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还在那里说个没完,昊云天却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他想起还在前殿休息的那些内阁大臣们,吩咐道,“去将张阁老请过来,朕有事要问他。”
皇帝赐宴,哪个做臣子的敢喝的酩酊大醉呀,这不才片刻的功夫,传闻中号称“活文献”的张阁老就哼哧哼哧的跟着小李子到了昊云天跟前。
“张阁老,朕知你博学多才,想必关于邻国的事情你定是不在话下。”
张阁老拍拍不算硬实的胸膛,保证道,“臣什么大能耐,偏就爱去看些野史杂记,打听些小道消息,只要是臣知道的,定会一股脑的全讲出来。”
“朕进来迷上了樱花,想去边城见识一下,就说说邻国的那些樱花吧。”
张阁老略一停顿,将自己知晓的那些破事都给抖了出来,“邻国大种樱花也是近十几年才兴起的。传说水月国皇后夜梦樱花,产下一女,而更为神奇的是此女肩带樱花花瓣状的胎记,水月国奉为吉兆,开始以樱花为国花。还有一些就是些趣闻了,不知当讲不当讲……”
听到这里,昊云天已经基本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可他宁愿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一个巧合,暂且耐着性子听下去。
“讲吧。”
一说到八卦,张阁老的两颊放着红光,唾沫横飞,“听说这个水月国的楚炎王爷那可是个痴心汉。早在十几年前就惦记上了那个叫梦樱小公主,为了突出自己的特殊,特意给那公主取了个昵称,叫什么梦儿,就是为了让那个公主每次一听到这个称呼就知道是他,更要命的是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在整个封地都种满了樱花,怎么看怎么……”
在张阁老意犹未尽的诉说中,昊云天压抑着情绪往幻樱殿走去,他不信那个让他倾注身心的绝代女子会是邻国的公主,邻国的公主进帝国的皇宫能为什么,除了探取机密,还能有什么。随便什么身份都好,只求你不是那个传闻中的水月国继承人。
再怎么自欺欺人,昊云天也知道真相八九不离十了,相似的名字,同样倾国的美貌还有那同样的花瓣胎记,就算是巧合,又会这么多吗?
昊云天挥退了幻樱殿所有的太监和宫女,就连梦樱身边的人也不例外。梦樱正在殿内低头绣着什么,全神贯注的盯着手里的东西,没有发现昊云天的踪迹。
昊云天心里翻腾不已,几次到嘴边的话全都咽了回去,可要是不弄清楚,他又怎么能甘心。看着梦樱那娇美的笑容,他闭上了眼睛,尽量装出欢快的语气,试探性的问道:“梦儿?”
求你千万别答应,求你了樱儿,不要逼我亲手摧毁自己的心……可惜梦樱听不到他心中的祈求,把心全放在绣品上的梦樱早就陷在了往事的回忆中,似乎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喊自己,她回过神来,开心的笑着喊道,“炎哥哥……”
只是当她抬头看清眼前的那个双目挺红,一脸戾气的昊云天时,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她被昊云天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手上刚刚绣好的香囊就掉到了地上,香囊上那个精致的“炎”字刺痛了昊云天的眼睛,他向着梦樱走了过来……
☆、番外六 逃出皇宫
昊云天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掏空了,是不是爱有多少,恨就有多少,天知道,他在看到梦樱转过身来笑着叫那声“炎哥哥”的时候,他的心到底痛到了什么份上。
那个绣着“炎”字的香囊静静的躺在地上,似乎在嘲笑昊云天的自作多情,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将敌国的公主捧在手心当成至宝,甚至不惜与朝中元老和太后作对,为对方换来一个册封的机会。
可他得到的什么,是一个以退婚为借口,实际却想暗度陈仓的阴谋,天大的笑话呀,他昊云天玩弄感情多年,从未将女人放在眼里,却曾想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就落得这样的下场,,这是不是预兆着他不该爱上呢?
看着不停后退的梦樱,昊云天反而慢慢冷静了下来,对方眼中的恐惧还是伤害到了他,他走到梦樱跟前,掐住她的下巴,“朕的梦樱公主,你是将朕当傻子玩弄吗?你以为这昊日国皇宫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吗?你一个堂堂的未来统治者为了自己国家竟然不惜以身犯险进入朕的皇宫,朕该怎么奖赏你呢?”
虽然昊云天表面上已看不出异样,可梦樱知道昊云天的心里绝对不可能那么平静,之前昊云天对她有多好,现在对她就有多恨,只是昊云天怎么会知道她的身份以及她和楚炎相处的细节呢?
