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烟儿说了昊云天的旨意,梦樱知道自己和其他水月国的侍女是被变相软禁了,整个幻樱殿怕是要成为冷宫了,可令她吃惊的是,刚用完晚膳昊云天竟然又来了。
昊云天这次什么都没说,将所有人都赶出寝殿后,就直接抱着行动还不便的梦樱到了床上,梦樱急了去推他,“昊云天,你不能这么做,不要逼我恨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解释?”
昊云天停了一下,“朕想要相信可是不敢相信,如果让你恨朕你就能将朕放在心里的话,那就恨吧。朕情愿你恨朕,也不愿你的心里想着别人。至于那个香囊,朕已经烧成灰了,你就不要在心存念想,不管用什么方法,朕会让你的心里只剩朕一个人。”
梦樱被昊云天堵得无话可说,干脆闭上眼睛,任昊云天在她身上为所欲为,昊云天这副样子心里火大,恰巧看到梦樱光裸白皙的肩膀上那个醒目的胎记,一口咬了上去。
他将对楚炎的妒意都发泄在了这个胎记上,下口并没有心软,等腥甜的血流进他的嘴里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用力太多,不过那个面目全非的胎记让他心里莫名有了一股快感,似乎他咬的不是梦樱的肩膀,而是远在水月的楚炎。
这晚,昊云天没有怜惜梦樱的身体,一直折腾到四更天才心满意足的搂着对方睡下。自此昊云天上了瘾,夜夜来幻樱殿发泄自己的欲望,之前从太后那里讨来的册封早已作废,他彻底的将梦樱困在了幻樱殿。
梦樱从第三日起就没再和昊云天争辩过,她默默的承受着昊云天的凌虐,逆来顺受。可是昊云天似乎受了刺激一样,每晚看见那个胎记的时候都会咬上去发泄,日子一长,梦樱的肩膀新伤摞旧伤,她的心也如同肩膀一样伤痕累累。
转眼一个半月过去,梦樱的精神状态却越来越差,长时间的沉默不语,老是一个人静静的发呆,身边的人看着都担心得不得了,而昊云天自从那件事情发生过就没在白天再进过幻樱殿,梦樱的情况就被刻意隐瞒了下来。
梦樱身边的人知道梦樱再这么继续下去身体迟早得出问题,她们想尽办法想将梦樱送出去。梦樱对昊云天的愧疚早就被这一个多月给折腾没了她现在只想找个港湾好好的休息一下,昊云天如此的决绝让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这天烟儿在整理梦樱的物品时翻出一个面具,梦樱想起当初楚婷送她面具时留下的话顿时泪流满面。既然楚婷失忆都能活的很精彩,为什么她要这么消沉,整个水月国的人还需要她呢。只是就算她能混出皇宫,她的这群侍女会不会被昊云天迁怒呢?
不过她身边的人没给她太多的时间去想,烟儿想办法告知了昊云天梦樱的精神状态,昊云天请来太医却被梦樱赶了出去,昊云天无奈又心疼,暂时撤了幻樱殿的禁闭,允许他们自由走动,只是绝对不可出宫。
这下可乐坏了梦樱身边的人,她们其中一个到了宫门口去溜达,然后回来的时候偷偷带上了楚婷送的面具,弄得宫里的人都因为是以前呆在梦樱身边的婷儿回来了,也就没多加过问。等进了幻樱殿,她们立刻将面具换到梦樱身上,并将提前准备好的银票什么的帮她藏进衣服里。
被曦儿和烟儿一路拖到皇宫门口,曦儿递给守门的侍卫一大锭银子,编了个理由,将梦樱推了出去。侍卫听说过这个叫婷儿的女子似乎已经送给了风宇国的大人物,自然也就没有盘查,就把人放了出去。梦樱疾步跑出宫门,透过渐渐关上的宫门看见烟儿和曦儿眼中诀别的眼神,她忍不住泪如雨下。
毕竟身体不太好,没走多久的路,梦樱就有些撑不住了,小腹也有些隐隐作痛,只是一旦到了晚上,她离宫的消息早晚会被知道的。只不过好像有人知道她要离开一样,一出皇宫的范围,一辆马车就驶到了她面前。
她望着马车发愣,就是不敢上去,这时车夫走上前来,递上一块儿印着樱花的腰牌,她认出那是楚炎府里的腰牌,放心的上了马车。
马车上早有丫鬟在候着,见梦樱上了车,连忙铺好垫子,递上水壶,又是擦汗、又是打扇的。知道梦樱对他们的出现表示好奇,丫鬟也就主动交代是楚炎接到风宇国送来的消息后专门派人等水月国的人出来接头的,至于一下子认出她来还多亏了风宇国传来的画像帮了大忙,至于他们的主子楚炎早在一个月前就来到城中等候消息了。
到了城中客栈,梦樱见到了阔别已久的楚炎,一时间悲喜交加,小腹也越来越疼,梦樱昏倒在楚炎的怀里。
☆、番外七 镜花水月
楚炎急忙遣人请了郎中,郎中切完脉,脸色有些尴尬,不知该说啥好,嘟囔半天不出声。只是楚炎的脸色实在是吓人,他支支吾吾的开口了,“恭喜公子,尊夫人已有了一个半月的身孕……”
楚炎闻之大骇,他的未婚妻失踪近两个月后竟然有了一个半月的身孕,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梦樱这段时间已经和别的男人私定终身,甚至已经同别人成亲嘛。
不过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竖起手指示意大夫小声说话,“那就麻烦您开些方子吧。不知内子现下能不能经的住长途颠簸呢?”
