日皇上当真在我这儿丧命,赵国那众多的大臣百姓,就是柔太后也不会放过我。我杨浩龙怎会那么傻?皇上今晚所作所为,只会提醒我皇上的为人,这么久了竟然一点儿改变都没有。赵国皇帝也不过如此。”
杨浩龙将轮椅滚到了李鼎清的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背,又指着打开的窗户。李鼎清摇头,一边将匕首贴近了赵迎罡的脖颈处,赵迎罡能感觉到已经有鲜血渗出。
赵迎罡已经不敢说话,更别说喊叫了。
“走。”杨浩龙将右手五指并拢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李鼎清明白她这是用自己在逼着他放了赵迎罡这个畜生。无奈之下,他只能对着赵迎罡的左肩重击,让他昏厥。
“你记住今日你欺骗了我一次。”杨浩龙对着李鼎清一字一句的说着,李鼎清摇摇头蒙好了黑面纱,一跃而起,出了宫殿。
徐婳和阿岳回来的时候,恰好看见了倒在地上的赵迎罡。
“主子。”徐婳惊呼,第一反应就是去看摇篮里的孩子。阿岳扶起地上的赵迎罡,看着杨浩龙。
“不用管他,就放在地上吧。婳婳你马上去找一些止血的药来,给他上点药。等他醒就可以了。你和阿岳稍后就离开这儿,剩下的事情我来应付。”
徐婳听命找来了一些药还有需要的东西,但是在蹲下靠近了赵迎罡的时候,还是克服不了内心的那道障碍。对于伤害过自己的人,她没办法让自己面对他。阿岳更不希望有这样的时刻,因而他抢过徐婳手中的东西,给赵迎罡上了药。
“主子,我看着那个经常在他身边的太监,就在门外徘徊着。”阿岳想要提醒杨浩龙万事小心,不可乱了方寸。
虽然他们都知道杨浩龙是在江湖摸爬打滚过来的,大场面也见得多了,可是自从阿岳知道了她只是一个女儿身之后,对她也不那么放心了。
“阿岳,你出去的时候就跟张公公说,皇上一时兴起与我把酒言欢,让他自行安排。”杨浩然吩咐下去之后,阿岳带着徐婳才回去。
长夜漫漫,几个时辰之前她还能够在李鼎清的怀里撒娇,几个时辰之后她要独自面对赵迎罡稍后醒来会发生的事情。烛芯燃尽了,一根接一根的烧着,掉下的都是泪。
看着赵迎罡脖子上那伤口,杨浩龙开始疑惑当时怎么不解决了他?她顾虑的应该是赵国吧,更重要的是李鼎清如何脱身?如果她真的离开了这里,一定要劝服李鼎清,放下仇恨。
斗来斗去,输赢怎么去计较?
赵迎罡痛苦的睁开了眼睛,想必脖子上的伤也是不轻的。李鼎清那把匕首,曾经杨浩龙见到过,是把锋刃。
“龙儿?”赵迎罡唤她还是那么轻柔,他都没有提起自己受伤的事情。杨浩龙有点怀疑自己耳朵所听见的了,直到赵迎罡摸着那道伤。
“朕知道,此事与你无关。几更了?”
在这一刻,杨浩龙不能否认在她心底里闪过一丝的感动,可是不持久。因为赵迎罡在走到了门口的时候,撂下狠话。
“今日之事,朕定不会放过那个黑衣人。龙儿今后不要与江湖上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于你于他人,都不恰当。”
看着赵迎罡就这样走了,杨浩龙恍然如梦。刚才他所说的他人究竟是谁?阿岳和婳婳么?还是李鼎清?
罢了,这一天过的真煎熬。她是真的累了,最近服了许多的药,这双腿就是不见好转。答应了柔太后的事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兑现。
杨浩龙在去到床边的时候,打了个哈欠。眼皮已经快要自己合拢来了,掀开被子,上面还有李鼎清的余温。这是幻觉吧?她自己都在笑自己,怎么会有那样的感觉?
