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华心中已有对策,对满芳道:“姐姐不必担心,妹妹前去舞蹈,而姐姐你在帘后抚琴伴奏即可,这是一举两得的事,姐姐既没露面,也没有违背裴家的话,这样不是最好了吗?”
满芳考虑了一下,愧疚地道:“真是难为妹妹了,要是爹爹知道你如此为我、为满家着想,他一定会很欣慰的。”
满华安抚似的按了按满芳的手,放柔了声音道:“妹妹是满家的人,自是知道如何去做,姐姐尽管放宽了心罢。”
满华见满芳似是放下了心来,便开始思索明晚的各项事宜。
准备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第二日裴府的婢子便照着满家芳华的要求,带来了一把古琴,和一身红色的薄纱状的舞衣。
舞衣分为外罩衫和内衫,满华用剪刀减去内衫腰间的布料,然后又剪短了裙子的下摆直至能露出自己的脚面。
而后满华便在镜前梳妆,妆面浓艳;而她却未在头发上下多少工夫,不想让摆弄精致的头发转移了那些本该注视在她脸上的视线,只是在发尾、裙摆、袖口洒上了依兰水,想在嗅觉上也俘获人心。
夜晚很快就到了,即使在裴府的下人房也能听见外面的丝竹声和人们的喧哗声。
裴府的宴厅内。
裴言卿坐在主位上,虽然宴会难免有些奢靡世俗让人迷神,可他剑眉下的眼睛却好似总是清明,眼神总是犀利透彻,他举杯,微笑道:“今日庆祝陈将军和淳于将军战事顺利,大家吃好喝好,孤先敬大家一杯。”
说罢便仰头喝下,干脆利落。
众人纷纷应和,皆是举杯饮酒。
放下酒杯,裴言卿又道:“既有赏心乐事,怎能没有良辰美景?孤专门为陈将军和淳于将军准备了节目,大家可要一并欣赏。”
忽而裴言卿好像注意到了什么,道:“何世子可不要不习惯北方的规矩,既然到了孤这儿,玩好吃好可是第一位的。”
众人听见裴言卿的话,都望向坐在席末的何凌,本就低着头的何凌面色更加难看。
说罢裴言卿便示意身旁的侍女,侍女点头领意。
不稍时便有泠泠琴声响起,可大家只看到了帘子背后一个模糊的身影,不知是谁。
好似有股香味飘来,是女人身上的香味。
众人被转移了视线,都望向了门口。
满华一袭红衣飘飖,风吹起薄薄的纱衣,似乎能看见内里纤瘦不可一握的盈盈腰肢;双脚十指被染了同样艳红的蔻丹,玲珑如白玉的脚趾圆润而且看似柔软无骨,叫男人们都想握住好好把玩一番。
此时的满华就是全场的主角,每个男人都注视着她,谁也不例外。
琴声开始由舒缓转变为应和舞步似的急促节奏,满华开始在宴厅中央起舞。
满华的母亲杨氏绝对是个成功的舞姬,她教会了满华如何在跳出美艳的舞蹈时向周围脉脉传情,叫男人们心痒。
满华记得母亲对她说过:舞时不可直仰无娇柔之态,故她在直仰时便面露娇嗔柔弱;不可低垂无翩翩之姿,故她在低垂时亦如那开屏孔雀;不可比偶无参差之致,故她的舞步时缓时快,交换得宜;不可联接无猗扬之美,故她在红袖翩跹时依旧能大胆地眉目传情。
她母亲还道:须偃仰得宜,才能顾盼生情。这句话就是说的此时舞地吸引了全部视线的满华。
此时谁还去注意那琴是谁在弹呢?满芳即使琴艺高超,还不是做了满华的陪衬。
淳于珩从满华进来时便一直看着她,直到她舞毕,依旧在看着她,那似乎喝醉了酒的眼神里透露着热切与占有,嘴唇抿着牙齿紧咬,握着酒杯的手青筋暴突。
满华下跪行礼,道:“民女满华参见枢密使,大人安好。”说罢便抬头看向裴言卿。
此时看着满华的裴言卿的眼里,那里正布着迷蒙的黑色的欲,让人有些恐惧。
裴言卿看了她好一会儿,移开视线,道:“下去吧。”
满华依旧如她来时那般自如,空气中的依兰香味叫在场的众人都记住了这个美艳到几欲成精的女子,让人心甘情愿地堕落。
谁也没注意到淳于珩从宴厅偏门出去的身影。
☆、第十二章 轻微疯狂(一)
满华不知道裴言卿的最后看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那里面的确有普通男人看到美丽的女人时那种简单的*,可裴言卿给满华的感觉却好像裴言卿已经认识她好久了。
与这种深沉难测的男人相处一定是很累的吧?