“这个……”老郎中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嘿嘿一笑,“只要马车够舒适,应该问题不大。只是……”说到这郎中的老脸为微微有些发红,颇有些害臊的意味,“有件事老朽不得不提醒一下公子,即使公子和夫人再怎么恩爱,也还是得估计夫人腹中的孩子的。孩子才一个半月,若是房事还是那么频繁会伤到孩子的。”
楚炎的脸红了又黑,黑了又红,额头青筋直跳,老郎中一看苗头不对,赶紧寻了个理由退下去了。
拿到老郎中开的药,楚炎吩咐手下人收拾好行囊,以最快的速度向城门外驶去,半个时辰后,马车出了京城的城门,楚炎的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昊云天的为人楚炎是听江湖上那些好散播消息的人说过的,这个人自从五年前登位后,行事一直阴险狠辣,直把朝中的一帮老臣折腾得不轻,就连后宫的那些妃嫔都一个个怕他怕得不轻,没个敢惹是生非的,前阵子听说出了个王贵妃也被打入冷宫了。
考虑到这层,昊云天命令手下的人一路狂奔,除非特殊情况不可停下,千里马的速度不是盖的,到戌时的时候他们终于出了第二座城。
这样即使昊日皇宫里的人发现梦樱不在发出追捕令,等八百里加急送到这些城的时候,他们也早就离开了,照这个行程算下去,他们只需在这么跑上那么一昼夜就可以回到水落城了。
马车里早就铺上了厚厚的羊绒毯和好几床锦被,马夫是楚炎的心腹侍卫充当,即使是日行千里,也可以像走路般四平八稳,马车里的人丝毫感觉不到震动。
这一路上楚炎像呵护珍宝一般将梦樱抱在怀里不肯撒手,是不是的用干净的纱布沾了水给她润嘴唇,一刻不停的盯着对方,深怕漏过梦樱醒来的任何一个表情。
梦影一直昏睡,却睡得并不踏实,时不时的皱紧眉头,嘴里经常发出呓语,“不要……放开……”
楚炎看在眼里,对那个伤害梦樱的男人恨之入骨,他不敢去猜测对方的身份,毕竟能让梦樱委身的男子定不是什么普通人物,最重要的是那昊日皇宫里似乎只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那就是昊日国的皇帝昊云天。
若真是昊云天,按这件事情可就十分棘手了,以昊云天的性子,绝对会不惜成本,用尽狠招,将梦樱再给捉回去。只是梦樱自小被他呵护在手心里,他怎会甘心将她让与他人。除非梦樱心甘情愿,否则玉石俱焚,也休想从他手里将梦樱带走。
许是多日来没有睡好的缘故,梦樱直到昊日国的边城才慢慢转醒,眼前那一片模糊的红色让她愣了半天的神,待看清那身红衣的主人,眼泪如水滴般滚落下来,“炎哥哥……”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楚炎从梦樱的眼神里看到了委屈、愧疚和深深的伤痛,这个曾经曾经温柔乖巧的小女孩还是长大了许多,身上也多了更多他触及不到的事情。
再怎么大度,楚炎对梦樱有孕的事情还是有很大的怨念的,只是现在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待梦樱用完一碗清粥后,楚炎掏出手绢轻轻给她擦了擦嘴角,笑着问道;“梦儿,炎哥哥知道你这么长时间以来受了不少委屈,如今物是人非,你可还愿意再和你的炎哥哥成婚呢?”
梦樱心中百转千回,看楚炎的表情怕是已经猜出她那段时间以来经历的事情了,只是这样的她还能再继续伤害这个爱她至深的男子吗?
楚炎见梦樱低头不语,心中了然,却也闪过更深的失落,以前你就一直把我当做哥哥,为何你都在那个人那里如此伤害,却还不肯坚决的投入我的怀抱,我到底有哪里比上那个人?
可惜楚炎不可能直接吼给梦樱听,他勉强装出一丝笑意,“梦儿就算不喜欢炎哥哥,也得为腹中的小宝宝着想,总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了爹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