梦樱眼中闪过的疑问被昊云天抓住了,昊云天冷笑一声,:“想知道朕怎么发现你的身份吗?这还得多亏你肩上的那个胎记了。若不是那个奇怪的胎记朕又怎会发现自己是个傻子呢。至于你和楚炎之间的破事早就在整个大陆上传的沸沸扬扬,还当别人不知道是吧。”
原来是胎记泄露了自己的身份,梦樱心里懊恼不已。只是昊云天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这次是真的想为了昊云天回去退婚,甚至会因此放弃水月国的王位,可仅仅以为她的身份,就把她当成盗取机密的间谍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误会了,我告诉过你自己是被你的将士带回来的。你的士兵为了取悦你不惜跨过月河去绑架一群弱女子,而你不去处罚那些作恶的人也就罢了,竟来怀疑我来到皇宫的目的,难道我在心里就那么不堪吗?”
昊云天脸上闪过一丝迟疑,可是地上那个红色的荷包让他想起了楚炎那从不离身的红衣,心里一股妒火烧了上来,手上也更加用劲儿,“朕也想相信你,可是你一个公主是那么轻易被掳走的吗?若是如此,你为何不早些说出自己的身份,难道你认定朕会直接杀了你吗?难不成你会放弃水月女王的位置来做朕的女人吗?”
不只是脸上痛了,还是心中伤悲,梦樱眼中慢慢滴出晶莹的泪珠,一会儿就汇成一股水流慢慢的深润了昊云天的手上,温热了昊云天的手,却也灼烧了他的心。
“梦樱,在看到你手上绣的那个荷包之前,朕愿意相信你是真心的,可是上面那个字却让朕认清现实。若不是今日发现这个事实,朕是不是就亲手将你送回到了你那个心爱的炎哥哥手里做新娘了是不是?朕早就发过誓,不管你有没有婚约,只要你招惹了朕,就别想全身而退,更何况你竟然这样骗朕,朕是不会原谅你的,那就永远留在朕的身边吧。”
说着,昊云天放开掐在梦樱脸上的手,打横抱起她,向着寝殿里的床走去。
被放在床上的那刻,梦樱才反应过来,她看着昊云天不停脱落的衣物,意识到昊云天要做什么,心中真真害怕起来,慢慢往里退。可惜她推到墙根就无处可去,眼睁睁的看着昊云天不着衣物的朝她扑过来。
昊云天倒也没性急,反而不停地抚触着他在梦樱脸上弄出的红痕,似是要将那碍眼的痕迹弄掉,可惜适得其反,反而将对方的脸弄得更红。
梦樱知道她现在惹怒昊云天是不理智的,可是昊云天不停在她衣扣处游走的手提醒着一会儿将要发生的事情,她的眼前猛地闪过那个总是笑得一脸温柔的楚炎,想起那个还没解除的婚约,对着正在解她衣扣的昊云天喊道:“住手。我还没解除婚约,不能……”
昊云天的理智被彻底摧毁,他狠狠地撕扯着梦樱的衣服,嘴里叫嚷着,“怎么你怕对不起那个楚炎吗?朕不管那个该死的婚约,以后你只能是朕的人,若是再提到那个人的名字,朕不惜血本也会杀掉他的,不要逼我。”
梦樱还想说些什么的,可是昊云天眼里那近乎绝望的眼神还是让她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嘴巴,默默的承受着昊云天的侵犯。
衣衫满地、旖旎无限,只是相濡以沫的两个人却同床异梦,一个满腹恨意无处宣泄,一个无限委屈无处诉说。
昊云天满脑子都是怎么将梦樱变成自己的人,怎样宣誓自己的所有权,原本的温柔早就被抛之脑后,一股子邪火全发泄在了梦樱身上,等他停下的时候天已蒙蒙亮。
望着昏睡中满身伤痕的梦樱,昊云天没有想象中的快乐,莫名的苦涩占据了他的口腔,他伸出手想抚平对方那紧皱的眉头,可是到了半途,他有攥紧拳头,来回了几次,他最终放弃了,捡起地上那个他无不厌恶的香囊转身离开了。
到了大殿门口,昊云天盯着那些梦樱的心腹,眼里泛起杀意,却还是忍了下来,他对着外面的侍卫吩咐,“梦樱殿宫人护主不力,全部禁足,若是敢让主子出门受凉,一律杖毙。”
梦樱的侍女们一头雾水,自己的主子怎么一晚上就出问题了,等她们看见床上梦樱那副惨象时,一个个吓得不轻,怎奈她们都被禁足,只好央求门口的侍卫去叫太医,另一方面抓紧时间为梦樱沐浴并且换洗床褥。
就是这么一番大的动静也没吵起梦樱来,她一觉到了下午,还是被渴起来的。浑身的酸痛提醒着她昨晚的事情,忆及昊云天的那些举动,梦樱知道她和昊云天之间的纠葛是说不清楚了,可她没想到他们俩的误会竟会深到如此地步,如今自己怕是有到少张嘴也说不清了。