就在她将自己的枕头挪开一点的时候,摸到了枕下的那串碎玉手链还压着一封信笺。看那上面的字迹,便是李鼎清那家伙写的。
字字窝心,杨浩龙将那书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带着满心的笑意入了梦乡。或许也只有他能够懂得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赵国皇宫地牢里,赵迎罡正端坐着,泰然自若。阿岳痛苦受罪的闷哼声,根本就激不起他的同情心来。
“今日你要是不如实说来,就别想着还能够出去见到你想见的人了。”赵迎罡狠狠的说着,他一定要把昨晚上那个黑衣人给找出来。
阿岳骨子硬,严刑拷打什么的对他来说,都是无用功。赵迎罡估算错了,他以为只是一个下人而已,在乎的莫过于权势财富或者是美色,当他许诺要给阿岳徐婳一个婚礼的时候,阿岳都没有动摇不说的决心。
“我呸,如此卑劣的手段,赵国皇帝要对下人就是这般吗?传出去了,莫说赵国百姓笑话,就是天下人恐怕都会看不起你。”阿岳大声啐赵迎罡,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将自己胸口的那气给泄了出来。
只是凡胎肉体还是经不住这种刑罚的折磨,阿岳昏睡过去又被放了盐的水给浇醒来了。如此反复,他的嘴就是撬不开。赵迎罡没有办法,只能先将他关押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慢慢来磨。
杨浩龙主动找上了布衣一同较量棋艺之术,正好今日布衣也是闲得慌,皇上那边没事的时候,他的日子还是好过的。
黑子和白子争相搏斗着,品一壶茶,这种时光静谧的正好。
直到杨浩龙面前的棋子被打翻在地上,散落了一地。她心里猛地一惊,明明就是好好的,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就打碎了?
“龙相莫不是和那些乡野之人存在着一样的想法,认为这是不祥之兆?”布衣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察言观色对他而言从来就不是一件难事。要不然,也不能跟着皇上这么久,被蒋太师妒忌吧。
杨浩龙尴尬的摇头,唤来了晓鸢帮自己拾掇好棋子。正准备要继续下的时候,徐婳抱着孩子过来了。
“布衣也在啊?”徐婳莞尔一笑,继续说着:“今日阿岳怎么没过来了?昨儿个还说好的,陪我去园子里走走。”
“阿岳?”杨浩龙提起的棋子正欲放下,又被提起来了。
“他昨晚送你回去之后就没有过来啊,可能是跑出去给你和孩子找好吃的去了。不要太担心了,待我和布衣下完了这棋,陪你出去走走啊。”
杨浩龙为了让徐婳放心,特意让晓鸢搬来了椅子,让徐婳坐在自己的身边。后半场对弈杨浩龙出乎意料的胜了布衣,要不是顾及着自己的身份,她早就抱着婳婳欢喜雀跃起来了。
“真没想到,那么危险的地步还能够绝处逢生呐。布衣你不是刻意让着我吧?”杨浩龙笑着问。
布衣起身,拍了拍他的衣裳,娓娓道来:“其实人生也是这样的,有时候看上去像是走到绝境了,其实啊没有人帮你,没有人去让你,凭着自己的力量也可以逢凶化吉的。只是看你有没有那个心去等着柳暗花明了,棋也下了,茶也喝了,我也该回去干点正事了。龙相保重。”
徐婳看着这个布衣离开的时候,无意说了句:“他看上去没有表面上的轻松呐。”
杨浩龙一怔,回想着方才的那局棋。她原本是必输无疑的,可是仅是那一步就翻转过来了。若是布衣考虑的不那么周全,给她钻了空子,当年棋圣的称号怎会落入他手?
难道他是想要提醒自己什么?
“主子,阿岳今天已经一整天不见人了,要说他去找吃的了,也会和你我说一声的。会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啊?”
徐婳刚说完,怀里的孩子又哭起来了。晓鸢在旁边拿着玩具去逗他笑,可是孩子不依。
杨浩龙命晓鸢陪着徐婳去花园走走,带着孩子散散心。自己则是去了一趟大殿找张凯,他是赵迎罡最亲近的太监,知道的事情必定是不少的。阿岳若是出了事,那便是赵迎罡干的。
张凯的百般搪塞,赵迎罡对自己的避而不见,间接的证实了她心里那个可怕的假设。千万不要出事啊,杨浩龙为了徐婳,不停的在心里祈祷着。
杨浩龙在回去的路上还在想着,一定不能让婳婳知道阿岳出事了。可是就在她到门口的时候,徐婳就已经哭着跑过来,扯着她的袖子说:“主子,阿岳他被关入地牢了。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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