满华随意地走着,走进了裴府的观园。
裴府的观园比满府大了许多,微黑青的名贵太湖石耸立在正中间,以石为中心又建了个圆形的小荷池,盛夏时节,这里已是满池荷花,随风轻摇,还有阵阵香气。
现在府里的奴才们估计都在宴厅边上忙活着,而裴言卿的女人们在这个时候应该都在自己的院中,故而观园里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
满华坐在荷池边,将脚伸进了池水,冰凉的感觉让人神清气爽,缓解了些暑气。
估计过些时日就会有权贵过来找裴言卿讨要她们姐妹了吧?若是裴言卿不要,自然会大方送人笼络人心。
裴言卿今晚的眼神让满华隐约没了把握,她相信那些男人们绝没有看过那样的妖娆舞蹈,可能够强力控制自己的男人的确是不好上手。
没来由地满华内心一阵烦躁。
忽而满华背后传来了一阵急促又踉跄的脚步声,速度很快。
满华还未回头,有人便将她抱住了,属于男人的炽热胸膛的撞击和浓烈的酒味让满华无措和眩晕。
满华开始挣扎,微微一偏头便看见了满脸通红和眼神迷蒙的淳于珩。
淳于珩见她不安分,便将她抱地更紧,他将头埋在满华的颈间,努力的吸着属于满华身上的依兰香气。
满华感觉到了淳于珩粗重的呼吸和他身上的火热,她身上的薄纱舞衣似乎已是要抵挡不住,来自男人身上的热气仿佛要将她燃烧。
满华极力想要自己冷静下来,便没了动作,即使她的手和身体依旧在微微的颤抖,满华自己也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粗鲁的横冲直撞的男人。
淳于珩见她不再挣扎了,也发现了满华的轻微颤抖,便空出一只手来将她的头发拨到一边,唇已经开始安抚性地移动亲吻吸允着她的脖颈;另一只手依旧将满华的腰箍地紧紧地,还时不时的轻轻抚摸着。
满华觉得他的温度似乎快要渡给了她,她的脸和耳根也开始发热,这种不能由她自己控制的感觉让她一阵厌恶,却依旧放柔了声音——满华可不想在一个男人醉酒的时候惹怒了他,道:“淳于将军?你怎么了?”
听见她温柔地声音,淳于珩停下了他的动作,将满华的身体转到正面,然后又将她紧紧抱住,让满华的头靠在他的胸前,淳于珩将他自己的头轻轻地放在了满华的头顶,含糊地道:“你就是她,对不对?”
满华的上半身被这种怪异的姿势扭着,已是极不舒服,她看不见此时淳于珩的表情,不知他是愉悦还是不快,只得试探地回道:“将军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其实男人此时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已是极其性感,加上他又常年习武,身材结实硬朗,容貌俊秀刚毅,想必是受京城的贵女们欢迎的,可满华不能在没有得到裴言卿的发落的时候让自己的身体出现半点意外,不等淳于珩回答,满华又道:“将军能否先将小女子放开?好难受……”
满华在说这话时头微微上仰,来自女子的气息吹到了淳于珩的颈部,他整个身体忽的怔了一下,浑身只觉酥酥麻麻地很舒服,从未有过的震撼感觉让他很是陶醉;可当他听见了怀中女子的话,却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放开了她,转而用一只手用力捏住了满华小巧的下巴,向上抬起,而另一只手将满华的柔荑反剪到她的身后,看着满华的眼睛里再次倒映着他淳于珩的脸。
淳于珩看着那双让他着迷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完全不似他平常严肃又沉闷的武夫样子,前后的反差让这个男人愈发迷人。此时的淳于珩好像想要确认什么,他再次用唇吻上了满华的眼睛,伸出舌尖讨好似地舔了一下她的鼻尖。
他边吻着,边对满华喃喃道:“我不会认错的,你就是她,是你先骗了我。”
男人的气息里夹杂着烈酒的气味,而且他毫无章法的动作让满华的脸变得更加红了,她打算依旧不承认,虽然知道淳于珩应该指的是什么事,但他无凭无据,就这样趁着醉酒胡言乱语着,凭什么让她承认?更何况现在若是承认了,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
满华看着淳于珩痴迷的神情,听见他用笃定的语气说着他肯定的事实,不由地将声音微微提高,仿佛已经带了愠色,她道:“那将军能否说说小女子是哪里欺骗了将军?将军与小女子毫无干系,小女子何德何能要欺骗将军这样的大人物!”
淳于珩见她的声音不再温和,而且她的话又完完全全否定了他的猜测,淳于珩霎时间觉得很苦涩,他自从见过她之后就一直想着她,他冲动过想要寻她,他睡觉时梦见她,要知道他从未对一个人这样上心过,难道就只有他淳于珩一个人这么难受?她为何不肯承认?她又在害怕些什么?有什么东西是他淳于珩给不了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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